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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老橘子都是自然腐烂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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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娥正道决定收回之前的句话。
“……”
望着自己被胶水黏在讲台上的手,夜娥正道指着五条悟道:“五条悟,去后面罚站。”
“为什么直接就认定是老子做的啊!?老子不服!”
“夏油杰,你也一起去后面罚站。”
“……夜娥老师,我觉得你这样有失公允。”
夜娥正道狠下心将手从讲台上撕了下来,幸好习惯板着个脸并且戴着墨镜,面上没有出现什么异色,在学生面前保了自己的硬汉形象。
“开始上课。”
“叩叩叩~”
教室门被推开,来者穿着黑色西装,对着教室打量了一圈道:“哪个是塚原芽衣?”
夜娥正道眉头微皱,开口道:“她是我的学生,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上面的大人有事找她谈话,车已经等在校门口了,让她和我们走一趟吧。”
五条悟弓着腰道:“什么事啊?能让老子也一起听吗?”男人似认出了五条悟的身份,虽然态度收敛了些不过仍带着倨傲道:“是关于特级咒物[誓约之手]的回收任务,她的任务报告有语焉不详的地方,只不是例行询问而已。她人呢?”
“塚原芽衣在禁闭室。”夜娥正道道:“她的任务报告是我看过之后才提交上去,我认为并没有什么语焉不详,需要传唤询问的地方。”
“有没有不是你来决定的。让她从禁闭室出来,不要耽误时间。”
夜娥正道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走出教室将叫嚣的五条悟和想要跟他一起去禁闭室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关在教室里,“你们三个这节课自习,我回来检查。”
“咔况……”
闭眼跪坐在禁闭室的塚原芽衣膝上横放着弥生牙,双手搭在刀鞘上,耳朵微动后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夜娥正道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夜娥老师,还没到时间吧?”
夜娥正道侧身露出身旁的几个黑服男人,眼神一看便是来者不善,“高层找你谈话,你跟他们走一趟吧。”说完,夜娥正道又转身对几人道:“她关禁闭的时间还没到,这次是破例放出,最多只能离开三个小时。”
“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知道要关她禁闭。”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塚原芽衣后道:“你跟我们走吧。”
“……”
塚原芽衣沉默地跟在男人的身后,手里抱紧了自己的刀,在走出幽暗的地下室视线暗明的转化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经过操场时对着打开了教室窗户,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三人目不斜视。
这几天她独自一人在禁闭室时将花街事件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
花街开在拥有自治权的横滨,又定位具体位置就无法证明真的存在,水上勉是军方高官,定然是已经打点过横滨的官员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这是一座没有监管,不需要缴税的“小吉原”。
一晚创造的收益难以估算,这其中所能够瓜分的利润和收益对咒术高层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本买卖,高层是保守可又不是傻子,涉及到自身利益是不可能将送上门的钱往外推。
哪怕是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也不可能吃下花街这块大蛋糕,所以五条家只是土屋门的合作对象之一,怕是大半个高层都收过贿赂。
加上咒术界有了想要重新插手横滨的打算,可惜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而花街就是一个很好的跳板。
如果是这样,高层就不可能下派寻回[誓约之手]的任务给她,反而应该把花街的消息对咒术师压得死死的,免得被人动了自己的钱袋。
那么像追回[誓约之手]这种会暴露花街存在的任务就不可能下派。所以塚原芽衣便有了三种猜测。
一,高层之间分账不均,有人心生不满,干脆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要。所以才会下派任务,借她的手将花街的事捅了出来。
不过可能性很小。
二,高层被水上勉利用,不知道[誓约之手]是构建花街的关键,而花街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和咒术界搭关系的跳板,目的就是引自己进去。之后花街会变成什么样,对水上勉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如今没有水上勉的异能力,咒术界高层哪怕有[誓约之手]和两面宿傩的手指,都不可能再创造一个花街出来。
意识到自己被利用的高层需要一个出气筒,而她就是那个倒霉的出气筒。
现在把她叫过去,除了出气外,大概还担心跟水上勉独处过的自己被告知咒术高层和花街有牵扯,或者担心她拿到了他们跟水上勉存在交易证据的分账本,现在把她叫过去是为了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可能性很大。
三,花街崩溃,水上勉被异能特务科收押,土屋门断尾求生,知道不少内情的水上勉前副手,势必知道他的追溯术式和真实计划。为求活命,土屋门把这些全卖给了咒术高层。而水上勉真实的计划是什么?斩断死亡命运,也就是起死回生。
如今高层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叫过去,怕是不安好心。
再加上花街事件结束当天,[窗]就上报有两根两面宿傩的手指遗失,而他们在花街那里刚好找到了两根手指。
在横滨摸爬滚打多年的塚原芽衣从不相信巧合,她很难说服自己花街的构建那些高层没有提供帮助。
所以见机行事吧。
若是斩断死亡宿命,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打死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情,而且她也确实做不到。
至于能够证明高层与水上勉勾结的分账本,她手里还真的有。
在按计划被顺利带入花街后她打晕了给自己换衣服的侍女,穿了她的衣服根据江户川乱步提前给的地图摸到水上勉的房间,在暗格里找到了账本后偷了出来,然后脱下衣服给侍女穿上,再继续装昏迷。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或许水上勉有所察觉,不过既然他连花街都不在乎,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账本。
从花街出来后她就把分账本扔到街边的草丛里,如今早就被江户川乱步回收了。
分账本只是防止高层反咬自己一口的保险。
下车后,塚原芽衣被收了刀,蒙着眼睛带到一间全是屏风的和室里,那些倒映在纸屏风上的影子将行就木,从门外就能闻到浓郁的朽气。
“塚原芽衣,见过各位大人。”
这几天不止塚原芽衣在复盘这起事件,五条悟也在脑子里将事情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
并且相当了解那群高层尿性的封建家族大少爷,在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土屋门执行死刑的消息后,便知晓他怕是把水上勉的术式和计划全抖了个干净。
所以刚刚塚原芽衣从禁闭室被接走之后,他就拿出手机发了好几条消息,随着时间流逝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便越发坐不住。
“该死!杰,我们去高层那里把那家伙带回来吧!”
五条悟站起身,对着夏油杰道:“我收到消息土屋门被判了缓刑,肯定是用水上勉和芽衣的术式情报换来的结果。水上勉被异能特务科关押,咒术界插不上手,而那群烂橘子可能是世界上最不想死的人了!
夏油杰也闻弦知雅意地猛站起身,“所以芽衣有危险!”家入硝子张了张嘴,对着两人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拖住夜娥老师。”
“好。”
两人翻墙离开学校,随后坐着夏油杰的虹龙,五条悟用[六眼]追踪塚原芽衣的咒力找到了高层集会的地方。
“我不知道诸位大人在说什么。跨越生死的界限,这种事并非人力能够做到,哪怕是最强大的咒术师,仍有力所不逮之处。”
“塚原芽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无论高层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塚原芽衣都一口咬死了自己做不到,可是连续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高度施压和审问,从身边的同学到夜娥正道、庵歌姬等人,连不过点头之交的辅助监督都没有被放过。
即便是她如今也满头大汗,搭在膝上的手捏紧手指,头脑高速运行,思考对策。
“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真的做不到。”
“砰——!”
和室的推拉纸门从外面被一脚踢开,五条悟一脚踩在纸门上面,“没听到她说的话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对JK死缠烂打,这画面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五条悟!!”
“做什么?!老子还没聋呢!”
夏油杰对着脸色苍白虚弱,腰板笔直地跪坐在地的少女伸出手道:“没事吧,芽衣?还站得起来吗?”塚原芽衣握住他的手踉跄地站起身,垂下头道:“嗯,没事。你们不该来的。”
五条悟单手插兜对着她道:“这种时候你只要感恩戴德地道谢就行了。你的刀呢?”塚原芽衣道:“进来之前被收走了。”
“啧,天天正事儿不干,净做这些惹人厌的事!喂,把她的刀还来。”
躲在屏风后面的人大力敲着手杖,对着三人大喝道:“谁允许你们离开了!?五条悟!哪怕你是五条家下一任家主,但现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嚣张的时候!咒术界也不是你五条家的一言堂!”
“哈?”不等五条悟发火,塚原芽衣便抢白道:“账本,你们不想要了吗?”
“!!!”
“你既然拿到了水上勉的账本为什么不上报?!”
“你私藏账本,到底有什么居心!?”
塚原芽衣心中微叹,虽然过早暴露了一张底牌,不过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免去擅自行动的罪责,也算物有所值了。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水上勉为人狡猾,我只是无意之间得到了他的账本,看到上面全是与咒术界往来的账目觉得里面或许有什么陷阱才不提,只想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呈交上来。”
塚原芽衣站直身体微微一笑道:“我想,花街的创建肯定和我们咒术界无关的吧,毕竟让我去花街回收咒物的不就是诸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