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夜雨》蘅芜夜语

7、借刀杀人

　　从第九回到十二回，一起说。中心事件是秦可卿事件。说秦钟上学，有人欺负新同学，欺负人的回家倒打一耙，说被秦钟欺负了。于是家长怒气冲冲找到璜大奶奶诉苦。这璜大奶奶是贾璜的老婆，贾璜是族内子弟，经常给贾珍请安的。就这么个关系，也敢兴师问罪？璜大奶奶，你听这名字就知道，璜大奶奶横得很。

　　秦可卿是贾珍的儿媳妇，可想而知她在贾家的地位就是个包子。秦可卿娘家是个寒门小户，她本人是个养生堂抱来的孤儿，养父秦业是个不起眼的小官。结婚多年，膝下无子，于是抱来孤儿秦可卿，权当螟蛉之子。没想到不上二年，有了秦钟，也算是儿女双全。长大后嫁给了贾蓉为妻，嫁入豪门。门不当户不对，不免有些飞短流长。秦可卿有心巴巴结结，哪里想到，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第五回贾宝玉喝酒后要午休，可卿安排他睡在自己卧室。虽然大个三几岁，可是贾宝玉辈分高，秦可卿还唤他叔叔。这叫萝卜长在垄上——背高（辈高）。贾宝玉又是贾母的心肝肉，哪能怠慢？好心好意安排他在自己床上午睡，秦可卿真没想到，一一腔色心入睡眠，不做春梦做什么？如果老公贾蓉知道，又会怎么样呢？不能设想。难堪，尴尬，羞愧，再加上当众焦大破口大骂，这就病了。这是心病。

　　璜大奶奶来了一见贾珍的妻子尤氏，先寒暄了几句，说了些闲话。这才问道：“怎么没见蓉大奶奶？”尤氏说：“他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地，经期有两个多月没来。叫大夫瞧了，又说并不是喜。那两日到下半日就懒得动了，话也懒得说，眼神也发眩。”思想压力大，精神恍惚，月经不调。尤氏继续说：“所以这两日我好不心烦。偏生今日早起他兄弟来瞧她，谁知那小孩子不知好歹，见他姐姐身上不好，这些事也不当告诉她，就受了万分委屈也不该向着她说。谁知昨日学房里打架，不知是哪里附学的学生，到欺负了他。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诉了他姐姐。”秦可卿心重，听了这些话病更重了。心病还得心病医。
　　听了尤氏的话，璜大奶奶明白了，原来秦可卿是被焦大骂病了，导致思想压力过大，引起身体一系列的不适。都是贾宝玉惹的祸。风流后遗症，完全是躺枪。活该！这璜大奶奶心中窃喜，应付了几句，急匆匆告辞。干么去？回去搬弄是非。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秦可卿病了，得请大夫看病。贾珍找到一个叫冯紫英的朋友，通过他认识了张友士。这姓张的，据说学问渊博，更兼医学药学极为精通，水平高的很。能高到什么地步？能断人生死。一搭脉，看一眼，就能知道病人能不能治好，瞧这水平，就这么牛。前几日上京是为了给儿子捐官，活动活动，也就是提钱进部。这么一个带有政治背景的自学成才的兼职郎中，请来给儿媳妇瞧病，照理说应该是不差的。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这张友士是贾珍请来的夺命的判官。你想啊，贾宝玉淫上天香楼，焦大口口声声骂着，全宁国府几百号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吐沫星子与眼神齐飞，幸灾乐祸与焦大共一色，这贾蓉怎么受得了？丧尽天良啊，叔叔上了侄媳妇，我贾蓉戴绿帽子，家门不幸啊！泪奔呐。秦可卿有嘴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谁知道他是这个臭德行！要不都说他是个亲近不得的人，早知道尿炕睡筛子。两口子天天打架，做丈夫的要休妻，贾珍阻拦说休妻不行，那样一来，绿帽子就坐实了。坑爹呀。于是贾蓉起了杀心，要除掉秦可卿。贾珍也觉得丢脸，于是找到冯紫英。这冯紫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贾宝玉淫上天香楼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早就知道了。明人不做暗事，响鼓不用重锤。贾珍的心事冯紫英一清二楚，于是特地推荐了张友士张太医。这张友士号称太医，实际上他自学成才，水平半吊子。治不好，也治不坏。万一要是治坏了，他是外地人，一走了之，就会是个虎头蛇尾的案子。这是冯紫英聪明之处。
　　于是第二天，这张太医就来到宁国府。一见面，贾蓉很客气，请先生入座，开宗明义地要先介绍内子的病情。张太医道：“依小弟之意，竟先看脉，再请教病原为是。我初到本府，本也不知道什么，但我们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来。如今看了脉息，看小弟说的是不是，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大家斟酌一个方儿，可用不可用，那时大爷再定夺就是了。”
　　贾蓉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张友士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儿子都多大了，还自称小弟？贾蓉才十六七岁，蒙谁呀。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冯大爷叫我来的。你听听，这就是预留后路的节奏，先把自己摘干净喽。贾蓉心照不宣，说：“先生实在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有劳先生看一看脉息可治不可治，得以使家父母放心。”这绝对是黑对话，外人听不懂，和张友士心照不宣而已。
　　一番把脉，那张太医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肾阴阳八卦一顿忽悠，然后才说：“大奶奶的这个病，众位可是耽搁了。”先撇清自己。不是我水平差，而是小病拖成大病。“要在初次行经的时候用药治起，只怕此时已痊愈了。”说来说去，就是个月经不调。“如今既是把病拖成这个地步，也是应有此灾。依我看来，此病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这药看，若是夜间睡得着觉，那时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据我看这脉象看，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但聪明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不能按时而至。”一旁的婆子插嘴道：“就是就是。行经的日子总是长三日两日，以致十日不等，都长过的。”张友士道：“这就是病因了。从前若能以养心调气之药服之，何至于此？这如今明显是一个水亏火旺的症候来。待我用药。”一面说一面笔走龙蛇，不多时药方开出来：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白芍川穹黄芪香附米，醋柴胡，淮山药，真阿胶，延胡索，炙甘草。用莲子七粒去心，大枣两枚为药引子。这么一个药方。水亏是指肾不聚水，肝火旺盛。这都是焦大非著名一骂，秦可卿又羞又气，全是拜贾宝玉所赐。这么一个虚火上升症候，再去吃人参，岂不是火上浇油，等于让秦可卿快点死吗？
　　第三回林黛玉进到荣国府，贾母问吃什么药。黛玉回答道吃的是人参养荣丸。贾母说这好办，我这里正在配药，让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林黛玉吃人参养荣丸，后果是咳嗽不止。肺火旺，留不住水。咳嗽不止。四十五回薛宝钗劝林黛玉不要再吃什么养荣丸，应该吃燕窝。滋阴生精。所以林黛玉咳嗽渐渐不咳了，也不爱哭了，眼泪也少多了。人参养荣等于架起火来烧，本来肝火旺应该去火滋阴的药，这张友士用了人参，杀人于无形。细思极恐啊！
　　《红楼梦》用人参养荣丸作道具，言外之意是“养荣”死路一条。荣国府越养越完蛋。秦可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林黛玉听从薛宝钗的建议，再不吃人参养荣丸，身体渐渐好起来。林黛玉是有活路的。这就是薛宝钗送燕窝。

　　贾蓉接过药方看了说：“高明得很。还要请教先生，这病与性命终久有妨无妨？”先生笑道：“大爷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步，非一朝一夕的症候了。吃了这药，也要看医缘了。依小弟看来，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渴望痊愈了。”两人对吹。你说我高明，我吹捧你高明。原是心照不宣。过了春分，再看结果。贾珍看了药方，说“他那方子上有人参，就用前日买的那一斤好的罢。”于是贾蓉叫人照方抓药去煎给秦可卿吃。借刀杀人，秦可卿休矣。
　　这是第十回。第十一回是【庆寿辰宁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这一回说的是给宁国府的老贾敬做寿。从时间上说，这是之前的事，也是秦可卿初病。当是在焦大骂街之后几天。因为里边说到菊花开，赏菊。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是在冬日之初。第八回贾宝玉去梨香院，薛宝钗身穿小棉袄，也说明是冬天。而且还下雪，更是说明是冬天。可是十一回却是秋天赏菊。这是怎么一回事？
　　十一回贾珍尤氏前来请贾母过府去看戏道：“但是这时候天气凉爽，满园的菊花盛开，请老祖宗过来散散闷。”很明显，就是秋天。如果按照事情发生的前后顺序来写，很有可能就写成流水账，这是败笔。怎么办呢？《红楼梦》作者找到一个很好打办法——脱先。这是围棋术语，借鉴过来。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放在最前面，先写。到十一回这里，再后手补活。只见王夫人对贾珍尤氏说：“前日听见你大妹妹说蓉哥媳妇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么样？”王夫人口中的大妹妹是贾惜春。
　　尤氏道：“她这个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还跟着老太太、太太玩了半夜，回家来好好的，。到了二十日以后，一日比一日觉懒了，又懒得吃东西，这将近有半个多月了。经期又有两个月没来。”邢夫人说是不是喜脉？尤氏道：“从前的大夫也有说是喜脉的，昨日冯紫英推荐了他幼时从学过的一个先生，医道很好，瞧了说不是喜，是一个大症候，昨日开了方子，吃了一剂药，今日头眩的略好些，别的仍不大见效。”凤姐道：“我说她不是十分支持不住，今日这样日子，再也不肯不挣扎上来。”尤氏道：“你是初三日在这里见她的，她强扎挣了半天，也是因为你们娘两个好的上头，还恋恋不舍得去。”王熙凤眼圈儿红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点儿年纪，倘或因这病有个长短，人生在世有什么趣儿？”

　　尤氏很会说话。上月中秋还跟老太太和太太们一起玩了半夜，回家来好好的。回来好好的，有这一句话免得王夫人邢夫人误会。其次九月初三王熙凤过府来秦可卿还能爬起来，现在已经爬不起来了。就是吃了张友士的药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之语，表明王熙凤完全清楚就是贾宝玉造的孽。她不便说。
　　吃过饭，王熙凤和贾宝玉去见秦可卿。一见面惊呼道：“我的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廋的这样了？”秦可卿躺在床上，哀叹“未必熬得过年去”。贾宝玉是第二次来到这里，看见那幅【海棠春睡图】并秦少游的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不觉想起在这里睡晌午觉时梦到太虚幻境的事来。正在出神，听到秦可卿哀嚎，如万箭攒心，不觉流下泪来。凤姐越发不耐烦，装什么孙子，人都被你害成这个模样，赶紧让贾蓉领着贾宝玉出去到荟芳园的天香楼看戏去。这里凤姐又解劝一番，低低说了许多衷肠话。只有王熙凤才知道，就因为好心照顾贾宝玉睡在床上，秦可卿被人说成被爬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死了。死了岂不是更冤？反正是各种解劝，两人说了很长时间。这中间，尤氏打发人来两三遍。王熙凤安慰道：“你公公婆婆听说能治好，别说一日两钱人参，就是二斤也吃的起。”前边我们说过，这种病还得滋阴补肾，燕窝是最好。吃人参是火上浇油。王熙凤身边总有一群死忠粉，尤其是丰儿，寸步不离。来到荟芳园，只见：
　　黄花满地，白柳横坡。西风乍起，犹听莺啼；暖日常喧，又添蛩语。蛩语，就是蛐蛐儿叫声。秋天的景色，别有幽情。罗绮穿行，倍添韵致。罗绮，丝绸制品。华丽的衣衫穿行在黄花白柳之间，这是说王熙凤一行人穿行，别有韵致。

　　衔接。这是贾瑞眼中的王熙凤。贾瑞是族中子弟，和贾宝玉年岁差不多。他等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他怎么知道王熙凤会经过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王熙凤何时经过这里？尤氏打发人来两三遍，为何？
　　研究《红楼梦》的人会犯同一个错误，即用自己的思维套主人公的行为。问题是，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但是王熙凤不相信这是巧遇，而是精心策划的一种。问题来了，谁给他的胆？！又是谁告诉他有关凤姐的信息？再来看张友士的药方：
　　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破译过来就是：人参白术云，令熟地归身。密码？红楼梦密码？都知道王熙凤是戏迷，荟芳园天香楼熟地呀，在这里暗害王熙凤，先奸后杀，细思极恐啊！人参是□□大哥，白术是□□军师，冯紫英张友士□□大哥的马仔，他们妄想霸占荣国府财产，就得先除掉王熙凤，才有可能。药方是密令，必须照办。不然小心点。贾珍，世袭爵位为威烈将军（伪劣将军）。牛黄狗宝，什么事做不出来？
　　有熟悉《红楼梦》的朋友会说，不对吧？您这是阴谋论。当然，就是阴谋论。不过不是在下揣摩胡乱，而是《红楼梦》不光写了儿女情长，也写了步步惊心。先剧透一下。六十二回贾宝玉过生日，夜晚在怡红院举行盛大酒会，来宾痛饮豪情万丈。酒散之后，袭人将芳官（已经醉的人事不知）扶到贾宝玉床上，让贾宝玉上下其手尽情玩弄。都知道贾宝玉爱吃姑娘嘴上的胭脂，非礼呀非礼。芳官只穿着内衣，不信您可以去看【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可怜芳官，到了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最后被王夫人一脚踹出去：戏子自然更是狐狸精。只因为长得有几分像林黛玉的模样，他就这样，母子配合，流氓不流氓？
　　这样，就牵扯到【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之十一：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图上画一高楼，上有一美人悬梁自尽。【红楼梦曲好事终】：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其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这说的是谁？因为有个【宁】国府的宁，还有【敬】，宁国府的贾敬。所以传统红学异口同声地说秦可卿。情与秦谐音。只差一个后鼻音韵母，所以是秦可卿。何况还有脂砚斋批语【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为证。可是我要说所谓的脂砚斋是民国上海人。辛亥革命成功后建立民国，这个时候上海小开书商狄宝贤伪造脂砚斋批语，推出所谓的戚序本，加进许多有关反清内容，比如芳官，贾宝玉喊她是耶律匈奴（谐音野驴子匈奴）冒充曹雪芹早期版本。曹雪芹会反清吗？有谁会用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所以说脂砚斋是民国上海人小开。
　　那么这首【好事终】和判词十一说的是谁？宁国府的尤氏。在天香楼上吊的是尤氏。情节应该在八十回之后。先和贾瑞，后与贾蓉□□。尤氏指使贾瑞奸杀王熙凤，没想到凤姐跟前一堆死忠粉，下手不得。这才让王熙凤毒设相思局，用计除掉贾瑞。心疼的尤氏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恨死王熙凤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史湘云还未上场，妙玉也未上场，秦可卿不在【金陵十二钗】图册上。
　　且说王熙凤虚情假意支应走贾瑞。那贾瑞色眯眯的不忍去，凤姐送上秋天的菠菜，贾瑞更是身子木了半边，一步三回头。凤姐故意放慢了脚步，见他去远了，暗想到“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哪里有这样禽兽的人？他果如此，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原文：【此后凤姐不时亲自来看秦氏，秦氏也有几日好些，也有几日歹些。贾珍、尤氏、贾蓉好不心焦。】照例，身边有七八个婆子，全是死忠粉，护卫王熙凤的安全。忽然就到了十一月三十日冬至，腊月初二又来看秦氏，身上的肉都廋干了。没有几日活头了。于是和尤氏说暗中准备后事吧。晚上回来问平儿，家里有什么事。平儿说来旺媳妇送来三百两银子，是放高利贷的利钱，已收好。让凤姐放心。又说瑞大爷来过了，打听奶奶在家没，他要过来请安说话。凤姐听了，哼了一声：“这畜生活该作死，看他来了怎样！”平儿问“这瑞大爷是为什么只管来？”凤姐遂将九月里在宁府园子里遇到他的光景，他说的话，都告诉了平儿。气的平儿直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起这样的念头，叫他不得好死。”凤姐道：“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至此，后手补活。这样时间就理顺了，过几日就该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王熙凤安排贾蓉捉奸。
　　捉奸，也有技巧。凤姐考虑的很周到。她考虑到既然贾珍尤氏安排贾瑞在荟芳园堵人，那么反制又当如何反制呢？中午的时候告诉贾蓉晚上去抓奸，那么十有八九贾蓉回去会向贾珍汇报，那就被动了。晚饭后安排贾蓉过来，天已经黑了，再告诉他任务内容，直接去小黑屋子抓贾瑞去，贾蓉没有时间去汇报。这叫以快打慢，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叫狗咬狗。别怪王熙凤狠，他不仁在先，就别在进行道德绑架了。具体的，可以去看原文，看书。这里就不再啰嗦了。
　　这年冬底，就是年底，林黛玉回苏州。林如海病重。贾链护送，贾母要求他再将林黛玉送回来。这样，王熙凤和平儿睡在一处，计算贾链行程，是不是到了。每天这样掰着手指头算。迷迷糊糊之间，只见秦可卿前来托梦。王熙凤一激灵，醒了。就听见二门上云板敲了四下。这是凶信，秦可卿没了。后文说秦可卿是在秋天八月底九月初没的。王熙凤打了一个盹儿，几个月就出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叫大飞。又是围棋术语。这一飞，大半年就飞过去了。脱先，后手补活，大飞。全是围棋术语，这样看来，《红楼梦》作者会下围棋咧。
　　贾宝玉忽听得凶信，哇，口吐鲜血。梦中情人没了，急火攻心。尤氏心口痛，躺倒。乐得清闲。贾珍如丧考妣，哭丧着脸。两口子是天才演员。请来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主办秦可卿的后事。
　　有人会问，这些个事情与薛宝钗有关系吗？没有。但是薛姨妈薛宝钗搬出了梨香院。因为理想破灭了。贾宝玉的风流债，总有些耳闻吧？当然得搬出梨香院。搬到一个清净的小院落，没人打搅。后来梨香院成为荣国府小戏班子的住所，包括学戏，排演，起居，都在这里。薛宝钗的理想破灭了，用实际行动改正错误。勇气可嘉。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贾家开始折腾薛宝钗。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贾蓉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一个龙禁尉的职位。同理，贾政的女儿贾元春小姐，被皇上册封为【贤德妃】，难道不花银子贿赂太监？难道天上掉馅饼正好掉到贾家头上？第七章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