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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清溪夜半遇诡事 ...

  •   从莫河到清溪,花了一日多路程,第二日太阳还未落山便到了。
      据叶知舟所知,清溪是个小镇子,民风淳厚,家家户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而实际上是,集市早早收市,街上基本看不见人影,看起来荒凉极了,偶尔有路人走过,看到叶知舟和司徒瑾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担惊受怕模样。
      再往前走,入眼的是一家客栈,房顶之下刻着“清溪客栈”四字,一路走来,眼前这家“清溪客栈”应是全镇最好的客栈了,叶知舟进去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房间在二楼,从叶知舟房间的窗户往外望去,是一条小巷,而从司徒瑾的房间往外望去则是正街。
      现在才酉时三刻,街上就没人了。
      他们两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下到一楼,准备吃东西。
      老板娘趴在柜台上打盹,叶知舟敲了敲柜台,老板娘应声而起,眼睛乌青,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
      让司徒瑾和叶知舟看了都不忍扰她清梦。
      叶知舟指了指后面道,“有没有吃的?”
      那老板娘眯着眼睛往后看,后面原来是厨房,她打了一个哈欠,“有的,我给你们拿一点,不是什么好吃的,你们先将就一下,等会睡醒了,再给你们做,今天的,免费。”
      老板娘一面说一面弯身进厨房,没过多久就端出了一碟烧饼,比铜钱大点,表面焦黄,面上撒着白芝麻,闻着还有梅干菜和肉香。
      老板娘将盛有烧饼的碟子放在柜台上,“这是清溪烧饼,我们这的特产,你们尝尝。”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司徒瑾问,“老板娘,你怎么这么困呀?……”
      叶知舟用胳膊肘撞撞司徒瑾的肩膀,小声道,“小孩子家家,别乱问,走,吃清溪烧饼去。”
      司徒瑾指指自己,“我……”她只不过想说,既然这么困,那就先回房休息,她帮她看着一下客栈。
      叶知舟打断,“好了好了,走走走。”一只手端走柜台的清溪烧饼,一只手推着司徒瑾往最近的桌子走去,又对老板娘说,“谢谢老板娘的清溪烧饼。”
      叶知舟一坐下来,就倒了一盏茶,推至司徒瑾面前,道,“喝口水。”
      司徒瑾看了眼茶,又看了眼叶知舟,“你是想要我闭嘴?”
      叶知舟摆手道,“不……不……不,哪敢,我只是看你一日都未喝水,所以给你倒杯,你看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相处了三四日,二人渐渐熟悉起来,也没了之前的客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
      司徒瑾端起茶,豪爽的一口闷,“那就谢谢了。”又捏起一块清溪烧饼,送入口中,细细品,眼睛突然放亮,指着桌子正中间的那碟清溪烧饼,连连点头,口齿不清道,“这……个好……好吃。”紧接着又拿起一块、两块……送入口中。
      叶知舟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摇头,道,“慢点吃,别噎着了。”随即才开始吃,入口也惊艳了一番。
      外面的面饼是千层的,咬下去,从外酥脆到里,加上吸饱了猪油的梅干菜,咀嚼在一起,简直就是味觉盛宴。
      叶知舟称赞道,“确实不错,我们明日可以多买点带走。”
      司徒瑾喝了一口水,又拿起清溪烧饼吃,“对,多买点带走,不然恐怕一时半刻都吃不到了。”
      从昨日到今日,连赶了两日路,昨晚一时还没找到客栈,就随便找了一颗大树,跃上横生枝干睡觉,叶知舟是第一次睡在树上,所以没休息好。而司徒瑾看到月亮,就想起了姥姥,想起了邵大叔,想起了族长爷爷,想起了那些枉死的族人,一晚上都失眠。
      现在二人吃完清溪烧饼就回房休息了。
      司徒瑾一躺下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司徒瑾听见有人敲门,她揉着眼睛去开门,门刚打开,被撞了个满怀,来人力量之大,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板上,屁股差点开花。
      还没等司徒瑾反应过来,那人低着头,头发凌乱,抓住她的手就咬,生生给咬出血来,司徒瑾痛呼一声,“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来不及多想,司徒瑾把灵力运到手掌,一把推开她,那人被弹开,牙齿松开司徒瑾的手,她抬起头来,原来是客栈老板娘!
      她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嘴角流着津液,司徒瑾看了一眼自己的拇指根部,血混着老板娘的津液流下,让她觉得好脏。
      司徒瑾紧接着提脚踢在老板娘的腹部,老板娘被这脚踢出房门。
      伴随肉/体摔落的闷闷声,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老板娘转头一看,还有一个,既然打不过这小姑娘,那就更换目标,朝那位少年奔去。
      叶知舟是被隔壁的打斗声吵醒的,他随意披上衣裳,一开门就见到个来势汹汹的女人,灵巧一闪身,绕过老板娘,来到司徒瑾房内,问她,“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中邪了吧。”
      老板娘扑空在地,欲起身再攻击。
      司徒瑾甩了甩自己被咬的手,本来睡得正想,被吵醒,还被无缘无故咬了一口,怒从中来,“我怎么知道,一开门就抓着我咬,我还想问呢。”
      叶知舟一把抓住司徒瑾的手,左看右看,好像要从中看出朵花来,“还好没毒。”
      司徒瑾道,“我竟不知你还懂医术?”
      叶知舟道,“伤口没变色,不就是没毒嘛?戏折子上都这么写。”
      司徒瑾笑,“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天真。”
      “我哪……”
      “她又来了。”
      老板娘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把她放眼里,又冲了过来,想让他们好瞧。
      叶知舟跑去床榻前拿来被子,三下五除二,将老板娘裹成了一个粽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找了一根绳子将她连同被子绑起来,就像一个粽子。
      看到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上的灰,很满意,“这样子就安分多了。”
      司徒瑾趁叶知舟绑老板娘的时间,也把衣裳穿戴整齐了,毕竟叶知舟是男人,还是得注意男女有别。她坐了下来,端着手凑近眼前细瞧拇指根部的牙印,喃喃道,“痛死了,还挺狠,都咬破了。”
      叶知舟闻言,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又左看看右看看,一言不发的拉着她下楼。
      司徒瑾一脸茫然的被他拉着走,“去哪啊?”
      叶知舟道,“消毒。”
      司徒瑾问,“消毒?”
      叶知舟也没有再回答她了,把她带到一楼柜台前,开了一坛酒,缓缓倒在司徒瑾的伤口处,冰凉的液体流过她拇指根部,带来一阵刺痛,司徒瑾本能的想缩回手,而手却被叶知舟紧紧抓住,他眉头深锁,一眨不眨盯着那牙印。
      司徒瑾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皮糙肉厚,两天就好了。”明明是她受伤,却还要去安慰他,司徒瑾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知那老板娘为何突然发难,未知之事,还是要存敬重之心,一切还是小心为好。”叶知舟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闷闷的,好像有点不开心。
      司徒瑾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说来还真是奇怪,刚才她那一副非要吃了我的模样,完全和白日里那副打盹模样联想不到一起,她该不会是被妖怪附身了吧?”
      消毒完毕,叶知舟收起酒坛,又找了一块长布条替司徒瑾包扎,“傍晚下楼的时候,并未觉得她有异样。”
      司徒瑾盯着被包成粽子的手掌,问,“现在何时了?”
      叶知舟起身开门看了外面天色一眼,回头对司徒瑾道,“估摸着丑时。”
      司徒瑾道,“我们是戌时上楼休息的,中间有三个时辰之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老板娘变成这副模样。”
      叶知舟关上门,又回到了柜台前,坐在司徒瑾面前,盯着她的手。
      司徒瑾尴尬的把手伸到他面前,“包的挺好看的,就是……这么热的天,其实不包会好的更快。”
      叶知舟摸腮,“那就拆掉吧。”
      司徒瑾收回手,“等等,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叶知舟道,“没有,快点把手拿过来,我帮你拆掉。”
      说到这,突然楼上传来一声窗台撞开声,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好。
      清溪镇还有几千手无缚鸡之力的镇民,如果老板娘出门乱咬人,那不就一咬一个准?还没搞清楚老板娘是为何咬人,有没有毒,可不能让她乱跑。
      两人没有再执着拆布条,而是第一时间往楼上司徒瑾的房间跑去,只见屋里空无一人,被子还像一个蝉蛹一样躺在地上,而里面的“蝉”不见了,两扇窗台还因为大力冲撞在风中来回乱摆,明着告诉二人,老板娘是从窗户跑的。
      二人对视一眼,叶知舟道,“你关好门窗,在客栈等我。”说完随即从窗台跳了下去,轻巧踏着房顶追上去了。
      而司徒瑾哪会那么安分,她一把拿过桌案上的帆布袋,把桌案上的炒豆子都倒进帆布袋里,从窗户往空中撒了一把豆子,踏着豆子也追上去了。
      在月夜下,一人走在屋顶上,一人踏着豆子行在空中,还有一人蹦蹦跳跳行在二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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