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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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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后,我很想把那几人找过来,举办一场筵宴,旧事理干净,随后大家各管各的,生活下去。”云绅木茗着茶,用一种慢悠悠语调的说着。
不得不说,这种语气听着很欠揍。
“忘不掉,理不明。先生的恩惠,我一辈子还不干净。”
“你知道发生过什么吗?”
“……”
“唉……”
十六年前。
一场战争在业国的一角开始了。
妇女是偷偷跑出自己国家,来到了邻国,住了十几日后,把自己孩子给了住在山上老先生。
妇女是个极端爱国主义者,还是成天写各种诗词来赞美自己国家的那一种的。如今战争开始了,她却怕了,她不怕死,她怕自己年龄只有四岁的孩子死。于是她逃出了自己的国家。
后来整整半个月,她都是坐立难安的。自己所热爱的国家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丈夫在驻守边疆,而自己却逃走了。
她打听了一番,知道了有这么个老先生。那先生名张应,字沉幕,住在山上,知书达理,为人和善,经济条件也凑合。
次日,她就下定决心要把孩子送去张应身边,然后自己独自回国。
哪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至少要和国家待在一起,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四岁的孩子被他母亲抱着,他很开心的笑着,以为母亲是带他出来游山玩水的。
登山的路很长,妇女抱着孩子爬的很累,她不愿把孩子放下来,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照顾自己孩子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客栈前。这个客栈没有什么招牌,只有一座还算大的木房子。妇女几番询问下来,找到了张应。
妇女哭泣着请求他,希望他收下自己的孩子。
几番推辞下来,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妇女把自己孩子了放下来:“从此,你就姓张,叫张平弈了。”
“夫人且慢,姓氏是大事,怎能此般随意更改。”
“我不配做他母亲。”妇女轻轻吻了一下孩子的脸颊,说了她人生最后一次和孩子说的话,“你先和老先生住一段时间,我会回来接你的。”
此后母子分离,再无相见的机会。
三个月后,张应收到了业国那妇女的朋友带来的口信。
那位妇女已经死了。
不是死于敌人,而是饿死的。不是因为食物缺乏,是因为她种的粮食都被收走才饿死的。
这种死法,对于一个愿意迎着战争回到自己国家的人来说,未免也太过嘲讽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怀揣着爱国的心罢了。
何况是她心甘情愿交出粮食的。
张平弈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母亲,老先生只会告诉他,他是从路边捡来的孤儿,无父无母,是他将他从小抚养到大。
和其他的无关,只是觉得这么小一个孩子知道这些实在不好。倒不如编一个故事糊弄过去,真相……以后有的是机会。
四年后,张平弈在张应的客栈里当着小待童,帮忙做着些简单到不行的小事。比如去附近的小溪那儿打点水啊,去洗洗那些脏了的饭碗啊,日子平淡无聊,不过有大把的空闲时间让他去外边游玩,自在的很。
他第一次和云绅木见面时,云绅木差点把他砸死。
是的。
云绅木因为轻功没练好,赶路时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差点砸到张平弈身上。
那一年,他黄口,他弱冠。
张平弈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个......需要帮忙吗?”
云绅木没有起身,而且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许久后,露出个傻不拉几的笑容:“这里有饭吃吗?”
......???
张平弈整个人傻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也想不到这种充满了戏剧性的事故,是这段孽缘的开始。
“感谢先生!我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了,要不是遇见你,我怕不是要饿死在路上。”云绅木大口吃着,没嚼几口就吞了下去,搞得这没啥味道的白馒头好似那些山珍海味一样。
“无妨,无妨。可问,小兄弟要去往何处。”
“啊,就是那里。”云绅木伸出手指指向窗外不远处的一座山,那山极高,山顶被云雾朦胧着笼罩起来,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木庵建在山上,“嗯……可能是天气不好看不清。我师傅不准备继续教我了,让我去上面拜入师门。”
“你可知上边有何人?”
“武功极高的大侠?有德有才的君子?那个……啊呀,总之师傅让我去拜师,那么上边的人一定很厉害才是。”
张应早就料到了这种回答,幽幽叹了口气:“也罢,如果你后悔了,来我的客栈,在这边打工赚钱,也勉强能活下来。”
“我不会后悔的。”
“唉……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