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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报应 ...

  •   三更天,月黑风高,空中浮着丝丝轻雾,微风夹着丝丝凉意,近处的灯都熄灭。林恒穿着夜行衣躺在墙洞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想从墙角的小洞爬出去,由于他太过丰腴,他肥嫩的肚皮将他卡在了洞口。

      此时林恒想退出洞口,然而他的水桶腰将洞口塞得满满的,他一动就卡得更紧。他卯足了劲,猛地向前一冲,卡得更死,无半丝缝隙。他快喘不过气来,脸有些灰了。

      此刻墙角的小黑狗被他惊醒,从窝里爬了出来,看到林恒的肚皮,就低下头舔他的肚皮,又在他肚皮上撒了一泡尿。

      “救命!要死人了!”林恒大叫一声。

      影卫从房里飞出来,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林恒。

      他们忍住笑意,对林恒又拽又踢,才将他救出来。林恒躺在地上畅快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拿着汗巾擦狗尿。

      四更,他又从房中溜出,缓慢地爬上柳树,他现在肥成爬个树都气喘吁吁。他好不容易爬上去,正准备从树上跳出墙外逃跑。

      瞬时一只巨网向他罩来,他不知这是第几次逃跑失败了。
      他绝望地面对着向他跑来的高手,一位好心的影卫地给他掀开巨网,他一下就扑进影卫怀中,把影卫撞个趔趄,影卫抱着大块头有些吃不消。
      林恒假装大哭:“少爷没人伺候定怎么行,求你给少爷写信,让他接我回去。”
      影卫疲倦地打着哈欠,他说:“小祖宗,我们也求你,自你来了,我们没睡过一天安生觉,白天黑夜睡不成一个好觉。”
      影卫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正准备拎他回去。林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他准备好的细沙。
      林恒猛地向影卫们一撒,影卫们被迷了眼躺在地上发出阵阵惨叫。林恒趁机又爬上柳树。从树上跳到墙外,他欢欣雀跃地向稻田跑去。
      没跑几步,他就被打横吊起,他挂在树上,就像一块吊起的猪肉来回晃荡。就看见老奸巨猾的管家捏着胡子带着影卫站在地上冲他笑,林恒:“你这老不死的快放了我!”
      管家和影卫们都哈哈大笑,管家嘲讽地说:“林公子,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粗壮的树杈吱吱两声,树杈竟然被他的体重拉断了。他大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名影卫急忙将他接住。
      管家眯着精明的小眼睛,他说:“你这身肥肉是你最大的阻碍,哈哈哈。”
      林恒恨恨地想:我甩掉这身肥肉。
      林恒被带回山庄后,躺在山庄的硬木床上。他望着窗外的圆月,闷闷不乐,他想少爷离了我,一定会找清秀漂亮的书童伺候他,他们肯定好上了。
      赵元检此时正与张雨海等人在韵喜楼勾栏前听曲赏月作诗。
      黄衣美人坐在月下弹琵笆唱曲,赵元检却心不在焉,丝毫没听进去,他想林恒想得发慌。

      他要替林恒出完气,再接他回来。

      张雨海端起茶来,他问:“恒二呢?最近怎么没见他?”

      李长庆和莲姑娘正在作诗,他抬起头来:“闹别扭了?”

      赵元检淡淡地说:“这个野蛮不堪的刁奴,被我送回娘家。”

      他坐在纱窗下,对着新月,扶起九弦琴来。只见一位清俊绝尘的神仙公子在扶琴,两位娇艳美丽的女子在为他红袖添香。修长的手指轻拢慢捻,那清妙的琴音似幽泉缓缓流淌,瞬时又似锦帛乍裂,后又似女子凄婉低语。

      他弹完以后,笑着说:“上回林恒趴在书案上睡觉,我在一侧弹琴,恒二居然吓醒了。弹完之后,他说‘莫要再弹,跟闹鬼了似的,您吓坏我了’,等他醒着我再弹琴,他又听得打瞌睡。简直是对牛弹琴!”

      赵元检想太子在山庄一定住得不惯,山庄的伙食不好,床板硬得硌腰,他想明日差人给太子送些吃食和锦衾过去。

      张雨海:“你打算何时接他回来。”

      赵元检叹气:“本公子也想接他回来,但是……”

      李长庆:“想不到赵公子是负情薄幸之辈。”

      张雨海讥笑:“赵公子这等风流公子,怎会专情?”

      忽地听到一声幼童的惨叫,接着又传来哭哭啼啼的求饶声,这声音似是从隔壁传来。
      莲姑娘掀开墙上的字画,她推开一块木板,露出一道小缝,她趴在缝上一看,捂住了嘴巴。
      他们仨人也向缝里看去,一个年幼的女娃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破布。她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点,细细的血丝流了一地。一个胖公子狞笑着,正拿绣花针,向她身上刺。
      赵元检定睛一看他是秦守!
      每刺一下,小女娃就哀嚎一声,她呲牙咧嘴,惊惶的眼珠转来转去,狰狞可怖。
      赵元检看到这一幕,他瞪大了眼睛,捏紧了扇子,他头皮发麻。他想太子从前也是这样受罪的吗?
      张雨海跑到窗边呕吐,其他人又怕又惊,这血腥场面让他们难以忍受。
      大家脸色煞白,嘴唇抖个不停,谁也说不出话来,有两个姑娘吓得轻声抽泣。
      赵元检勃然大怒,他说:“还没有王法了!”
      莲姑娘叹息道:“秦公子在楼里租了房间,这女娃是他买来的。本来妈妈是不愿意的,他说以后这女娃就送与妈妈,妈妈这才应下。”
      赵元检猛地打开房门,他走到隔壁,踢开木门。
      秦守正拿着针,见赵元检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赶紧把针扔掉。小女娃一看有人来了,身上颤抖一下。
      赵元检大吼:“秦守你真是禽兽都不如,竟敢做这等丑事!”
      秦守立即吓坏,他跪下来了,他说:“千万别告诉别人!”
      赵元检踹了他的脸,抱起小女娃。女娃止不住地抽噎。赵元检抚摸着女娃的头,安抚她。
      老鸨赶来了,她看到浑身是伤的小女娃,破口大骂:“老娘看你是读书人,就租房间给你,没想到你做出这等恶事!”
      老鸨继续骂:“我这里是青楼,不干那强迫卖、身的事,更别说这样虐待人,你这狗泼才!”
      秦守被骂得暴跳如雷,他骂道:“本公子有太后撑腰,我怕什么,今日就将你这青楼拆了。”
      秦守说着就掀起了桌子,砸烂果盘。老鸨一听与太后有关系,就蔫了。
      赵元检冷笑:“别人怕你,我赵公子可不怕你。”
      说完将秦守踢出门外,秦守不敢惹赵家的人,他爬起来求饶:“赵公子手下留情,饶恕我这一回。”
      赵元检将他踹下楼梯,秦守滚了几圈,摔下了楼梯,磕破了额头。
      赵元检从楼梯上跳下,痛打了他十几拳,他说:“你不是有太后撑腰吗?”
      秦守求饶:“我祖母是太后的贴身侍女,看在太后的面上饶了我。”
      张雨海怕出事,赶紧过来拉架。赵元检这才放开他,他指着他:“我一定会收拾你,你等着。”
      赵元检抱起那个小女娃,女娃娃已经不哭了,只皱着眉看着赵元检。
      赵元检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他可怜她,好端端的人要受这种虐待。
      他走到街上,吹起笛子,招来了影卫。他让影卫把她送到农庄去,找户人家收养她。
      赵元检等人没了兴致,他们三人骑着马,回到寻鹿书院。
      赵元检躺在拔步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太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过秦家的事,他听了并没有这样大的触动。今晚自己让秦守吓到了,太子当时在秦家受的罪,比这女娃娃还大。
      赵元检沉入梦乡,他见小小的林恒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他跪在地上,被秦守扎针,扎得浑身是血,林恒向他伸出手。他猛然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走下床,喝了一杯凉茶压惊。他想林恒想得要命。
      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书院山长每年都请戏班来唱戏。
      今年的剧目和以往差不多,有《奇双会》、《张飞敬贤》等等,公子们觉得乏味至极。
      倏然间一桃脸杏腮、风流婀娜的绝色花旦上台了。她带着点翠头面,一身红色牡丹戏袍,美如海棠花,面若桃李争艳。她演了一段《妃子泪》,时而巧笑嫣然,时而愁如西子捧心。她甩起水袖似飞舞的鸿雁,她嗓音婉转如黄鹂鸟,唱腔委婉怡丽。
      公子们看得眼都挪不开,秦守就更加激动了,他解开前襟,不住地扇扇子,去除那种燥热。
      那女子退下去了,他的魂都跟着走了。赵元检赞叹不已:“真是天仙下凡。”
      秦守一看旁边坐着的人是赵元检。
      他赶忙站起来,对着他作揖赔礼道歉:“那晚吓到您是我不对,您还怪我?”
      赵元检拿起扇子,轻摇折扇,笑道:“你我都是太后身边的人,我只是一时气愤,此时正懊悔打了你。”
      秦守嘿嘿地陪笑,他从怀里摸出一件玉佩,他说:“这是特地买来送您的。”
      赵元检笑着收在袖中,他和秦守寒暄几句,而后目不转睛地瞧着台上的花旦,他说:“这花旦是我从未见过的绝色。”
      秦守流着口水:“是的,这小娘子真美!若能和她洞房,那可美死我了嘿嘿嘿……”
      秦守站起,他要去后台等这花旦,他向赵元检告了辞。
      赵元检抬头瞧见影卫带着林恒,趴在高台上正在看着自己,他冲林恒笑笑,他想:今晚秦守会尝到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太子一定满意极了。
      不久那花旦唱完了戏,回到后台卸妆,许多公子围在幕布后等待她,她一概不理。
      她只走到秦守跟前坐下来,秦守嘿嘿地□□着,他抓住花旦的手说:“小娘子你可真美!”
      那花旦冲秦守莞尔一笑。她轻启朱唇:“公子干嘛这样急呀!”
      秦守猴急地说:“这里有二百两银票,本公子想与小娘子共度良宵。”
      她接过银票,放在怀中,她说:“公子等等我。”
      她卸完妆后走上一顶小轿,她娇声说道:“公子随我走。”
      秦守随着轿子走出书院,来到一家客栈。
      秦守高兴地宽衣解带,抱着花旦上床。花旦冲他媚笑,将他推在床上,点了他的穴道。将他五花大绑,在他嘴里塞了衣裳。秦守惊恐地看着她。
      她说:“秦守这就是你虐待下人的报应!”
      她的袖子里飞出一只银镖,直扎在秦守眼上,瞬时他的眼球冒了出来。
      秦守痛得颤抖不止。花旦又拿出一把剪刀,把他的男X一剪子给剪了下来,秦守登时痛得昏死过去。
      花旦推开窗,从窗口跳下。她撕下易容的假面,他竟是赵元检的影卫。他飞身上房,然后骑着一匹快马飞奔离去。
      三更,出来解手的店小二闻到一股血腥,他推开了门,看到昏厥的秦守。他吓破了胆,跑出来大喊:“杀人了!”
      客人一听都围了进来,客栈老板吓得跑出去找大夫。
      秦守躺在血泊里,他受到惊吓,瞪着惊恐的眼睛,在床上抽搐着。此时他的穴道已自行解开。
      他大声地怪叫着,那声音异常凄厉,仿佛是恶鬼发出来的。他第一次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恒一直趴在房顶看着,边看边笑。他压抑住狂喜,抱住了赵元检,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他闻到赵元检身上的紫鹃花熏香味道,看着他的俊颜,心慌乱地狂跳,甜蜜的感觉钻心头。

      赵元检低头看到林恒杏眼微眯,微微张开的嘴唇红润极诱.人,凑近林恒想亲嘴,林恒慌乱地推开他,扭过头去。

      赵元检趴在林恒耳边说:“小崽子,我为了你不惜得罪太后姑姑,你满意了吗?”

      林恒激动地说:“谢谢你我的爷,他现在生不如死!”

      “那就亲个嘴。”赵元检凑上去一口亲住他,将他拉进怀中,热烈地吻着,将他里里外外尝了个遍。林恒被他亲得极舒服,但有些茫然,他弄不清赵元检是何用意,仅仅将他当做书童看吗?

      赵元检牵着他的手从屋顶跳下,一起回到寻鹿书院。第二天,秦守就被秦家接走去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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