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乐章 ...
-
黑白光影下，一个漫画侧影棱角分明，双手交握的少年，隐在黑暗中，像是祈祷，又似是在向往。
周秦果然遵从了他的本心，燕洲很是满意。
溺一经平台发出，仅仅两小时，热度迅速攀升，各大网络平台的搜索词前三，都有关于溺的词条。
狗仔新闻也嗅着爆红的趋势，深扒作者雁的消息，都想掌握独家一手的大新闻。
周秦公司作为发行商，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而此刻的萧元辞，在酒吧包厢里，身边围绕了一群青涩稚嫩的少年。
坐在一旁的狐朋狗友们，也是极有眼色的，给那些个少年递眼色不说，还撺掇着萧元辞尽兴放开了喝。
“萧爷，今天又耍了那老狐狸一遭，吃了他们郑家一单，那郑家老爷子现下恐怕整气得头顶冒烟呢。”
杜呈颂提及今日的收购收尾，顺带对萧元辞大加赞赏。
萧元辞被夸的尽兴，再加上身边的少年一轮接一轮的敬酒，萧元辞不做推辞，本是酒量极佳的萧元辞，也经不过这么多酒。
杜呈颂瞧着萧元辞面上已然有些醺醉的趋势，给离着萧元辞最近的少年递了个眼色，少年心领神会。
“辞哥哥。”
少年特意掐软了声音，一边声音安抚萧元辞，一边上手抚上萧元辞的胸膛。
见萧元辞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不如往日难以近身了，便着实大胆的调情。
“辞哥哥，小意听说，辞哥哥家里养了个金丝雀儿，不知道那得是什么样的倾城绝色，能让辞哥这般人物，金屋藏娇的养起来呢。”
少年毫无攻击性的言辞，让平日一向在外，先来在外闭口不提燕洲的萧元辞都松了口。
酒精让萧元辞的神经都慢了几分，开口让往日低沉的声音，舌头都大了几分。
“什，什么，金，金屋，金屋藏娇，不，不过是陪伴的，久了些，有几分姿色而已，你今日想从我嘴里套些什么，怎么，你也想爬上我的床？”
萧元辞口无遮拦，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少年极尽挑逗，□□一时也被勾了起来。
伸手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杜呈颂看在眼里，挥挥手，将房里一干人等退出去，萧元辞翻身压住少年。
房内，灯光恍惚旖旎。
别墅中。
燕洲将手里刚送来的唱片放到唱片机里，洗了手。
案板上备好的馅料跟薄皮儿被燕洲握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中，一个一个的迅速成小馄饨的形。
“风若自在，
天涯海角，
水纹深深，
何时能破浪……”
副歌不同于初始，燕洲的情感寄托尽抒发在一词一句中。
密码锁开的声音响起来，燕洲知道，是离开五日的萧元辞回来了。
萧元辞从酒吧出来，酒醒了一半，现在脑子里也是迷迷糊糊的。
开车送回来的老何，是萧氏的老人了。
车上，放的就是家里放的这首歌。
萧元辞甩甩头，往厨台后面那个高挑身上靠。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在外叱咤风云的萧爷，一沾到燕洲，就想失了骨头，靠着他。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听歌来了？”萧元辞先搭话。
燕洲被那浓烈的酒味呛了一鼻子。
听到他的话，心底悠悠叹气，到底，还是没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跟了他三年的人的歌声。
“没什么，就觉得这个旋律入耳，而且，这唱片机放在家里也是个摆设，买了磁盘，就用一用吧。”
燕洲耐着心思给他解释，萧元辞摸摸鼻尖，也不多问。
下午玩的尽了兴，回来了也不过是贪恋些不同于外面花花世界的温暖。
不知为何，萧元辞觉得，就跟眼前的人说说话，也比在跟外面的兄弟喝酒舒服多了。
两人就这么听着循环的唱片，到小馄饨下了锅。
燕洲净了手，萧元辞看着那修长的手指沾了些水珠，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拢在自己的大手中，正好包裹住。
“馄饨要熟了，你松开我，我捞出来。”
燕洲挣脱，烟火气将美人拉入红尘，萧元辞挑眉。
“洲洲，馄饨哪有你好吃。”
“少来，别贫了，赶紧洗个手，吃饭。”
燕洲少有的温和了些，使得萧元辞越瞧越欢喜。
一碗小馄饨，反被萧元辞吃出了些情趣。
“别看了，再看，那汤水都要见底了。”
“你太好看了，还不允许我多看两眼了？洲洲，叫哥哥。”
萧元辞一脸情思深重。
燕洲顺着那一脸情意绵绵，瞥见萧元辞右边脖颈上一道细微的红痕。
表情，渐渐淡了下去。
“你近日，商业上的事，处理的还好吗？”
见燕洲避而不答，另寻话头。
萧元辞的热情也被浇灭了大半，但也不想让他插手自己工作的事。
想起前两天让林秘书给他找人，帮他想出歌的事情。
“你见没见到李秘书给你找的什么音乐人？”
知道萧元辞不想回他，燕洲也不多问。
“见过了，我把三年前做的谱子给他了。”
燕洲咽了一个小馄饨，将几日前就办妥了的事情告知萧元辞。
却没有了丝毫年少时，有开心的事就想同爱的人分享的欲望。
“那他怎么说？”
萧元辞还算是比较关心。
“毕竟年少时，随手留笔，入不入得了专业音乐人的眼，还另说，但是，能有些事情做，我已经很开心了。”
“开心就好，你如果觉得闷，我再帮你找几个专业的人，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也可以问问。”
萧元辞很久没见过，燕洲眼睛里有光的样子了。
他突然觉得，同意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好。”
燕洲没有拒绝，再拒绝也就惹他不快了。
而且，燕洲确实是个新人，光靠周秦指点，是不够的。
饭后，燕洲停了唱片机，萧元辞意外的主动收拾了碗筷。
“就放那儿吧，待会我来洗。”
燕洲并没有打算让这位高贵的大少爷洗碗。
“我来帮你吧，你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写词的这双手好好保养，我记得，你会弹钢琴的。”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燕洲恍惚回到他追他的时候。
“你会做这些吗？”
燕洲质疑的事实，让萧元辞的热情窘迫，萧元辞摸摸鼻尖。
“那明天让林秘书送台洗碗机来，以后这种事你就别自己动手了。”
刚开始，住在一起，这种琐碎的小事，都是他俩的温存，燕洲愿意。
而现在，燕洲不再拒绝。
“嗯。”
燕洲顺从，眉眼在灯光下柔和了许多，萧元辞扑身而上，衣衫落地。
燕洲被萧元辞，欺负着，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睫滚落，燕洲的眼角瞥见萧元辞脖颈上的红痕，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恶心无比，顺势就推开身上劳作的男人。
“怎么了，宝贝？”
萧元辞不明所以，骤起的□□没有得到纾解，眉目间显然不善。
“没什么，我，不太舒服，你去浴室自己解决下吧。”
燕洲偏开头，不对上他的审视目光。
既然他不愿意，萧元辞也不强迫他，这是萧元辞的原则。
他身份重，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别人不愿的，他不喜欢强迫。
尤其是床笫之事，何曾有人不愿意过，况且还是燕洲。
萧元辞起身，燕洲身上失了温度，拉了拉散落开的衣衫，燕洲的手狠狠地攥住掌心。
“萧元辞，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属于你的爱情，我可不可以，悄悄离开。”
萧元辞迈出的步子，驻足在原地。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爱情？
那是什么，但是想到，如果有一天，这个一直陪着他的人离开，他一刻都不能忍受。
萧元辞怀着暴戾转身，手掐住燕洲的下颌，亲吻的又急又狠。
“呼，燕洲，你听着，不会有那么一天，不会有你离开我身边的那一天。”
燕洲被狠狠拢在萧元辞的怀里，可燕洲的心却是冰凉一片。
少年时的悸动，不复存在。
“你对我的，也只不过是新鲜感，这份新鲜感，不同于旁人，在来往你身边的人，算是时间长的了，如果有一天，我跟他们一样，成为了你新鲜感过了的路人，阿辞，你要跟我说，让我保留最后的体面，自己离开，好吗？”
一声阿辞，温柔缱绻。
他好像，回到最开始温柔的燕洲了。
而又好像，有些他想抓住却抓不住的，在偷偷溜走。
萧元辞按住心脏，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
“洲洲，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让你开始胡思乱想了，你告诉哥，哥帮你解决。”
褪去了精英面孔的萧元辞，此刻如同一个经历了风霜而归的少年。
最初的本心掺杂了人情欲望，他的无助，再也不能让燕洲心软了。
燕洲摇摇头，复又在唇角挂了个温和的笑。
“饭前，喝了点红酒，可能有点上头，醉了，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
现在的萧元辞依旧沉浸在自己编制的美梦中。
同时享受着金屋藏娇，外面花花世界的快意玩乐中。
燕洲不拆穿，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萧元辞有资本长不大，而他，没有。
萧元辞面带狐疑，思来想去也是不信的。
但是他了解燕洲，燕洲不愿意再开的口，任凭谁也撬不开。
萧元辞心虚，觉得应该多关心关心燕洲了。
《溺》的爆火，让萧元辞手下的娱乐公司很快注意到。
毕竟这么大的热度，光是红利，就足以吸引人了。
“老板，近来风头正盛的的歌曲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
林秘书抱着平板，页面上放着溺的封面。
直面着座椅里的萧元辞。
萧元辞瞥了一眼那封黑白光影下海浪更迭，却被里面朦胧隐绰的少年轮廓吸了睛。
“你觉不觉得，这个封面很熟悉？”
林秘书作为萧元辞从小的伴读，对萧元辞的私生活很熟悉。
不说那些露水情缘，但是燕洲，林青缎是知道的，是萧元辞少有的长情。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总觉得有点熟悉，你等我去查查。”
“嗯，你给我看这个，是对他有想法？”
“你对娱乐圈不上心，但是咱们手下的企业，这两年的盈亏，娱乐行业越来越占大头，现在很多公司都在争着想搞到第一手关于这个溺的资料。”
“把数据发给我。”
萧元辞敏锐的察觉到了个中利益。
“发你了。”
林青缎手快，萧元辞打开接收到的文件。
网页上的统计图，上涨趋势可以说是呈垂直向上。
这份热度，足以说明，溺以及背后有多大的商业价值。
“这个人，务必让我们先挖出来。”
林青缎瞧着他的野心，点点头。
“对了，你要不要听一下，这首歌，确实很不错，青春年少的爱恋缠绵，不是歌词所展现出来的，是声音。”
林青缎不忘给老板顺手推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
萧元辞揉揉眉心，拒绝。
林青缎悻然，他是知道的。
这个男人除了他的商业帝国，以及那个人，一切事物都是过眼玩物，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他就是想推荐一下，因为他听第一遍的时候，歌曲的旋律声音很触动人心。
越往后听，他总觉得，有点熟悉。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下去把昨天的财务报告整理过来。”
萧元辞起身，高大的身影让林青缎瞬间矮了好几公分。
自家老板不光是这通身天生的压制气势，还有优越的长相。
相较于燕洲偏向浓颜混血的柔美，萧元辞的骨相更凌厉，像一头养尊处优的狮。
常年的优越尊处，萧元辞的凤眼，可是给他挡了不少小姑娘的含情桃花。
燕洲是实打实的本土人，却天生生了一双含情桃花眼，眼窝深而眉骨高，所以偏了些西方风情。
优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没有给燕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却填了几分温和的风情。
但是燕洲的性格，却比萧元辞冷淡，难以接近。
林青缎不再推荐，退出了房间。
萧元辞抻了抻胳膊，手机上杜呈颂的电话打了过来。
“萧爷，酒局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您还记不记得上次的那个小男孩儿，这次非磨着要见您，您还不过来吗？”
“你不记得我的要求了吗？”
萧元辞声线冷峻，显然是不高兴的。
杜呈颂在圈子里这么久，对于圈里大佬的习惯自然早就摸清楚了。
他家本来就是圈里细末之流，能搭上这些个大佬也是废了好些周折。
现今，好不容易抱上萧元辞这条大腿。
投其所好一次，事后还特意问了上次服侍他的小男孩许烛。
小男孩显然是第一次，支支吾吾的羞涩下，还是跟他说了，这位爷虽然粗暴，但是事后也不冷漠，应该是存了些情谊。
杜呈颂一听，不得趁热打铁，送他上位最好，自己就多了条大人脉。
没想到，这位爷薄情，杜呈颂赶紧换话题。
“既然萧爷不喜欢上次的，那我这还有些新鲜的，都保准是干净的，您要不要来瞧一瞧。”
杜呈颂暗示的已经算明示了，但不知道怎么的，萧元辞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脑子里还时不时闪现，燕洲的眉眼。
“不用了，以后有什么事，先联系我的秘书。”
萧元辞挂了电话，三年了，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不带没有递减，反有递增的趋势。
越想，心里越痒痒，萧元辞的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
林青缎团团转忙了一下午，最后他的老板终于大发慈悲，提前下了班。
萧元辞今天没让司机送，亲自开车，速度那叫一个自由豪迈。
他可不承认，他想见燕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