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音》Xerxes

15、杀人者

　　哈尔迪尔走到月光下的湖边。他耳边只有夏夜湖水轻拍岸边岩石的声音。白色的月光照在湖面，闪烁着点点银色的微光。他在岸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幽蓝的湖水。

　　自从他从瑞文戴尔回来，得知凯西布利安西去亚曼，就无时无刻不感到难过。瑟兰迪尔的阴郁令他感到分外压抑。在以前，他会想，至少自己是为了凯西布利安在做着这一切，可是现在，他常常想放弃一切，精灵的时间是无尽的，他却不想在无尽的时间里永远痛苦下去。

　　但是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他还是留下来了，没有让死来解脱自己。

　　静谧的夏夜，本来是美好的，哈尔迪尔却凭着精灵的敏感发现了某些不寻常的因素。这夜晚静的太不寻常了，竟然是一片死寂。他站起身，向四周望去，群岚在夜幕里似狰狞的青兽曝露出凶残而野性的面孔。他全身冰冷，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至极的呼喊冲进他的耳膜，他转身朝声音响起的地方飞奔去，当他拨开灌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即使是身为战士的他也不禁毛骨悚然。

　　侍卫长安基洛仰面倒在草丛里，他的胸口带着深深的伤口，全身苍白，全部的血都被某种邪恶的生物吸光了。昔日银色的长发失去了光彩，那个可怕的杀人者，甚至连他的福分也据为己有。

　　哈尔迪尔用颤抖的手抱起安基洛的尸首，向瑟兰迪尔的住所走去。

　　瑞文戴尔的黄昏，精灵们来去匆忙，为莱格拉斯的成人礼做着最后的准备。而宴会的主角却坐在最高的塔楼上，出神的看着天边绯红的云彩和群山外被染成金色的山峰。夏日的温柔气息还在埃尔隆的花园里留连不去，莱格拉斯听着瀑布的流水声，忽然，一个声音叫他的名字：“莱格拉斯！”

　　他回头，看到是埃拉丹，他说：“来陪我坐一会吧，我感觉很闷。”

　　埃拉丹笑着说：“今天你就是大人了，莱格拉斯，我很为你高兴，这种时候为什么会闷呢？”

　　莱格拉斯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受不了安静的坐在一个地方，我想去杀敌，想看半兽人的血染满我的弓箭，等成人礼结束后，我一定要请求埃尔隆王把我派去冈多！”

　　埃拉丹说：“好的，父亲一定答应你，他最疼你了。现在我去准备礼物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莱格拉斯宣誓成人后，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当精灵们在Ford渡口外的树林里看到他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莱格拉斯全身是血，手里握着匕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埃拉丹。后者躺在那里，已经死了。

　　埃尔隆拉过莱格拉斯，年轻的精灵紧紧抱住精灵王，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下来，沾湿了精灵王的衣襟。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莱格拉斯不断的，喃喃的说道：“他是为了我才来这里！”

　　埃尔洛赫抱起埃拉丹的尸首，他的手里紧紧握着准备给莱格拉斯的礼物，一张小小的弓。天知道一向粗心的埃拉丹怎会做出这样精致的作品。他脸色苍白，喉咙上带着一道深长的伤口。

　　“他的血已经被吸光了，还有他的福分。”埃尔隆王检查着儿子的伤口：“愿他安息。”

　　洛丝萝林的清晨，金色的Malinorne树叶片片飘落，凯兰崔尔望着清澈的晴空，变幻的蓝。今天，好象隐藏着什么不安定的因素。轻柔的风吹起她纯白的长裙，黑暗的时代要回来了吗？还是我们要面对另一次的战斗？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黑发的精灵小女孩，她的眼睛清澈无邪，安静的注视着林中薄雾。她的身上佩带着母亲留给她的暮星。而她灰色的眼睛也如暮星般发出晶莹璀璨的光芒。即使只是一个小孩子，却已经有着逼人的美貌，明艳不可方物。

　　忽然，她指向薄雾中：“夫人，你看，是欧瑞费因大人。”

　　金发的精灵翻身下马，右手紧握背上的长弓，他悲伤的望着凯兰崔尔：“夫人，请允许我带着萝林的精灵为我弟弟鲁米尔复仇，他被人杀死在安都因河之岸。他……”他的声音颤抖了……脑海里浮现出弟弟死时的惨状。

　　凯兰崔尔说：“这件事情不单是复仇那么简单，现在你就去瑞文戴尔，把这一切告诉埃尔隆王。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回来了。”

　　瑞文戴尔的深夜，来自三个精灵王国的使者，哈尔迪尔，欧瑞费因，还有莱格拉斯，埃尔洛赫，以及最后之家其他的精灵领主坐在议事厅里，哈尔迪尔望着埃尔隆身边浅金发的精灵，他身上有种令他熟悉的气息，却又全然陌生。

　　埃尔隆忍着丧子之痛说：“几十年前我的担心，如今看来变成了事实，无论过去发生什么恩怨，现在的我们都要联合在一起了，这是我首先要说的，因为将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最可怕与强大的敌人。”

　　“这个人，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叫做索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