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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迷情剂实验结局——HE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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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接开放式结局版
……
埃尔文扬了扬下巴,“就是这位,索利斯教授。”
哈利甚至没有回头确认,而是再一次,肯定地说,“我知道的…你骗不过我。”
埃尔文看了他非常之久,久得场地里都安静了,都在满腹好奇困惑地盯着两人,哈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用他那著名的祖母绿眼睛。
也许是哈利眼睛里的东西让他退缩了,埃尔文最终无奈地撇开了眼睛,说道,“他没有来。”
哈利心里出现了一只快乐的兔子,而这只兔子快要跳出来了,他真诚地对埃尔文说,“Thank you”
他一边笑了起来,边大步走向球员休息室,他听到德姆斯特朗校长在身后喊道,“你别想进入城堡。”
哈利很好奇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能拦住他的地方,德姆斯特朗校长难道不知道他是救世主吗?哈利无声地笑着,忍不住转过身,“是吗?”
他手指指向的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或许你不知道,你的教练——噢,应该是陪练,是绝对不会从扫帚上跳下去的。”
“会从扫帚上跳下去的是我。”
除了哈利,没人会明白德姆斯特朗找球手的动作意味了什么,这是释然,近在耳边的叹息,无法消逝的情感。
哈利认识德拉科的时间比罗恩都要早,对角巷里的金发男孩该死地像他的表格达力,除了外貌,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的恶劣、娇纵、混蛋,因此当霍格沃茨里的小马尔福骄傲地向他伸出手时,却不知道哈利早就将他划分到“敌人”的阵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哈利都没有思考,与不承认马尔福也是有优点的,但因为那些宿命般的敌意和对抗,哈利总是跟踪他,他也总是特意找到哈利进行挑衅,这些相处的时间太多了,多到当哈利意识到时,这个金发小混蛋的优点在他的脑海里发生了堪比宇宙大爆炸的爆发。
哈利走出球场强光的照射,独自一人走进更衣室后又窄又长的通道,出口是一块正方形的光,他走得很快,迫不及待地要走出这条“产道”,重新来到人世。
波特的中途离开让魔法部困惑且头痛不已,赛后有巫师记者试图采访安德里亚斯·埃尔文,不过连校长的脸都没看到就被赶走了。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的卢修斯,忽然皱起了眉,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安静地离开包厢,转而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与室外的湿冷不同,帐篷里干爽温暖,他知道这是纳西莎的魔咒,拨开门帘,他看到马尔福夫人正在煮着一壶香喷喷的咖啡。
“我再一次恳求你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纳西莎呷了口温热的咖啡,才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卢修斯冷笑,“我希望他不是在德国。”
几滴咖啡滴到地毯上,纳西莎睁大了眼睛。
“该死的”,卢修斯烦躁地拿起杯子将剩下的咖啡全部倒进嘴里,却被烫得扭曲了脸。
同样温暖干燥的房间里,蜡烛已经燃烧许久了,干燥的空气让火星发出噼啪的爆燃声,烛光照在桌面上,照在脸上,留下一层朦胧的不规则光斑。
这个夜晚很安静,除了那点噼啪声,德拉科就再也没听见其他声响了,倒是资料里的字母有时会在他的脑袋里说话或者咆哮,那些形状各异的人影说着不同的语言,有德语,有英语,甚至有法语,而他其实是不会法语的,有可能是曾经听到过,大脑也不管自己听不听得懂,记住了那几个读音,有事没事就放出来。
德拉科打起精神,继续研究铺得整个桌面都是的古老羊皮纸,思绪却再次飞远,不知道校队有没有取得胜利,他的父母一定也会去观看的,他们会认得出那是他的技术吗。
不只是他的技术。
德拉科闭上眼睛,往后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在进行魁地奇训练时,他不可能不想起某些人。
“技巧是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
他还记得自己看着手里的金色飞贼,梦游般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有的人会冒着脖子折断的风险…那可真够蠢的,但金色飞贼——或者说胜利,很喜欢这种行为。”
如果金色飞贼在很高的地方,双方找球手能比拼的只有扫帚的质量,如果在不高不矮的地方,那考验的就是撞击力和技术,那如果金色飞贼在很矮的地方呢?
还没到17岁的找球手没有思考,马上开始了向下俯冲的示范。
“或许你可以试试直接跳下去。”
“当然了,前提是得有人接住你,千万不要真的自杀一样往下跳。”
埃尔文希望他能一起去,德拉科诚实地回答,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在飞行的时候明明拥有着令我自愧不如的勇气。”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德姆斯特朗的油画和鬼魂都比霍格沃茨的要严肃,它们总是很安静,在遇到德拉科的时候,会礼貌地微笑点头,只有一张特别话多的画像,在喝了隔壁画像一通蜂蜜酒后会和他多说两句。
“孩子,我告诉你,我已经活了快两百岁了”,醉酒的画像嘟嘟囔囔的,旁边的几幅画像都不满地皱着眉头。
“很厉害。”
“想想梅林活了久,做魔法石的那个…”
“做魔法石的不是梅林——”
“啊哈,还有格林德沃!我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他死得很早。”
德拉科想起了邓布利多,“白巫师也不一定能活得很久。”
“所以啊!”,他激动得口水几乎喷出画像,德拉科默默地后退几步。
“就算像我一样的寿命,就真的很长吗,太短了,如果再短一点,那该怎么办?”,说着,画像多愁善感地哭了起来。
“孩子,你应该二十多了吧?”
德拉科点头。
“如果你能活两百岁,那还剩不到九个个二十多,如果你非常不幸地,像格林德沃那种短命的,说不定连三个二十多都没有了!”
画像抱着空空如也的酒桶大哭起来,“遗憾啊,真的很多遗憾啊……但凡…但凡再多几年…”
这天晚上德拉科没有继续研究,他告别了那堆感叹纷纷的画像,独自一人走到城堡外散步。
半夜散步对于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在过去总是一个人跑到禁林里,那里除了有西伯利亚血藤,还有无边无际的安全。
德姆斯特朗周边没有可怕的禁林,相反,是各种破旧的建筑,他很喜欢找一些半塌的塔顶,躺在碎石上,欣赏漫无边际的宇宙。
再远一点是一个类似霍格莫德村的村庄,名叫凯斯村,传说是德姆斯特朗的创始人建立的,毕竟教授与学生们都需要玩乐,这一点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凯斯村只有一家酒馆旅店开着,学校里留下的人不多,也没到郊游日,很多店铺都选择休息,德拉科没有别的可以选择。
酒馆旅店里只有胡子花白的老板,看到有人来了,便不紧不慢地问是喝酒还是住宿。
德拉科随便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他要了一杯温暖的黄油啤酒,却没有急着去喝,而是静静地看杯中稠密的泡沫是怎么消散的。
老巫师见过很多奇怪的人,眼前这个金发青年算是比较正常的了,因此他没多说什么,把黄油啤酒放下后,还给他送了一点巧克力味的德国巫师烤肠,就坐回前台去了。
德拉科神色诡异地盯着盘子中不停蠕动的巧克力味生猪肉烤肠,不,他不会吃的,光是看着都想吐了。
等泡沫消得差不多了,德拉科才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香甜的黄油啤酒,嘴边没有留下胡子一样的白沫。
叮叮——
“喝酒还是住宿?”
“住宿。”
德拉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缓缓放下杯子,望向老巫师的新客人。
杯子倒了,黄油啤酒洒了一地。
老巫师马上就发现了,“怎么这么不当心。”,他抽出魔杖,随手一挥,德拉科面前又被放了一杯黄油啤酒,地面上的酒渍和上一只杯子都不见了。
德拉科忽然很想大笑,下一秒又想逃跑,身体里的器官被一只大手搓成一团又拉开,奇异的是他不再有多少恨意了,或者说,在软弱地对着校长大哭一场之后,他的很多恨意都随着眼泪离开了。
“请跟我上来——先生,请跟我上二楼。”,老巫师站在楼梯上催促着。
哈利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他还提着简单的行李,他看着德拉科的方向,两个人都没说话,他们之间相隔了许多东西,有十几张桌子,不时从天花板掉落的灰尘,还有许多无法回头的事。
老巫师看出来了,“看来你们认识…来吧,行李给我。”
老巫师帮哈利拿过了行李,让他去和朋友一起坐,这个细心的德国人还给他再拿了一杯黄油啤酒。
哈利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神马上就被盘子里恐怖的烤肠吸引了。
德拉科抱着手臂,也一起看着烤肠,口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哈利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几下,才发得出声音,哑着嗓子说,“霍格沃茨校队输给了德姆斯特朗。”
他看出来了。德拉科无奈地叹气,“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哈利点头,“相当精彩,毫无悬念的冠军,你真应该去看看的。”
“我不想去”,德拉科直视哈利的眼睛,“我在这里就很好,波特,你应该走了,我也应该回到城堡里,继续当我的研究员。”
哈利说,“安德里亚斯·埃尔文说禁止我进入城堡,我其实已经做了闯进去的准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你以为你是谁?”,德拉科怒了,“波特,救世主,你真的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要按照你想的来吗,英国还不够你去拯救吗?”
哈利的表情很痛苦,德拉科觉得他快哭了,“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能真正地拯救什么,我才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你的父亲、罗恩,他们都劝我放手,可是不能,你是我所不能失去的,救救我”
他伏在桌面,痛苦得开始大口抽气,德拉科既生气又慌乱,这个混蛋怎么敢表现得比他那个时候还要痛苦的,同时他也很不会处理一个伤心的波特。
哈利一直压抑着的崩溃,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缺堤了,没想到还能坐得离他这么近,他太后悔了,后悔得想死,格里莫广场里的布莱克夫人说得对,哈利·波特的确有过结束生命的想法。
他曾经花了很多个夜晚在格里莫广场幽暗的房间里思考,在击败了伏地魔,拯救了巫师界,失去了那个人后,他还有什么必须存在的意义,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冷静点,我真怕你把这里炸了。”。德拉科看着泛起涟漪的黄油啤酒说道。
哈利艰难地说,“对不起。”
“反正还没炸——”
“for everything”
德拉科想把巧克力生猪肉巫师烤肠塞他嘴里了。
哈利也想找些可怕的东西平复一下痛苦,于是他叉起一块巫师烤肠,盲目地塞进嘴里。
德拉科,“.…..”
哈利五官扭曲,几秒后就把巫师烤肠吐了出来。
“我真的不能炸了这里吗?”
德拉科说,“不能,德国魔法部会把你送进监狱。”
哈利笑了起来,眼睛看上去还是很悲伤,但嘴里还是笑出了声。
“你吃完之后就可以炸了,所有人都会同情你的。”
“真的吗?”,哈利笑出了眼泪,然后真的用手捉起烤肠,大口大口地咀嚼,吞下。
德拉科皱眉看他吃了半盘,“别吃了,我不想为你治疗。”
哈利含着满嘴的烤肠,说话含糊不清,“...其实还不错…”
德拉科干脆抽出魔杖,指着剩下的烤肠喊道,“清理一新!”
盘子瞬间空空如也,德拉科把自己的黄油啤酒推给哈利,安静地看他漱口一样将两杯黄油啤酒全喝进肚子里。
老巫师远远地看到了,挥挥魔杖,干脆给他们送来了两瓶松子酒。
两个人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于是都心照不宣地为自己倒酒,等沉默地喝下半瓶后,德拉科才再次开始说话。
松子酒是烈酒,德拉科的脸红得很厉害,金发碎碎地落在额前,他半趴在桌子上,脸倚着酒瓶,说道,“波特,即便是巫师,也是只能活一次的。”
他断断续续地对哈利说了德姆斯特朗里酒鬼画像的故事,“你觉得邓布利多算长寿还是短寿?”
哈利的头脑也开始昏昏的了,“应该,算长寿吧。”
“你觉得我们也,也能活到一百多岁吗?”
哈利掰着手指头,似乎在认真地计算,“你一定可以,我不可以。”
“别胡说了”,德拉科微笑着闭上眼睛,他有点困了。
“真的”,哈利认真地说。
“明天你就会继续离开我,那我不就是只活了这一天吗?”
德拉科摇头道,“可我不想一百年后成为一幅酗酒的画像。”
等哈利醒来时,他躺在旅馆的床上,外面是刺眼的阳光。
想起昨晚的事情,哈利一下子坐起来,焦急地四处张望。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行李被老巫师摆放在角落,床头的柜子上,有一张洁白的便条。
哈利拿起来看,手越来越抖,最后他重新仰躺在床上,沐浴着德国难得一见的暖阳。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废墟不是那么容易重建的,但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这就足够了。哈利决定再躺一会就正式前往德姆斯特朗拜访,他相信,现在他已经得到准入许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