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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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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的日子令人意想不到的无聊。
厄里丝抱着酒瓶,半靠在墙边。
她并没有被粗大的铁链禁锢,除了手脚上的海楼石外再无其他束缚,整个人倒是成为了这层楼最自由的一个。
只不过这个唯一拥有自由的人对自由并不向往。
那个海军小姑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送来酒,而厄里丝只要拿到酒就会开始在一个人的牢笼里狂欢——比如说自己和自己干杯,或者对着圆酒瓶自言自语,还起了个名字叫金苹果之类的。
偶尔也会拉着隔壁的沙鳄鱼,但那个男人根本懒得搭理醉酒后的她——和一个连意识都不清醒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听她讲蠢话然后跟着一起犯蠢吗?
克洛克达尔表示拒绝。
然而厄里丝是个不达目的不放弃的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就十次……算了,她也算不清几次。
于是这一片的囚犯,每天都能够听到厄里丝低沉的诱惑:“要喝酒吗?喝酒吗?喝吗?嗯?”
烦的克洛克达尔穿过牢笼去抓她的领子,怒吼:“你他妈烦不烦?”
和沙鳄鱼一个牢房的囚犯都傻眼了。
厄里丝没来之前的克洛克达尔:冷漠、神秘,高深莫测。
厄里丝来之后的克洛克达尔:每天都处于暴躁和揍人的边缘。
这是没有办法出去,如果能出去的话,他一定第一时间掐着脖子将她的头按到海水里,让这个蠢女人好好清醒一下。
主要是这催命的声音一天要发生四次,除去早中晚饭还有夜宵。
让人惊讶的不仅仅是她的毅力,还有承受她顿顿喝酒的肝,甚至都有人开始下赌注,赌这个女人能活到什么时候。
知道后的厄里丝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金子扔了过去,对着扎堆的男人们说道:“带我一个。”
“……?”
女人莞尔一笑,“我赌明天,明天我要是没死,死的人就是你们。”
赌注发起者默默的将金子扔回来。
“没骨气…”她也没去捡,反正在这牢笼里也花不出去,权当摆设。厄里丝将目标转向了隔壁冷着脸的男人,“克——”
“滚。”
“…………太过分了!!几十年的朋友,只不过是喝酒而已,你不想喝就说嘛,让我滚是什么意思啊!”
…这话说的还少吗?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隔空喊道:“哟,沙鳄鱼,你把海之魔女惹哭了!”
这人收到的回应是两个人带着杀气的怒视,吓得他噤了声。
在他旁边的囚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劝你别惹他们。”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回合,属于那种‘我们怎么吵是我们乐意,但你们要是敢多说一句话,立马把你们的狗头取下来’。
明智的人都选择了听不到看不到的装睡模式。
厄里丝收回凶狠的目光,对着男人又回到了不依不饶的状态,“反正你凶了我,今天不喝这个酒,我们的友谊就结束吧。”
克洛克达尔转身用行动证明:结束吧,结束最好。
女人卡了壳。
她扒拉着牢笼上不小的洞,看了又看,突然就把头伸了进去。
厄里丝又高又瘦,虽然是个前凸后翘,但那些软肉随便挤一挤也不会很痛。带着这个想法,她硬生生探了四分之一个身子,
然后冲着闭幕养神的男人道:“…克洛克达尔,我卡住了。”
“……”
操。
他是做了什么孽会遇上这个女人?推进城能不能换牢房?不能的话那能不能在这两个牢房间加个隔板?!
克洛克达尔无奈的伸出手,推着她的额头想将人退回去,厄里丝连忙阻止:“等等,我要过来。”
“……?”不,你不要。
他的手更加用力。
就这样,厄里丝的第一次‘越狱’以失败告终。
前面也提到了,厄里丝的酒全是由希尔温送来的。
一开始囚犯们表示能看到‘正常’的女生是十分开心的事情,然而在经历了一系列厄里丝事件后,这层楼的许多囚犯都以为这是那个海军小姑娘的阴谋——
假借送酒的名义来困住厄里丝的同时,对他们进行制裁。
好像发现了什么的囚犯们:“!!!”
明明看起来很乖巧,没想到是个如此有心机的女孩子!!
在执行任务途中看到好酒的希尔温:阿嚏!…奇怪,这里明明是夏岛啊?
**
风和日丽的一天——
这里的风和日丽指的是厄里丝的心情,毕竟他们处于深海地下,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气。
灾难女神厄里丝破天荒的没有喝酒。
主要原因是因为没酒了。
希尔温正在进行一项长期任务,原本是为她准备了足够的酒,但再怎么多也架不住女人的猛喝,一顿操作下,人还没回来,酒先没了,失去了生存意义的厄里丝只好发呆。
她安静的样子十分唯美。
一头火焰般的长发披散着,深紫色双眸,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小嘴——她被称为海之魔女、灾难女神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她高额的战斗力。
如果只因为这个还不如叫她灾难镰刀、海之屠夫更符合形象呢。
她美的纯粹,又极具侵略性。
看着难得清醒且安静的厄里丝,囚犯们忍不住心想:如果酒从世界上消失该多好啊。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们又忍不住想:如果厄里丝能一直维持这个样子,那监狱里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这也是不可能的。
连十分钟安静都没有维持的女人站起来,开始找乐子——用自己的海楼石手铐敲击牢笼。
这个动作完全没有意义,磕了没两下还让她的手腕磨出了血。
但还是不够。
一根雪茄飞过来砸在她的脑壳上。
厄里丝停下手,看向隔壁那个蹙眉的男人,“啊,我更想要酒……”
这次飞过来的是她滚到那边去的空酒瓶,直直的朝着脸袭来,厄里丝侧头轻易躲了过去。
“停下你那愚蠢的动作,不然杀了你。”
“好。”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哪个。
又一个酒瓶砸了过来,厄里丝没有躲避,不过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边的,不要破坏监狱。”
没听过的声音响起,她和克洛克达尔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带着恶魔角的巨大男人,他的脚步停在厄里丝的牢笼前,在身后是一个体型并不小他多少的女人。
“呣噜呼呼……把我关到哪里都行,这件囚服能不能换掉啊?”
借着昏暗的灯,厄里丝看清了眼前女人的样貌——也不知道监狱里哪里来的化妆品,浓妆涂抹了整张脸,高挺的鼻子,深到接近黑色的紫发扎成两股落在身后。
月牙猎人,卡特琳娜·戴彭。
厄里丝与她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这人沉迷于收割漂亮女人的人头,厄里丝曾‘有幸’成为了她的目标——结局自然而然是厄里丝完胜,不然现在在监狱里的就不是厄里丝本人,而只是一个人头了。
被关在对面的女人咧嘴一笑,“真狼狈啊你。”
“……说的好像你就光鲜亮丽了似的。”
卡特琳娜的目光移到厄里丝的手上,刚才被海楼石磨破,血丝已经顺着胳膊划出一道红印来。
月牙猎人饶有兴趣的吹了声口哨,“你自残的功力渐退啊,以前不都是直接拿刀砍的么?”
厄里丝:……我可去你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