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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百步九折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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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向窗子时,白玉堂随手一挥,一片迷雾飞出,身后传来几声“扑通”,窗子外的人被他右手软剑袭击,很快溃不成军。
我掏出竹哨,尖利的哨音马上传遍了夜空,到处都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国舅大人,别来无恙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笑眯眯地说。
“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包拯的人马围住卢府时,从地道中仓惶逃出的卢国舅刚带着几个心腹逃到屋后的小树林时,便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人包围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刀疤脸左脸的一条刀口从眼角斜到了耳根,狰狞而可怕,随着他的笑声疤痕也在抖动着。
几个心腹前后围护着卢国舅。卢国舅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报酬不是已经给你们了么?怎么你们又来了?”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效命的是国舅大人您啦。而且,您的管家告诉我有一批人劫了您们的粮食和财物。这、、、、、、好像是与事实牛头不对马嘴吧?”
刀疤脸粗眉斜吊,阴阳怪气地说。语意里的冷气让包围圈中的几个人忐忑不安。
“您们想做什么?我可是国舅爷!”
“国舅爷?哼!”刀疤脸狠狠地哼了一声,“我们本来就是在刀口舔血,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国舅?何况,你已经陷我们于满门抄斩之中,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刀疤脸手执大刀逼近,字字怒火燃烧,“识相的,赶快支付我们一百两黄金!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等的忌日!”
包围圈越来越小,国舅爷使了一个眼色,他的两个心腹突然跳起,一剑刺下去,最前面的两个喽啰已奔赴黄泉。
一场血雨之战在漆黑黑的树林里展开。
国舅爷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边打边退,趁着夜色在手下的掩护之下抢了一匹马,疾驰而去。
刀疤脸追了一会儿,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凶,只好悻悻然地放弃了。
句唴县衙里,包拯垂首而坐,公孙策面色凝重,展昭一脸的气愤与不甘,唯有白玉堂翘着二郎腿,微扬的及背黑发在他极致的脸庞悠闲地飘拂着,他正注视着显然不太在意的奚夜。
“喂,人人这么着急,你怎么没事儿一样?”瞅了个空子,白玉堂忍不住问奚夜。
左右顾盼了一下,我咬着他的耳朵:“事情已经于事无补了,我着什么急?况且,急有何用?不如想个计策抓住漏网的卢国舅方才是正事!”
白玉堂细细长长的眼睛荡开了一层层涟漪,他斜睨了一眼奚夜,似笑非笑地一努嘴。
我尴尬地环顾,这才发现我又成了众人眼光的聚焦点。
唉,又忘记了这些人的耳朵都是属贼的!
“奚夜,你有主意?”公孙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微抿着嘴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不高兴。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难道是跑了卢国舅?我转头去看展昭,一代南侠展昭都没有泄气,你一个军师生什么气呢?再说,谁能未卜先知,他卢国舅会从地道中逃走?
卢府屋后的现场,等我们找到的时候,除了几具尸体别无所寻。估计这次卢国舅命比较大,被他逃走了。
“啊?”我一愣,我都藏在重重人影之后了,那么多的人,你不点,为什么偏偏注意到了我呢?
无可奈何,我说出了自己的思考,这些想法他们这群人应该早想到了。
“当务之急,是在卢国舅回京的必经途中拦截。他一旦入了京邸,再请就难了。我们虽然已经有了人证物证,但如果卢贵妃有心包庇,说不定被他逃了出去。”我说。
“想逃?不可能!”包拯冷冷一笑,带着寒意说。
“绝不能让他跑了。”公孙策恨恨地说,“所以,我们必须找到直接与卢国舅会面做此罪恶勾当之人。”公孙策停了口气说。
包拯眼睛一亮,看向展昭。
展昭站了起来,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包拯欣慰地点头赞许。
王朝走了进来,对包拯和公孙策及展昭一笑,掩饰不住的喜悦感染了一屋子正有些灰心的我们。
“那领头人叫康钱,死去的两个青衣人是卢国舅的心腹,其他的都是康钱的手下。他们此时聚集在郊外的伏虎山上,是一伙杀人越货的匪徒。”王朝说。
“想法说服康钱,让他作证,说不定他手里有重要的证据。”包拯捻着胡须道。
公孙策点了点头,“了解一下他们接头时的情况,应该有所收获,我和展昭去一趟吧。”
我极为担心,可想到展昭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又暗想自己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白玉堂站在奚夜的身边,看他注目公孙策,脸上忧忧喜喜的不停的变幻,心里忽然极为不舒服。
奚夜却在此时对他一笑,笑容里满是自豪。
骄傲什么?准是想到公孙策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吧?哼,要是我白玉堂出马,说不定手到擒来,何须这个文弱书生出头?
白玉堂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勇气和胆识。
卢国舅匆忙逃窜,夜色掩护了他的行踪,掩不了他的马蹄之声。一出树林,他便上了官道,闹了一夜,曙光已初现,路上已有了早起之人,见了如此狼狈又眼冒凶光的马上之人,小老百姓手忙脚乱地避到了路边。
京郊,展昭,张龙,赵虎,一批衙役手执利器,虎视眈眈。
卢国舅垂下了头,顺从地下了马。本来准备逃回京城搬救兵,谁知包拯竟派人守株待兔,他心灰意冷地看了眼城门外看热闹的人,眼尖地发现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见他眼光飘来,迅速挤入了人群,匆匆离去。
卢国舅脸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
展昭怀疑地四处张望,没发现什么,遂将卢国舅请到了开封府。
包拯,公孙策等一行人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急行军地往开封赶去。我骑在惊尘身上,一颠一颠的跟从。这匹陌生青年送的骏马,经我努力地讨好,已十分熟悉了我,接受了我。
坐在马上,掠过路边郁郁苍苍的树木,偶尔一只兔子惊慌失措地窜入树林深处,甚至还见到了蓬松着大尾巴的小松鼠跳上树梢,在空中荡向另外的一棵树,我乐呵呵地抿嘴笑着。
“你一路上笑个不停,笑什么?”白玉堂策马过来,好奇地问。
我白了他一眼,这人脸皮不是普通的厚,明明不相干却还是跟着我们。
“你没事干吗?怎么不回家?你的家不是在陷空岛吗?”我侧首问他。
白玉堂随着马儿一起一伏,姿势优雅至极,乌发如云,随风轻舞,衣带飘飘,身下的马儿俊逸非凡,越发衬得马上的人身姿胜仙,不敢逼视。
他眯了眯如春柳的凤眼,眼角轻挑,极深的人中之下比鼻子略大一点点的菱形花唇轻轻一噏一合,调笑着说:“奚夜很关心我啊!我要去京城打理生意,为什么要去陷空岛?你不知我哪儿都有家吗?”
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我嗤之以鼻地说:“四海为家也叫家吗?”
白玉堂意味莫名地看了看奚夜,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样的地方是奚夜所说的家呢?”
“有一间房子,一块地,一个院子,每天回去时,能见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在篱笆边等我。”我陷入了空想,痴痴地说。
白玉堂没有说话。
望着一路的山山水水,我沉思:这样的地方能找到吗?这个时空能有人愿意让我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