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和结束之间》liityu

3、他不记得我了...

　　他们洽谈的酒楼，助理安排在距离住所约三公里的地方。唐无泽下了飞机匆匆忙忙在酒店又洗漱了一番，紧接着自己开了辆不太起眼的车去酒楼。按照专家的方案，唐无泽不适宜在阶层上给徐薛阳太大的距离感，会让徐薛阳有心理落差，导致不便亲近。
　　然而，唐无泽太久没有自己开车，技术跟不上来，三公里的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徐薛阳已经在酒楼上包间里喝了二杯大麦茶了，公司这次安排他洽谈的客户，虽然不是与公司的主业相关的器材销售，只是个零部件，但是对方客户要了100万件的量，这是个大数目。主管出发前沉重的把事前拟好的合同交给他，颇有种托付江山的意味在里面，徐薛阳知道，这是他工作升职至关重要的一份合同，他只有做好了。所以他不敢怠慢，客户没有来，他也不敢先点菜，只是等着。
　　唐无泽推门前，想象了无数种老同学再次见面寒暄的场景。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徐薛阳根本不记得他了。
　　徐薛阳客客气气的伸着手：“你好，叫我小徐就行。”
　　徐薛阳也没有想到，他要洽谈的客户竟然是他。
　　那个尾随了他七八天的人。他今天虽然不再穿黑色的夹克和铅笔裤，而是一套规矩的西服，可徐薛阳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他来，绝不会错。那个男人里面的白衬衫上与领带相连的小扣针都还未去掉，极容易划破皮肤，可见他穿了套新衣服来，徐薛阳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近距离看，那个男人面目清秀俊俏，眉目端正，举手投足间规矩绅士。跟了他那么多天的人，好似就是这般模样，那模模糊糊的身形就该是长这样的人。只是，徐薛阳总觉得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好像与他认识很久的感觉。
　　出发前，徐薛阳就从同事们那里听说，这次客户只是家新型发展起来的公司，专注产销各种小零部件，这次之所以打算从他们公司这里要一批大数目的零件，一方面是因为公司名声在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样的中小型新起产业太需要一批好的产品打头炮了。
　　这样一来，那个男人之所以尾随他那么多天和穿着新衣服来谈合同的原因，徐薛阳都明白了，徐薛阳觉得这份合同应该很容易很快就会谈妥了吧。原本他怕要磨上一阵子，但是想到他尾随自己考察那么多天的事情来，想必已经对他，对他们公司有了十足的把握和信心了。
　　唐无泽从徐薛阳投简历到他那家子公司开始，就开始关注他了。徐薛阳仍是他高中相识的模样，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这次如此近距离的再接触仍然有些紧张，他根本没有心思与他谈那些他十分钟就能收入等额的合同。那不过是那些心理专家给他制定的把戏。有点玩制服诱惑一般，唐无泽配合着表演。但更多的，唐无泽只想快点让面前这个男人归他所有，让他同意与他在一起，然后将他狠狠的操/弄。
　　这个念头已经太久了。久的他发现他自己的下面快要硬了。
　　不能答应签合同。这是助理和他说的。
　　助理说：“专家说了，不答应第二次还能见面，增进了解。”
　　但是徐薛阳不认识自己了这种情况，唐无泽真的没有想到，他只能先谈着合同敷衍起来，但脑子里一直在想要不要说自己就是唐无泽，就是他的高中同学呢。
　　随着点的菜一个一个上来，徐薛阳原以为合同很快就能洽谈下来的小心思并没有如愿。对面的男人不停地吃着菜，随口谈着天气、飞机上的空姐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徐薛阳见过这样的客户，一般客户这样表现，表示他们仍有一些要求在，虽然自己的公司产品冠名做的一直很好，但是如果不能打消客户的疑虑，也很有可能让合作溜走。
　　于是他便开始旁敲侧击：“唐先生，我们公司的产品一直比同档期的产品好，这些您随便上网查销量都是可以看见的。”
　　唐无泽吃着菜并无反应。
　　“顾客的反馈也一直不错，产品网页论坛上，大家也都是一致认可的。”徐薛阳又追加了一句。
　　“恩。”唐无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唐无泽，我的名字。”
　　唐无泽想，这下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徐薛阳听他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便接道：“呀，真是好名字。”
　　气氛一下便冷淡下来。
　　徐薛阳便觉得不对：“唐先生，难道是饭菜不对您的胃口吗？”
　　唐无泽摇了摇头。
　　徐薛阳又说：“唐先生，定是出来匆忙，领带上的扣针也未来得及取吧，这小玩意可是很扎人的。”说完便站起想帮他取掉，一方面徐薛阳早就看着难受了，另一方面，这也是职场上与客户亲近的一种常见手段。
　　只是徐薛阳的手还未触到领带，便被唐无泽握住了。唐无泽握的紧，徐薛阳不敢硬挣，只是握的痛了，忍不住皱起了眉。
　　唐无泽知道，徐薛阳一旦难受不快都不爱说，只是爱皱眉。便马上放开了他，然后自己不紧不慢的取了扣针。
　　徐薛阳在桌下揉了一下自己的手，竟是一手汗。对面的人手中这么多汗，难道是人不舒服？徐薛阳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却没说什么。
　　片刻后，唐无泽说：“不好意思，好像是我没倒过时差来，要不换一天，再聊合作的事吧。”
　　只是隔了几个城市，又不是出国，哪有什么时差可言。徐薛阳断定对方定是身体出了问题，连连点头答应，目送着唐无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