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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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在简以溪面前晃来晃去。简以溪的视线从电视挪到她的身上，萦绕在屋内的沐浴香气，逐渐上升的气温，和她那像微醺的脸颊，简以溪的头晕乎乎的，她走过来用手心抚摸简以溪的额头和脸颊。手掌细腻且柔软，简以溪下意识地把脸贴在她的手上。
孟清雅又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紧简以溪的额头，孟清雅额头撤走的那一刻简以溪还留恋那种温暖。孟清雅的表情不太愉悦，她走了又去寻找什么东西。
简以溪的手脚像是灌了铅，有摆脱不掉的桎梏，很久没有移动。
孟清雅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水银温度计，还在上下甩着。
孟清雅把简以溪的睡衣解开一个扣子，把体温计放好。简以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耐烦，眉毛一皱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随后孟清雅就坐在简以溪身边，简以溪的头马上靠在她的肩上。
过了几分钟，孟清雅抽出体温计立马坐正了：“39了！”
简以溪的语气毫无起伏波澜：“这么厉害。”上次烧这么高还是初三。
孟清雅没讲话，简以溪这时候却像是跟她连了心有灵犀：“外面下着雪呢，我不去医院。”
孟清雅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起身去找退烧药。
简以溪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呼吸，孟清雅把药放在床头柜，去扶简以溪。简以溪一粒一粒地把药喝完，靠在床头就开始胡扯。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夜，我的爱人背着发烧的我去医院，走在一脚深一脚浅的雪地里……”
孟清雅安静地听完说道：“满分100，我给99。”
“为什么不是100？”
“怕你骄傲自满。”孟清雅的手指从简以溪的鼻梁滑到鼻头。
“你也可以copy果郡王。”简以溪停顿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笑，“要不要试试39°的？”
孟清雅脸一红，直接弹了简以溪一个脑闷：“赶紧睡觉。”
“我帮你吹个头发吧。”退烧药起了作用，简以溪跑去厕所拿了吹风机插上电准备大显身手。
孟清雅伸手本想阻拦被简以溪挡了回来。
跪倒孟清雅身后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浸透简以溪的脑海。指腹擦过头皮，发丝。孟清雅的头已全数靠在简以溪身上。
半夜简以溪又烧起来一次，被孟清雅拽起来喂了退烧药。简以溪像一个火炉抱起来确实舒服。孟清雅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马上捂住通红的脸转过身。
早上八点药效退了，简以溪的体温维持在37°，退烧了。但简以溪的脸还很红，像厨房里的红苹果。
昨天晚上折腾太晚，等退烧药发作又等了一个小时，简以溪没说，但时不时的翻身还是会暴露，孟清雅就陪她聊天，聊她的大学。
不过孟清雅的大学太无聊，最后还是简以溪聊她的室友们。送她耳机的赵轻舟，在她生病时照顾她的赵如意……
原来已经错过那么多时光了。
家里红红火火一片，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年的味道越来越浓重，家中吃的常备，但还是决定买些年货。
孟清雅已经穿戴好，一身高领毛衣显得脸愈发白皙，而简以溪说总感觉高领毛衣有一种束缚感不舒服，现在正在镜子前往脖子上糊着遮瑕。认真程度堪比研究题。
孟清雅走过去拿走了她的遮瑕，扎起她的头发：“可以了。”
简以溪看着脖子处依旧红红一片：“可以了？”
孟清雅推着车，简以溪并排和她走着，一会儿扔进来一包零食，一会儿扔一包。马上购物车六堆满一座小山，而她们只买了零食。
“买点坚果什么的吧。”孟清雅提醒道。
简以溪点点头：“好。”
超市放着喜庆的歌曲，每年都这一首，听不出什么新意。而简以溪在旁边叽叽喳喳买了一堆吃的，孟清雅推着购物车看着她跑前跑后的模样，没忍住同她十指相扣，将她牵到身旁，亲吻她的额头。
看着简以溪愣住了，随后装作若无其摸了下额头，没再那么闹腾，红着耳朵逛完了超市。
吃完晚饭也准备贴上吊钱和福字，简以溪穿戴整齐，来到阳台，穿好鞋子，来到窗边……
开始帮孟清雅撕胶带，奶奶在的时候她就负责撕胶带，现在还是她负责撕胶带。
最后简以溪用挑衣架挂上两个红灯笼，打开开关满屋红彤彤，喜气洋洋。简以溪看向孟清雅，孟清雅也低头稳住她的嘴唇，简以溪的挑衣架一开始撑在地上，最后慢慢滑落知道没有外力，自己倒在地上。
简以溪一个人打开电视看着喜羊羊，等到了八点再切到春晚，一个人开了瓶酒，点了支烟。桌上的麻辣烫是自己图方便煮的，草草吃完就打开了零食。手机消息空空如也，朋友圈还有他们一家人的年夜饭。
简以溪自嘲一笑又忘记屏蔽她了啊。
朋友圈一屏幕一屏幕的新年快乐，甚至连小学同学群也热闹起来，简以溪看到九点一个红包没抢，只是觉得有趣。九点半群里也没人讲话了，简以溪看着无聊的春晚自觉没趣拿出卷子，关掉春晚戴上耳机屏蔽掉外面令人烦躁的爆竹烟花声。
刷了两套题，简以溪的眼睫落在眼底，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最后落在卷子上。她拿袖子一把又一把抹着眼泪，眼泪却止不住。她又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两床被子两个枕头，但这么多年过来却只剩一个人躺在上面。
只有几个交情不深不浅的人给她打开新年快乐，没有孟清雅。简以溪自嘲一声，什么狗屁习俗，都他妈去世。打开门倒掉了剩饭，甚至还出去扔了趟垃圾，最后关掉所有灯，缩进被窝玩着手机。
手机玩到发烫，眼睛酸涩，才关掉手机，看着天花板，她在黑暗中的视力越来越不好有时什么都看不到。都是她自己作的。
还真以为有人关心她，都他妈是做梦。
“穿袜子了吗？”孟清雅拽起她拖到地上的裤子看她的袜子。
简以溪赶紧卷子起来自证清白：“真穿了。”
孟清雅满意地点点头，又去做饭了。
简以溪看着孟清雅忙碌的背影，有时也在想这到底是不是梦？
夹着晚上的年夜饭，饺子从筷子滑走两次。
“怎么了？”
“你是不是假的啊？”简以溪看着她，孟清雅一时竟没分清这是真话假话。
孟清雅摸上她的额头：“奇怪也没烧啊。”
看简以溪还是那副模样，弹了下她的额头：“睡傻了吧，我怎么会是假的。”
简以溪揉了揉额头：“我觉得也不像。”
晚上的时候，简以溪从枕套里摸出一封大红包：“压岁钱。”
孟清雅一挑眉毛：“哟，谢谢姐。”
简以溪伸出手打住她：“生分了，叫声老婆听听。”
孟清雅遵循着舍不小孩子套不到狼，软绵绵地叫了声：“老婆。”
红包下一秒就被交到孟清雅手上，孟清雅也把她扑在了床上。
得不偿失。
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简以溪正窝在孟清雅温暖的怀里眯着。
“新年快乐。”
“你也是。”
“咱们两个都要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好不好？”孟清雅揉捻着她的手。
简以溪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