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和结束之间》liityu

4、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

　　“他不记得我了...”唐无泽与助理通着电话视频，因为唐无泽要“追初恋”，总公司的事情都只能暂时交给他的助理林羽。总公司是唯一一家唐无泽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其余子公司他都只是个股东。但渐渐总公司滚钱滚得多了，规模大了，子公司的股权就越放越大，慢慢的，子公司也和是他的别无二致了。说来可笑，当年，唐无泽一手创办这家公司，产业链与其他公司相连总是遇到大大小小的麻烦，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时间长了就烦了，干脆收购别的他需要的公司，成为股东，现在都变成了自己的子公司。如今利滚利越滚越大，唐无泽不用太操心，管好总公司也就够了。
　　但他出门在外，公司一旦无人坐镇，就怕有些人动了坏脑筋。林羽跟他身边，做他助理也有几年了。虽然林羽和个机器人没有区别，但是唐无泽终归是信得过他的，便全权交给他。没有随他来这里的林羽也只能给他远程教导。
　　“这种情况，还需问过专家再说。”助理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还不快去！”唐无泽有点烦躁。想起徐薛阳今日说他名字不错的客气相。
　　“是。”林羽等唐无泽挂了电话，便立刻联系了那些情感心理专家。
　　其实林羽觉得恋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唐无泽面前，他习惯机械性的完成他交代的工作，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老板是个喜怒无常，不善沟通的人。但是他和女朋友的相处，就自然很多。当初喜欢她，也是大大方方的告白，她娇羞的红着脸，两人便牵手走到了今天。但是明显，到了唐无泽这里，倒像变成了个复杂的程序，如何都解不开来，怎样都走入死胡同。而他的老板唐无泽也只会解方程式一样的对待着他的感情。在他的眼里，老板才是个机器人，所以当初唐无泽和他说起徐薛阳的时候，他才想到了找感情心理专家这种事情。像任务一样的去做，才是唐无泽能够解决好的耐下心来的方法。因为太习惯解决唐无泽交代的事情，所以当初林羽也只是以为唐无泽要的是解决方案，而不是同一个老朋友倾诉，沟通心情而已。
　　而渐渐。这也的确变成了个任务。
　　很快，林羽就给唐无泽回电了。
　　“专家说，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相认。试着从陌生人开始或许会更好的改变对方内心对你原来印象的认知。”
　　“假设，原来也没什么印象呢？”唐无泽回想着徐薛阳从前对他的态度，问。
　　林羽沉默了一会，他听出了老板内心的伤痛，但是想必老板这样坚强的人是不需要安慰的，于是说：“这或许是个更好的假设。”
　　“呵。”唐无泽听不出喜乐的笑了声。
　　“我竟是个毫无特色的人。”唐无泽又自怨自艾的叹了句。
　　林羽并不作答。
　　过了会，唐无泽又问：“那里的热空调能用吗？”
　　林羽知道他说的那里是指徐薛阳住的快捷旅馆，很多旅馆设施都不够好，而这两天正好降温了，一般住在旅馆肯定会开起热空调来：“您发心，我安排的是VIP房。”
　　唐无泽点了下头，关了视频电话。
　　“反正他也不会开空调的。我何必多问？”这句话在空空荡荡房间里响起，没有回应。
　　徐薛阳果然没有开空调，他住的出租房里没有空调，哪怕大夏天热得满身大汗，也只能用房东留下的破风扇解暑。冬天更没有用空调的习惯，睡在床上只觉得这床被子比自己的舒服柔软，幸福感油然而生，哪里还知道开空调的事情，睡得一夜无梦，舒坦极了。
　　第二天，他便开始急着联络唐无泽。虽然出差在外，一切公费报销，但徐薛阳明白这个合同，越拖一日就证明他的业务能力越差。原是计划三天内搞定的，但是唐无泽昨日的样子，只怕七天也难。
　　很快电话就接了：“喂...”对方睡意沉沉的声音透过来。
　　徐薛阳看时间是十点了，本以为对方一定起了，却不想对方还在睡觉，暗怪自己太着急，倒不好意思开口说合同的事。
　　“薛阳？”这次，对方的声音清醒很多。
　　徐薛阳没想到他存了自己的号码，想起了自己在家门口贴了纸条的事情，一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是我。”
　　唐无泽知道他是找自己说合同的事情，专家说过，不要太快见第二面，最好冷淡一二天再见面。于是就说：“我今天有点事情，要不两天后老地方我们再吃饭聊天如何？”
　　徐薛阳想到他昨天满手汗，今天这个点还在睡觉，看来的确是身体不行。他想着唐无泽帅气洒脱的模样，身边定是美女如云，莫不是肾透支了？
　　可是这样一来，公司定会认定他业务水平不行，徐薛阳想归想，这头只好先答应下来。
　　唐无泽昨天为了徐薛阳没认出他来的事心烦了一夜，早上接了他的电话后，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的他却还是兴奋的紧。他知道徐薛阳刚才迟疑的语气不过是怕公司领导怪罪下来，他一下便不爽快了，反正那个公司也是他的，怎么就这样让他的爱人不舒坦呢。于是他直接调出公司管理网，找到了那个公司总经理的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一看是董事长的电话，忙不迭的问他有什么吩咐。
　　唐无泽便问：“你们对待出差的员工待遇是怎么样的？”
　　对方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唐无泽又问：“那出差的人谈业务，可是有什么时间规定？”
　　对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答：“一般直系主管会给个计划期限。”对方怕是答绝对了不妥，又补了一句：“主要看主管怎么管理他们范围内的员工。有些是不做计划的。”
　　果然，唐无泽：“胆子大得很，个个划了诸侯，打算自己做霸王了吗？”
　　对方一听，董事长不高兴了，想着是哪句话说错了，便怯怯的不敢作答。
　　唐无泽耐着脾气又问：“那现在去E市出差的那个员工，可是有时间规定？”
　　E市正是他们现在洽谈的城市。
　　对方身为总经理，本是对下面的管理了解的不透彻的，更何况徐薛阳职务是底层的，但是隐约记得秘书汇报过件奇怪的事情，说是一个员工这次出差所住的旅馆是总公司人事部直接安排的。他怕是上面安插在他这里来历练的关系户，就让秘书去调查了下，秘书汇报旅馆是个最普通的快捷旅馆，徐薛阳进来后也没有得到什么特殊优待，那几天也没什么暗示下来，他也就忘了。
　　现在唐无泽一问，他就马上反应过来是那个员工，原来是董事长的关系户，这下倒是好，马屁没来得及拍，怕还是无形中得罪了别人，直恨那个主管消息不灵通，马上说道：“他的业务能力很强。一般对这样专业专职的优秀职工，主管是不做时间安排的。他们都能够完成的很好。”
　　唐无泽听着这两句话，整个人倒是舒爽了一点，不过还是责备的说道：“越是优秀的人，越是该优待才对。公司可有什么休假奖励？”
　　对方庆幸刚才的马屁拍进去了，其实徐薛阳业务到底怎么样，他是一点都不晓得的，但现在知道了方向，答得也就擅长起来：“有，当然是有的，这次业务结束，他不必立刻回公司，可以休假半个月。”其实公司哪有什么奖励制度，哪怕是十年的老员工，也只有十天的年休罢了，那总经理怕是奉承得过于明显，又补了一句：“前二天，公司奖罚表报上来，我亲笔签名的，不会有错。”
　　唐无泽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其实哪有什么奖罚表，都是胡诌的。那总经理挂了电话，立刻联系了秘书把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又亲自给徐薛阳的直系主管打了个电话，让他以奖赏为由给徐薛阳放了半个月的假，立刻马上。那主管平时连总经理的面都没见过，没想还能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忙不迭的应了，按照他的吩咐立刻给徐薛阳打了个电话。
　　这头，徐薛阳正为迟迟签不下合同苦恼，一看主管打来了电话，皱了下眉头，不敢迟疑的接了：“陈主管？”
　　陈主管平时看都不看徐薛阳一眼，现在倒是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小徐啊，这次业务谈的怎么样？”
　　徐薛阳不好意思说没谈下来，只能撒了谎：“约了明天见面谈。”
　　陈主管慈祥的笑了笑：“不急不急，你业务优秀，我不担心。还是好好睡一觉倒时差，注意身体。”
　　这是徐薛阳第二次听到什么倒时差的笑话，难道是自己太落后了或是活的太糙，竟不觉得有时差这东西在。这次出差前，主管给他定的时间是五天，他担心完成不了，便恳请的想要对方宽限几天。
　　没想到陈主管说：“什么五天？你不要乱说。我给你们安排业务，从来没有什么时间规定的。小徐，你慢慢谈，不谈他个十天十夜，交个合作伙伴回来，就不要回公司来。”陈主管说的交合作伙伴本是随口一提，没想倒是帮了唐无泽，徐薛阳真的以为要和对方搞好关系，变成长期合作伙伴，所以才给他放宽了时间。难道是公司发现了唐无泽公司存在的潜力？徐薛阳回想昨天唐无泽与他讨论公司规划发展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将来唐无泽的公司会壮大起来。
　　原来公司早已慧眼识珠了，徐薛阳表示理解明白。
　　陈主管又说：“小徐啊，你工作后的表现一直很出色，公司打算给部分优秀的员工放个假作为奖励，我就举荐了你。大概有十五天的时长，我发你的文件你签下字，然后把扫描件发我吧。”
　　这次徐薛阳彻底呆了：“十五天？什么时候的假？”没想到这个陈主管天天待在办公室，却有在暗暗观察员工，好几次，他的确因为帮同事的忙，留下来加班到很晚。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惯了也不擅长和别人热络，别人的请求他都是能答应都答应，倒是变成了一个“乐于助人”的老好人。
　　陈主管好像对徐薛阳的态度不太满意，就说：“这个奖赏名额有限，是立刻就可以下来的。”徐薛阳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还单纯的以为真的是自己业务优秀，忙答：“谢谢，谢谢，谢谢陈主管这次的提拔。我一定会更努力的。”
　　陈主管又和善的说：“别总一口一个业务，这次你慢慢谈，谈完好好放个假，可以回公司了我就通知你，明白了吗？”
　　徐薛阳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