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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躲到后殿之内是多么的明智且管用。
  乌南还就不信邪,运起真气拼尽全力去轰,除了几丝蛛网并尘土掉落之外,整个后殿纹丝不动。
  乌南:“……”
  禅悦按下他狂躁的手,道:“没用的,他们用了碑心的力量。”
  “既然他们决意躲着,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禅悦分析道,“这个道观不对劲儿,我们明早再来探。”
  虽然知道禅悦说的是事实,乌南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和仿佛被戏耍般的无语,还是那种玩起来结果对方输不起的憋屈,还是在他的地盘上!
  乌南奇怪的胜负欲上头,忍不住抱怨一句:“这还是我的道观!”
  禅悦一愣,皱了眉头,又打量了下四周,沉吟片刻后却道:“对不起,我不知这是你的道观。”
  这次倒换乌南愣住了,他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禅悦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禅悦以为他是对“道观有问题”这句话感受到了冒犯,他忙解释:“何出此言?我只是觉得这些人太过狡猾。”
  禅悦听闻未语,只认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无法,只得先回郡主府,临走前,乌南抽出一根斥候丝绑在门口,斥候丝感应灵敏,若门内有人出入,他可以立时感知。
  情蛊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蛊,会随着中蛊之人修为的高低而变化,所幸郡主府小公子没有修为,禅悦运转真气没有过于费力,便将其体内的子蛊暂时压制,若要彻底解蛊还需找到下蛊之人。不过小公子此刻已经醒转,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乌南二人,问旁边郡主:“阿娘,这两个大哥哥是大神仙吗?”
  这是乌南第一次见郡主府小公子,不曾想这人竟是个小孩儿,那之前情债的胡乱猜测就更立不住脚了。
  乌南听闻小公子开口,忍不住很想欣慰的点点头戏谑他:好小子,有慧根,不枉我们救你一场!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们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好在郡主开口十分及时,回答了小公子的话:“他们不是天上的神仙,是住在山上修行的仙长哦!”接着郡主话锋一转道,“是仙长们救了你,现在仙长们要问些话,柏儿要好好回答哦。”
  小公子不过七八岁,听了郡主的话,眼睛忽闪闪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乖巧。
  乌南就蹲到床边,盯着小公子的眼睛问道:“柏儿还记得前日去拜观的事情吗?”
  柏儿睁着眼睛想了想,突然高兴起来:“记得!战神骑大马,还拿着一把很威武的剑,柏儿也想学!”
  “那柏儿拜完之后,有没有离开娘亲去别的地方玩呀?”
  小公子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拿眼偷觑了栖成郡主一下,乌南立时笑了:“柏儿直说就是,哥哥保证郡主绝对不会训斥柏儿的!”
  郡主摸了摸小公子的头。
  小公子这才犹犹豫豫放了心道:“阿娘拜拜之后还要听经,我坐蒲团上都快睡着了,就偷偷跑出去玩了,大殿后面有颗树上结了杏子,我想吃,道长伯伯就帮我摘了好多,”他说到这里突然兴高采烈的,“杏子好甜!”
  “道长伯伯?”乌南抬眼看向栖成郡主,“郡主道观内可有一直相熟的道长?”
  栖成郡主思忖道:“没有特意结交过。”
  小公子看了眼自家娘亲,仿佛有些心虚,眼神忽闪忽闪的:“我本来不想吃的,因为我身体一直不好,阿娘不让我吃许多东西,但是道长伯伯说这颗树上的杏子可以治病的,他当年就是吃了才变五根手指的!”
  乌南就笑了:“小家伙,你记错了吧,人本来就有五根手指啊,”说着乌南握住了小公子的手,“你数数?”
  小公子却认真反驳道:“不对!道长伯伯还特意给我看了,他本来是有六根手指的,吃了才变成五根的!道长伯伯还说,变成五根就没人嘲笑他是怪物了……”
  原先有六指?
  乌南神色郑重起来,与禅悦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那柏儿还有没有做别的事啊?”
  可能是体弱的关系,小公子没说几句话就打了哈欠,此时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闻言没什么精神的摇了摇头。
  乌南二人没有再打扰小公子休息,与栖成郡主去了隔壁的会客花厅。
  据小公子所言,除了他偷溜出去那段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在栖成郡主眼皮子底下的,那情蛊很有可能是在与那个所谓的六指道长吃杏子的时候被种下的,不过给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种情蛊做什么?
  “情蛊除了强制对方与自己情投意合之外,据说是发作致死最快的蛊毒。”禅悦修长指骨轻敲桌面,缓缓道。
  栖成郡主听闻愤慨道:“自我掌管栖成郡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到底是谁这般险恶用心,谋害我儿?待我寻出来,定不轻饶!”
  乌南与禅悦拜别栖成郡主仍回了揽胜苑。
  乌南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禅悦未像平日里一样打坐,而是睡在外侧,将他肩膀一按,声音沉沉的:“睡不着?”
  乌南一愣,小声道:“吵到你了?”
  禅悦轻轻道:“那倒没有,”接着缓缓一顿,“我也没睡。”
  乌南一时没有接话,禅悦亦没有再说,二人皆平躺在床榻之上,一时沉默。
  外面鸡鸣四声,室内留置的一灯如豆,在浓稠的夜色里散出微微的光,铺陈在床榻之尾的薄被上。
  乌南突然笑了,问道:“你知道吗?我生前就是临晔国人。”
  旁边一时无声。
  乌南想禅悦可能不太想聊,便准备闭目养神,却突然听到身侧禅悦轻轻的“嗯”了一声。
  离的太近,禅悦答话时胸腔的震动乌南似乎都能感受的到。
  他怔了怔,下意识要往里挪,禅悦却突然微转头看向他:“压到你了?”
  禅悦离乌南很近,近到他快能数清禅悦眼睫上有多少根纤长的睫毛。虽然之前在惑心玲幻境中二人也同塌而眠过,但当时二人身量较小,加之床榻较大,所以并没有如此的近距离过。如今禅悦温热的呼吸都轻轻打在他的脸侧,他下意识的开始紧张出汗,就又开始口不择言:“没有没有,只是上次挨这么近躺着,还是和阿棠。”
  话刚说完,乌南就反应过来禅悦不认识符棠,便继续快速解释道:“哦,阿棠是我生前的故人。”
  说完乌南立刻闭嘴,他没事提禅悦不认识的人干什么,乌南只觉现在尴尬的脚趾蜷缩。
  黑暗中,禅悦眼神微不可查的闪了闪,半晌,直到乌南已经不那么紧张尴尬,甚至以为禅悦已经睡着了之后,禅悦才轻轻开口问道:“故人?”
  过了最初的紧张,乌南又认真回想,越想越觉得禅悦与符棠很多小习惯十分相似,或许禅悦与符棠有些渊源?禅悦认识符棠?所以才在一开始对他就比较照顾?
  这么一想,他自飞升后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仿佛都自动连通了一般。
  乌南咬了咬下唇,决定试探一下禅悦:“不止是故人,阿棠是我生前心之所向,是我的爱人。”
  “君上认识阿棠吗?”
  “君上是否也有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