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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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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点”离开“ 现在”,螺旋式地飞向虚空。时而变大、时而变小,时而激烈、时而舒缓,在不规则且扭曲的旋转中,它超越法则、跨越时间,回到七年前的——“ 现在”。
……一座濒临海岸的城市(……较七年后并没有变化太多),冬日清晨的阳光下,灰色般抑郁肆意弥漫(……一样的雪况)。
是这里了,一样且不一样。
似曾相识的城市布局。
似曾相识的决策机构。
没有太大差别。
“ 视点”俯冲进去,在“ 物体”中穿梭,来到第14期培育所的隐蔽所址,穿透过墙体,掠过谈笑中的守卫,进入“ 苗子”们的住所。
“ 视点”盘旋几圈,发现了一个女孩,头发还没留很长,但确实洋溢着光的感觉。
“ 视点”瞬间消散在清晨朦胧的光与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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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昕醒了,聚了聚神,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四周,手突兀地向右前方一探,抓着一个绿毛丫头。
“ 喂,‘艾米丽雅’,‘隐蔽’练了这么久,还是不太行啊。”
Miri挥开卢昕的手,坐在床沿边上,“ 你知道吗,隔壁‘守班’有个女孩被中央选去了,据说被‘光轮’看中了。”
“ 哈?那应该很出色吧,不过话说回来,选定我的那位制衡级‘永夜’,和‘光轮’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 没错,亦敌亦友,他们可都是真正的传奇。”Miri倚着床板,翠绿的眼睛闪烁着,蛮可爱的。
头发披散的少女看了看情绪有点低落的朋友,抱了抱她,“ 不要沮丧了,只不过没有和你一个体系的强者罢了,不然你早就被选走了。”没等Miri说话,卢昕转移话题说“ 今天可是老头子生日,去看看他?”
“ 好。”
两人走出‘攻班’宿舍,向着培养所后楼走去。
培育所,这个很是成功的项目已经在整片大陆开展到第14期,它旨在收集各地具有能力的未成年人,扎根于城市,县城,乡村。为不同程度,不同能力的能力者提供教学,兼容文化课和专属于能力者的各类教程,层层提拔,将他们教育成人,最大可能的引导能力,并迈向掌握‘附体’的路程。
这一项目让能力者数量在近几十年极速上涨,对于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可谓福音。
对于是孤儿的少女二人,更是如此。
卢昕和Miri的童年是属于一所孤儿院的,它并没有书里所夸大描绘的恐怖和秽恶,同正常的孤儿院一样,但不可避免的,也一样的孤寂且灰暗。
直到徐庆因为事务走访孤儿院偶然发现她们时,少女们的人生 ,才开始涂上绚丽的油彩。
徐庆,这个被少女们称之为老头的男人,年纪不小,五十余岁,但远没有到被称之为老头年纪,他如此衰老,据他说是附体的副作用,这让少女们曾有一段时间对能力戴上了异样的眼镜。
徐庆能力的一部分,便是能感应出空气能力‘源’的波动,他一直清晰的记得,在那一日,他眼中跳动着一青一黑两个光源,像亘古不变的星辰。
“今天雪可不小。”老头看着费力冲进屋子里的两人,慢悠悠的说到。
“ 徐老头,我和Miri特地为你来过个生日,怎么,不表示表示?”卢昕杵着门,眼睛很亮。
“ 哪有寿星给往外送礼的。”徐庆笑骂,手下倒着两杯热水“ 两位大忙人,终于有空来我这了?”
“ 得了吧,你就是培养所的所长,哪天见不着?”
徐庆作为城市里为数不多拥有附体的能力者,兼具资历和教辅能力,在几年前就接任了所长职务,一方面是经不起邀请,一方面也是想为两个少女更好的铺路。
生庆会在其乐融融中过去,天渐变暗。
“ 徐老头,那个‘守’班女孩,到底是谁啊?”Miri问道。
徐庆翘个二郎腿,“ 你们不应该知道的。”他眨巴下眼睛,重重的咳嗽一声,“ 不过你们也并不是嚼人舌根的坏女孩,倒也不是不能说。”
“ 她叫邹雨,母亲早逝,父亲邹槐,代号莱拉。”
气氛随着徐庆的讲述,开始微妙,邹槐是光之一系大名鼎鼎的人物,附体莱拉是神话中跟随‘明王’的十二柱神,上古劫难后神话体系崩盘,在近百年能力和附体才随着现代文明重新复出,现在甲乙丙和制衡级四等,并不包含‘明王’那种级别的存在。
莱拉作为十二柱神,是绝对的制衡级存在,在如今的光之一系,也许只有光轮能压的住他。
“ 可这样的的人物,在向大陆深处探索时,身上的感应器多日没有信号,能力源反应消失,已确定死讯。”老头闭眼,“ 现在,这个女孩,没有亲人了。”
现代文明存在时间不算短,但能力的出现不到百年,在最初风波平定后,能力者自然将视线投向大陆深处。
大陆深处未曾开化,初代能力者带着信心与火种,踏向被称之为“ 开荒”的伟大征程,但沉重的事实扑面而来,在跨过某一界限后,能力者恢复和自愈能力大幅下降,更糟的是,那一边,有着同样具有能力的异兽,在能力者的预估下,可能还会有人类,甚至神话体系在那边依旧延续,也不是不可能。
还好,能力者发现,那条界限,不仅让他们跨过去后受到削弱,也能抵御大陆深处的侵入,大陆那边的生物,似乎并不能跨越这条被命名为“ 斯曼迪克”的界限。
人们的扩展的脚步逐渐放缓,开始注重于能力者的培养,培养所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向北方大陆和南部海洋的探索,并不像之前一样急迫。
海洋并没有发现太多,但大陆深处逐渐成为能力者历练的地界,莱拉的不幸身亡,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卢昕和Miri走出徐庆的住所,向着宿舍走去,雪还没停,积在地上雪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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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点”回溯,来到了时间交点的风口,打量着迷茫或不迷茫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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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i心情很糟。
她自进到这个破旧不堪小区,心中就像憋着一股怨气,她甚至想舒展一下附体,把某个不开门的家伙给揪出来。
她措步上前,消失在一片绿色的虚空中,踏进了屋子里,却嗅见几股血腥味。
奔跑,急促,高呼,寻找,她在卧室的血泊中发现了少女。
能力者救养所
“ 经过及时抢救,该员身体机能已经基本恢复,初步预估,是能力的不断觉醒和附体残缺两者发生的逆反应,即她的能力按既定规划发展提高,但身体无法容纳,具体导致原因,需要时间排查。”医生顿了顿,“ 能有如此高潜力的能力者,不愧是双刃,但,可惜了……”
Miri沉默一会,说“ 治疗所需从我额度里扣,让她待在所里吧。”她看了看沉眠的少女,走进所外的雪天。
“ 所以,她没来给我过生日。”徐庆端详着容貌舒展看来的Miri,“ 不用看我,这种情况,保险起见就是注射抑制剂,但,她也不会再具有能力。”
“ 或许这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她不必参加任务了。”Miri紧握着水杯。
Miri锐利的盯着徐庆“ 可我并不认为只有这一种可能,‘子牙’,未卜先知的大师,不愿为自己教养多年的孩子算一下吗?”
“ 你变得更果敢了,也越来越不像我印象中的你了。”徐庆苍老的脸上未生波澜,“ 两年前我算过无数次,但你也知道,将目标投向个体,算出的只不过是无数中的一种可能而已。”
“ 所以你放弃了。”Miri咬牙。
“ 不,只是你我都左右不了她啊。”徐庆目光投向窗外,看向远处。
徐庆紧盯着有些暗淡的黑色光点,看着它不断移动,笑得有些欣慰。
卢昕搓了一下潮红的脸,想让血液流的快些。
她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