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爱太深》羌笛与

20、第二十章

　　江任然（十）
　　1999年春
　　二月底的时候，我们终于开学了，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假期可以这么漫长，姥姥唠叨说怎么元宵节还没过就开学了，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表，迫不及待的心情让我有点坐立不安，想快点去学校，但又觉得太早可能都没有人，或许教室门都没有开，我一大早就把书包收拾好，准备好随时出发，刚吃了午饭就急切地跨着书包出门了，出了门到楼下，在楼梯口停了停，仰头看了看天空，天气阴沉，似乎隐隐约约有点阳光，一阵冷风吹来，是我的错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盼望已久，似乎又有点怯步。
　　热闹的大街让我下一又想起陆海蓝来拿她的书的那天，和那天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快到学校的时候，杨毅很热情的从我对面跑过来，手一伸又挽在我的肩上神采奕奕地说，你这么早就去学校了，我以为你要下午才来。
　　我想拿开他挽在我肩膀上的手，这人什么习惯，老是喜欢勾肩搭背的，刚抬起手，他就一下放开了我，偏头凑到我耳边说，那是不是陆海蓝？我下意识地头往另一边偏，听到陆海蓝的名字，急忙四处看了看，不远处她和李一箫站在一个小吃摊边，好像是在跟老板说要吃什么，我紧张地吸了一口气，怕她转头看见我，又怕她没有转头，杨毅拍了拍我的肩膀，拖着我的手臂，转头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轻脚轻手的走了过去，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拖着走了过去，内心很混乱，慌张夹杂着胆怯，还有一大片的疑问，为什么我看见她是胆怯的，想要她看见我但又怕她看见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杨毅却能泰然自若的朝着她走过去，他是真的喜欢吗？好像要像他这样才能招女生喜欢吧！胸口却慢慢的空了一大片，木然地看着杨毅走到她背后，一声大叫，吓得她们整个身体猛地一震，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转头看着我们，然后一起骂杨毅，你有病啊！陆海蓝看着我笑了笑，很客气地打招呼，江任然，你这么早就要去教室了啊！一脸幼稚的夸赞表情，一副恨不得拍手说你好棒的样子，又让我觉得很好笑，在她心目中我就那么婆婆妈妈，要把她在书上写的告诉杨毅，胸口发闷，想要转身就走，但就是一动不动，李一箫问，你们要不要吃？
　　杨毅微微弯腰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笑意地对陆海蓝说，你帮我找到没有？
　　陆海蓝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疑惑，想了一下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才到学校门口。我看着杨毅很开心地笑着说，好，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陆海蓝无奈地一甩手，皱着眉头叹气，哎呀——。两人看起来有种似是而非的亲昵。
　　我看着他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答应了他什么？这个问题死死地塞在胸口，呼吸不顺，忍住把陆海蓝拽走的冲动，转身往学校走去，杨毅在后面喊，江任然，等等我。李一箫在问，你答应他什么？我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好想转身回去也狠狠地质问她，答应了别人什么？杨毅又从后面走上来挽着我的肩膀，我想问杨毅，陆海蓝答应你什么？这个想法令我一阵惊慌，犹如病急乱投医，又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和惊吓的动物，手忙脚乱地瞎蹿，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我转头定定地看着杨毅的脸，一脸灿烂地看着我，不知在开心什么，有点刺眼，我拿开杨毅挽在我肩膀上的手，转头看了一眼陆海蓝，一边伸手接老板递过来的东西，一边不知在和李一箫说什么，笑得很开心，也许我才是多余的，脑海里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快步往学校走，杨毅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过年你都干了什么？我家 那里举行篮球比赛，我们打了第一名，厉不厉害。我低着头往前走，没理他。到操场的时候他说他要先回一趟宿舍，走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我站在原地，看着杨毅快步往篮球场走去，他要穿过篮球场去对面的男生宿舍，环视了一眼校园，篮球场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篮球，校园里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在走动，杨毅转身对我一阵潇洒的挥手，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有点奇怪，忙迈步往教学楼走去。到教室放下书包，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收拾书，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我拿出书在桌子上翻开，双手放在书桌上，右手拿着笔，呆呆地看着黑板，想要思考点什么，但脑袋里思绪全无，最后叹了一口气，看着书上的题目，开始做题。
　　陆海蓝出现在教室门的时候，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瞟了她一眼，她背着书包，在教室门边定了定，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练习册，她刚站到我旁边，我起身站到过道上，把我的凳子推到桌子下面说，这学期你坐里面吧！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从我面前走过到我以前靠窗的座位上，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弯腰伸手从桌子下拿出凳子坐下，拉开书包的拉链，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我就这样一直站着盯着人家，我忙伸手拿出凳子坐下，她在我旁边不断地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放在课桌的抽屉里或者桌子上，不时有一两个抱书来教室的同学，放下书之后又走了，我握着笔看着试卷，在想要怎么才不经意的问她答应了杨毅什么？下一秒就否定自己，好无聊，我向她瞟了瞟，她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认真的咬着指甲，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很专注的样子，突然放下手往后靠看着我，我慌乱地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试卷，她喊我的名字，江任然。
　　我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的握紧，让我有点呼吸困难，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并没有什么缓解，尽量做到一脸平静地慢慢转头看着她说，嗯。我扫了一眼她的脸，随即便慌乱地把目光定在桌面的试卷上。
　　她的身体微微向着我凑进一点点平和地说，那个——然后就停住了，我急忙抬眼看着她，她要是再说到一半就走，我握紧手指，黯然地发现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无奈地默默叹口气，她突然咧嘴自顾自的笑了笑，我屏住呼吸，她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我的书上写的那些，并不是——呃——就是——就是我某一时刻无意识的状态下写的，我内心真不是那样想的。
　　看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我扯了扯嘴角，她看着我很认真的继续解释，双手放在面前，比了一个短短的距离说，就是某一个时刻一些混乱的意识就突然冲进大脑，打乱我正常的思维。然后满眼真诚地看着我。一脸期待。
　　我的心脏被慢慢松开，我轻轻呼了一口气，用舌头顶了顶脸颊，你正在打乱我的正常思维，然后问她，你答应杨毅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看着我说，啊？然后转头看着黑板，抬起手挠了挠鼻尖，随即转头看着我说，其实好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过了就过了，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过脑子。说完又是一脸真诚的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说点什么大度的话，我默默地叹口气，我问她什么她没听见吗？她在跟我胡扯什么！我咬咬后槽牙，抬了抬眉毛，看着她诚挚的眼神又问，你答应杨毅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说，噢—— 那个呀！说着就把手放在胸口笑着说，都是我的错，加上月亮惹的祸。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问她，她就给我答非所问，我冷峻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陆——海——蓝。她居然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转过脸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练习册，右手用力地握紧笔，闭上眼睛平复一下汹涌的情绪。
　　她却在我旁边说，我真的没有那样想你们。温和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她整个人往前倾，几乎扑在桌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全身充满无力感，淡然地说，算了，不要再说了，我没有在意那个。
　　她惊喜地笑着说，真的吗？
　　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刚刚郁结一下就散开了，忍不住的扯着嘴角，点点头。她高兴地直起身体，伸手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以后一定要控制住大脑，不能让它再乱来了。我盯着她，我也想要控制，不让它乱来，可是不管多么努力，都是徒劳，她突然很有精神地转头问我，你刚刚是不是问我答应杨毅什么？他没告诉你吗？
　　我一下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吸不进去，我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手腕处的骨节很突出，手指很细，就在我的左手边很近的距离，我的左手在桌面上，我想要靠近，手却像被固定住了，无法移动，我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说，就是——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接着说，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有个女生拿一个东西送给他，他就让王伟他们拿去丢掉，我就多嘴说了句，你不要你不会拿去还给人家吗？说到这里她停住看着我，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然后他就说他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要我帮他找到，他才能还给人家，就这样。说完摊了摊手。
　　我看着她，想戳着她的脑门告诉她，笨得可以，我无奈地笑了笑说，你还真热心。
　　她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捂着胸口说，所以我才说都是我的错，加上月亮惹的祸呀！ 我们对视了一秒钟，我的心一阵乱跳，赶紧移开，她在我旁边说，本来就是嘛，不要就要拿去还给人家啊！你说是不是？
　　我根本没心情管他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心跳紊乱，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她惊奇地问，你不知道？那种语气仿佛我时常经历这种事情却在说谎，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假装不知道，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她，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看见我转头看着她，一秒恢复正常表情，我问她，你又在那里听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抬眼看了看我，随即垂下眼睑盯着桌面矢口否认说，没有啊！ 那眼神，一看就是在敷衍我，我开始认真的回忆有没有人给我送过什么？巴掌大的学校，这种事情最能传得沸沸扬扬，我不确定是没有还是我没注意，又或许是我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事物，陆海蓝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要出去，我向后靠着后面的桌子，双手懒懒地搭在我的桌子上，看着她，舔了舔嘴唇 ，她看着我，满眼疑惑，我抿了抿嘴唇说，就你大年初三送书来给我，你说我要还是不要？
　　她定定地看着我，愣了两秒，抬起手遮住脸低着头叹了叹气，唉——，然后语气抱歉地说，不要再提这一茬了，这篇已经翻过去了。边说边移动脚步，示意我让她出去，我纹丝不动地看着她继续问，你听到过什么关于我的奇怪的事情？她一下放下遮住脸的手，站在我旁边，低头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我，我的问题有这么令人难以置信？！随即扫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落在黑板上，退了一下，一脸木然地坐在凳子上，想了想很认真的看着我回答，我真没有听到过什么。目光真诚，像个没有撒谎的小孩子，我看着她一脸诚挚的表情，笑了起来，然后说，好吧，那以后如果听到什么，要告诉我。
　　她怔怔地看着我，好几秒才回答说 ，哦！然后慢慢地站起来，呆呆地说，我要走了。我忙起身让她出去，看着她慢慢地走过讲台，消失在教室门边，叹叹气，觉得自己好无聊，却有种令人着迷的舒畅感，杨毅突然出现在门边喊我，我才发现我一直这么盯着门发呆，一个人影的出现让我怔了一下，我定了定神，才看清是他，他站在门边探着半边身子到教室看了一眼，对我勾勾手说，江任然，走，打篮球。
　　我把试卷收起来放在桌子的抽屉里，起身往教室门走去，他一边下楼梯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王伟和楚安明说谁赢谁请客，就他俩，我俩分分钟给灭了。说完还抬起手活动了一下筋骨，比划了一个投篮的姿势，我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吐了一口气，左右偏了一下头，活动活动脖子，想要掌握或者抓住点什么，比如这一次篮球比赛。
　　一阵肆意的奔跑和挥洒，好久没有这么酣畅的运动了，王伟杨毅他们在激烈的争论王伟投的最后一个球是三分还是两分，我在篮板下悠闲地投着篮球，杨毅指着我，大声说，老江，你说，是三分还是两分，刚刚你就在他面前。我举起篮球正要投，他这么一喊，手停在半空，什么老江，唉——算了，我把篮球朝着篮板投了过去，转头对他们说，我请客。
　　他指着我张着嘴想要说什么，顿了一回儿说，好吧！你请客。我一下抱着弹过来的篮球，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又听见他们在争论，杨毅说，就算是三分，也是平分，下次接着打，你俩这顿饭，先欠着。
　　楚安明大手一挥说，下次又作下次的算，别给我整些没用的。
　　杨毅说，你俩输不起。
　　王伟说，我俩又没输。
　　我摇摇头，抱着篮球举起来又投了一个，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走到他们旁边说，吃饭。
　　王伟抱着弹过来的篮球，转身往校门走去，我们跟在他的后面，旁边有个几个女生抱着书经过，嬉笑着，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王伟转身凑过来对我身边的杨毅说，那个好像就是期末的时候给你东西那个。我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女生，三个人并排着走，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是头发短的还是头发长的，看着她们渐渐地走远了，我才突然回过神，我干嘛注意这个，神经病，杨毅在我旁边说，我要让陆海蓝给我找到。
　　楚安明没好气地说，人家说的又没错。
　　杨毅很认真的解释，我没说她错，我只是要她帮我找到，我好还给人家。我低头看着脚下，莫名有点烦躁，想要走了，吃什么饭。
　　王伟在旁边说，哎——我姨娘他们。我抬眼看着前方，吐了一口气，想要转头顺着王伟的视线看，但是没有，这一刻，真的假的我都不想知道。
　　余光中我看见杨毅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你少给我整这一出。
　　王伟转身伸手推了一下杨毅的头没好气地说，你看看那不是啊！然后手伸直挥了挥喊道，姨娘——
　　我转身看着王伟看的方向，杨毅回头看着我，喜上眉梢，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陆海蓝和李一箫正朝着我们走来，应该是刚从宿舍出来，因为我们现在正站在他们宿舍楼前的田径场上，陆海蓝正在低着头扎头发，李一箫在跟她说着什么，她回头看了看，王伟看着她们走进了，说，走，我请你们吃饭。
　　李一箫停在他旁边斜眼看着他问，你请我们吃什么？一副你能请我们吃什么的样子，陆海蓝扫了我们一眼，笑着说，我请你们吃嘛！一人一碗炒饭。
　　楚安明凑到王伟旁边对她说，滚，人家江任然要请我们吃大餐。陆海蓝愣着楚安明撇了撇嘴，李一箫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说，你们少祸祸人家江任然。
　　陆海蓝看着我一脸笑意地说，干嘛要请他们吃饭，不要请。我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可爱，看起来像是很认真，我抿抿嘴唇，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周围，怕面部愉快的表情没控制住被他们看见，他们还在旁边说着什么我没在意，校园的广播里又在放着我不知道的音乐 ，我在想她们应该会一起去吧！确完全忽略了我应该主动邀请，在我还在懊悔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餐馆里了，杨毅和楚安明在点菜，我想喝了一口茶缓解一下内心复杂的情绪，刚到嘴边有点烫，我又放下了，杨毅在我们的对面看着陆海蓝问她想要吃什么？我转头看着坐在我旁边的陆海蓝，手握紧水杯，很烫，我用力握了握，放开，陆海蓝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李一箫在陆海蓝的另一边像是不高兴地开玩笑说，为什么只问陆海蓝？杨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说，我这不是一个一个的问嘛！我深吸一口气，李一箫继续说，那为什么不第一个问我？难道因为她和你打架，你怕她。陆海蓝提高声音说，呀——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毅笑了起来一副认错的态度双手合十说，箫姐，你想吃什么？我看着杨毅，目光盯着陆海蓝，一脸沉浸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忆他和陆海蓝打架的画面，陆海蓝扑在他身上他们一起摔在课桌下的画面突然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很烫的水，滚热的水在嘴里一阵翻腾，我忙偏朝另一边，低头吐在脚边，陆海蓝在旁边说，啊——很烫。
　　我吐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转头看着她，她的手还放在水杯的位置，应该是刚刚在用手试温度，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问，没事吧！
　　整个嘴里一片灼热，舌头都木了，我吞了吞口水，扯点纸擦了擦嘴说，嗯。
　　她看着我真切地问，那么烫，你拿杯子的时候没感觉？
　　我用舌头左右顶了顶脸颊，回答，我没注意。
　　她疑惑地瞪了瞪眼睛，然后点点头，坐在我另一旁的王伟拍了拍我的肩膀调侃地说，你是不是想到刚刚的球是两分，后悔请客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杨毅在那边指着他一副被他逮住的样子说，嗬————你自己承认是两分了。我看了看他们才反应过来，我刚刚还在纳闷在讲什么，无奈地笑了笑，王伟激烈地辩驳，我说的是他想的，不是事实。
　　李一箫问，什么情况？
　　杨毅把刚刚打篮球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一箫点了点头说，他投不进三分。
　　王伟哀怨地说，姨娘啊姨娘，你少污蔑我。
　　陆海蓝朝我歪过身体，在离我很近的距离问，要不要让老板给你点冰块，他家冰箱里肯定有。我不停地用舌头顶脸颊，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乱些什么！我愣了一下，一侧脸就看见她满眼期待的表情看着我，在等待我的回答，楚安明朝她丢了一个纸团过来指责她说，你在窃窃私语什么？你少拿花言巧语蒙蔽江任然。
　　她后仰了一下，让开纸团，对着楚安明很无奈地否认，我没有。说完皱着眉头瞪着楚安明，我看了看他们，扯着嘴角，她才不会对我说什么花言巧语，她只是会在不经意间让我胸闷气短，头脑充血，让人总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杨毅又在旁边补了一句，老江跟我一路，跟她不熟。
　　我目光直直地看了杨毅一眼，随即看着旁边的陆海蓝，期待着她能说点什么，餐馆老板开始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在桌子上，她握了握杯子，端起来小心地喝了一口，拿起筷子认真的吃饭，仿佛刚在杨毅的话只是我的幻觉，我低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有点难过，她不是最能说的吗？完全没想过要辩解？还是在她心里就认同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