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68、小酌

　　轻抿了一口酒，湿润了一下唇，角角说起海底的事，睡前闲聊嘛，刚才说到了这个话题，现在可以继续，说的时候，角角没有提跟黎汐和佳虹说的那些事，没有说鲛人背叛者，更避开了海底重要地点，比如繁育地的情况和鲛人祭坛的位置，更没涉及她心里对长老的疑虑，连雪鳗、茉茉的工作相关，她也没说。
　　角角呢，只是说些海底的小吃味道，提些无关痛痒的好喝饮料，今年流行起来的漂亮衣服面料，还有海底蚌壳很大啦，海藻迷宫很有趣啦，这种轻松话题。

　　阿瑾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暗红色的酒在杯子里滑着，像浓稠的血，透着隐秘的芬芳。
　　阿瑾似乎很喜欢这酒，放到鼻端轻嗅，却不急着喝，只托着杯脚，轻晃着杯子，很享受这品酒之前的等待的时光。
　　就这样静静的专注的听着角角说话，不时的插一两句应和，还会说些陆地上类似的好玩、好吃、好喝的东西。

　　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老蚌壳，她竟然是妖，那角角这个好奇宝宝可得多问几句了，不能平白浪费了这个话题。这次是阿瑾主动挑明了，角角自然也不用躲着避着生怕引起打探妖族消息的误会，不用再压抑自己的八卦心。

　　等着阿瑾醒好酒，坐到角角身边，轻啜品酒，角角跟阿瑾说起老蚌壳在给小鲛人们当最终的考核员：“……对学生们来讲，她可是占据了极重要的地位的哟。她好厉害啊！是贝壳的蜃术吗？”

　　角角对老蚌壳不了解，可能其他小鲛人曾经在学校就打听过，知道一些，但角角属于啥也不关心的那种，嗯，说好听点儿是情商低，难听些就是傻了吧唧。角角真不知道老蚌壳的事，现在，既然阿瑾说到了这个事，那角角自然想打听一下蚌壳是咋回事？怎么评测出小鲛人们的真实能力的，给自己解个惑。
　　妖族，那是否就是妖族自身的能力呢？

　　阿瑾挑了挑眉，扯了扯一边的嘴角，挺不屑的：“老蚌壳原本是自己在海底生活的，哪里跟鲛人扯上关系，还帮鲛人测试幼崽呢？”

　　“可……她有珍珠，有测试能力，被鲛人看中，收留也很正常呀。”角角不解的问。

　　“那又不是她的珍珠。”

　　“咦？不是？”这真出乎意料，“那颗珍珠不是老蚌壳的？”角角以为那就是珍珠贝自己的珠子呢。
　　也对，贝壳里放个珍珠，这不是挺平常的事么？就是贝类自己产的珠子呗，谁会想到贝壳里放个不是自己的珠子？哪个会这么干？

　　跟角角在一起，阿瑾也懒得掩饰神色了，满脸讥诮：“砗磲哪产珍珠去？哦，有些能，但她那种老妖怪，怎么可能让自己得结石呢？”

　　“……”这理由真让角角无语。

　　短短时间，阿瑾已经明白了角角的疑惑点，角角不是疑惑妖族，而是疑惑测试能力，她说：“她跟鲛人达成共识，帮鲛人保管测试珠子，你们呢，则给她个栖身地。珠子只是测试的用途，她呢，可以制造幻境，如果测试结果不好，人就会被她永远留在幻境中。这也就是你说的考核不过会醒不过来。
　　也是她那个壳子够大，毕竟砗磲也是最大的双壳贝了，容纳个鲛人还够地方，要是小的贝啊、螺啊的，还真装不下你们鲛人那个体型。”
　　阿瑾摸摸下巴，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

　　角角终于懂了，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幻境和测试的光芒是一起的，原来竟是分开由两方各自给出的？
　　珍珠是用光芒给出测试等级和心境结果，而老蚌壳是制造幻境和控制恶人？
　　还真没想到呢，我一直认为珍珠就是蚌壳自己的，所以事情也是她自己完成的呢。”

　　阿瑾下了个定论：“她在海底混的不错。”

　　“没想到海底也有妖族。”

　　这个认知完全颠覆了角角的思维，她一直拿海底的鲛人聚集地当一片世外桃源，那是只有鲛人居住的地方，是人类借助科技依然无法踏足的禁地，是妖族远离的海底乐园，那里对鲛人就像沙漠绿洲，决绝于外，想另一个世界。
　　她每次周末回去，也是这种转换身份穿越空间的错位感。即使听到妖族给鲛人的海底城起名字，角角也没有产生妖族能亲身到海底的想法，只认为妖族这跟给虚幻的神话起名字差不多呢。

　　但现在，妖族的族长告诉她，有妖族就住在鲛人聚集地哦。

　　呃，角角觉得自己需要消化消化。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角角一贯的狭隘视野限制了她，一时之间有些刷三观。

　　“你们鲛人都能变身来到陆地，妖族的种群庞杂，从天上到地上，那么多，有些连我也不清楚，当然出现在各个角落都不稀奇。”阿瑾感慨了一句。

　　角角目瞪口呆。妖族，不是她以为的城市小动物们，城市里这些植物们，是啊，角角栖身于这座海滨小城，她再一次限制了自己的思维，她又习惯性的把妖族定义为自己认识的这些妖们了，但她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妖族，大部分掩藏在城市之外，隐藏在人群中，还有连妖族中人自己也找不到的那些世界角落里，角角不该小看妖族的。
　　再看灯光下摇着杯子，小酌醇酒的阿瑾，角角忽然理解了阿瑾肩上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