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子爱上王子》公路飞行

26、Chapter26

　　“我说中了？”托马斯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个么……”尼古拉斯笑得意味深长，“恐怕事实会让你很失望。”
　　“什么意思？”
　　“因为扎克对乳胶制品过敏，所以我们做的时候从来不用那个东西。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下流到去翻邻居家的垃圾筒，托马斯，你的所作所为只会令我更讨厌你。你是不是还要在我卧室里安装摄像头？”
　　“那还不至于，翻邻居家的垃圾筒违法吗？我雇了私家侦探翻的，我当然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怎么，在你眼里我很下流？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当年你拒绝我的时候，我没有话说，我纠缠过你吗？你准备和你们的女王结婚的时候，我也是祝福过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不比他差，我想不通，为什么？”
　　尼古拉斯皱着眉头看着他，最后只能摇摇头，“人和人在一起，有很多的内因和外因，我只能说我和你没有在一起，这很遗憾。爱上一个人，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答案。”
　　说完，他转身往屋里走。
　　托马斯在后面嚷着，“我不会放弃你的！”
　　尼古拉斯摇摇手，表示他不想听这些。
　　傍晚他去接扎克利回家，在车上的时候，他说道：“你有乳胶过敏病史吗？”
　　“什么，乳胶过敏？”
　　“对，用过保*套吗，那个是乳胶做的。”
　　扎克利的脸刷得通红，然后他低头笑道：“用过，我觉得还好，你放心，我没有过敏症状。”
　　“你以后就有了。”
　　“什么？”
　　“不对，是你从青春期开始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啊？”扎克利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没有乳胶过敏。”
　　“托马斯雇了私家侦探，已经连续六个星期在翻我们家的垃圾筒，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套子，所以他认为我跟你还没有睡过觉。而我不想让他这么以为，所以我说你有乳胶过敏，我们做的时候从来不用套子，你记住了没有？”
　　扎克利还想发表一下意见，但是想了想，他闭上嘴巴用力点点头，“记住了。”
　　“很好。”
　　“他不会在我们家卧室装摄像头吧？”
　　“他说他是个贵族老爷，不干这种龌龊事。”尼古拉斯打方向盘，“不过谁知道呢，他不会，他的私家侦探可能会。”
　　“那太可怕了！”
　　“得想想办法。”
　　扎克利点点头，“我去巴格达找几个人把他干掉，伪装成恐怖袭击怎么样？”
　　尼古拉斯转头瞪他。
　　“对不起，我开个玩笑。”扎克利摸着今天新长出来的胡茬，“我去东欧找几个英俊的男孩来勾引他，只要他和那些男孩顺利上床了，他也不好意思来找你了。”
　　“他这种花花公子，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他不会觉得那有什么。”
　　“人渣！”扎克利冷哼一声，“就他这样的还有脸来追求你？”
　　“但是他说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保证从此只有我一个，身心绝对忠诚。”
　　“骗谁啊？你会相信他吗？”
　　“他是不是能做到，都与我无关，我不爱他。”
　　“太棒了，尼克，你是好样的！”说着扎克利凑过去亲了尼古拉斯一口。
　　尼古拉斯躲了躲，“我在开车！”
　　扎克利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又问：“他会缠着你多久？”
　　“我不知道。我在剑桥的那几年，他一直阴魂不散，虽然也没有怎么纠缠我，但是我总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他，搞得我后来只能窝在学生公寓锁上门看书。”
　　“难道未来几年我们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先别回家了，我带了运动服和球拍，我们去网球馆打球吧。”
　　“好。”说完，扎克利又不无担忧，“我怕他不久就会打听到我们在哪里健身消遣。”
　　“网球是两个人打的，别让他参与进来就行。”
　　扎克利唉声叹气，同时恶狠狠地说道：“换以前，我就把球场包下来，闲人免进！”
　　尼古拉斯笑着摇头，“别想着当初了。”
　　从这一天起，扎克利和尼古拉斯有了很多的业余生活，他们除了逛街，还有诸如玩立式轮滑、打网球、游泳、郊游、骑单车、看电影等等各种娱乐活动，还经常结伴去扎克利的同僚家里打牌下棋参加各种小型派对。总之，他们用甜腻死人的方式表明他们之间再也插不下第三个人。
　　当然托马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节奏，他会出现在两人约会的地方，甚至出现在扎克利的同僚家中，他有了新的交际圈，这个圈子里的人和扎克利甚至和尼古拉斯都有交集，他还邀请马布瑞子爵到慕尼黑来游玩，当坐在宾利轿车里的马布瑞子爵看到他亲爱的尼古拉斯居然开着二手宝马车接送扎克利时，老人家气得脸色发白。
　　“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马布瑞子爵冷着声音问道。
　　尼古拉斯点点头，“你想到我家里去坐坐吗？”
　　“家？那里能算做你的家？你的家不再是吉诺威亚的子爵府了，是不是？”
　　尼古拉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然不是的，舅舅。”
　　“你现在要去接他？”
　　“是的。”尼古拉斯摸了摸鼻子。
　　“你最近手头很紧吗，怎么开这么一辆车？人家会以为你破产了。”
　　“没有，只是……没必要太奢华。”
　　“去换一辆好车。”说着，子爵把一张卡递给尼古拉斯，“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的生日还早。”
　　“那就是圣诞礼物！”子爵颇不自在地坐在宾利车里，然后嚎叫一声，抽出笔在尼古拉斯手心里写了一个人名和电话，“这是我在慕尼黑的一个朋友，去找他，他家房子大，住他那边。真不敢相信，堂堂一个亲王住的是这种房子，开的是那种车子，这要让你父亲知道了，他还不伤心死！”
　　子爵说完，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托马斯坐在子爵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尼古拉斯，“务必要听长辈的话，别再让你舅舅生气了。”
　　尼古拉斯看了看手心里的名字，那位先生他也认识，算是子爵的一个好友，小时候他还见过几次面。本来他不想理会这件事，谁知道晚上的时候，老先生来电话了，盛情邀请他过去居住，说是子爵特意委托过的，如果亲爱的尼古拉斯不肯应允去住，他跟子爵不好交代。
　　“要搬家吗？”扎克利问。
　　“搬就搬。”
　　“托马斯会不会也住进来？”
　　“你管他呢，现在他不就是住在我们隔壁？我都不敢去露台晒太阳了。”
　　“那……就搬吧！”

　　。
　　尼古拉斯的这位长辈名字很长，按子爵的吩咐，他管对方叫里曼叔叔，里曼和马布瑞子爵沾亲带故，祖上互相通婚过，算是世交。他家已经没有贵族头衔，但是家族产业依然十分庞大，据说在殖民地时代曾经有上百个庄园生产咖啡、可可、橡胶等，即便到今天，法国南部的不少葡萄酒庄园依然是属于里曼家的产业。
　　“那可都是好酒啊！”扎克利听说过这些名酒庄园，虽然阿拉伯人几乎滴酒不沾，多多少少在德国的这些年还是要和德国同僚意思意思的。
　　“专门骗傻瓜去喝的，比如你这种阿拉伯土豪。”尼古拉斯轻描淡写。
　　“我怎么会是土豪，我们阿拉伯人从不喝酒。”扎克利气结，激烈地为自己是“土豪”这个观点辩解起来。
　　尼古拉斯开着马布瑞子爵特地给他送来的奔驰G系越野车，一路朝慕尼黑南部进发，车后还坐着巴赛木。巴赛木东看看西摸摸，对这辆车还算满意。
　　“我不喜欢这种车，太笨重。”扎克利说道。
　　“那是为了让我更加具有男子气概。”尼古拉斯无奈地说道，“至少我舅舅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男子气概了？你怎么就没有男子气概了，我觉得你太有男子气概了，刚认识你的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个好欺负的金发小可爱，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好惹。”
　　尼古拉斯忍俊不禁，“嗯，如果你这是恭维话，那真是说得妙极。”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这位里曼叔叔家离学校那么远，以后你每天要花一个多小时开车接送我，一来一回加起来要两个小时那么多。”
　　“他家肯定有司机送你去学校，或者还有第二个选择，你住我们原来租的房子里。”
　　扎克利毫不犹豫：“我跟你住一起。”
　　威武霸气的奔驰越野车一路驶向目的地。
　　里曼家的庄园依山傍水，在12月的冬季依然郁郁葱葱，道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松柏，墙根上仍然零星点缀着晚开的玫瑰，似乎永远也不会衰败。
　　仆人们在别墅前列队欢迎，尼古拉斯才下车，就看见站在主人家后面的托马斯正冲他微笑。
　　“啊，孩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里曼先生拥抱了尼古拉斯。
　　“您太热情了，叔叔，谢谢您邀请我到这里来居住，这地方真是太美了。”
　　“阿瑟说你正在写一部小说，他认为这样的环境适合写作。”
　　“我的小说根本没影呢，他已经替我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真让我下不来台。”
　　“哈哈，那你就努力写吧。”
　　尼古拉斯把手揽在扎克利肩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扎克利，他在慕尼黑大学攻读天体物理学，您能让他一起来住吗？”
　　“哦……”老先生和扎克利握手，“当然可以，我马上让仆人去收拾出一个房间来。”
　　“不用了，我和扎克住一个房间。哦，对了……”说着他又抬手，“这是扎克忠实的仆人巴赛木先生，他一直跟着扎克的。我和扎克住一起的时候，也没忍心赶走他，所以……”
　　里曼先生扭头对管家道：“尤里安，去给巴赛木先生收拾一个房间。”
　　管家领命而去。
　　“快进来，孩子，外面冷！”里曼带着尼古拉斯往屋里走，一大伙人跟着一起进来，仆人早已提了箱子上楼去，又有人拿了暖烘烘的毛毯过来，老先生在壁炉前的沙发里坐下，毛毯就盖在他腿上。
　　“一起坐吧，让我好好看看你，孩子，你真英俊，当年我和你父亲在大学里可是不打不相识，你和他真像，除了头发的颜色，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大概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六岁，才这么高。”老先生比划了一下高度。
　　尼古拉斯乖顺地坐下来，任里曼先生好好看他。
　　“你和他一样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简直能迷倒所有姑娘。”
　　“还有小伙。”托马斯补充。
　　里曼先生一挥手，“行了托马斯，你安的什么心我还看不出来，别动尼古拉斯的脑筋。”说完老先生看看尼古拉斯，再看看尼古拉斯身后的扎克利，他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了，他扭头呼唤了另一个仆人的名字，“客人们都很累了，带他们去休息，尼古拉斯，你留下，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扎克利和托马斯都不想走，但是仆人冷着一张脸，显然是一副你们必须跟我走的架势，于是闲杂人等一律退去，壁炉前只剩下里曼先生和尼古拉斯。
　　“孩子，你和米娅为什么吹了？阿瑟很伤心呢，他觉得是自己从中作梗，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真的不关舅舅的事，我和米娅，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因为那位阿拉伯王子吗？”
　　尼古拉斯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老先生叹气，“年轻人思想激进，行为开放，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跟不上时代了。当年在希|特勒手里，要是出这种事，那可是要跟犹太人一个下场。现在你们赶上了好时候，想干嘛就干嘛。但是……你的父母早逝，阿瑟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他可不希望结果变成这个样子。自从知道了你和阿拉伯王子的事情，他一直在内疚，他对我说：查理，是不是我给他的爱不够，我该怎么办？”
　　尼古拉斯仍然低头看着地板，他轻声说道：“即便不是和扎克在一起，我也未必选择结婚，那时候刚刚和米娅分手我的确很难过，但是现在好多了，其实我过得挺好，真的。”
　　“我和你不常见面，没有什么立场来劝说你，只是觉得阿瑟太伤心了，他本来以为到这个岁数，应该是带着你的孩子在花园里散步。”
　　尼古拉斯笑了，“他以前就经常带着我在花园里散步，一边和我聊人生谈理想，我以为他已经烦了。”
　　“他那是老了，我也老了，人老的时候就喜欢回忆过去。昨天晚上我还梦见阿瑟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个人和漂亮姑娘在地中海的沙滩上晒太阳。”他看着壁炉里的炭火，出了一会儿神。
　　顿了顿，托马斯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后冲尼古拉斯微笑，老先生挥了挥手，让他滚。
　　“你怎么会让他住进来？”尼古拉斯说道。
　　“他说是你的好朋友，而且我和他父亲也有点交情，推脱不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的表情可太明显了，不过他其实人不坏，除了喜欢男人这一点颇让他父亲头疼。现在他家里已经对他没办法了，只希望他找个人安定下来，男人女人都无所谓。啊，我这么说不是要撮合你们，你别误会。”老先生摊手，“你看，现在有一个阿拉伯王子，和一个土生土长的欧洲贵族，你不妨和他们都做一做朋友，按阿瑟的意思来看，你眼睛里只有一个人是不行的，没准他们争风吃醋就会丑态百出，等你想通了，你还是会回到吉诺威亚。”
　　尼古拉斯低头笑。
　　“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