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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一顿风卷云残,几条烤鱼下了肚,洛楚扬带着初一往云门走去。初一嘴里还留着辣椒面和烤鱼的香味,不由地吧唧了一下嘴。因着愧疚,他今日将最大的两条鱼都给了洛楚扬,还被楚扬夸奖自己长大懂事。突然又撇到楚扬额头的大包,初一的内心更感愧疚了。
      从前自己受伤了,除了跌打损伤的药,似乎鸡蛋消肿的效果最佳。想到这初一不由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他得赶快回去,和元师傅要几个熟鸡蛋,晚了就都变成晚饭里的蛋花了。这时候初一就倍感‘在云门内,除了学堂处与校场外不可飞行’的家规缺乏人性化,两条腿哪有御剑来得快呀。
      “阿一,慢些,别摔了。”
      洛楚扬看到突然跑到自己前头的初一,不由得出声提醒,走得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初一脚下便一滑,连声都未出,竟就朝着烟云山断崖的方向翻滚而去。
      “初一!”
      洛楚扬神色一变,惊慌失措地捏了决,也顾不得家规,便朝着初一滚落的方向疾飞而去。
      踩空的那一刹那,初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听到洛楚扬的那一声惊呼,他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朝着断崖冲去了!心一凉,虽然想着莫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真是天妒英才,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双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在山坡上不停翻滚着,而且滚的莫名地快。
      就在初一心里绝望地祈祷着洛楚扬赶快追到自己,或者赶紧撞到块石头,好让自己这颗翻滚的‘圆白菜’刹住车的时候,奇迹真的发生了…他的头顶猛然一痛,撞地他是眼冒金星,整张脸都皱缩成了包子褶。嘴上‘嘶’痛一声,但也顾不得眼前的火花,初一赶紧眯着眼,看准了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松树,四爪抱住,然后定睛凝神才发现,他竟然在距离断崖几丈处停了下来。
      这一瞬间,他对上苍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自己命不该绝啊!
      洛楚扬正踏空飞行追赶着滚落的初一,却在眨眼间,便不见初一的身影。
      “阿一!”
      “洛初一!”
      他心下一沉,面露急色,眉头紧锁,又捏了个决,低声厉色道:“归来!”。顷刻过后,一道翠绿的光影朝着踏空的人儿高速俯冲而去,洛楚扬厉色,左手一伸,轻易便握住飞驰的光影。光影在他的手里化作一把碧玉雕花长剑翻飞,洛楚扬隔空一点,踏上长剑,御剑疾飞。
      御剑飞行虽然速度上是更快了,但是初一早就没了影子,洛楚扬咬牙,后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不随身佩剑!
      阿一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初一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扒拉着这棵救了他命的大树,头顶上长了偌大的包,阵阵传来痛意,眼前仍冒着点点星花。
      “三师兄!师兄!洛楚扬!子清君!”初一张口又将洛楚扬的各个称呼都嘶吼了几声,空气里传来的却只有阵阵回声。喉咙传来干涩地疼痛感,初一一脸挫败,却又笃定自家师兄定不会抛下他的,于是只好认命地紧抱着这棵大树,养精蓄锐,等着人来救他的小命。
      可呆了一会儿,初一的心下却有些奇怪,断崖边一片总是开满遍坡的野花,他十年间在山坡上处来来回回没有上千也有个几百趟了,却也从未见着过如此粗壮青葱的松树。这松树四周竟还似块突地,寸草不生地,奇了,怪了!。
      眼里透着疑惑,初一扫视遍野的各式野花,夕阳的余温照在身上,面上轻风拂面。他霎时顿悟,想我洛初一一世英名,怎可命折于此!定是上天念在这世间还有诸多美景美食和美人,我未见着,派你来救我的。思及此处,初一又不免感激又疼惜地抚摸了两把老松树的树皮,感激涕零道:“刚才也把你撞疼了吧,真是对不住了,摸摸就不疼了。”
      脸贴着树皮,初一百无聊赖地等着人来救援,一个回头,一抹白色却是惊了他的眼。他勾住老松树,慢慢地往边上挪动,定睛凝神一瞧,一朵花儿?想这老松树方圆半丈内,寸草不生,却还有一朵如此清冽的花儿扎根于此,不容易。
      对着这抹白,初一眨巴着眼,觉得这白花竟然生得有些眼熟,不由开口道:“在哪儿见过你呢?”
      初一咬紧牙,探头看了一眼下方的断崖和勾着的松树,腿交叉登着树干,勾着的左手稍微放松了一些,使得人身更往花儿所在一侧靠近。试着伸出右手刚好可以碰到那朵白花,他咧起嘴,轻轻地抚了一下它的花瓣,冰冰凉凉的触感,舒服至极,便不由得多抚了几下。
      似乎被初一搔了痒一般,花儿随风摇曳了几下,似是娇羞。见此,初一心下更喜,露出两颗虎牙,甩开碍事的束发绸带,刚想伸手再碰碰这花儿,却不曾想肘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倾倒而去。
      初一惊呼一声,双手隔空一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扑回松树上。安抚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肝,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再次小命不保,他咽了咽口水,再向白花的方向望去,却没想到映入眼的只有一根独苗根茎和几片叶子。
      “不会吧!?”
      他抽动着嘴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望了一眼自己紧箍着树干的右手,一朵娇弱的白花就那么开在自己的手掌里,几片花瓣叶子上还沾了些许鲜红。初一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手掌上被刮出的血痕,他瘪嘴,这下可好旧伤还未处理,又添上新伤,平白无故还造了‘杀花罪孽’。
      初一愧疚地看着染血的白花,倍感惨痛道:“对不起阿,你长在这鬼地方那么不容易,我还…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怪我。”
      似是放心不下,对着远处土里的残根,又道:“你根还在,茎杆和叶子也还有一部分在,来年还可以再长的,我把这花儿带回去,做成干花,永久保存,也不亏你来这世上走一遭。”
      初一说完又倍感不妥,这么个说法与那杀了人再对那尸体说‘我将你做成干尸永久保存,不枉你在这人间活一世’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再说什么可以补救,初一噤声,罢了罢了。
      突然一阵口干舌燥袭来,初一望着这快要落山的太阳,心下更添绝望,扯着嗓子高呼:“三师兄!洛子清!洛楚扬!你王八蛋!老子也没跑的离你有多远!你大爷地御剑术白学了!那么久还找不到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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