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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玉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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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家堡 云月庐
邢仲坤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简!”他只是在简的房间里喝过茶,要中毒的话只能是那壶茶!的确,那壶茶中果真是用乌羽玉仙人掌冲泡的,幸好简昨天没在自己房里,在苏曼那过了一夜,要不就连她也会遭毒手!细想思之恐怖,这个下毒之人居然能躲过寅风,并且能随意进出防御森严的云月庐。
“四儿呢?”白头一把抓住邢仲坤的衣领问:“你把她怎么了?人呢?”
“白老先生!”邢聪雲连忙拽过白头的手,没想到他的臂力却如此之大,昨天晚上却没有反抗,“我说过,少夫人,我们一定会找到!我家少主现在神志还不是很清楚,让他先歇一会儿,您再来问详细!”
赵大树看出白头有点体力不支,连忙上去一把握住白头的手:“白老头,你也累了,我们也都缓缓,松口气儿再来!四娘命硬,阎王爷不会那么快收她的。”
白头的额头已经是满头大汗,迫于当前的情势只能作罢!
一等赵大树和白头一走,邢仲坤立马问:“人呢?”
“我去看的时候,箱子里是空的!”邢聪雲说,“我进去时,您已经不在,我打开箱子时,就已经空了,我摸了一下有余温,有人捷足登先了!”
“去,把所有宾客的名单和安排的住处,都拿过来!”二蛋听见立马去聚义厅。
“这是联手了!”邢聪雲说。
“游四,一定要给我找回来!”邢仲坤挣扎着要起来,“并且一定要活着!
鹰嘴峰 狼牙洞
当游四一睁开眼就看着一双发绿的眼睛时:“啊!——”她本能的一阵嘶吼,结果是一阵狼嚎!自己这是进狼窝了!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不过张口也是狼嚎,狼人??!那群狼在那个狼人的嚎声中,退却在一旁,一个一身白衣,不,是白色的僧袍,借着一丝亮光她看清了那僧人的脸,不是吧!一个和尚都能这么好看!!!游四这回相信自己是死了,要不,就是在做梦!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疼!”真疼!
“女施主!”那个好看的和尚问她。
“叫我吗?”游四梦游似的说。
僧人笑了笑:“看来,没事儿,药效也过了!”
又一灰袍的僧人出现了,递给她一个鹿皮袋:“喝水!”
游四接过,那灰袍僧嘿嘿一笑,有点傻,不,是憨!
原来是自己被一黑夜人给劫持了,正好被狼人给碰见了,这才救下她,把她带到了这——狼牙洞,可是看着洞中的狼,游四觉得这就是个狼窝!
白袍僧法号无尘,灰袍僧是他的师弟一白,而狼人是无尘收的徒弟——狼魁。狼魁是被狼养大的,遇见无尘大师的时候,就是一匹狼,后来机缘收下为徒,就一直跟着他们俩,无尘教他一些做人的事儿,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但也只是会一些简单的词语。
怎么说狼魁也是游四的救命恩人,游四想表示感谢,说了一大堆江湖话,意思是以后要有用得上自己的话,尽管他开口,一定涌泉相报!
“他,缺——狼后!”一白师傅脱口而出。
游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不是吧!狼魁居然有些害羞了起来!游四看着自己这一身霞披连忙说:“我——我已经——嫁人了!”
“一白,别玩笑了!”无尘大师说道,一白一笑,笑得那么纯真:“好玩!
沧海居
邢仲坤看着二蛋拿来的宾客名单,这些宾客分别被按排住在纳福馆、听风楼,他让邢聪雲找来赵大树,希望他的专业能帮上自己。赵大树看着那些名单,还有每个人的房间位置,按照邢仲坤的描述他中毒的药性发作时间和游四失踪的时间是在丑时(01:00-02:59),这个时间点宾客大部分已经入睡。
“游四呢?醒着?睡了?”赵大树问。
“睡着!”邢仲坤说,赵大树有些怀疑,但并没有深究。
“前面四起新娘失踪案,没有这些人,那四起,都是局吧!”赵大树说,邢仲坤沉默,他继续:“第四起,我、游四、还白头,是你挑选进来,为得是让邢家堡鬼新娘做真吧!这样第五个新娘,就能引来你要找的人!”邢仲坤依旧沉默,“那四位新娘,想必也是你亲自挑选的吧,邢家堡上下,都是这局中人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邢仲坤终于开口。
“因为太过完美,太过不可思议!还有,为什么四起,都没有尸体!如果是只有一两个找不到,可以说得通,四人都没有,就变得不寻常了!”赵大树没说完,邢仲坤就鼓起了掌,“神探就是神探!”
“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才设下了这专门为我们,设的第四起鬼新娘吧!,”赵大树停顿了下,接着说,“那我就来说说,第四个鬼新娘是怎么消失的,新娘是自己走出去,神志清醒,时机是你暗示她的,白头喝醉我被狼引开,是最好的时机,那天下着雪,掩盖了痕迹,更让人无法知晓真实,新娘的断指是真的,断指的工具想必是雪茄刀吧,新娘是真的跳了冰湖,冰湖应该有另一个出口,你们在我们三个人面前演了一出戏,让我们入了这局!可是,我不明白,新娘为什么要断指?”
“那四位新娘,”邢仲坤说,“她们都活着!”
刑家堡 沧海居
“为什么要断指?”邢仲坤停顿了一下,“因为想让她父母真的以为她死了!”
“为了和某个父母不同意的人,远走高飞吧!”赵大树明白过来。
邢仲坤竖起了大拇指,“一开始,是巧合!第一个是真的要寻死的,被我们发现了,才知道是父母逼迫,为了给她自由,才做了那个局,这才由此启发了我,暗自寻访了这样类似的女子,设计了第二个、第三个局,遇见你们三人,才有了第四个,正如你说的那样,为得是引你们入这第五局,第五局是要面对真正的未知危险,如果是普通女子,只有死路一条!”邢仲坤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赵大树倒了一杯,赵大树犹豫,他笑了笑,“放心,没下毒!”赵大树接过,邢仲坤接着说,“正如你怀疑的那样,我中毒发作的时候,游四已经被我迷晕,原本是想着把她藏起来,她虽机灵,可毕竟是个局外人,杀戮与她无关,可是没想到他们一早就下了狠手了!”
“他们是谁?”赵大树问。
“我也想知道?”邢仲坤说,“十五年前,邢家堡遭遇了一场大狼灾,”他撩开了自己的右脚,赵大树这才发现居然是假腿,“三叔把我从狼的口中救了下来,和老管家一起把我和简藏在了了无阁的大佛钟里,才苟活了下来,那时简才两岁!二蛋因为去镇上请洋钢琴师,躲过了这场灾难,也正是他请来的洋钢琴师是西洋医生,才救了我和简。邢家堡就我和简还有二蛋从那场狼灾中存活了下来,他们当时想必也以为我们都死了!”
“传闻中,那天你大婚?”赵大树问。
邢仲坤点了点头,“对,当时我十八岁,爱上了一个外来的女人。”
“那女人也死于狼灾吗?”赵大树问。
邢仲坤没有回答,“游四,可能就在他们手中!”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赵大树问。
“我也在找,十五年了,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会要了我全族人的性命?”
赵大树看着邢仲坤一直在转动着手杖,他说:“你,还是有所隐瞒!”
邢仲坤抬头看着他,眼神很复杂,“你知道,狼群一般多少匹成群?”
“七匹!”赵大树脱口而出。
“七匹狼想必也听说过!”邢仲坤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我——能信任你吗?”
“你信任——陈霖海吗?”赵大树反问。
邢仲坤终于把他这十五年知道的事儿,都告诉了赵大树,没想到邢家居然会是“七匹狼”之一,邢仲坤怀疑是其他的六家,策划了当年的那场狼灾,他们一定是在寻找邢家堡的某个东西,这个东西很重要!也明白了他作的这个局,只是想再现十五年前他大婚那天。
“你怀疑新娘?”赵大树居然一针见血!
(十五年前)
那是十月份,鹰嘴峰的深秋,有一队人马闯进了那满山的枯黄,是邢仲坤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他们是一支商团考察队,是来鹰嘴峰做地质勘测和生物研究的。正直十八岁的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外,对这个考察队充满好奇。是三叔带着他去迎接的考察队,因为赞助的商团老板和邢家堡的堡主是生意上的朋友,答应给他们提供住宿。
在那一堆男人们中间,有一个很西式的年轻女子,那飒爽的英姿,让十八岁的邢仲坤久久凝视,邢仲坤接受的是老派的私塾教育,像这样明媚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他认识一个会弹钢琴的西洋医生,他是父亲请来给祖母看病的英国人,他叫威廉,他也成了他第一个看世界的引导人,不过威廉他很忙,但是每次只要威廉一来邢家堡,他们就能连着聊上好几天,威廉送给他一个地球仪,告诉他世界是个球形。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考察队混在一起,给他们当导游,和他们一起风餐露宿,他们带给他很多新鲜的事物,威廉告诉他有关世界,他们告诉他鹰嘴峰以外的生活,他最爱的,就是在一旁看着莺飞在记事本上画各种植物,莺飞就是那个让他久久凝视的女子,她很爱笑,脸就像那瓷娃娃一样光滑,和他的姐姐们不一样,每次画完,她都会问邢仲坤:“像吗?”邢仲坤每次头点的如那小鸡啄米。
莺飞问:“你是不爱说话吗?都没怎么听到你说话。”
“我能说话!”邢仲坤脱口而出,有些着急。
莺飞一笑:“是不太会在女孩子面前说话。”
邢仲坤瞬间耳根都红了,羞涩的低下了头。
“没事,你把我当你姐姐就是,你和家里的姐姐说话,不是说得很利落嘛!”莺飞翻过记事本的另一面,迅速的在新的页面勾勒出这个害羞的少年。
“你,不是我姐姐!”邢仲坤急切的说。
莺飞又是一笑,把自己刚才画的那页撕了下来,递给他,他有些懵懂的接过,一看,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