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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离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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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中秋佳节唯剩三天,靖之华自从住进这罗裙馆便没在出门过,只是吩咐十三娘和春桃该做些什么。
这罗裙馆自从靖之华住进来便没再开过张。
伊人阁依旧人来人往,这人来人往的人从未注意关门的罗裙馆,就像是人群里突然消失一个人,他们也不曾知道。
直至傍晚时分,春桃和十三娘才将众人聚集在一起练舞。
也不知这叫什么舞,倒是十分优美。
众人纷纷换上喜庆的红色,倒是应了中秋团圆之意。
“这舞叫什么名字?”夏竹问道。
“忆秋”十三娘说。
姑娘们面露难色,还剩不到三天,该如何学会?
十三娘说“放心,我们只需要听婳婳的”
这舞看着难,学着却容易,不过是借助身体的柔软来发挥绫罗的柔美,像极仙女下凡,众人皆知这一舞拔得头筹自是没有问题。
中秋前夕,民间的台子已经开始搭建,各家也是牟足了力气想去拔得头筹。
出尽风头不说,若是顺利攀上高枝,那往后的日子可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靖之华听着窗外风声,打开窗,看见天上的月逐渐变圆,心中又是一片凄凉,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亭叔见状赶忙跑来将窗户关死,问道“阿离呢?”
“我遣她去办事了”
亭叔赶忙将被子抱来,披在靖之华身上,摸了摸茶壶是凉水,起身便要去烧热水。
靖之华赶忙拉住亭叔,笑道
“亭叔,不必!”
亭叔转头一瞬,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忍不住流下泪水,边擦边说
“夭夭,叔…”
靖之华知道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亭叔一直觉得如若那天他赶回去的早,也许靖家不会遭此劫难。
听此,靖之华打断他。
“亭叔,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回来也是喝下那杯酒,成为尸骸中的一人。而且…你没有回来晚,你救下了我。”靖之华认真的看着亭叔。
亭叔见她如此,更是忍不住了
“夭夭,你…”亭叔哽咽,早已控制不住抽搐,“你本该是那天上的凤啊~你何曾受过这种苦啊!”
亭叔向来粗枝大叶,不爱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曾记那时,亭叔一人食一只鸡,饮一坛酒,见山峰野狼,拿一把弓箭,一把刀,硬是将狼杀了带”回来。
靖之华想看亭叔哭的模样,她很难想象一个威武雄壮的人是如何哭的梨花带雨。
她将蛇放在亭叔的床上,躲在衣橱里看亭叔被吓的模样,却不了亭叔将蛇拿在手上大笑。
她也曾将虫子放在亭叔的碗里,只见亭叔也是一笑而过,竟活生生的将虫子吃了下去。
自此靖之华再也不敢捉弄亭叔。
那些年,亭叔总是一笑而过。
而如今亭叔的笑容她自己许久未见。
靖之华将手帕递给亭叔,轻轻拍打亭叔的背
“亭叔,这大半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如若不是你,夭夭早就死在了镇边府”
靖之华深吸一口,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反复高烧,毁得不只是她的腿,还有她的心脉。
亭叔停止抽泣,赶忙起身
“大夫说过,如今的你见不得凉,我去烧壶热水”
靖之华不再执拗,她知道这样亭叔会好受些。
见亭叔转身离去,靖之华眼里的柔和变的痛苦无奈,她摸了摸自己的腿,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