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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我的白菜再次被柳予安拉入现实 ...


  •   我很困,所以就没有下去做早操,放弃了见白菜的时间后,我发现学校也可以这么安静,没有学生的教室居然也能让人心感到荒唐。
      觉得无趣的时候便走到走廊上趴在过道间眺望远处正在做操的少年们,都是高中生了,跳跃运动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愿意动……但也有几个跳的特别认真,好像在等待老师夸奖的小鸡仔。
      其实我和白菜都不受老师的喜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不是个善茬,捣蛋才是我的天性。白菜却习惯性掩饰光芒,抗拒别人发现他的闪光点。我和他做着不一样的事情,却为了同样的结果。

      无聊,本以为会在班级睡觉的,没想到居然越来越清醒了,与那些枯黄的植被相视,算了,去买瓶水喝好了,这样还能和白菜偶遇一下。
      偶然地,我的视线停留在校门口,一辆车子行驶进学校,那是辆相当可以的豪车,我还在猜想那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把这么贵的车子开进学校……车子停住了,走下一个人……
      我傻了……
      柳予安……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菜不是和他没有联系了吗?白菜连小提琴都不拉了,这个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肖谷怎么靠近白菜我都不害怕,毕竟肖谷和白菜没有过去,肖谷也丝毫不了解白菜的真实和从前,哪怕肖谷能够攻破白菜的防线,他也不可能越过白菜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牢笼,所以,我从未担心过肖谷的地位会超过我。

      还有郑锡涛,他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就是个笨蛋,按照他老人家的行事作风,不把白菜越推越远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和白菜友好相处呢?

      但是,柳予安是不一样的……
      他是白菜的‘过去’,他知道一个完整的,我不曾见识过,不曾拥有过的‘清然’。

      不行不行。
      郑雨歇好不容易出现在我世界,怎么能这些人出现把郑雨歇抹杀,让清然破茧重生呢?
      我还想和白菜好好在一起一段时间呢。

      指尖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我想去搞破坏,就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柳予安的手抓住了某个清艳的少年,那孩子转身……
      看见了……
      眼底清晰可见的惊喜,白菜露出了一种我未曾见过的依赖表情。
      柳予安眼神里有些怒意,也有些许庆幸,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重逢的喜悦和快乐的表情不会骗人,我的白菜被柳予安抱住了,像是父亲与儿子久别重逢。

      然后。
      白菜轻轻地蹭蹭了柳予安,那么亲近,那么无距离。

      迟了……
      我没办法拉回我的雨歇了。
      怎么办?

      柳予安领着他说话,我看见了那天那个美貌的女老师,原来那个女老师是柳予安的女朋友……如果,我在猜想,如果女老师是柳予安派到学校来监视郑雨歇的话……这就说明,柳予安对白菜的执着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他的执着不输给我。

      这样再计算一下得失,怎么办?
      我好像赢不了。

      唉……
      太憋屈了!!!!

      怀揣了憋屈的心情,我在楼道里遇见了同样正在观察郑雨歇和柳予安的郑锡涛,他对我挑眉:“你说他瞒了更严重的事情,就是这个?”
      “你不觉得这个很严重吗?”
      郑锡涛却失落地笑了笑:“说句实话,我不觉得这很严重,现在……除非郑雨歇是全国首富的儿子,不然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他不是池中之物,我早就猜到了。”
      “郑万航知道吗?”话题突然岔开,我发现郑锡涛正在看高一一班的班门口,那里,郑万航正小心翼翼地同柳予安说话。
      不用任何回答,现实把答案铺在我们眼前。

      因为太闲了吧,又或者我心里很憋屈,想要拉着郑锡涛和我一起憋屈:“你相信吗?他不是你的敌人。”
      郑锡涛却逃避与我对视,他慌乱地连呼吸都错乱,少年不甘又无助,他说:“我知道,他不是我的敌人。早就知道了。”
      “嗯。”我也猜到了,郑锡涛并不讨厌郑雨歇,我看得出来……本质上我和这位小学生是同类型的人,他脑子里的想法,我大致上都能猜出来。
      “他从来没把我们当成敌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善良?”我玩笑着。
      “放屁。”他随口就讽刺,我继续玩世不恭。
      他说:“因为在他心里我们不配,我什么都比不上他。他清高。”郑锡涛那么怨恨着无能的自己,但是他找不到出口,所以只能把痛苦化作怒意一口气砸在郑雨歇身上,就好像我爱上了一个自己假想的‘雨歇’。而郑锡涛讨厌着一个他自己幻想出来的‘郑雨歇’。
      可是当我们认识了真正的郑雨歇……
      幻想破灭……
      可是怎么办呢,我们还是继续在破碎的梦里苟延残喘。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问郑锡涛:“你不去捣乱。”我有些期待地看着郑锡涛,对他挑眉:“你不想毁掉郑雨歇美好的生活吗?他这段时间还躲着生活,如果他被柳予安拉回他原来的世界。你还有能力把他从云端扯落吗?”
      郑锡涛讥讽望来:“你为什么不去?”
      “当然是为了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避免被我的白菜发现我的真面目,然后就此远离我啊。”
      “易灵隐。”郑锡涛半眯着眼睛,似在查探什么,不爽道:“你真的喜欢郑雨歇吗?”
      “应该吧,我是很喜欢‘郑雨歇。’”可是他打算成为一个我追求不到的‘清然’。虽然不打算破坏他的人生轨迹,可是……我希望他能走的慢一点。毕竟我无法跟随他的脚步,我没有勇气在万丈深渊里踏出繁花万里的道路。
      “可是我该怎么破坏呢?”郑锡涛居然真的感兴趣,我问他:“你真的假的?你这么看不得他过得好?”
      “他可以过得好。”郑锡涛对我没有谎言,他卑劣但是诚实:“但是他不能过得比我好。”
      “真好奇……”我直直盯着他。
      他反问:“好奇什么?”
      “你希望郑雨歇是什么样的?”我可以爱上一个自己幻想中的郑雨歇,那……郑锡涛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弟弟’。
      他顿住,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最后摇头:“至少,要一起长大吧。”
      ……
      ……
      我这才知道……
      他们并不熟。

      我错愕地看向柳予安身边的少年,哦,原来他和我不一样啊……他不是在父母的身边长大的,而是寄人篱下啊。

      该死!
      好不容易开始有虐恋情深的感觉了,怎么我又开始心疼他了?

      我对郑锡涛说了一句:“你想破坏郑雨歇幸福生活吗?”
      “你有办法?”
      “给你一个建议。”
      “嗯?”
      我盯着那个一直看着郑雨歇的灿烂少年露出嫌恶的表情,肖谷是我计划里最大的漏洞,我算错了白菜的善良,所以让肖谷趁虚而入了,是时候让肖谷放弃和郑雨歇成为朋友了,我对郑锡涛说:“那就让肖谷从我的美人身边滚蛋吧。他在,郑雨歇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

      “你怎么知道?”郑锡涛不太相信我的话,问我:“目前最紧急的不是柳予安吗?”

      “一个养父一样的人物,你和我能撼动他的地位吗?”我冷笑:“就凭你一个和他不怎么熟的哥哥,就凭我一个连实话都不敢和他说的骗子?”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我根本就拦不住郑雨歇的人生道路,他是个很聪明,目标很清楚的人,他是个永远追求第一的赢家,不是我这样人可以留住的,更不是郑锡涛对他耍耍心眼,闹闹脾气就会服软的人,他段位很高,所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他的脚步慢一些。
      就算他必须离我而去,我也要握住那一点希望。

      郑锡涛好利用,肖谷也好利用……
      一个想要弟弟,一个想要朋友。
      让他们两个斗去吧,我来坐收渔翁之利。
      没办法啊,想要美人就要动动脑子。

      上课铃声响了,我却不想动,算了就翘了吧,我也没心思应付课堂。郑锡涛看我不动,他问我:“你不去上课?”
      “我要思考一下,怎么把我的美人据为己有。”
      “你真恐怖。”
      “还可以,你还没见过更恐怖的。”
      他对我表示鄙视后悻悻离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班了,下课了,浑浑噩噩,我不想再上课了。又上课了,我走下楼梯,想要去白菜他们班偷偷看看他,却发现他不知所踪,我有些着急,难道柳予安这就把他带走了?!!
      我正要从转角走出,却发现白菜提着小提琴盒子回来了,他低着头,没有看见站在楼梯上的我,我们那么近,他却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因为他在伤心,明明他的表情很正常,神态和平时一模一样,就连走路的姿态和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化,可是我能察觉到他的伤心……
      只要我上前拉住他就好,只要上前拉住他,我来安慰他,他就一定会向我的方向走一步。他一定会放慢前往‘清然’的道路。
      拉住他,拉住他,把他留下,让他留在我身边……只要拉住他,只要趁虚而入,只要骗他自己可以理解他,可以了解他的悲伤,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不好,只要告诉他易灵隐愿意爱郑雨歇,告诉他喜欢他,想要保护他!!
      郑雨歇就一定会中招。
      我不需要利用肖谷,不需要利用郑锡涛,不需要利用任何人,我眼前有一个机会,握住它,把白菜留在我的身边,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一切……
      开口!
      叫住他!
      和之前一样骗他!!
      可以的!!
      一定能改变所有的一切!

      我的鼻尖飘来一阵清冽温柔的百合香气,那是雨歇身上的气味,他经常会买花回家……所以他身上莫名会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我从未和他说过,我说我喜欢百合,是因为那是你的香味。

      那阵香气如利刃刺入心脏。
      所有的激动和悲恸停止了。

      我
      放他走了……

      就这么让他走过我的眼前,他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能怨,不能恨,不可以不甘心,也不能后悔,因为是我主动放走了他。
      因为他看起来很伤心。
      我不想骗他。
      我真的不想骗他……

      我走上楼梯,找了个谁也看不见我的地方坐下……
      莫名有点累,我选择坐下休息一下。

      走廊里传来梁祝的声音,是郑雨歇才能勾画出的音乐世界,那么美,那么凄凄,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触及。
      冬日里,他的琴声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宛若梁祝之中化蝶的悲惨恋人……
      我不是他的祝英台,他也不是我的梁山伯。那两个人都太怂了,和我们没半分相似……

      他是要走向春天的少年,而我只是一个永远停留在秋季落英之中的孩子。
      琴声停止了。

      柳予安再次出现,他搂住我的白菜,将他从我的眼前带走……
      我没有难受,只是有点庆幸。
      还好,我刚刚没有叫住他。
      还好……
      还好……
      我放手了。
      放学了,我回家做了一壶粥,有了一个借口后,我去了郑雨歇家,郑雨扬乖乖的给我开门。
      “哥哥在睡觉。”他说:“我回家之后他就一直在睡觉。”
      “哦,没事,你哥哥累了。”
      雨扬没有怀疑我的话,乖乖点头,回到书房继续写作业,我推开少年的房门,干净整洁简单的房间就这么在我眼前展开,他睡在软度很高的床上,沉静又无力。像是童话故事里被诅咒的精灵。

      我走到他身边趴在他床边,定定看着他……
      其实……
      他和郑锡涛,郑万航一点也不像,他看着和他们就不是一家人。
      他很像柳予安,我小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我的白菜很像他的养父,会不会很狗血,我的白菜其实是柳予安的亲生儿子呢?哎呀……那就是一出大戏了。
      打散自己那些没用意义的想法,继续欣赏美貌。

      盯着他睡觉的模样……
      听说他天天上课睡觉啊,不由感慨,他同桌真是好福气。
      不过,比我小两岁就是小两岁啊,平时冷着脸看不出来,睡着了看就是一副小孩模样,好像还没有张开,也不知道这家伙以后会是个什么妖孽盖世的模样。

      伸手摸了摸他蹙在一起的眉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累。
      我轻声问他:“已经疲惫不堪了吗?”
      他因为我的动作,微微一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像是在确定什么,想要挣扎着醒来,却又无法抗拒疲惫,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软了。
      我盯着他疲惫的模样,我的心真的软了……
      要不,让肖谷和他做朋友吧,我来帮忙。
      要不,让郑锡涛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我去威胁郑锡涛。
      要不,让郑雨扬回到他爸妈身边,我来想办法。
      要不……
      我什么都做不了……

      指尖在他的眉宇之间停留,我在想,我亲一下吧,就这么一次机会了。说不准以后我都亲不到他了,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亲一下吧。
      反正谁也不知道!!
      就一下!!
      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挣扎,犹豫,最后还是放弃……
      我怂。
      我不敢。

      我只能摸着他脸,安慰道:“短暂的安宁也好,你好好休息。”
      他不会回答我,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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