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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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厄里丝：挑战白胡子之前没把酒喝完。
女人浑身散发着酒的味道，被捞上来时还举着不存在的杯子说再来一杯。
她几乎将重心全部靠在男人身上，长到臀部的火焰般红色长发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丰满的胸部随着接触略微剐蹭，不过她本人倒是没有在意，反而伸手拽了拽勒的有些难受的内衣。
“啊啦啦，这可真是醉的不轻。”
男人说着伸出右手，伴随肉眼可见的寒气显现，一块不小的冰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手中。
感受到冷，本身穿的就少的女人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别乱动了。”
语气倒是温柔，但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冰就拍在了女人脸上。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激灵，厄里丝终于清醒了些。
她抬眼看着在旁边的男人，声音低沉沙哑：“…青雉？”
“啊。”
厄里丝晃了晃脑袋，但还是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团浆糊在不停的攻击自己。
“那个老头疯了？把我交给海军？”
记忆记忆停留在她对那个世界最强男人说出决斗……然后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准确来说我是在海里捡到你的。”
原本他是准备前往新世界某小岛休假，没想到在途中发现一个躺在木板上的尸体——凑近一看，哟呵，这不是厄里丝么？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抬手就把人捞了起来。
但是厄里丝并不老实，活像一条刚被钓上来的鱼，青雉费了不少力气才避免了两个人一齐入海的尴尬局面。
女人头疼的看着手腕上的海楼石手铐，“我接下来的行程是不是要去推进城？”
“按照道理，是这样没错。”
对于她这种海贼，海军不会主动去逮捕，但不代表送到嘴边的食物还要吐出去。
厄里丝没有反抗的心。
哪怕在慢慢清醒，身体也暂时不听使唤，和这家伙打起来还蛮费力的。
女人一屁股坐在冰面上：“你这冰能不能自己移动？我太累了。”
“……”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去旅游的吗？
**
厄里丝还是被关进了推进城。
原本是打算将人关进第五层极寒地狱，但海军总部商量了许久——大概就是让厄里丝又喝了一轮的时间，决定将海之魔女关入鲜少有人知道的第六层无限地狱之中。
毕竟她的危险指数要高于至今被关在监狱里的大部分人。
美其名曰是为了那些囚犯的安全……但实际上，海军们担心的只是万一这个女人被惹怒而破坏了推进城。
之前的金狮子已经重重打了海军的脸，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为了避免这个海之魔女捣乱，总部派遣一名大将三名中将来押送犯人。
面对如此豪华的阵容，厄里丝托着腮，笑嘻嘻的戳着其中一个中将的脸颊，“要和我喝酒吗？”
那名中将板着脸，连一丝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他不理我，真的好过分啊，对不对金苹果？”
金苹果是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武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把镰刀会说话，不过在很多次实验中他们发现，厄里丝只要无法使用能力，那把镰刀就会消失。
更简单来讲，金苹果是因为她能力而出现的。
所以，现在被拷上海楼石手铐的女人自然不会得到自己那个烦人的武器的回应。
但她喝多了。
怒气来的莫名其妙。
紫罗兰色的眼睛显露出不悦，“…金苹果呢？你们把金苹果丢到哪里去了？”
大海上有传言，在海之魔女清醒时，如果你找到了她，就可以和她谈任何条件。相反，若是醉酒后，没有足够的实力离她越远越好。
突如其来的杀气，让原本面无表情的中将额旁滑落一滴冷汗。
他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距离中将脑袋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手被狠狠抓住，那只明显要粗糙些的大手还在用力。
疼痛刺激着女人迟钝的神经，直到咔嚓一声轻响——
“啊啊啊、青雉大将！虐待敌人是不好的！！”另一名中将连忙制止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她将手搭在男人的手上，尝试着用力却没有什么作用。
不，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起了作用的。
大概就是在轻微骨折与粉碎性骨折之间细微的拯救吧。
“别给我添乱了啊……”青雉半垂眼帘，挠了挠头，语气满是无奈，“有海楼石在，你的武器不会出来的吧？”
虽说人是他带回来的，但还让他押着进监狱什么的，真的不会太过分了吗？他可是还在休假中啊，对此十分不满的大将可不想在中途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啊，那就算了。”
厄里丝并没有在意进监狱前手还被搞骨折这件事，虽说平时一直嫌弃那只金苹果聒噪，但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听到它说话，还是有那么一些想念的。
这么一想……
“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
听到这话的士兵们愣了愣，几乎是瞬间拿起了武器。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被包围在最中央的女人。
“饶了我吧……”青雉头疼的扶额。
当然，厄里丝只是说说而已。
海楼石手铐，右手骨折，双脚间还有着巨大的脚链——她用头打伤害吗？
进入第六层之前，囚犯们会先被带到一个巨大的水池处，在这里经受100℃滚烫热水的洗礼。
因为过程中不允许穿衣服，所以随行的是押送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也就是那个制止了青雉的中将希尔温。
100℃水的蒸汽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小女孩——和厄里丝比起来的确是小女孩了——的脸蛋被蒸的红扑扑的。
而下一秒，希尔温就看到全身赤/裸的女人整个人坐进了水池里。
“那个…不烫吗？”
双臂搭在水池边缘的女人：“要来试试吗？”
希尔温的头摇成了筛子。
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虽说被前辈们叮嘱要仔细看好她，但是……看裸/体什么的，她不好意思。
于是小女孩只好将视线从那一团白白嫩嫩上转移到别处——比如说两条纹满了图案的手臂。
左边是燃烧的蝴蝶，右边是三朵盛开的蔷薇……咦，图案怎么变大了？！
图案是不会变的，只是厄里丝从水中站起来而已。
没有遮挡，希尔温只好伸出小手浮在自己眼前——透过指尖的缝隙，也能清楚的看到厄里丝的身材。
真令人羡慕啊……
“…海军小姐？”
“啊啊啊！”
趁着希尔温发呆的空隙，厄里丝已经穿上了囚服。
个子高出许多的女人就这样双手交叉抱肩的看着她，害的少女脸更加红了。
所以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厄里丝饶有兴趣地想。
原本接下来的路应该是由希尔温与监狱长麦哲伦一同押送，但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监狱长的到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吃了中毒的食物在腹泻。
于是她们等来的是拿着三叉戟的副狱长汉尼拔。
恶鬼相的男人挺着大肚子对希尔温道：“欢迎来到，‘我的’推进城。”
“啊，好像有点暴露野心了……算了，我是副狱长，汉尼拔。”
他奉命带着海军中将与海贼厄里丝前往第六层。
汉尼拔看着身穿囚服的女人愣了神。
虽说见过悬赏令，但是这也太漂亮了吧……
厄里丝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监狱长，你这有酒吗？”
“监、监狱长！？”汉尼拔明显被取悦到。
“是啊~人家想喝酒了呢~”
美色面前难以自拔的男人道了句你等着，小跑着去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那个……你要酒做什么呢？”
原本以为厄里丝是想支走汉尼拔，从而逃狱……毕竟进来之前她是有过这种想法的。
然而厄里丝在等待的过程中不但没有动作，反而坐在了地上。
“当然是用来喝啊？”
酒还有别的作用吗？
大酒鬼说的没有丝毫犹豫。
希尔温：“……”
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像个白痴。
厄里丝的适应能力极强，就算被关进了被称为铜墙铁壁最难逃脱的监狱里，也没有慌张。
相反，她抱着插着吸管的酒桶喝的还挺尽兴。
关押于第六层的犯人作恶多端，通常下场都是死刑或终身监/禁。
被关的久了，见到的女人少之又少，难免会饥渴一些。
只不过他们将目标放在了那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少女身上。
有人透过牢笼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
“是个不错的女人啊！”
“海军小姐，进来坐坐吗？！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确定她这小身板能承受的住？”
令人听着就害羞的话语不断传来，希尔温努力的板着脸，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去听那些肮脏的话。
“你们是看不到我吗？”
厄里丝咽下最后一口酒，将木桶狠狠的摔在牢笼上，溅了那些靠近外面的男人们一身。
“是厄里丝！”
“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你也被逮起来了？！”
“厄里丝的话感觉怎么玩都没事呢，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真敢说啊，不怕她杀了你吗？”
“反正带着海楼石，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他们口中的柔弱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刚才笑得最凶的那个男人面前。
“怎么了小厄里丝，是等不及投送哥哥的怀抱了——唔！？”
厄里丝用左手一把抓穿了男人的嘴，拽着他的下颌骨拉到自己面前。
而男人连叫都叫不出来。
还以为会蹦出‘以后老娘就是这一层的老大’之类的话，没想到厄里丝完全不按常理来，她看着疼的颤抖的男人，咧嘴一笑。
“我的酒呢？”
“刚、刚才被你砸过来了啊！”
“说谎的孩子要被撕烂嘴哦？”
“你这个疯婆子，谁说谎了啊！？”
厄里丝的手慢慢用力。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等等——！！不要——！”
一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厄、厄里丝……”
“嗯？”
希尔温两眼一闭：“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坐牢吧！！”
厄里丝：“……”
囚犯们：“……”
虽然他好像是被这个海军救了。
但那副大郎该吃药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能听你的就见鬼——
“好。”
厄里丝松开手，嫌弃的在笼子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迹，然后走进了为她准备的单人间。
“……”
男人捂着嘴彻底无语了。
**
鲜少有给提供单人间的囚犯。
这也是出于厄里丝的危害性高于常人。她整天都烂醉如泥，万一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善后起来也麻烦。
希尔温临走前还小声道了谢，说会给她带酒来。
想着那个小姑娘单纯的笑容，厄里丝揉了揉眼皮。
她的对面的牢笼是空的，右边是墙，左面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清有没有人——嗯，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厄里丝凑近了些，一只闪亮亮的金钩就这样顺着网格状的栏杆出现，停在她眼前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克洛克达尔？”
原本在黑暗处看人就有些费劲的厄里丝伸手抓住那个金钩，这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使得沙鳄鱼想收回手——
金钩上一般是储存着蝎毒的，但因为被关进来，里面的毒素也都被迫清理掉了。
两个人一齐用力的后果就是：
金钩被拽掉了，厄里丝因为后坐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克洛克达尔叼着烟，眉头紧蹙，“你是傻子么？”
与他在同一牢房的囚犯不自觉退后一步，刚才厄里丝带着海楼石徒手穿透囚犯的嘴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这种女魔头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克洛克达尔与厄里丝之间算的上是旧相识。
在沙鳄鱼去伟大航路前半段之前，他们两个时常会见面——
毕竟厄里丝除了是个嗜酒之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烟鬼，而克洛克达尔有许多珍藏的雪茄。
厄里丝将金钩递过去，顺手将男人嘴里叼着的雪茄拿过来。
“你又喝多了。”
“我看起来像喝多的样子吗？”
沙鳄鱼冷笑，“十年，就没有清醒过的时候。”
“啊~你这话说的可真令人伤心啊。”
“别笑了，太蠢了。”
“……”
厄里丝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顺着栏杆的缝隙抓住克洛克达尔的领子，整个人凑到他面前，将白色的烟雾全部喷到男人的脸上。
“烦死了。”
烟雾朦胧下，厄里丝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沙鳄鱼：“气急败坏？”
“气你个头。”
她自觉无趣的送开了手。
“别惹我生气，我可是来这里改过自新的。”
——谁信啊。
一上来就掏了别人下巴的不是你么？
**
时间回溯到十一个小时之前。
莫比迪克号上迎来了不速之客。
女人一身黑色长裙，裸/露的双臂被大量纹身覆盖。她脚踩巨大镰刀，火焰般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痕迹————然后一脚踩空，脸着地趴在甲板上。
众人：……
从武器形态恢复成普通形态的金苹果绕着她飞了两圈，聒噪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艘船。
“厄里丝厄里丝！丢人！！”
“……吵死了啊…”
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抓住金苹果，借着这微不足道的支撑力，女人重新站了起来。
厄里丝嗜酒如命，常年处于醉酒状态，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分析不出什么是该做的，而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女人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最中央的那个男人身上。
厄里丝的声音比起寻常女生来说要沙哑一些，听起来缺少了一份甜美，却因为她的长相多了一丝性感。
“和我决斗。”她说。
“咕啦啦啦，”世界最强男人笑得胡子乱颤，“又来了吗，厄里丝小鬼。”
厄里丝歪了歪头，伸出右手，金苹果随着她的动作又变成了一把镰刀。
她的武器很大，足足有两米，比她本人还要高出一头，柄部有三个嚎哭状的人头。
厄里丝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冲向白胡子。
一道青蓝色火焰拦住了她的去路。
“想打的话，我来陪你吧。”这个操着一口奇怪语癖的男人正是白胡子海贼团大队长马尔科，“来吧。”
厄里丝只是单纯的喝多了想打架，和谁打都行，她看了眼马尔科的翅膀，语气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小朋友：“谁还不能飞了似的。”
“……？那你飞一个看看？”
厄里丝转移话题，“那个黑发小雀斑呢？”
“……发生了一些事。”
马尔科没细说，厄里丝也不多问，别人家海贼船上的事情了解那么多干嘛。
不过。
她扫了一眼出现的人们。
除了没有艾斯外，还少了一个头型怪异的人。
以她的记性只能想到那些人了。
没了那个小雀斑可以欺负，倒没什么意思了，女人迟疑了一会，“那我们来喝酒吧。”
马尔科上前一步，“老爹今天的酒已经过量了，至于你……你确定你的肝还受得了么？”
被抓在手里的金苹果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吐槽自家主人的机会，“厄里丝他嘲讽你！马尔科说你肾不行！！”
话音刚落它就被揍了。
厄里丝取下别在腰间的酒瓶，自顾自的盘腿坐在甲板上，“我还可以喝。”
“你不可以。”马尔科夺过酒瓶，顺带着将她另一边的酒也拿了过来。
身上手上两空，她彻底沉默了。
“不久之前还是个滴酒不沾的小鬼，”白胡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偏偏现在成了这个鬼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啊~”
男人冷哼一声，“究竟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厄里丝看着他的眼睛，站起身撸起袖子——哦她没有袖子，“你说这个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自己清楚，你不清楚吗？”
白胡子撇过头不看她。
“嘶，我是真来气啊，金苹果！！”她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武器一吼，“今天你打也是打不打也是打！”
马尔科还想上前拦，却被老爹拒绝了。
主要原因是厄里丝根本打不过他。
但是要是打一顿能让这小孩不那么死脑筋的话，也无妨。
抱着这种想法的白胡子第二天看到新闻后，这位世界最强的男人沉默了许久。
他明明留了手……怎么感觉孩子被打傻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