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牛鼻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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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梁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没忍住笑了一声：“一个综艺，最多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你让我训他们？”
顾顺抬眼去看他，还是看不清表情。但此时梁耀的表情并不重要，对于这个请求的结果，顾顺有九成的把握。
他不信梁耀没有想过，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突然的情况，会把已经消失三年的特别行动部一队的正副队长“凑巧”齐聚到一个军方综艺节目中。
但是太久没有关注过相关的信息，顾顺仅能靠直觉和疑心感觉不对。
“说话。”烟燃尽了，梁耀没有再点，只是抬头和顾顺对视。
看到梁耀完全不在乎的样子，顾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难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只是恰好遇上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顾顺这么说着，伸手想从梁耀的烟盒里掏烟，却被他躲了过去。
“小孩子别抽烟。”梁耀说。
“谁是小孩子。”顾顺瞪他。
看着顾顺的样子，梁耀眯起了眼睛，又点了一根烟道：“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儿不急，等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宿舍坐坐了，再跟你讲也不迟。”
看着梁耀的样子，顾顺挑了挑眉：那这碰头的事多半也就跟梁耀有关系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梁耀参与的同时，也拉上自己。
毕竟顾顺曾经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既然不说，那我就先走了。”顾顺毫不留情地掠过梁耀就走，完全不把去宿舍坐坐那事放在心上。
死直男，撩么撩得很，真上又不肯。
“诶，”梁耀叫住顾顺：“你没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说吗？”
“比如这三年去哪了？怎么过的？”
“比如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
方才还缓慢升温的氛围仿佛一瞬间坠入了冰窖，顾顺站定在原地，却僵硬地没有回头。
梁耀缓步上前，张嘴想继续说点什么。顾顺这时却突然快步走了，走向宿舍楼，丝毫没有停留。
梁耀有些哑然，又有些懊恼：明明刚刚讨烟的时候氛围好好的。
明亮的路灯吸引了不少飞舞的小虫，说来也奇怪，世界都变化过一轮了，这种成群结队乱飞小虫子竟然也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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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重重关上，顾顺靠在门背上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血色不断地在眼前绽开了花，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顺哥？”润秋裹着被子从上铺探出了头：“你怎么了，不开灯吗？”
耳鸣声很大，顾顺迷迷糊糊辨别润秋是在叫自己，但是分辨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只能含糊地答应一声，然后试图摸索着走到卫生间。
只是最开始修整的时候有些匆忙，顾顺不记得卫生间的位置了，最后只能重重磕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而后便是一片黑暗与寂静。
“顺哥？”听到动静，润秋吓了一跳。这次的呼喊没有人应声，只有身体倒在地上沉重的声音，润秋赶紧抹黑滑下了梯子，中途还被磕到了手肘。
慌忙地打开灯，润秋龇牙咧嘴地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鲜血零星几滴顺着墙向前，顾顺合着眼，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状况。
润秋的大脑一片空白，紧跑几步想把人扶起来，但看到顾顺糊了半脸的鼻血，又不敢轻举妄动。
只得赶紧去卫生间拿个毛巾浸湿了，贴在顾顺的额头上后，开门跑下楼出去叫人。“琉琉姐！媛姐！！救命啊！顺哥晕倒了。”
节目组单独给嘉宾安排了两层宿舍，这一层除了润秋和顾顺，暂时没有其他的人入住。
楼下房间里，听到润秋带着哭腔的叫声和拍门声，正在敷面膜的沈琉赶忙伸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去开门。
陈媛从上铺爬下来，赶紧打开手机给导演组打电话。
幸好是第一天预备，节目组还没有要求上交手机。
***
等顾顺有了意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房间大亮的灯光让他不自觉抬手想遮一下，只一抬手就触到了自己额头上的冰凉。
晕倒的太突然了，顾顺想，估计把润秋吓坏了。
注意到地上的红色血渍，顾顺沉默了一下，将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擦脸，而后缓缓撑起身子。
宿舍门大敞着，润秋估计是跑出去叫人了。
顾顺扶着墙站了起来，头尚且还晕着，只是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转身进了卫生间，确定自己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之后，顾顺忍着头晕赶紧出门找润秋。
只是刚走到走廊尽头的转角，烟草味就率先冲进了顾顺刚恢复不久的嗅觉里。
“你……！”听到熟悉的声音，顾顺抬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梁耀。
只是突然间，顾顺意识到了梁耀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那是未经过提纯的，薄荷草的味道，清浅混着草木自然茂盛的味道，混进了烟草之后，就像是被大火席卷而过，温暖混着焦香。
让人沉醉，让人上瘾。
梁耀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扫过顾顺的全身，在他染血的衬衫上停留了一瞬后，转回了顾顺的眼睛上。
“你怎么回事？”梁耀双眉紧紧蹙着，面色黑沉，伸手紧紧握住顾顺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带，想要更靠近一点看看。
润秋带着陈媛往这边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面色难看到像是要活吃了小孩的梁耀正拽着不久前还在昏迷的顾顺，看上去就要一拳揍上去了样子。
“住手！！”润秋大叫，赶紧往那边跑，边跑边叫：“你干什么！你要对他做什么！我告诉你节目组的负责人马上就过来了，你不要轻举妄动！”
动作被打断，梁耀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顾顺因为耳鸣的原因，略有些迟疑转头去看，这才看见了飞奔而来的润秋和陈媛二人。
只是顾顺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转手握住梁耀的手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后，顾顺便收回了手。
润秋赶忙将顾顺往自己身后拉，想母鸡一样对着臭脸的梁耀叨叨：“你怎么敢在军事基地打人？我记得你，你是坐在导演旁边的摄影师，你要对嘉宾做什么！”
顾顺此时还是有些说不出话的，只能伸手去按润秋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
看到两人的互动，梁耀本就难看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
过于黑沉锋利的脸让润秋下意识有些害怕，但还是坚持挡在了顾顺的身前。
此时陈媛也赶到了，警惕地看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梁耀，转头去问顾顺：“阿顺你还好吗？琉姐已经打电话给节目组了，他们马上就到了。”
而后再警惕地看向梁耀：“他攻击你了？阿顺你别怕，导演他们马上就来了。”
顾顺赶忙摇手，只是头还晕着，间或有耳鸣的声音，让他没有办法确认自己是不是发出了声音。
注意到顾顺的情况，梁耀直接伸手扒开了拦在前面的润秋，半蹲下抄起了顾顺转身就跑。
“woc！你干什么啊！把顺哥放下！”
“阿顺！琉姐快拦住他！！”迎面而来就是努力往宿舍赶的导演组和去接人的沈琉。一群人一脸呆滞地看着梁耀抱着衣服沾血，脸色苍白的顾顺飞奔。瞥了两个导演一眼，梁耀连脚步都没放慢，直直冲着后面医护组抬着的担架去了。
“打开。”梁耀一边跑一边说。
医护组赶忙摊开担架让梁耀把顾顺放下。
顾顺满脸懵地从被公主抱到躺在了担架上，仿佛四百米接力的接力棒一样，在医护人员赶往基地的医护站的奔跑中，羞耻、懵然、不知所措，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化成了愤怒。
顾顺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用有些变调的声音混着耳鸣对一旁跟着跑的梁耀喊道：
“梁耀，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