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婭樹

7、Chapter 6

　　演唱繼續開始，不斷的輪迴，一次又一次的公演讓我們習慣了演出，習慣了面對，就如我們的一切，都不斷的重複著變化。其實我跟柾國的牽絆，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就像南俊哥跟珍哥對於我們的處理法，駕輕就熟。時間是最好的治療法。我們的關係就像回到了原點，回到一開始的我們。

　　又一次。

　　沒錯，我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了。從那天，我像失誤一樣的告白，我在那一晚，借著六分的醉意，用了四分的真心，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說了那些回不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我還記得，他和我在練習室練習到深夜，跳了一刻鐘的編舞，我們不斷重複著一樣的舞步，失敗了重來。他累透了，坐在地板上，臉上滲出汗水，我走過去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粗喘著氣。在空洞得有回音的練舞室中，看著冰冷的鏡子中唯一的我們，那個令人窒息的氛圍，我緩緩開了口。

　　「柾國啊，我真的是…」
　　「怎麼了？」
　　「沒有。我覺得我還不夠好。」
　　「哥，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怎麼做也好像是不對的。」
　　「也不是。在所有人看來，你已經無與倫比。」
　　「真的嗎？」
　　「至少我覺得是。」他抬起頭，在鏡子中看著我，剛好看到那雙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我有點回避地低頭。

　　「智旻哥。」
　　「嗯？」
　　「你覺得我呢？我怎麼樣？」
　　「啊？」我相信我一定是會錯意，但我沒有阻止思緒的運轉。
　　「在你看來，我怎樣？」
　　「…」
　　「不夠好吧，我也是這樣覺得…」
　　「沒有！」我加快了速度。

　　或者，錯誤就在這刻開始。

　　「你很完美。」
　　「真的嗎？」柾國轉過頭，單純的看著真實的我。我看著他。
　　「嗯。沒有更好的了。」

　　我的眼睛好像離不開眼前的他。在我的眼中，他是如此的完美，充滿天賦的舞蹈實力、被天使眷顧的歌聲、一直在成長的外貌… 我喜歡的一切。我用真切的眼神看向他，在回答他的同時，回想一百遍我喜歡這個人的原因。他有點疑惑的樣子，在我看來，是多麼的吸引。那窒息的氛圍變成心動的動力，我忍不住了。在對視的瞬間，我俯身吻了他。

　　「哥！」他瞳孔放大，充滿錯愕的樣子看著我說。

　　我吻了他一下，立即閉上眼。我不敢面對之後的所有。可是，我真的付出了十分的勇氣啊。我低著頭，就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我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甚至有點想哭的衝動。心想著：我的媽啊，原來做壞事是這樣的恐怖，什麼東西！啊西。不知道過了多少秒鐘，他的聲音在迴響，我一陣暈眩。

　　「哥。」一隻手在黑暗中捉住我的右手。我緊張地張開眼睛。柾國靠近了我。

　　「你剛才…為什麼？」
　　「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向我這邊覆過來，跟我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他的唇貼在我的唇上，輕輕的。但是，這個吻比剛才的延長了一點，我感覺到他的唇的溫度，而且是柔軟的。他稍微調整頭的角度，好像要將他的唇形跟我的唇貼緊。好像一個圖章一樣，剛剛好觸碰到另一個東西，就這樣，密不可分。他沒有再深入的探索，只是輕輕的吻著，維持了一個足以思索的時間。

　　「柾國啊。」我先鬆脫他的溫柔，看著他。我知道我的眼角濕潤了一點。
　　「原來你是認真的。」他這樣說。
　　「我… 對不起。」
　　「也是，智旻哥從來都是這麼認真。」他話中有話。
　　「我知道我破壞了什麼，對不起。」
　　「我也是。」他說。
　　「什麼？」
　　「如果智旻哥想要破壞，我陪你。就像我陪你練舞到現在一樣。」

　　那一刻。

　　我好像看到了曙光，彷彿這一切都有了回應。所以，沒錯的。這一切都是由那一分鐘開始，我們都回不去，就算是回去了，也只是回到那一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