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净秋空

9、曾经沧海二

　　格楚一进家门，于妈妈便以机关枪扫射似的密度发问：“女儿啊，怎么样？两人谈得还投机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出去逛逛呢？是叶辰送你回来的吧。”格楚有点沮丧，一想起刚才自己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样子便没了神：“妈，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实在的，格楚对叶辰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这种开门见山式的求爱方式，自己更喜欢日久生情式的慢慢培养。况且，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谈什么恋爱了，除了孝顺妈妈，好好工作之外，其他的自己什么都不想。还有，天哲要结婚了，格楚真的不想去相信。记得自己临近毕业的时候，天哲老说想去各地的寺庙观光。格楚很不解：“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格楚，说真的，我得先去考察考察我将来的住所啊。你说还想继续学习，近期是不能嫁给我了。凭你这满腔的抱负，看来你是准备终身献身文学研究了。那我也只能去陪伴佛祖了，谁叫我是非你不娶了呢。”“你啊，没个正形的。结婚哪那么简单的，而且现在你妈妈都不喜欢我。”“那好办啊，我们就来个先斩后奏。等生个大胖小子回家，一口一个奶奶地叫着，不怕我妈不投降。”。。。。。。往事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只是徒增悲伤，真是造化弄人。格楚想着，又不禁有些哽咽了。“小楚啊，开开门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和妈说说。”于妈妈不放心地敲着女儿的房门。格楚用手拭了拭眼睛，从床上起身去开了门：“妈，我没事。”“没事，怎么眼睛都红了。难道是叶辰欺负你了？”“妈，没有的事。刚才在滴眼药水呢。”“那和妈说说，你对叶伯伯的儿子感觉怎样？”“我们也就随便聊了聊，谈不上什么感觉。”“小楚啊，妈觉着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你没来之前，妈和他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呢，看得出他是个成熟稳重的人。而且啊，妈妈和叶辰妈妈是旧识，知根知底的都。”“妈，你在说什么啊？”格楚心烦，语气也重了些。“妈知道你还忘不了沈天哲，可是能怎么办呢？人家妈妈都留下遗言要拆散你们了，你们真的在一起能心安呐。不要老想着以前了，知不知道啊？”“妈，我没想着再和天哲怎么样。只是我现在不想着谈对象了，就一个人也挺好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那就当是交朋友嘛，你们两年轻人也可以一起约出去玩玩嘛。对了，刚才妈妈和你淑慧阿姨一家约好了明早去郊外泛舟。早点睡吧，明天也早些起床啊。”“嗯，知道了。”格楚有气无力地应着，脑子是一片混乱，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她真想把所有事都扔进回收站里，然后通通删除。
　　第二天一早，格楚和妈妈刚吃完早点，叶伯伯的车便到了。随便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了门。“淑慧啊，还麻烦你们来接，真是辛苦你们了啊。”“哪的话。对了，赶紧上车吧。五个人一辆车稍稍挤了些，所以我老伴和儿子各开了一辆过来。那，格楚就坐阿辰的车吧。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聊。”“对，对，那再好不过了。格楚，快去坐啊。”于妈妈满心欢喜地把格楚往叶辰身边推。格楚坐在车里，她觉得很是别扭，母亲这样做也太明显了。昨晚想了很多以前和天哲的事情，没怎么睡过，就趁现在闭目养神一下吧，再说了她也不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无话可说。
　　等格楚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了一件西装外套。“你醒了。昨晚没睡好吗？”叶辰看着身旁副驾驶座上微露双眼，仍有些迷糊的格楚关切的问到。格楚取下身上的衣服，递还给叶辰：“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谢谢。我妈和叶伯伯他们呢？”
　　“大概是昨晚还没有聊够吧，他们就急着去接着叙旧了。”
　　“哦。”格楚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们也下车吧。小舟都已经准备好了。”
　　也好，格楚心想着，趁这个机会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清楚。
　　清晨的湖水特别澄净，边上山林间的鸟鸣声也不绝于耳，此刻格楚和叶辰的小舟也已经泛至湖中心了，叶辰便停止了划动，就这样静立在天然的山水画中。
　　“叶先生，我们妈妈又再度见面我很开心，而且我也很高兴能交你这个朋友，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没什么想法。”格楚看着叶辰，真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天哲的朋友，我想你也了解我的事，虽然我和他无法在一起，但说实话我还是不能忘了他。”
　　“你今天真美。”叶辰凝视着眼前的人，乌黑的头发就散落在纤细的肩膀，纯白的针织线衫再搭配一条紫色的长裙，因为坐着，露出的双脚穿着的是一双白色的最简单的帆布鞋。 “叶先生，你有听我说话吗？”格楚有些无奈。
　　“格楚，你快看，我们爸妈他们。”
　　“怎么了？”格楚转头去寻找另一艘小舟的踪迹，“他们划去哪儿了？”
　　格楚一回头便瞪大了双眼，她有好几秒的时间都是没有呼吸的，因为叶辰的嘴正覆盖着自己的唇，并且他的手也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格楚一把推开叶辰：“叶先生，请你自重。”格楚又气又恼的，用手重重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正包围着她。
　　“你真可爱。”叶辰饶有兴味地看着格楚的反应。格楚所不知道的是，在车上自己睡着的时候叶辰已经这么做过了，她同样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自己要立刻远离眼前这个男人，格楚愤愤地看着叶辰，不等自己开口说要登岸，叶辰却先说了：“格楚，我想你差不多也觉得划够了吧，我们爸妈在岸上等着我们呢。”叶辰心里有底，他深谙进退之道，适时创造环境让人不能拒绝，但又要立马给对方台阶下。
　　格楚还等不及小船停靠稳便赶忙上了岸，她快步走到母亲身边：“妈，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家了。”“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也没什么，就是累了，想休息。”“那格楚，让阿辰送你吧。”“不了，淑慧阿姨，我自己可以的。你们接着玩吧，叶伯伯，那我先走了。”格楚正准备离开，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还是我送你吧。你身体不舒服，阿姨也不放心你一人。”“对，小楚啊，听妈话，让叶辰送吧。过会儿妈就回来啊。”再度坐上这个车，格楚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她没有严声斥责，她满腔的怨气只化作了无边的沉默，她不曾想叶辰竟是这样一个人，看来自己今后也没有和他见面的必要了。到达时，叶辰看着头也不回便离去的格楚，很明显，她是生气了，没关系，她迟早是自己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叶辰看着充满倔强的背影，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