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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从球赛开始 ...

  •   水龙头里的水正“哗哗”的流动着,我使劲拧了拧,无论如何也拧不紧。
      对于学校陈年失修的铁锈水龙头,撑着洗手台两边的我完全没辙。

      身后三三两两的女孩们从厕所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的时候,我正盯着镜子走神。
      我不太想被别人发现水龙头被我这个大力女孩拧地完全关不上了。
      于是我迅速地低下头,挤了一手的洗手液,一本正经地搓起来。
      顺便竖起了耳朵,透过镜子偷偷观察有没有被发现。
      “后天是不是有场篮球赛啊?”女孩A对着镜子拨弄着她的刘海儿。
      “好像是吧,听说各班选出来的选手会去校队。”女孩B从兜里摸出了一只唇釉,凑到了镜子跟前涂起来。
      我往左边挪了挪,给涂唇釉的女生腾了个地儿。
      她举着唇釉刷子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头接着说道:“这届高一的都长得挺俊,二班那个甄什么的,哦对,还有九班那个,那个一米八的寸头,真有点帅。”
      说的怕不是穆禾吧,我脑子里浮现出他那一米八的高大身躯。
      “高三老学姐了,还惦记着学弟,要考试了,快点儿。”戴着斯斯文文的眼镜的女孩C,靠着墙壁说道。
      “净装斯文。”女孩B切了一声,但还是赶紧盖好了唇釉盖子,紧跟着A和C小跑了出去。
      老马你的道明寺被无数个花季少女盯着呢,我琢磨起来。

      果然,英语课上课之前,老袁就来宣布这个事儿了。
      顺带毫不犹豫地“唰唰唰”点了班上五个一米八的大个作为首发。
      我看着穆禾在我跟前慢吞吞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他一整个上午几乎课间都趴在桌上,许恺来找他聊天,他都没怎么理会。
      “许恺、李帅、刘洋候补。”老袁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地点点头。
      许恺同学的拒绝被卡在喉咙里,我听见他瘫倒在座位上,长长的哀怨声。
      “咱们班这次对二班,下午体育课你们几个抽时间练练,名次嘛,”老袁撑着讲台皱眉停顿了一下,“比分悬殊不要太大就好。”
      看来上一届比赛的结果,让老袁有些痛心。

      体育课的时候,老袁特意赶来看训练,他还专门请了高二校队的五个男生来陪练。
      随后没想到二班的班主任也悠哉悠哉地晃到了操场上。
      老袁嘴巴上说着不怎么在乎,实际上各个班主任都暗自较劲儿。
      要是能拿前三的名词,这个月的优秀班集体就有望了。

      老马瞬间没了打球的兴致,立刻扔了羽毛球拍,拉着我跑到许恺旁边坐下。
      虽然许恺热衷于排球,但是篮球他也略通一二。
      我们两个小白坐他旁边刚好能听现场解说。
      穆禾右手抱着球,站在边线旁,正低着头和队友合计着战术。
      尽管是春天,可是天气依旧冷的让人不忍心脱下秋裤。
      没想到穆禾居然直接换成了光膀子的白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结结实实的露在外面,但远远看起来他闷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袁把他们几个都招呼到篮球架下边围作一团,和教练一样双手在空中左右比划,最后他坚定地拍了拍穆禾的肩膀。
      穆禾微微点点头,看样子老袁是把队长这个位置托付给他了。
      我之前从没看过穆禾正经打球。偶尔也就是课间休息,趴在栏杆上和老马聊天的时候,能远远的看到穆禾和其他男生快步跑到球场上,打几个快球,几乎每次他都能投进。
      “今天只是训练,各自的实力得真上场才知道。”许恺有些犹豫,“毕竟头一次打比赛,平常他们也就玩玩。”他补充道。
      “甄枫原来是校队的吧?他跟穆禾…谁厉害点啊…”老马弱弱地问。
      “得看他俩掐一架吧,毕竟他俩也没少一起切磋球技。”许恺故作沉思,随即哈哈哈的笑起来。
      果然还是男生最了解男生的情报,我撑着下巴想着。

      二班的班主任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老袁身边。
      远看着他俩应该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开始紧盯着场上。
      高二的那队,姑且叫他们大牛队吧。
      大牛队平均身高看过去比穆禾他们几个还高,看样子默契十足,只需要扔一个眼神彼此就能心照不宣。
      “准备跳球。”许恺自然地就开始他的解说了。
      穆禾和黄色T恤衫的大块头同时起跳,大块头虽然比穆禾高出小半个头,但是穆禾灵巧地拦下了球。
      “直带篮下。”许恺有点激动,“传传传!靠!高二那几个把穆禾盯死了!回防啊哥!”许恺捶胸顿足。
      大块头队都快贴到穆禾身上了,穆禾果然腾出手来把球向后传了出去。
      刚好就在不远处的队友甲稳稳地接住了穆禾扔出来的球,迈开腿准备杀过去。
      “给我!”穆禾吼了出来,气势雄浑。
      当我们以为队友甲会突破重围,成功传球的同时,裁判的哨声划破天际。
      被拉来当裁判的体育老师无奈地张开手掌上下拍动起来。
      “犯规了吗?”老马瞪大眼睛问。
      “二次运球啊大哥!?”许恺跳了起来。
      “呃…什么叫二次运球?” 我懵了。
      “就是运了两次球,停下来了就不能再运球了。”许恺无语到扶额,尽可能简洁明了地解释。
      穆禾捞起背心,胡乱抹了一把脸。
      虽然是训练,但球场上的他显然不如平常那么冷静,感觉他全身都攒着劲,远远看,脸都涨红了。
      老袁挥了挥手,有点呆愣愣的李帅赶紧被替了上去。
      运了二次球的那个男生有点懊恼地挠了挠头,下了场。
      穆禾微微弯下腰,蓄势待发。
      “拿球拿球,传传!拦断拦断!”许恺在我和老马跟前挥舞着大手,如果观众席上要选最佳观众,简直非他莫属。
      大牛队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非常尊重这场训练,打出了十足的水平。
      穆禾很艰难地进了两个球,有个是个什么急停跳投,许恺这家伙解释地也不到位。
      我看着穆禾扯了扯胸口的衣服,使劲晃了晃脑袋,透了口气。
      显然他身边的队友平时玩玩儿行,到正式打球就有点跟不上节奏了,靠他带球上篮,没人和他打配合,简直像是小鸡啄老鹰。

      上半场的分数逐渐拉大,追平无望。
      许恺垂下挥舞的双手:“哎,又盖帽了。”随即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下来。
      训练直接被大牛队当成了碾压赛,他们得意地互相击了个掌。
      我远远瞅着老袁叉着腰,摇了摇头。
      二班的班主任揽了揽老袁的肩膀,双手捏成拳头,给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老袁慈眉善目地也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然后侧过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们仨坐在旁边都憋着笑。
      穆禾用胳膊抹了抹头上的汗,许恺招呼着让他到场外歇歇,他用背心扇着风,朝这边走来。
      藏在他背心下面的肌肉若隐若现,我移开了视线,玩起了身旁老马的头发。
      他没坐到许恺身边,而是坐到了我的右边,像是终于找了个歇脚的地方,直接躺倒了,并且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垂下来的手背无意识地碰到了我撑在一旁的手,我才猛然感觉到他的手特别烫。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手背贴到他额头上探了探。
      脑门儿真的烫得能煮火锅。
      “你发烧了?!”我惊讶地喊出了声,许恺和老马赶紧围了过来。
      穆禾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没睁眼,闷闷地回了一声“嗯。”
      “训练之前怎么不说?你可是我们班顶梁柱啊。”许恺弯下腰,靠近了他问。
      “没事,睡一觉就行。”穆禾终于睁开眼,双手用力自己把自己拽了起来。
      和刚刚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太一样,凑近了看,这会儿的他焉焉儿的。
      老袁朝这边快步走过来,穆禾正准备撑起来继续上场,许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塞到我面前,叮嘱我让我看好他。
      “袁老师,他这发着烧,下半场我替他打行不行?”许恺迎上去,挡在老袁面前。
      这个时候我才打心底里觉得许恺真顶天立地好男儿。
      “发烧了?你这娃刚刚怎么不吱声儿?”老袁赶紧拨开面前的许恺,走到穆禾跟前,用手心挨了挨他的额头。
      “蓝贝,你把他扶去校医院物理降温一下,下半场不练了。”老袁把穆禾一把扶起来直接架到了我肩上,他裸露的手臂无意间蹭到我脖子,我才更加感觉他真是和一枚刚出炉的煎鸡蛋一样滚烫滚烫的。
      老袁挥了挥手,让许恺赶紧上了场接着练。
      “马晴晴,你去二班把甄枫叫来,让他把他室友赶紧扛回宿舍去,咱班的中流砥柱不能倒下呀!”老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嘱咐道。
      “他俩是室友吗!”老马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消息,“穆禾你怎么不早说!”老马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吓得他下意识地往我背后躲“你也没问我这个。”他有些无奈地垂下眼睛,看起来有些迷糊。
      一听说道明寺离她的距离近得只隔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班,老马跟喝了十罐红牛似的往二班的方向撒开蹄子冲了过去。
      我扶着肩上的“病号”,想着上午操的心简直是多此一举,就算有一百个花季少女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连情敌都没可能。
      “我自己去吧。”穆禾不太好意思地把他的两支胳膊从我肩上挪开了,看起来他比刚刚更迷糊了,脑袋都耷拉下去了,但还在竭力保持清醒。
      “不行,病号,跟我走。”我直接挽住了他左边的胳膊,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护着他往前迈开大步。
      “贝壳同学,这边啦。”他弱弱地抬了抬手,指着反方向说道。
      “哦。”我急忙转了个方向,差点直接刹到他怀里去。
      我赶紧低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倒是一边迷糊一边笑起来。
      这人发个烧怎么有点可爱,我加快了步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从球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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