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的男主都重生了》其衷

7、新手任务：妖妃与佞臣

　　陛下握住她的手，口中慢慢地哄她，“无论如何，斯人已去，朕现在只有阿璧。”
　　沉璧问，“我是不是很像清河公主？”
　　陛下笑起来，“不像，阿璧只是阿璧。阿璧只做阿璧就好。”
　　但沉璧不这样想。翌日她去找了江西沉，“清河公主是谁？”
　　江西沉狭长的眼稍稍一眯，显出些深沉的意思，“娘娘问她做什么？”
　　“我可不能接受做谁的替身。”沉璧道，“如果陛下宠爱我，只是因为我有什么地方像清河公主，那我可接受不了。”
　　“臣还当真以为娘娘没生心肺。”江西沉笑了一声，手上闲闲翻着竹简。他道，“娘娘不必想的太多。娘娘没有一个地方像清河公主。”
　　“那为什么陛下说我是清河公主？”她蹙眉问。
　　“你真想知道？”他眉头微微一挑。
　　“当然！”她瞪大了眼。
　　江西沉卷起手中书简，转身向书房中走去。沉璧闷闷地撑着头。她早就推测陛下心里藏了一个人，却没人知道是清河公主。
　　江西沉带着一张画卷出来，问她，“你知道我是怎成为当朝国师的么？”他手上将画卷渐渐铺开，眉目鲜妍的少女便活色生香地展现在二人眼前。“是因为我对陛下说，我能将清河公主还给他。”
　　“这就是清河公主。”他道。
　　沉璧仔细打量，罢了道，“跟我的确相似。”
　　江西沉笑道，“你这副皮囊的确与她生的相像，但华玉姝才是清河公主的转世。”
　　她听闻，略微怔了怔，眸光低沉，“难怪上一世，她会是陛下的宠妃。”
　　江西沉道，“以前陛下虽然宠华玉姝，却并不会像对你这样掏心掏肺。”
　　沉璧挑眉，“这是为何？”
　　江西沉道，“只因陛下爱慕的对象并非清河公主的灵魂。”
　　“你在说什么啊？”她声音染上薄怒。
　　“我便从头跟你说。”江西沉叹了口气，他眉目清俊，扑面而来是一股君子的文气。他看着沉璧，竟然又换上些浅淡的笑意，“清河公主是燕然的大公主，十二岁的时候发了一场大病，有人夺了她的舍，替她长在燕然宫廷。后来她在陛下戍军之时与陛下相识。”
　　“你也知道，陛下是将星，生平从未有一次败绩。燕然不是他的对手，将清河公主送来和亲。但先皇以先皇后的性命要挟陛下，要他灭掉燕然。陛下身为人子，只能听从于他。后来燕然国破，清河公主在宫中自刎了。”江西沉笑一声，“而夺她舍的人就是你。”
　　“是我？”她顿时感到无所适从的，“这么说，陛下爱的仍然是我？”
　　“清河公主原本的魂魄早就入了轮回，投胎到一方异世。清河公主本应与陛下长厢厮守，却因为你的缘故早早夭折，这事儿被司命星君所知，又将把她的魂魄送回现世，便是如今的华玉姝了。”他一一道来。
　　“可如今的华君姝也是重生了一次的。”她面露不解之色。
　　江西沉却不以为意，“华君姝是福泽深厚之人，她本该平平安安地长成。”
　　“镇北候的小儿子，我记得是叫作殷禄的。”她抿着唇道。
　　“是。”他说，“当今陛下是将星而非帝星，江山不该他坐，因此晚年注定会暴虐无德，太子更非命定之主。殷禄才是真正的帝星。”
　　沉璧思忖了良久，才道，“这么说，华玉姝的存在就是为了引诱陛下暴虐无德？”
　　“是。”江西沉道。
　　“难怪你一直忽悠我生皇子。”她叹道，“我生的孩子会是帝星吗？”
　　“我并不能确保，只是有机率如此。”他回道。
　　“就如同华玉姝生的孩子最后登上了皇位？”沉璧问。
　　“华玉姝的孩子不是陛下的。”他道，“最后仍是殷禄窃国，登基为帝。”
　　“那么华玉姝的孩子是谁的呢？”她反而问道。
　　“是……中御府的太监，陈疏。”江西沉有些意外。
　　她轻合上眼，背靠在柔软的软垫上，“这样说，我们在这一世里，顶的就是华玉姝和陈疏的命格了。”
　　“你可以选择华玉姝的路。”江西沉轻声道，“陛下爱重你，你的赢面比华玉姝大得多。”
　　“何必如此。”她怠惰地道，“我来问清楚这些事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确定陛下心里的人是谁。既然是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什么帝星皇位，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江西沉问她，“如今你仍是想着为陛下殉葬？”
　　“是啊。”她眨眨眼，带出一个些许慵懒的笑意来，“我有件事儿要拜托你。”
　　“你说。”他站在原地。
　　“去帮我寻个死法吧。”她半身浸在阳光里，半身带着些阴凉的寒气，“要那种不痛的，死的快的。”
　　江西沉抿住唇，仔细地打量她。见她似乎要入睡了，才应了一声道，“是。”
　　盛夏漫长，也渐渐的接近尾声了。
　　天气渐渐变得舒适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寝具也开始变厚了。树叶一夜之间成了黄色的，沉璧生了一场病。
　　原本只是睡觉踢被子惹了风寒，后来又开始发热，吃了许多药，只越来越差，一点儿不见好转。
　　陛下罢了朝会，镇日里只陪着她。
　　“长城外是广袤无际的草原，夏日里是比洛阳凉爽的，但却蚊虫很多。隆冬时候寒风刺骨，滴水成冰，却有千里万里雪海连绵不绝。”
　　“海是湛蓝的一片，如同盛夏的天空。海天相接在一起，入眼只有漂亮的蓝，比江水要更加好看。”
　　“妙香国处处是佛塔，连街上都是佛香冉冉，哀牢山延绵千里，山顶终年积雪。西洱河水波蔚蓝，传说哀牢王子与龙女结合，是为妙香佛国的祖先。”
　　“阿璧，等你身体好些了，朕带你去看看。”他握住她的手，少女的手是冰凉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双颊绯红，嘴唇殷红又干燥地开裂。
　　她笑，“好呀。”
　　陛下正要说什么，她却飞快的打断了，“莫要说话不算数。”
　　陛下叹气，道，“都是我的错，换季夜里冷，我是该夜夜守着你的。”
　　沉璧躺在这儿，一副孱弱又可怜的模样，口中却道，“可能我真是个没福气的，跟陛下久了是要折寿的。”
　　陛下叹道，“又是哪个在你面前嚼舌头？”想了想，问，“是皇后？”
　　沉璧皱眉，“几句话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她话说的急，不由得又轻咳起来，“长杨要答应我，不许碰那几个新进宫的，平时见到了都要绕着走。”
　　陛下一时笑也不得，骂也不得，“都这时候了，你还晓得捻酸。”
　　她不以为意，“区区一个风寒，哪能这么就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陛下敛了神色，“朕一把年纪了，也没见就怎么要死了，你如今才几岁。病好了朕非要教你骑马不可。”
　　沉璧笑起来，“陛下可饶了我。骑马可不是一般的受罪，怕是得把我的胃都颠出来。”
　　殿中烧着暗香，远处只一个屏风作挡。里头轻纱如烟，层层幔幔罗列到床榻。
　　屏风后头走出个大宫娥，她对着陛下和娘娘遥遥一拜，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陛下眉头一挑，道，“他来做什么？”
　　宫娥屏声静气不敢回答，沉璧反握住他的手，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天寒地冻的，你把他在外头冻出个好歹，我看日后谁来替你监国。”
　　陛下蹙眉，“他一个男人，难道吹吹风就会生病，你还以为是你？”
　　沉璧反而笑起来，陛下捏了一把她的脸，叹道，“罢了，传他进来吧。”
　　太子殿下如今四十有余，生的极高，比外头的屏风还要高出一点儿。他在屏风外站定，十分守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嘉娘娘。”
　　陛下问他，“你有何事？”
　　“回父皇，如今是秋收之际，北方燕然多次骚扰边界。若是嘉娘娘身子好些了，前朝还需得父皇做主。”他本性如此，十分耿直，说的话常常不中听。
　　“朕不是令你监国？若你这点小事都不能处理，日后如何担得起这江山社稷？”陛下闻言果然生出些怒气。
　　太子不为所动，“若是嘉娘娘没有大碍了，合该与儿臣共同劝谏父皇，相信嘉娘娘也不想担一个祸国殃民的骂名。”
　　他话音才落，沉璧立刻打了个喷嚏。她揉着鼻子，慢声道，“殿下这话说得好，只是本宫确实重病，想来也没多久好活了……”
　　“住嘴。”陛下打断她，“不准胡说。”
　　“陛下，”她向他使了个眼色，假模假样地咳嗽起来，“妾没有福分，怕是以后不能伺候在陛下身边了，嘤～”
　　太子殿下脸色显然不太好看。陛下道，“你也看到了，嘉娘娘重病，身边离不得人。你若无事就退下吧。朕在你这个年纪已做了快二十年皇帝，你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朕倒是忧心，你当不当得起这个皇帝。”
　　他话说的重，太子沉默了半晌，低头告退了。
　　沉璧刚要说话，陛下就道，“你在担心什么，朕很明白。”
　　沉璧疑惑地歪了歪头。
　　陛下轻笑起来，“皇后有夺朱之心，可太子却不肯跟她站在一头。”
　　她果然问，“为什么？”
　　陛下道，“倘若他早想取而代之，便不会直到现在都看不惯你。否则朕越是昏聩，他越是众望所归。”
　　“亲生的儿子不肯听她的安排，她有什么计划都要顾忌几分。”陛下解释道，“若她贸然行事，只会令太子与她离心，这绝不是她想见到的。”
　　沉璧点点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屏风后头有宫婢远远地提醒道，“陛下，娘娘该用药了。”
　　随后有人送上花露与一白色瓷瓶。陛下检查片刻，见瓷瓶上下无人动过，才将其打开，拿出半绿半黄的药丸，以花露喂她服下。罢了才道，“江西沉这药剂果然有效。阿璧的精神显然比之前好上一些。”
　　水玉道，“娘娘洪福齐天，想必再不久就能痊愈了。”
　　陛下面上显出些笑意，道，“太医令实在是个废物。传朕的旨意，赏江西沉。”
　　“是。”水玉应下来。

作者有话说

　　对没错，就是快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