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43、第四十三章 水落下去了顽石难出头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开封府，包拯上朝请旨去了，我站在公孙策的身边，协助他整理着搜集到的一干证据。
　　请旨应该不大顺利，因为很长时间过去了，连最有耐心的公孙策也开始不安了起来，而包拯却还没有回来。
　　华灯早已上，一回来就去上朝的包拯终于回府，只是脸色十分沉重，压抑得我们也无言。
　　我不是很担心，因为这次的案件可是包拯的一次大手笔。
　　“包大人，辛苦了！”公孙策在公厅接住了包拯，包兴端上了一杯茶，传上了晚膳。
　　我可饿死了，顾不得其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白玉堂没随我们同到开封府，叫我有事去“马豫兴”找他。
　　卢贵妃早在今日凌晨就接到了消息，唯一的哥哥竟要被包拯治罪，她如何肯依。于是，身子不舒服，早膳罢食，折腾得玉华宫人仰马翻，宋仁宗焦头烂额。
　　包拯去时，宋仁宗的心情极度不爽之中。贵妃不快他直接受到波及，想到梨花带雨嘤嘤浅泣的爱妃，心里立马疼痛至极，哄了半天，总算松了口气，肯进饭食了。
　　看到包拯进来，宋仁宗皱了皱眉，不悦地说：“包爱卿，卢国舅身为皇亲国戚，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罪，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包拯一震，离开了座位，诚惶诚恐地跪着叙述了监粮之后的一系列事件。
　　宋仁宗脸上频频变色，当听到公孙策被追杀时，拍案而起，大怒说：“想不到有人如此猖狂，视国法于何地？”待听到一切的幕后指使竟然是卢国舅时，他默默坐了回去，皱起了眉头。
　　包拯不敢抬头，继续叙述着，说道了那晚的夜战。宋仁宗的脸已经沉了下去。
　　说完了，包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低俯。
　　宋仁宗心里百般滋味交杂。百姓成了饿殍，身为皇亲不思为国，反而因一己之私生灵涂炭，可是爱妃？
　　他心烦意乱，站起来踱了几步，周围的太监宫女大气也不敢出。
　　“国舅现在何处？”站在包拯面前，看着这个忠心耿耿之人，宋仁宗语气已然平静。
　　“现羁留在开封府。”包拯碰了下头，朗声做答，心里稍微忐忑。
　　“你、、、、、、秉公处理吧。”宋仁宗挥了挥手，语意艰涩。他自然明白事情的轻与重，至于爱妃，后宫女子何敢干政？
　　包拯大喜，磕了个头。
　　“明日我和贵妃将在帘后听审，你去准备吧。”也让爱妃明白她的好兄弟坐了什么。
　　包拯缓缓退出，宋仁宗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深处。
　　“这么说，皇上有意留卢国舅一命了。”听包拯说完面见的经过，公孙策冷静地说。
　　“应该如此。”
　　“这恐怕难以服众！”公孙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们一定要加大力度，制造一个骑虎难下的声势。”包拯想了一会儿，低沉地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接话。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百姓悠悠之口。”我想到了话托，插嘴说。
　　“如何利用？”包拯和公孙策一起望着我，目光中满是疑问。
　　我叽叽喳喳，口沫横飞，包拯的黑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