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67、老蚌壳

　　既然刚才说到海底，角角便也提了提海底的事，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嗯？你在海底游玩时回学校了？……成绩不好也没什么的，现在努力就好，有早慧的，也有大器晚成的，你现在就很努力呀。……哦，你们考核用的蚌壳？我知道啊，嗯，妖族对鲛人没你想象的那么无知喔。那个老蚌壳？哦，就是那个砗磲嘛，还活着呢？嗯，知道她。”

　　乍听阿瑾提到老蚌壳，角角完全傻了，她一愣，喃喃着问：“她也是……”

　　角角没想到阿瑾竟然知道海底那个学生考核的老蚌壳，她本想当个稀罕景儿给阿瑾聊个新鲜的，不过是随意找话茬儿来聊天而已，反正吃饭嘛，总要聊些什么的，找些海底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安全话题，大家都省心，角角不用小心提防说漏嘴，阿瑾也不用废脑子分析。
　　当阿瑾说知道老蚌壳的时候，角角也只是稍感诧异，但也觉得理解，这种海底人尽皆知的事，恐怕早被妖族消息灵通人士打听过去了，普通妖族可能不知道，但像高层这种，一定了解，但当阿瑾坚定的说出老蚌壳是砗磲，表现的很熟识时，角角不踏实了。

　　果然，阿瑾点头：“嗯，是妖。”

　　角角直接呆住——还真是？

　　“不过，她跟其他妖没什么接触，躲得远，我也只是曾经听到过，知道她住鲛人那边。”

　　“我还以为……”

　　阿瑾揶揄的坏笑：“以为什么？以为她是没思想的？还是以为她给我们妖族传递消息？呵呵呵，你想多了，就像人类中间住着妖族，海底鲛人的地盘也有呀，但她那几十年不动窝，比一般砗磲还懒的样子，怎么传递消息？哈哈哈。”

　　也对，老蚌壳一直在海底，角角不知道，其他鲛人未必不知道她的情况，但既然没人说什么，应该是无事的。
　　是角角从小消息太闭塞，总以为海底只有鲛人，这种潜意识在脑海中影响着角角的判断，下意识认为海底见到的除了鲛人外，都该是没有多少智力的普通生物，当听说老蚌壳是妖族时，自然震惊。

　　角角偷偷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并不是吃个饭就得到了什么鲛人和妖族的隐秘，她可不想干这种事，她一直防的就是这种情况，怕阿瑾为爱透露什么消息，也怕自己说漏嘴，她不想她俩面对两难的抉择。

　　之后，阿瑾和角角随意聊着最近热门的网络新闻，顺便吃了个夜宵时间的晚餐，没有再让角角后背出汗的紧张话题了。角角觉得自己也是多余紧张，她知道，阿瑾一直在控制着话题，不会让角角为难的，角角自己也是因为常识缺乏，才会对老蚌壳的事一下子着急起来，多想一下就明白，那该是海底很多人早知道的事吧？

　　晚饭后，回到宿舍已经深夜，其他人早回各自房间睡了，角角跟阿瑾也回到卧室。

　　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柔和的灯光下，角角穿着当睡衣的体恤和运动裤在床上摊着，她是真的累了，最后一点儿力气已经用来下楼吃饭了，撑到吃完饭爬上楼，再也不想动了，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但她还不想睡，身体上的疲惫跟精神上的兴奋掺和在一起。
　　尤其，阿瑾在身边，角角觉得自己这样清醒着，或许比睡一觉更能放松，虽然她的肌肉并不同意。

　　阿瑾穿着丝质家居服，一手拎着一瓶红酒，指缝夹着只空酒杯，另一只手上晃着一杯倒好的红酒走过来问：“要来一杯吗？”

　　两只杯子，显然，这是准备给角角的，但因为不知道角角是不是想喝，阿瑾只先倒了一杯。阿瑾做事总是这样妥帖，不会让角角因为酒已经倒好了，不喝不合适，而有被迫感。

　　角角看了看杯子，她现在虽然疲惫，但不至于一点酒就醉，还是可以来一些的，轻点了头，伸手接过倒好的那杯：“嗯，好哇。”

　　鲛人是爱酒的，尤其爱甜酒、红酒，这种度数不算高、微酸的酒，是角角喜欢的。刚来陆地时，角角不喜欢酒，她在海底的食谱也是很简单的，味觉早被养的很清淡，但随着陆地生活时间的展开，角角也表现出跟其他鲛人一般的口味习惯来。

　　“给。”阿瑾把手里的杯子递过来，指尖轻触的时候，角角感觉到阿瑾指尖的冰冷。这让角角心里一突，有些意外。

　　要知道，阿瑾作为大妖，虽然看着是中等身材的普通女人，但实际体质异常强悍，冬天的冰冻湿冷天也根本不需要依靠衣物御寒，每季更换的衣服只是个装饰，角角觉得，她掉冰窟窿里也可以靠抖，抖抖就不冷了，哪里会手脚冰冷呢？

　　今天……角角去了海底，阿瑾，去了射击馆……

　　妖族的事，看来不简单呐。

　　但角角看阿瑾的神态似乎没受什么伤，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带着些……亢奋？开心？

　　角角放了心，阿瑾没受伤，至少不会是什么重伤，应该只是疲惫？
　　既然如此，角角便很有眼力见儿的闭口，没有提。

　　阿瑾不说的，该是妖族的事，角角问了，平白让阿瑾苦恼的斟酌哪些能告知，哪些不能透露，而角角知道了，也要再多考量一番哪些是要烂肚子里的，哪些是对鲛人有重大意义必须说给余经理的。多麻烦，算了吧。

　　阿瑾今天特意在宿舍等着角角，也是因为阿瑾同样是刚回来心里无法平复吧？就像角角长距离拉练后，精神亢奋，阿瑾呢，处理完妖族的事，也是需要一个和缓心情的阶段呢。
　　阿瑾是因为想跟角角两人一起吃饭，才等着她，不是因为吃饭，而是因为想两个人，角角忽然理解了，她自己也是同样啊。

　　这个瞬间，角角觉得自己和阿瑾的心贴的前所未有的近，也正是这样，她不想问什么，也不想对阿瑾的事多说什么了。

　　彼此留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