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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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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
又來了。我真的很討厭這樣。我窩在被子裡,一串又一串的霧氣沾濕了枕頭。泰亨,如果你親耳聽到這樣的話,你還會覺得他是無辜的嗎?他真的搞不懂嗎?有人可以告訴我,我需要回答嗎?田柾國這個狠角色,誰派他來的?
「夠了,柾國啊。」我知道他走過來我的床邊,他蹲下來了。
「我們還是隊友嗎?」
「是。」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他把手放在蓋住我整個人的被子上。
「可以。」我用僅餘的力氣控制住聲線,我真的沒有辦法。
「明天開始,好嗎?」他隔著被子,把我抱住,抱得很用力。
他也太可以了。他總是找到我的弱點,「是」、「可以」、「好」,我無法抗拒,甚至不能自拔。
「好嗎?」
「好。」
「睡吧。」話音落地,他已經翻過身,直接跨過我,睡在我的旁邊。
「一起。」
分手後的第七天,我們還是睡在一起。
我記得,過了大半晚,我都是包裹著自己的,閉上眼睛。直至我感覺到空調的寒氣,我重新整理一下被子,把一半分給一直晾在旁邊的他。凌晨四點的柾國,真的很好看。他喜歡把頭塞進枕頭的睡,有時候會反一半身,說兩句夢話,嘴巴嘟嚷著。我忍不住多看兩眼,不知道明天的我們會是怎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如此安靜的偷看。
「天都亮了,你還不睡。」他沒等我那個恐慌的反應,直接摟過我,把我套在懷內。
凌晨四點的朴智旻,是最軟弱。我不爭氣地享受著這個人的氣息,他呼出來的空氣,感受著我眼前的胸膛,甚至回抱他的腰。即使換來的,是明天隻身走上戰場,我都想擁有現在。
至少我這一刻鐘抱著的,還是他。
到了我醒來的時候,柾國已經不在了。我們在大堂集合、去機場的路上、在候機室的等待進入機艙的時候,反正就沒有再對話了。他安靜得彷彿沒有存在,一直在聽音樂。我這就再沒有過去跟他貼在一起的理由,因為他不會再把另一半耳機分享給我。我遠遠的看著他,在對面的坐位上。
「你們怎麼了?還沒完啊?」南俊哥跟我說起話。我想他應該是以為我們只是吵架了吧。
「完了。」
「那就好,回頭又是公演,回國的人看得更緊。」南俊哥把聲音壓得很低,還拿書本掩著半張臉地說。
其實... 有那麼錯嗎?是犯法了嗎?需要那麼隱埋啊?
「我說是完了。」
我正面的看著南俊哥,向他打了眼色。我裝作不太在意,還指了一下柾國。
「他不要我了。」
「智旻!」南俊哥把我拉一邊,緊張地說,
「你這樣很危險。」
「哥,你放心吧。」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不會麻煩你。」
「智旻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哥最近很煩我都明白,前天PD那通電話... 對不起。」
「我跟珍哥說了不要跟你說。」
「關我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我看到南俊哥看著我,那可憐別人的眼神,我莫名的煩躁起來。
「沒有必要。」
「哥,我們都一樣。不要因為我喜歡上的一個男生就覺得我需要受保護,我也是有男人的尊嚴,我也是有死要臉的一面,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說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最後落在坐在遠處,還在聽音樂的他。
「跟你喜歡誰都沒關係,智旻啊。」南俊哥的手,握住我的肩膀,他走近了一點。靠近的氣息令我的思緒重新飄回來。他的身高和體型,令我不自覺的自卑起來。
「哥,我想問... 」
「什麼?」
「碩珍哥...」我一提起碩珍哥的名字,南俊哥就把手放下,他看起來有點緊張。
「可以登機了,走吧。」
所以說,因為是隊友嗎?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喜歡逃避?看著已經在排隊的碩珍哥,還有正跑到他身邊的南俊哥,我暗自笑了笑。如果其他人知道,一定覺得我們是一個奇葩的團隊。哈。
*
日子沉默了好幾天,又是一天的公演。田柾國真的有遵守他的話,他變回了隊友。一個說不上是朋友一樣的隊友,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隊友。我也好像習慣了他的改變,雖然沒有特別的開心,但已經說不上有感覺。只是昨晚,突然有一刻鐘感到家裡很安靜,太安靜,睡不覺,就這樣。泰亨跟我說,我很厲害。他說我收拾得很快,果然是男子漢。
從來都是。
「泰亨哥,跑到哪兒去?要彩排了!」
柾國正在台上用麥克風大叫著泰亨的名字。我也走上台,開始帶上耳機。沒多久,柾國聽到泰亨開了麥克風,就向他跑了過去,跟我擦身而過。這個畫面其實並不陌生,大家都沒有在意,大概只有我覺得,被大叫出來的名字本來應該是我。
「我就撒個尿,田柾國你好煩。」泰亨跟他回來了。
「南俊哥叫我把你找回來。」只見南俊哥反了個白眼。泰亨馬上就知道柾國在胡扯。
「你真的很無聊,外面的粉絲要是聽到你尖叫,我殺了你。」
「那下次我想想其他。」
「喂!田柾國!」
我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偷瞄了幾遍。我只是不習慣,沒有別的。
「智旻啊,幫我叫他們回頭吧,開始了。」號錫哥突然冒出來,嚇一跳,我在原地呆了兩秒,走了去找他們。
「泰亨啊,開始了。」我有氣無力的。我試圖盡量把視線中的另一個人無視。
「OK!」
可是,我始終還是看到他跟在泰亨後面,一起跑過來的時候,還故意的拍了泰亨的屁股一下,然後沖著我看了一眼。我在他再次擦身而過的時候說。
「不要那麼幼稚。」
「有什麼幼不幼稚,一向也是這樣玩。」他用極其自然的語氣說著。
我甚至覺得他顛覆了我的認知。
他在一下一下的擦掉我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