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遥百里

2、再次相遇

　　姜烨这几天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洗头要领，当然能不说话的时候都是不说话，很多小姐姐都点名找他洗头，为了看他那张脸，有的小姐姐一天可以洗两次头。说他是禁欲的天花板一点都不为过，长长的睫毛遮挡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淡淡的双眼皮似有似无，高挺的鼻梁下长着一张忍不住亲一口的薄唇，因为口渴会看到他轻舔唇珠的样子。
　　“姜烨，今天这是第四个因为你的美貌充卡的顾客了”李春华说“看来不得不给你涨工资了”
　　“店长能不能也给我涨涨工资啊，我都干半年了”宋杰说
　　“谁让你没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李春华遗憾的说“下个月你和魏楠一起去做烫染吧”
　　“谢谢店长”宋杰说
　　“姜烨，李小姐找你洗头”接待的小姑娘喊到
　　姜烨从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喜欢，从小到大没少收过情书，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从他记事起父母每天都在吵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而然他就觉得两个在一起非常麻烦，他不喜欢吵架也不喜欢去哄任何人，一个人潇洒又自在，如果以后迫不得已要结婚生子，他真的很想娶个哑巴。
　　“小帅哥，今年多大了”李小姐问他
　　“17”
　　“有没有女朋友呀，下班了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
　　姜烨知道经常来洗头发的这些顾客都是在酒吧工作的，晚上来做了造型就去上班，之前的理发师经常被她们拉去消费，一晚上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那你喜欢姐姐这样的吗”李小姐还是不死心的问
　　“我有喜欢的人了”为了摆脱这些人，姜烨每次都这样回答，毕竟那是顾客他得罪不起。
　　宋杰和魏楠学习染发，他们需要一个人奉献自己的头发，宋杰看着一头乌发的姜烨，嘴角扯出了弧度。
　　姜烨刚洗完头发坐在角落休息，最近找他洗头发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可以多一些提成，但是自己才刚来，除了他和宋杰还有两个洗发的助理，他明白自己需要把顾客分给别人一些，他以太累为理由躲在这里休息，却没躲过宋杰的“迫害”。
　　“烨烨，忙完啦”宋杰说
　　“好好说话”姜烨鄙视到
　　“我给你染个头发吧，哪个理发店上班的头上没有点颜色”
　　“好啊”
　　宋杰没想到姜烨这么痛快的答应，他不是那种听话的乖宝宝，但是特别保守，不谈恋爱不打游戏不抽烟，但是特别能喝，没事的时候喜欢发呆。
　　姜烨之前没染头发是因为还在上学，他不爱说话但是不缺少这个年纪的叛逆，这也是青春该有的颜色。
　　宋杰和魏楠已经准备好了工具，问他想要染什么样色
　　“灰色”姜烨说
　　“好的，这个颜色的话～宋杰你得先给他褪色”魏楠比他们大一岁，同样的年纪三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宋杰去准备褪色的药水，姜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他承认自己的这张脸好看，但是想起那天借打火机的那个少年，似乎缺少点什么。张扬！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吧。
　　宋杰准备好了保证到“我一定会给你染个宇宙无敌炸裂帅的颜色”
　　“你要是失败了，可就断送了我的饭碗了”姜烨说
　　“放心，放心，现在你可是我们店的台柱子”宋杰说
　　姜烨虽然不放心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大不了失败了再染回黑色。
　　“魏楠，你看退成这个样子可以了吗”宋杰问
　　魏楠正在给顾客接头发，他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应该是可以了就说“好了，可以染颜色了”
　　宋杰开始给他染颜色……
　　One year later
　　宋杰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心想这也没多难呀，招呼姜烨起来洗头发。冲完水宋杰发现好像染的不是那么均匀，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头发，心想“完了完了自己会不会被姜烨抽死，就他的那个破脾气惹不起啊”，宋杰想着也许是还没吹干，等吹干就好了。
　　魏楠也忙完了三个人看着镜子中的姜烨，不知道说什么好。店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因为身高的问题，只能踮起脚往里面看。
　　“姜烨，你这也太帅了，我要考虑扩大店面了”李春华说
　　“店长，这可是我弄的，怎么样？厉害吧！”宋杰傲娇到
　　“不错，不错”店长看着姜烨说
　　“那是你没褪色好，碰巧染成了这样而已”魏楠说
　　宋杰满脸黑线，还好弄巧成拙了，不然会被姜烨打死。
　　因为宋杰没腿好色变成了灰色中夹杂着黑色，很符合姜烨的气质，克制而又张扬。姜烨也很满意，他的青春涂上了一笔浓墨重彩的颜色，那是他缺少的东西。
　　晚上回到宿舍阿姨做的炸酱面，味道不错
　　，姜烨吃了两大碗。宋杰和魏楠他们三个人一间房，每间房有单独的卫生间，姜烨准备去洗澡听见魏楠在里面打电话，好像是他的朋友在酒吧和人打架了，需要他过去帮忙。
　　魏楠好像很生气，拿起钥匙往外走，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宋杰追出去问他怎么回事
　　“还不是我那个爱惹事的表弟，天天惹麻烦”魏楠气愤到“在酒吧和人打架，现在人家那边来了七八个人他被堵在卫生间不敢出来”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至少不会吃亏”宋杰说
　　姜烨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几个人打车去了这个县城唯一的酒吧。来这种地方的都是他们这些社会小青年，酒吧也不查身份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卫生间的门口站着七八个穿着豆豆鞋，九分裤，黑衬衣顶着像铲子一样的飞机头的精神小伙，感觉随时会给你来一段社会摇。之前没在酒吧见过魏楠他们，一想就是躲在卫生间的那个废物叫来的帮手，他们不敢在酒吧打架，想把人揪出去打，结果却躲在卫生间不敢出来。
　　“卢雨！”魏楠冲里边喊
　　“楠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卢雨很快就出来了搂着魏楠的肩膀说。
　　“回去再收拾你”魏楠瞪了他一眼
　　“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别在这里挡路”魏楠说
　　一群人来到了酒吧后边的小胡同，昏暗的路灯下飞着小虫，旁边翻垃圾桶的野猫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找它的小鱼干。
　　对面的精神小伙说“我兄弟被他打的现在还在医院缝针，他要是肯被把打回来，立马放你们走，要是不同意，你们谁也别想走”黄头发的精神小伙手里拎着啤酒瓶子就朝卢雨砸过来，卢雨侧身躲过，一脚踹在了黄毛的肚子上，黄毛挣扎着起来，卢雨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瓶直接砸在他头上，刚才说话的精神小伙算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说了声“艹”掏出怀里的小刀捅向卢雨，没想到他们竟然偷藏了刀子，姜烨见状捡起了路边的砖朝他扔过去，砸在了小青年肩膀，刀子脱手掉在了地上，几个人扭打成一团。对面的精神小伙虽然人多，但是个个筷子一样的腿，姜烨几下就打倒了一个，捂着脸躺在地上起不来。他们几个差不多都有180了，少年的身体虽然还单薄，但是对付这些营养不良的的精神小伙足够了，精神小伙被打怕了原地投降。
　　“是你啊，帅哥，刚才谢谢了”卢雨说
　　“不客气”姜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耀眼的少年，一直没机会打招呼而已。
　　“你个没良心的，看见帅哥就忘了表哥，我要是不来你得在卫生间待到天亮了”魏楠说
　　“要不我请大家去吃宵夜吧，马路对面的烧烤还不错”卢雨说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烨，这位是宋杰，我朋友，都在理发店工作”魏楠说“为了你我们折腾了大半宿，我想吃好的”
　　“那家店的烤羊排不错，我们赶紧走吧，晚了就没了”卢雨转身绕到了姜烨旁边说到。
　　姜烨没想过他们有一天还会相遇，以后的那些年他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该有多好。
　　“说吧，你这次为什么打架”魏楠问
　　“我认的一个妹妹，被那几个人带到这喝酒，TMD后来还动手动脚的，她害怕给我发微信，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卢雨说
　　“那你后来为什么躲卫生间了”魏楠问
　　“就他们那几个，我也不是打不过，我把他们一个人开了瓢，他们肯定会下狠手和我打，我的脸难免会挂彩，我主要怕影响我的颜值”卢雨说
　　“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要脸的人”宋杰说
　　“哈哈哈哈”几个人笑了起来，年少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打架不好，都是血气方刚，意气用事的年纪，被打了也不会报警只是默默找机会再报复回来。
　　几个到了马路对面的烧烤店，路边摆着几张桌子，老板忙碌的烤着肉串，两个服务员一边给他们点菜，一边帮隔壁桌拿啤酒。
　　“你先忙吧，我自己写”卢雨说
　　“你们有忌口的吗”卢雨看着对面的姜烨问
　　充当空气的两个人说“没有，都可以”
　　卢雨没说话继续等着对面的姜烨回答
　　“我不吃蒜”姜烨说
　　得到了回答卢雨在纸上写上了三斤羊排，一盘花生，一盘小龙虾，30个羊肉串，10个板筋，10条马步鱼，8个羊腰子，一箱啤酒，最后用加粗加大的字写到：以上统统不放蒜。
　　卢雨开了四瓶啤酒，自己拿起一瓶说“感谢大家地救命之恩，我先干了”
　　年轻人最怕什么，最怕说自己不行，三个人也都一口气干了一瓶啤酒。喝到了凌晨四点老板都要打烊了，他们才起身回去休息，临走之前卢雨加了宋杰和姜烨的微信。
　　魏楠送卢雨回他的出租屋，宋杰的酒量不好，姜烨背着喝多的宋杰回宿舍，宋杰看着姜烨的侧脸呢喃着说“姜烨你长得真好看！卢雨也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