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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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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策马来到第二庄的境内,士兵对第二庄层层的包围还没有散,却看见士兵都在争相向庄内观望。走近才发现,庄内到处一片狼藉,已经打得是天翻地覆。
原来是喻魑和李魅两个鬼魅。“真不该把他们放在地道里!”金人玉眉头紧皱,非常懊恼。想必是他们在地道里挣脱了铁链,就直接来到了庄内大闹。
左边家庄护卫团团围住了喻魑,喻魑毫无惧色,又在左右射出尸水,不断有人中招,惨叫声一声接连一声。右边和李魅缠斗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杏花。
“杏花!”金人玉看到后大喊一声,还来不及下马,就双脚踏上了马鞍,朝庄内飞了过去,踏过庄口的门牌,一把抱住了持剑的杏花,躲在了李魅的掌力之外。
“啊!”因为杏花的离开,另一个和李魅缠斗的女子转眼就身中一掌。
“贺中书有令,已经和第二庄签订了新的条约,你们还在这里放肆什么?”萧然蒙面也跟了过来,对着喻魑和李魅大声喊道。
隐约听到有了新的条约,那庄门外的紫衣大员谢东山也连忙撩起袍子,一路小跑了过来。扯过萧然手中的锦缎条约,慌忙卷开看了起来。
“至此与第二庄结为盟友,第二庄每年需赋给中书府9千万两白银。”细细观看,确实是贺中虬的隶书大印,斑驳和缺口分毫不差。
谢东山马上双手背到背后,对着喻魑和李魅厉声说道:“贺中书大人有令,与第二庄已经结为盟友,你们两个还不住手!”
喻魑和李魅两个大块头倒是很听这谢东山的指挥,马上停了下来。李魅瞪了一眼金人玉,瘪着嘴尖声叫道:“不会永远是盟友的!你俩记着,不是盟友的那天,就是我们的算账之时,撕下头纱暴露我真容,还有被铁链绑着这种耻辱,总有一天要还给你们!”
金人玉根本懒得理这两个恶鬼,僵着脸看向谢东山:“还不撤兵?不是已经是你们的‘盟友了’吗?”
“走。”谢东山向兵士挥了下袖子,却又侧过脸,颇有深意的对金人玉微笑这说道:“大网早已撒下,贺大人已经是志在必得,你就安心做这‘军需官’吧。别忘了,下次把那套玛瑙茶具也一并孝敬了。”说罢,是头也不回的带着大队官员和士兵绝骑而去。
谢东山一行已经离去,杏花突然转身跑向一位紫衣姑娘,扶住她的肩膀说道:“你还好吧。”那姑娘轻轻说了一声:“还好,没事。”众人这才想起刚才帮杏花和李魅缠斗的另一名女子。
此女子身穿江湖女子常着的简单衣裤,淡淡的紫色雅致而端庄;头发长到腰间,发后两个小小的如云美髻,也不失情趣;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如同罩上了一层暮霭,朦胧而又淡然。第一眼或许还只是然然,但当你看上第二眼,会越发觉得真是清丽出奇雾中花,淡雅人物迈俗流。
“我代杏花多谢姑娘相助。请问这位姑娘也是庄上的人吗?武功不凡啊。”金人玉向这位淡紫色的姑娘作了一个揖,拜谢说道。
“小女子丁蓑烟,是金珵老爷的第三百零七位夫人,一年前过门的,少庄主常年不在庄中,自然认不出我们这些夫人了。小女也是鄱湖剑派已故掌门丁九山的孙女,所以从年幼开始,就习得武艺。”这位丁蓑烟说话并不是音如银铃,小女子扭捏作态,相反音调平和,大方得体,既有庄主夫人应该有的端庄,也不失江湖儿女的随性大气。
“原来父亲还能娶到德高望重丁掌门的孙女,真是三生有幸。”金人玉话刚说完,就被已经回过来的杏花捅了一下。方才觉得确实是有点失言。如此双十年华的少女,却被嫁给父辈人物,已经是无奈,却还遇到父亲这样一个常年忙于生意,对家里夫人也是不理不睬的丈夫,不知道这位丁蓑烟姑娘,在新婚之夜后,还有没有再见过父亲大人。
“父亲丁伯南虽然是现任鄱湖剑派的掌门,但是却一直更热衷于经商,所以因为生意上的交往,便把我嫁给了金庄主。如今第二庄遭遇到了难处,我定会和少庄主还有杏花夫人一起为第二庄斩荆披棘,请你们也不要见外。” 丁蓑烟说话确实能给人一种信任和依靠感。
第二庄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了,萧然向金人玉和杏花辞行后,便匆匆赶往栾湖刺史府。现在金珵并不是自己杀死的,虽然萧然认定江卿少还是会把子凛嫁给自己,因为他还继续想要第二个人死,但心里总归有些莫名的担忧,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
萧然刚刚踏进栾湖的街道,胸前的疼痛几乎都让他要从马上坠落下来,但是却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原来连街道上都铺上了红色的绸布,好像是在欢迎这个新郎的到来。牵马跨进栾湖刺史府的门口,府内更是一片喜气洋洋,树上,屋檐上,大堂里,都挂上了红色的花球,下人们都在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置办物品。萧然远远的就看见江卿少朝这边过来,顿时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江卿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的姿势,萧然加快了脚步和他一起走进了前厅。门被关起,缝隙中依稀透入几缕清晨的阳光,射在红色的花球上,却如鲜血一般绚烂。“听说金珵死了。”江卿少坐在背光的黑暗中,声音听起来却似乎有一丝缓和。
“不是我杀的。”萧然站在那里,每次见江卿少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总觉得查无遗漏的事放在他那里,还是会有很多不安。
“是谁杀的并不重要,或许这就是天命。你今天就可以和子凛拜堂,如果不用请你的父母的话。反正这几日我们刺史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谢谢岳父大人。我父母就等子凛被带到我家去后再见面吧。” 虽然猜到江卿少为了第二个人会答应这门婚事,但亲耳听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萧然还是一阵恍惚,仿佛在做梦一般。难道幸福真的来了吗?
疼痛已经使萧然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不断的调息着气息,可是每一次呼吸,还是那样的艰难。换上了红色的吉服,萧然躺在更衣的房间里,不禁眼前有些恍惚:湖水反射的阳光明晃晃的格外刺眼,但是一位脱俗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就正站在这阳光之下,右手拿着湿笔在砚台之中点沾了一些烟墨在笔尖,横笔,在宣纸上画出了三笔的荷叶,这正是子凛画的荷叶,洒脱而又放矢有的,萧然双手从后面慢慢抱住了子凛的腰际,把子凛的整个身体都贴到了他的胸膛。头发扫过萧然的胸前,江子凛慢慢的侧过头来,把脸靠在了他的肩上,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萧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化在了她这心有灵犀的侧身一笑中。
他和子凛一直这样安静的靠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是如此的甜蜜,萧然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试过这么温暖,只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就这样恍惚的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门口敲门说道:“时辰快到了,请萧公子到前厅拜堂。”
“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要和子凛成亲了,真实竟然比梦境更美?萧然勉强的站了起来,每走一步都会引起胸前剧烈的疼痛,可心里确是急切的不得了。萧然用脚轻轻踢开了门,强作正常的样子跟在了那小厮的后面来到了前厅。
原来天已经快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前厅来了这么多客人。江卿少端坐在厅前的圆椅上,只见一群丫鬟徐徐扶出了盖有盖头的新娘。萧然觉得此时幸福的像幻觉,仔细看了下新娘子的手,纤悉如笋,光亮如玉,只是中指第一二节之间有茧,那是长期拿笔的痕迹。其实第一次见面,江子凛的每一个细节就都深深映在了萧然的心上,这个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子凛。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萧然轻轻握着江子凛的手,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承诺。周围到处都是红红的一片,还有喜乐的锣鼓,萧然的眼睛开始模糊,耳边变得嘈杂,疼痛的已经快失去了意识,恍惚中只是觉得幸福的如同梦境。
萧然牵着新娘的手仿佛走了很远很远,终于走到了江子凛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