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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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你还说你不会改衣服，你看你改完都可以当做婚礼的衣服了。”“够好看了，换好就走。”“玉姐，你等等我。”
又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这次，她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面容。李宁玉打了一个冷颤。
顾晓梦！
是的，梦里的那个女孩，正是此刻躺在病床里的顾晓梦。为什么？为什么自从你出现之后，我会梦到你。梦里的场景，是那样地陌生又真实。是你和你口中的玉姐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吗？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李宁玉的思绪，看了眼来人的电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主任，顾小姐发烧了。”
李宁玉挂掉电话，顾不上其他，朝病房奔去。
病床上的顾晓梦，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试探性地摸了摸额头，“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李宁玉气急了，瞪着梁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一下午都好好的，只是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睡着了，还抱着怀里的相框，我本想替她把相框放好，可是，她死死不肯放手，然后我无意中看到她的脸色不对，才发现她发烧了。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我······”梁辰带着哭腔解释道。李宁玉刚刚的脸色，吓坏了自己。
看着那人怀里的相框，李宁玉伸手却不敢触碰。她害怕一碰，便再也抽不开手。转头对梁辰说道。“顾小姐刚做完手术，现在又是昏睡期间，这样我开医嘱，你去药房取赖氨匹林来，另外在准备一盆冷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想办法先给她退烧。”
听罢，梁辰退出房间，只有李宁玉一人看着顾晓梦。
“顾晓梦，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你的出现，会让我心乱？”李宁玉看着床上的顾晓梦喃喃地说道。却不知何时，顾晓梦松开了抱着相框的手，并把手伸向了自己。
“玉姐，难受。”这一声声玉姐，李宁玉只当真的是在叫自己，握住了那冰冷的手。
“乖，晓梦，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在。”李宁玉担忧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让房间充满了暧昧。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也许，只是希望她能够快点好起来。早日出院。省得在医院让自己总是担心。
“主任。”梁辰的出现，破坏了房间的温度，而李宁玉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一番折腾下来，顾晓梦的烧，总算是退了。
李宁玉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梁辰，语气稍做温柔。“刚才抱歉了，也是太着急了。顾小姐刚刚做完手术，恢复身体的期间，很是重要。你一定要小心呵护，万不可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梁辰看着李宁玉的脸，没有了刚才的严厉，现在的她，只剩下担心。郑重地点点头，回应了她的要求。
顾晓梦的出现，让以往冰冷的李宁玉身上，多了些温柔或者更女人的气息，可离了顾晓梦，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梁辰看着眼前的顾晓梦，相框里的那个人，身形像极了李宁玉，她们，是有关系的吧。
昨夜突如其来的发烧，让顾晓梦也疲惫不堪。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睁开眼，却看到了床边的人影。
“谁！”顾晓梦警惕地问道。自己尚在住院，这个时候如果出现龙川或者汪精卫的爪牙，后果难以想象。
“是我。”吴志国冷冷地回答。“顾小姐，你总算是醒了，我等了你5个小时了。”
“你来干什么？”顾晓梦没好气地问道。
吴志国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放心，王田香抓住了，那天晚上的人，除了龙川肥原，都抓住了。而明天，是龙川想要离开杭州去缅甸的日子。他的机票是真的，但是，航班和机组人员都是假的，只要他明天上了飞机，机长会把他想办法带到局里，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顾晓梦听着吴志国的话，她有了一丝丝的不解。
“这不是你能够安排的，就连金生火都安排不了。所以，是谁？执行任务的当天，顾民章为什么会出现在裘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但是，现在不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受人之托，不然，我也不会来看你的冷眼。之所以告诉你明天的行动，是有人不想你在医院还要操心这些事情。而且，对方也很担心你的身体。还有，那个什么刘宗林，他不会烦你了。”
说罢，吴志国转身离开了病房。留顾晓梦一个人，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她了。吴志国的身份，金生火是否背叛，爸爸为什么会出现在裘庄，他们要怎么样把龙川肥原从机场带回来。这一切的一切，扰得顾晓梦坐卧不安。
“梁辰，你在吗？”顾晓梦唤了一声，希望能听到有人回应她。
“我在，顾小姐，怎么了？”
“我能出去走走吗？”
梁辰看着顾晓梦，摇了摇头。“主任早上下班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你现在身体虚弱，是不能出去的。如果，你实在想下床的话，只能在房间里走动。而且，时间不能太久的。更不能吹风。昨天突然的发烧，可把我们都吓坏了。我头一次见到主任因为病患发烧跟我们发脾气的。那个眼神，太可怕了。”想起昨天李宁玉的眼神，自己不由得发抖。
“好，我就在房间里走走，不会为难你的。”说罢，顾晓梦起身。在床上躺了几天，刚下地确实有些不适应，好在底子比较好，没有被这场手术打趴下。
顾晓梦看着窗外的余晖，眼里却没有一丝光亮。
没有亲眼看到王田香被捕，也不能参与明天龙川肥原的抓捕，心里总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缉毒大队或者市局到底有没有龙川的爪牙，现在自己毫无头绪，如果有卧底，贸然执行抓捕，消息一定会传到龙川的耳朵里，可如果放任他回到缅甸，后果是谁都无法承担的。好在王田香被捕，以龙川的性格，对这个人是不会在信任的，便不会为了救王田香而做出一系列的破坏。还有刘宗林。这个人，在自己身边总觉得带有不小的目的，他跟龙川，会不会有关系。还有，吴志国上次提供的消息，内鬼是公安系统之外的人，这个人，会不会是刘宗林。太多的问题压得顾晓梦喘不过气，身在医院，没有办法掌握太多的消息，不是没有问过赵小曼，只是，得到的答案都是，金生火不让把任务相关的消息告诉她。是他金生火担心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担心他有心部署的一切会被自己打乱。
“不是不让她下地么，我早上走的时候不是交代过你了，为什么还要任由她的性子来？”李宁玉的出现打断了顾晓梦的思绪，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人。
“玉姐，你来啦。”笑容出现在顾晓梦的脸上，与刚才站在窗边的那副认真的面孔，判若两人。
“你不要怪梁辰了，是我自己要下来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有点难受。”顾晓梦揉揉自己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
李宁玉摇摇头，为什么对眼前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到她夜里抱着相框的样子，和眼前嬉皮笑脸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顾小姐看来今天是好多了，比起昨天在病床上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要说刚做过手术，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李宁玉不再责问梁辰，对顾晓梦说道，虽无表情，但听得出话里的温柔。
就这一瞬间，顾晓梦恍惚了。“顾上尉，不要得寸进尺哦。”说这话的人，和眼前的人，真像。
“好了，去床上躺着吧，该给你换药了。”
顾晓梦听话地躺回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李宁玉。那属于李宁玉一人的脉脉含情，重新出现在顾晓梦的眼光里。
“顾小姐，你这样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玉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美。”
顾晓梦的这句话，惹得李宁玉脖颈瞬间红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话，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李宁玉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冰。可为什么在顾晓梦的眼里，却变成了柔情的水？
“顾小姐，请你自重。不要开这些无厘头的玩笑。”
顾晓梦眼光暗了下去，明明是真心的，却被人当做是玩笑。
“我不是什么玩笑都开的，也不是跟谁都会开玩笑的。李宁玉，我听你的话，也相信你，但那也是因为这个人只是你，若是换作旁人，我顾晓梦不会这样。”
李宁玉看着眼前人，是自己的话说错了吗？惹得她没来由的生这一通气。看着对面别过去不再看自己的脸，一瞬间竟有那么一些失落。
“换好了，顾小姐，请保护好伤口，不要让她沾水了，如果伤口发炎，不好的。”说罢转身离开，消失在病房之中。
顾晓梦转头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在无数次地说着抱歉。是她鲁莽了。眼前人若真的是李宁玉，也不会允许自己说这样的话出来。说到底，是自己轻浮了。
回到办公室的李宁玉，想起刚才顾晓梦说的那句话，耳朵又红了起来。‘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偏对她生不起气来？看着她暗下去的目光，心里为什么会失落？顾晓梦，你的言行，你的梦魇，是在向我诉说着我和你之间，是有故事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急诊科没有往常一样地忙碌，到了凌晨3点也不见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李宁玉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宿舍。
“聪明、漂亮、年轻、富豪掌珠，寻常千金小姐钓金龟婿，都是出洋留学，逛舞会，开沙龙。请问顾小姐到底是为什么，偏偏要进这种鬼地方？”“因为我要钓的，不是金龟婿，而是另一个人。”“谁？”
是谁？梦里的顾晓梦，穿着一袭军装，目光炙热地看着自己，可却死活听不到她说的答案。她要钓的人，到底是谁？
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眼手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这一觉，李宁玉睡得太久了，是对梦里那个人的眷恋，还是这几天的疲累，让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死。这是工作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从来都是浅眠，不敢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怕一不小心错过护士或者值班医生的电话。而现在，好在手机里没有未接来电，不然她定要给自己一巴掌，以便自己能够彻底地清醒过来。‘不要再被顾晓梦所牵绊了。’这是李宁玉给自己下达的命令。
病房里的顾晓梦，想起昨天吴志国说的话，也不知道今天抓捕龙川的行动，是不是成功。纠结之下，还是给赵小曼打了电话。
“组长，有事吗？又要我带东西给你吗？”接到电话的赵小曼心里不由得打鼓，龙川肥原刚刚被送进拘留室，组长的电话就来了，这是巧合？
“没什么，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就是想知道，龙川抓住了没有？”
“放心吧组长，我和金队长亲自把他关进拘留室的。你就安心在医院养伤，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
挂了电话的顾晓梦，心里的石头总算了落了一半。‘龙川肥原，上一世，你害死玉姐。这一世，我要你连本带利的偿还回来。’
龙川肥原成功落网之后，顾晓梦便没有了什么事情可在操心的，每天就是盼着李宁玉查房。经过上次换药的事情之后，李宁玉有意无意地躲着顾晓梦，却也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她，可从来没有当着顾晓梦的面表示出自己的担心。就这样，两人算是相安无事，这段时间，李宁玉也在没有梦见过这个人，可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天，顾晓梦照例醒来之后坐在床上画画，本来心情不错。可听到梁辰的话之后，手中的笔却突然掉落。
“顾小姐，我帮你拆线吧，拆完线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
仔细算了算时间，在医院已经住了半个多月，确实到了该拆线出院的时候了。这一次，顾晓梦总算是鼓起了勇气。
“梁辰，能帮我叫一下李宁玉吗？我不太想让别人帮我拆线。”
听到这话，梁辰一愣，却也只能答应。她知道这位顾大小姐要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接到电话的李宁玉，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她不想去接这个事情，但是双腿似乎不听使唤的，朝顾晓梦的病房走去。
见到来人之后，顾晓梦又恢复了那般少年的模样，给了李宁玉一个足以融化冰川的微笑。而李宁玉竟然对这个微笑是那样的欢喜。
“玉姐，你来啦。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怕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呢。”顾晓梦嬉皮笑脸地说道。
可李宁玉的眉毛却拧在了一起，她看到了顾晓梦手里的画，那是曾经梦到过的场景。
“想不到顾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李宁玉看着那幅画说道。
“玉姐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呀。”顾晓梦撕下了画还不忘写上自己的各种联系方式，交给了李宁玉。
李宁玉拿着手上的画，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站在一旁的梁辰看到这样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转身开门离去，留下这二人在房间里。
“玉姐，快帮我拆线吧。好像是在长肉，伤口总觉得有些发痒。”说罢竟想用手来给伤口止痒。
“别动。”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的言行，出言阻止，要是再不阻止，这顾晓梦定是要上手的，到时候线拆了也得在多待几天了。
“你躺好，我来给你拆线。”李宁玉今天刚好是夜班，出门之前特意洗去了满身的疲惫，洗发水的味道，还残留在发丝上。
顾晓梦闻着发丝的味道，回想起在裘庄的日子，耳根子竟红了起来。
“顾小姐，是想到了什么吗？怎么脸红了。”李宁玉看着脸红的顾晓梦，不禁笑了起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晓梦。
“玉姐，你，你别看我。你再看我，会让我有错觉的。”
“哦？什么错觉。”
“你，你，你也喜欢我的错觉。”
李宁玉愣住了。她从没想到顾晓梦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样一个家境优渥的千金小姐，看上的人竟然是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欢喜。可转念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听说，她的男朋友是一等一的帅哥呢。’这是无意中从白小年口中听到的，这个医院的八卦发源地，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李宁玉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顾晓梦，生怕哪句话不对再次让眼前这个人炸毛。
“对不起，玉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顾晓梦说完便后悔了。她还记得换药时对李宁玉说的话，惹得对方极大的不满，赶忙道歉。生怕她再次生气，不理自己。
“顾小姐，为何要向我道歉？”李宁玉看着眼前的人深情，阳光，冷艳，轻浮。到底哪一个是她？
“我。”顾晓梦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或者怎么样回答。
“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李宁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线已经拆好了，顾小姐明天一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记住，一周之内还是不能沾水的。另外，现在天气热，最好天天都换一次药。如果来医院不方便的话，可以去药店买碘伏，在家自己换。还有，虽然可以出院了，但是，也还请顾小姐不要随便出去走动，毕竟还没有恢复好，不可大意。”
顾晓梦看着说这话时认真地李宁玉，回想起记忆中，那个说着感情是她干扰项的玉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小姐是觉得，我说的这些话不对吗？”李宁玉皱着眉问道。
“啊，没有，玉姐，你说得对，都对。我会听你的话的，每天都来换药的。”顾晓梦眨眨眼，看着李宁玉说道。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只想捏捏她的脸。
李宁玉没有在说话，转身准备走出病房。
“玉姐，我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