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若初见》江北之北

23、岳父大人争夺战

　　时值寒冬。
　　李依然刚过了三个月，楚墨打算和李依然回家。
　　沈如初年底公司事情很多，但听说弟弟要去李依然父母家的时候还是放下一切工作，主动提出当司机。
　　楚墨虽然不理解哥哥怎么这么主动做苦力但依然没有拒绝。
　　沈如初开车开了整整半天。终于到了李依然家的小区，李依然家坐落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里。
　　沈氏兄弟二人下车，三个人坐电梯拎着礼物到了家门口。
　　楚墨有些紧张，不停打量自己是否穿着得体。李依然敲门。
　　门打开，楚墨看见眼前是一位端庄典雅的中年女性，穿着绒缎旗袍，气质惊艳。
　　没有浓妆艳抹，淡雅宜人。终于明白了李依然独特的魅力是遗传谁了。
　　只顾盯着看忘记了打招呼。
　　沈如初看见李依然的母亲也觉得非常美丽，扑鼻而来是房间里的茶气清香，连忙弯腰问好：“伯母，你好。初次见面，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李妈妈微笑点头，双手接过礼物，邀请三人进门。
　　李妈妈误以为沈如初是李依然的男朋友，对他说：“总听依然电话中提起很受你的照顾，见到你很高兴。”
　　楚墨愣住了，看着李妈妈对沈如初的热情不知所措。
　　李依然觉得不对劲，连忙介绍说：“妈妈，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楚墨。”
　　李妈妈看了楚墨一眼，有些尴尬，李依然介绍说：“这是楚墨的哥哥，沈如初。”
　　李妈妈笑着说：“你爸爸一会儿才能从公司回来，我烹了新茶，你们尝尝。”
　　李妈妈只是笑着，细细打量着眼前同样俊逸的两位青年，心下更属意成熟稳重又很有涵养的沈如初，和女儿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就是一个绅士该有的样子，而且和女儿真的很登对。
　　言语投足之间又对女儿颇为照顾，细心之处更显温暖。再看看楚墨，一脸紧张，虽然长相是没话说的，只是觉得少了一丝丝稳重。
　　但女儿明显更喜欢楚墨，
　　还是等依然爸爸回来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李爸爸回来了，
　　楚墨看到老丈人，连忙起身，说：“伯父您好。”
　　李爸爸把包放在桌子上，李妈妈替他把外套收起。
　　李依然的爸爸看起来就是一位普通的50岁左右的中年人，不苟言笑，只有在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时才露出笑意。
　　沈如初也打了招呼。
　　李依然介绍了一下，李爸爸坐下来打量着楚墨，从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
　　阿姨把晚饭准备好了，
　　大家分别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李依然准备吃晚饭时把自己和楚墨的事情和父母说，可是楚墨觉得由他开口更合适，吃饭进行到一半时，
　　楚墨说：“伯父、伯母，这次我们拜访，主要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我和依然的事情，”说着，转头看向李依然。
　　目光温柔，轻握她的手，
　　李依然清楚的感到楚墨手心已布满细汗。
　　楚墨又接着说：“我和依然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我认定她了，我们想认真的对待这段感情，也有了想结婚的打算，我的父母是赞成的，但我知道，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伯父伯母，所以，特此拜访，希望得到你们的同意。”
　　说毕，李妈妈微笑着，李爸爸说：“你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我凭什么把我的宝贝交给你？”
　　楚墨说：“物质方面，我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身家足可以给依然一世安稳富足的生活，名下别墅一套，车子有一辆玛莎拉蒂，保守估计200多万，”
　　“额，我是说，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她，能过到她名下都可以，不用担心，另一方面，我认为是比物质更有保障的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变心，我不会再看除了李依然以外的任何女性，我会对她很关心，不论将来发生什么。”
　　李依然的爸爸没有说话，忽然看向沈如初，：“你什么情况？说说吧。”
　　沈如初面对着李依然父亲突然的发问觉得惊讶，：
　　“我？”
　　桌上所有人都惊讶着看着沈如初，都不解为何会有这样的问题。
　　沈如初竟也回答了：“我是楚墨的哥哥，但是我不会接手沈氏，因为我更喜欢经营我自己的服装品牌，虽笔不上家里大集团的全部资本，但也可以保证我将来的太太生活无忧，“
　　”我身高180没有我弟弟高，年龄比我弟弟大几岁，性格比较保守，但我对待感情是很专一的，基本上认定的话这辈子变的可能性也很小，即使，我认定的那个人嫁给了别人，我也会一直爱她，但我不会打扰，她幸福就好。“
　　”至于我自己，可能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吧。”
　　楚墨好像突然感到了些什么，眉头微皱。
　　这次，有些事情一定要向沈如初问个明白了。
　　李依然的父亲听完了沈如初的回答，微笑着说了一句话：“所以，你少了一份勇气，但就是因为少了这份勇气才是一个真男人。”
　　说完看向楚墨，：“其实，我们有再多的意见也抵不过我们女儿的决定，我看得出来，依然已经做好了选择，我们除了支持她外没什么能做的了，她的选择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李依然感激的看向父亲，获得认可，楚墨和李依然算是心愿达成。而对于楚墨来说，获得意料之外的李依然父亲的同意更有一份惊喜。
　　只是，餐桌上沈如初的话好像更有深意，他可以不回答的不是吗？
　　晚饭毕，阿姨收拾碗筷，
　　李依然的妈妈拉着爸爸进房间，
　　李妈妈有些不满说：“明明那位沈先生更好，不是吗？”
　　李爸爸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半晌说：“是啊，我也觉得沈如初更适合做丈夫，在我看来，他是个大丈夫，我也很满意，可是毕竟不是咱们选择啊，再好有什么用，女儿不喜欢没办法啊，婚姻也要以爱情为基础啊，不能光看匹配程度，楚墨其实也不错啊，条件算是很好了，对女儿也好，不要太要求完美了。”
　　李妈妈说：“所以啊，这人啊，出场时间真的很重要啊，在不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可是已心有所属，没办法的事情，那位沈先生，真是用情很深。”
　　李爸爸点点头，：“看来有时间要和他喝喝茶了，总觉得遇到知音了，哈哈。”
　　而楚墨在晚饭后，也把哥哥约出去，问：“你吃饭时候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如初就知道楚墨会来发问，
　　餐桌上，的确，自己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为什么非要回答呢，还回答的这么细致。
　　因为自己知道，刚刚说的所有话都是心里最想说的话，最想对李依然说的。
　　可是除了刚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当着李依然的面吐露全部的心声，自己不想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而自己对楚墨，自然有了然于胸的解释，
　　他说：“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有感而发，突然想到，要是我将来的岳父大人也这么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所以先练习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衬托你吗？长辈问话不回答还成什么样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听完沈如初的解释，楚墨也觉得能接受，但总是有疑问在心里，
　　从沈如初背着自己去横店，把自己的车给李依然开，到刚刚，这个疑问仿佛在楚墨心中慢慢被发酵在放大，大到让楚墨不得不在意。
　　可是从小到大，哥哥沈如初都是非常让着自己的。别人不知道，自己知道，沈如初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绅士，也没见他喜欢什么，也没见过他努力的想得到什么，连唯一的沈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都让给自己，这样的哥哥怎么可以怀疑？
　　可是，楚墨不自觉说：“哥，该不会你喜欢。。”
　　话还没说完，沈如初马上严肃脸坚定着说：“没有。”
　　然后转头就回到李家了。
　　留下楚墨一个人站在原地含着另外半句话在嘴里。
　　这句‘没有’便是很明显的‘有’了不是吗？
　　自己连话都没讲完，他就可以回答，再多的狡辩都是苍白的，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藏得住？
　　楚墨不久也进去了。
　　李爸爸觉得还是应该考验楚墨一下，第二天就提出了一个条件，：“可以同意你们结婚，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一个人有钱，不代表你有能力，这样，你在我公司实习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觉得你这个人能力还可以，我也不担心了，要是这一个月，你干不好，那结婚的事情，我们再议。”
　　楚墨听了之后，完全意料之外，
　　这个主意李妈妈也很赞成，因为相信一个人不能只听他的话，还要看他做事是怎样，细节很重要，而且，女儿又可以在自己身边生活，一举两得。
　　楚墨也看的出，老丈人的主意已经打定了，自己有经验，不就是实习一个月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答应了，沈如初一个人开车回到无锡了，和父母也粗略的报备了楚墨的事情。
　　由于楚墨左手还是没好，李爸爸也不让他干什么活，只是跟着自己手下打理一下业务。
　　这天周末，李爸爸和客户相约山庄钓鱼去了。
　　李依然去姑母家了，楚墨和李妈妈在家，
　　李妈妈喜好茶道、插花，
　　冬日的午后，
　　房间里面虽然暖洋洋的，屋外确实北风阵阵，
　　李妈妈边插花，边吟上两句：“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楚墨下半阕了然于胸，
　　情不自禁对道：“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李妈妈惊讶的转头，
　　很惊喜楚墨竟也读词，真是小看了他，没想到他身上竟有现在纨绔子弟不曾有的书生气。
　　于是决心试一试他，
　　说着转身去拿来茶，请楚墨饮。
　　慢悠悠的接着说道：“轻风吹到胆瓶梅，”
　　看向楚墨，楚墨也慢悠悠的回道：“心字已成灰。”
　　李妈妈彻底了解到楚墨一定是熟读了这些词才能对答如流，：“你也喜欢这么清冷的词吗？”
　　楚墨放下茶杯说：“词的好坏不能由他的悲喜所评判，凡事都有两面性，这世上，有喜便有悲，喜中有乐，又怎能知悲中没有好意境呢？我就觉得有好多的人生感悟都是在悲切的词中悟到的，就像这纳兰的词，旁人都只记得那琅琅上口的，他们又怎知道纳兰词中不止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也有更广阔的世界呢？”
　　李妈妈听到楚墨的评判，很合自己的心意，不禁对自己这位‘女婿’刮目相看，
　　原来女儿并不是毫无原因的喜欢他啊，
　　自己看楚墨，也是很有魅力的，
　　于是又说：“依然也是很喜欢研读一些诗词，有时还写上几笔呢，现代诗也写过，”
　　楚墨从不知李依然竟对诗词上心，听李妈妈这么说，很惊喜说道：“我以为依然只喜欢画画呢，没想到她有如此爱好？”
　　李妈妈听闻，说：“她以前写过一些，都是随便谢谢抒发抒发感情的，自己有时也不是很满意，但我留下了几张她丢掉的习作，要不要看看？”
　　楚墨当然愿意了，
　　于是李妈妈把她保存下来几张纸给楚墨，然后喝茶笑着说：“哈哈，这可是秘密啊，可别她说啊。”
　　楚墨一张一张翻阅，
　　第一章纸上赫然写着：
　　“金钗玉簪恨君怜，花容月貌黄土添。百年千载时有限，任凭作践尸骨寒。后人不解当年事，茶余枉作野史谈。重见天日终有时，往事成烟俱已散。”
　　下面还标有日期，
　　楚墨问：“这是怎么写出这样的诗？”
　　李妈妈笑道说：“啊，这是那年她去参观故宫后写的，你看，这不是还有题目吗《储秀宫》，”
　　楚墨点点头，心中想没想到李依然还会对古建筑有感而发，感情真的比平时看到的细腻。
　　不知怎么突然看到这首诗觉得头痛，脑子中仿佛有什么场景记忆一闪而过，却也想不起来了，很奇怪。
　　又看第二张，是一首现代诗：“珠光玉影/水作璎珞/湖翠山青/月圆酒烈/若世间无我/你的江山谁来破？下阕：无垠荒漠/暴走日落/千里跋涉/一路向西/大悟大彻/往昔可追忆？/拂袖逍遥斑鬓薄。”
　　看完这首，一字一句读下来，
　　更为奇怪的是，眼泪竟也跟着留下来，虽不知为何。
　　就是觉得心疼的很，脑子中闪过‘江山’‘荒漠’字眼。
　　画面感很强，仿佛纸上这一切都是自己曾经历的，可是又可笑。
　　怎会经历这些？
　　好在李妈妈去厨房叮嘱阿姨做晚饭了，
　　自己偷偷将泪拭干。
　　后来，楚墨经过李妈妈允许，把这几张诗作自己保存起来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晚饭的时候，李爸爸提到明天见一个客户，想谈一笔合作，可是对方举棋不定，还有意向和竞争对手谈。
　　让李爸爸很着急，
　　提出让楚墨和自己明天去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