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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太子1 ...
与长公主一同回到扶香殿之后,程启又匆匆来了一趟,与长公主闭门深谈了两个时辰,程毓只听了一会儿,大半都云里雾里。只听得他们似乎提到了月贵妃和齐珉。还听到他娘亲嗤骂了一声月贵妃,说她“愚蠢”,而后他便被长公主催着去温习功课。
等他们谈完话,天色已然变得昏沉,程启又抱着程毓说了一会儿话,便出宫了。
第二日去尚书房之后,齐珉也来上课了,程毓撇过头去,不想理会他,但齐珉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去,翻看书本,认真上课,显然也没有过来找程毓的意图,程毓于是又有些生气了。
人偏就是这样,程毓本也没想着重逢之后再同齐珉关系有多好,但如今齐珉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对他视而不见,便又让程毓有些在意了。
别说时时缠着他的齐澜,就连看起来对程毓爱搭不理的季清寒都瞧出来他的异常,难得地主动找他说话:”你今日看起来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程毓较劲一般用力咬着齐澜课间给他带来的点心。
季清寒见他不说,便也不纠缠,继续去看他的书。
过了会儿,程毓自己倒是先憋不住了,又巴巴地拉着季清寒的衣袖,将脸埋在里头:“呜……”
季清寒知道他又想说了。便无奈地放下笔,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怎么了?”
程毓抬起头,一副可怜巴巴又气愤的样子:“你说,若是曾经待你很好的朋友,几年不见之后,再见面突然便像不认识你似的,理都不理你,是为什么?”
“这再寻常不过了。”季清寒了然,又重新拿起笔,“人都是会变的,往后这种事情你会见得更多。”
“为什么?”程毓不明白,
季清寒淡淡道:“不为什么,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程毓沉默了一会儿,才趴在桌上,瓮瓮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说的这种变化。”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季清寒写字的手顿了一顿,才道:“许多事情不是随你喜欢。”
程毓还不太懂季清寒说的话更深的含义,只听明白了季清寒说的日后或许会有更多人会离开他。
程毓咬了一口糕点,香甜的味道将他情绪冲散了些。
窗子外面的桃花已经落得差不多的,几天前还是花枝烂漫连成一片片红霞,如今俨然已是绿肥红瘦。
程毓想着,哪怕季清寒说的是真的吗,往后与更多的人形同陌路了又如何?只要娘亲和兄长永远都在不就成了,等他十五岁之后,便不用再入尚书房读书,到时候便能同母亲和兄长一起永远住在长宁侯府,才不管其他人呢。
他如此想着,便觉得这些事情,也不是那么重要。
尚书房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平淡,转眼之间,春去夏来。
程毓也逐渐习惯了每日去上学的日子,偶尔休假的时候,程启来将他带出去玩过两回,上个月程启被指派出京去调查一幢案子,程毓便再没见过他了。
他如今与季清寒关系算得上不错,这主要得益于周嘉禾。
周嘉禾依然喜欢有事没事来逗他吓他,有时候捉来虫子放在他书桌上,有时又将他抱着跳上围墙将他一个人留在上头,各种招数,每每等到程毓眼圈红红地要哭出来,周嘉禾又立即送来各种小玩意儿赔礼道歉哄他开心。
他这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实在是令人费解,不仅程毓不明白。季清寒也表示没看懂。
后来,每每周嘉禾一靠近,程毓便立即抓着季清寒的衣袖撒娇求救。季清寒只得停止看书,无奈地插手阻止,久了之后,程毓有恃无恐,便也不那么害怕周嘉禾。
入秋之后,太后便生了一场重病,她如今年纪有些大了,总是会生出一些病症,只是这次似乎是病得重了些,晋安长公主便搬到了寿宁宫中,与太后日夜相伴。
这日,太傅在讲台上授课,程毓听得无趣,便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没多久,竟忽地飘起一阵秋雨来。
季清寒坐在靠窗的位置,便伸手去关掉了窗子,隔绝了雨声,他温声提醒道:“别走神了,快听课。”
“嗯。”程毓点头应了,便将课本翻到对应的页数。
窗外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台外头。
韩太傅宣布下课之后,程毓便去到回廊里头等着玉茹来接他。
今日玉茹可能是有事情绊着了,便来得晚了些,程毓习以为常,自从长公主去寿宁宫之后,玉茹便每日两头跑,还要接送程毓听课。
雨渐渐地小了些。
“世子!”玉茹从雨中闯进来,抖了抖油纸伞上的水,将怀里抱着的另一把伞递给程毓,“今日奴婢在太后宫中替长公主办事,故来晚了,还请世子不要怪罪。”
“没事的,玉茹姐姐。”程毓接过伞,“娘亲今日回来吗?”
“太后方才清醒了一会儿又昏迷过去了,长公主今夜应当是要陪伴太后左右。”玉茹道,“奴婢带世子回去之后,便去长公主身边候着。”
“嗯,玉茹姐姐让娘亲放心,我一定乖乖的上课、吃饭、睡觉,不用她担心的。”程毓仰头说道。
“好,奴婢一定转达。”
两人撑着伞往回走,此时雨并不算太大,落下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穿过御花园,走进一条□□中,隔着蒙蒙的雨丝,程毓偶然一转头,隐约看见一个颀长的人影在雨中。
“玉茹姐姐你看!”程毓停下来,指了过去。
玉茹一看,果然在西边荒僻的宫墙之旁,立着一个人影。
“是太子哥哥!”程毓认出了那人。这些日子他时常会在寿宁宫见到太子齐绪,对齐绪的身形很是熟悉,他从第一次见面就对这个说话轻声细语、时常温和含笑的太子抱有极高的好感。
程毓记得,太子身体不好,如今又已经入了秋,如今淋了雨,只怕要生病。
玉茹仔细看过去:“果然是太子殿下,只是殿下怎的会在此处淋雨?”
“玉茹姐姐我去看看!”
“哎,世子——”雨天地滑,玉茹怕他太过急切,便想要叫住他。
但她话音未落,程毓已经跑了出去。
玉茹只得赶紧跟在后头,喊道:“世子,慢些……”
程毓几步跑到齐绪身边,踮起脚尖,将伞高高举起,才勉强将遮住他,程毓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程毓仰头望过去,齐绪的披风都快湿透了,发梢往下滴着水,脸色惨白,唇色更是苍白到了极致,程毓看着心里有些发慌。
齐绪让他这一叫,仿佛才恍然缓过神来,他定睛看了一会儿面前踮着脚替自己撑伞的孩子,才露出一个与往常相似却又不太一样的笑容:“原来是阿毓。”
“太子哥哥,你怎么在此处淋雨,会生病的,”程毓歪着头去拉太子的手,那只手淋过雨,凉得像冰。
齐绪微微一笑,解释道:“恰好路过,忘了带伞罢了。”
“原来如此,”程毓点点头,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太子独自出来,猝不及防遇上了下雨,“那不如我们送太子哥哥回去吧。”
玉茹此刻也已经走到了程毓身边,行了一礼:“拜见太子殿下。”
齐绪向她点点头,又对程毓说道:“那便多谢阿毓了。”算接受了程毓的提议。
“不用谢。”程毓摆摆手,“太子哥哥身体才重要。”
齐绪笑了笑,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摸摸程毓的头,又忽地想到自己此刻都被淋湿了,手更是冰凉,便在半空中止住了。
齐绪从程毓手中接过伞,而后牵着便牵着程毓往东宫走去。
爱你们,感谢夜夜笙歌小可爱的地雷,谢谢支持!!!
最近身边真的好多人生病啊,大家一定要多穿点儿注意身体_(:з」∠)_
作者君也发烧了QAQ,刚吃了药要睡了_(:з」∠)_
睡前施个魔法,巴啦啦能量,许愿明天一觉醒来收获多多的收藏和评论QwQ
大家晚安,早点睡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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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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