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36、第三十四章——崩溃的序曲

　　“卍解，毁灭吧，孤天零羽。”我喊出那久久藏在心中的名字。黑色满溢，白色的翅膀迅速张开，像是火焰般幽蓝色的光辉笼罩，好像是冰雪铸成的凤凰一般，黑色的巨大镰刀斜支在背上，滚滚黑色灵压从上面缓缓升腾，世界终末的序曲……我就是你的……黑天使哦！
　　我笑着，看着蓝染。
　　“那么……我是不是也稍稍拿出些战斗的诚意呢？”他勾起嘴角，似乎很满意的看着飞在宫殿另一侧的我的卍解……的确是，很满意的神情……“卍解……映照吧，镜花水月。碎裂的镜子可以迷惑人的思绪，扭曲意象，那么……完整的镜就可以照耀人心的真实、弱点，甚至于，翻转乾坤。”他平静地说着，不知是在对着我说，还是在对着他自己说，脸上的微笑依然散去，留下的是一副威严而杀气满溢的表情。
　　“照耀弱点吗……”我沉吟，“不怕被镜子映出影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碎它不是吗？”语毕，我举起镰刀直冲下去。我选择攻击……因为时间上的犹豫就是失败的诱因。
　　他的手缓缓移动，无形的墙壁撞上了我的刀锋，我看着他空无一物的双手随意的摆弄着……那墙壁便是镜子了吧，用镜框阻挡攻击，而镜面分析对手吗？还是说……镜花水月本就是数块碎片，飞散、重组、再飞散呢……
　　真是麻烦……我讨厌用脑筋想麻烦的事情……但是，像这种麻烦的对手……如果不用脑筋的话是不是很快就会败呢……
　　看不见的招数……就像是之前的幻象一样……那么，要怎么找出那破解的所在呢……首先……我需要……看清它吧……
　　就像曾经在寻找与我对决的白哉的所在地一样……我需要看清，他手中的镜花水月吧……

　　僵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无数次进攻被阻挡以后……我终于放弃了能攻击到蓝染本身的念头……要打破他的防御……必须先看清镜子的本体……还有它移动的轨迹……
　　或许那镜子是随意移动的呢？又或许那镜子……全方位的包裹着他……那么，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破除那层防御……
　　僵持……本来就不擅长揣摩的我偏偏遇到这种不想不行的对手……这就是倒霉的本质含义吧……我不知道怎么破除那防御……那就像是尸魂界的杀气石一般的防御……或许地下是弱点呢……但是，我实在是没有让他飞起来的办法啊……要是打个地洞呢……我重重给了自己一拳……我是不是撑到了啊！我感叹……
　　“怎么办啊……”我苦恼、苦恼、再苦恼。
　　“你在做什么啊！蠢货！”突然背上一阵酸痛……被自己的翅膀扫一下的滋味可不少受啊……小冰……
　　“安静下来。”手上的镰刀也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那就怎么样啊！”翅膀接着不满……但是无名却没有回击……
　　“公主……请仔细想想以往的战斗……仔细想想公主战斗的方式……”他说道。
　　“战斗的方式……”有什么方式啊……我不是一直见到人就劈么……
　　“你脑袋到底在秀逗个什么劲啊！”又是一击……我说……一会你把我打成重伤了……我还怎么打蓝染啊……“你到底在顾忌什么！明确了那是你的敌人，只要冲向他，然后把他打飞不就行了！不管那敌人和你只见是隔着其他的敌人也好，隔着墙壁也罢，只要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然后打飞他不就行了？什么时候你的战斗方式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你不是很讨厌思索这些无聊的事吗？那就以冲击取胜啊！一次被挡开了，你就不敢在同一个地方攻击第二次了吗？我问你！是分别攻击两个地方一次伤害大！还是两次都打在同一个地方伤害大啊！”
　　我愣愣地听着她在那边的教训……哑然……
　　“公主……对于无形的对手，要掌握他的本体并看清他，反而是将敌人的存在无限抬高……其实本没有那么吃力……只要毫不犹豫的斩向它，然后用力量把那墙壁砸开不就好了吗？无限的雨滴的力量……有时候不如固执如一的水珠强大……请不要忘记您还有足以压制……甚至于足以毁灭的力量可以利用……我等所给你的……不是我们的力量……而是你的力量，我们的存在只是将你的力量分离甚至限制……卍解就是完全发挥的契机……请像你所呼喊出的那样吧……”他接着说道，“毁灭吧……以王之名！”
　　……战斗的本质……
　　是吗……毁灭吧……以王之名……

　　“君临者，血肉的假面，万象振翅，冠以人类之名者，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在苍火之壁上刻下双莲，在苍穹间静待大火之渊！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瞬步向前，光牢在触到一层无形的墙壁后，好像经过了一定的努力……接触不到，然后溃散，同理，那纯黑色的火焰也只不过徒劳燃烧……但是……足够了……
　　“哈啊！”举刀，斩落！朝着刚才被火焰燃过的位置，刀锋像被什么灼烧着，激烈的擦出火花，然后，是蛋壳破碎般清脆的响声……成功了吗……
　　一面镜子，从上方缓缓碎裂……缓缓碎裂……
　　那一瞬间，天地似乎归于沉寂……翅膀和镰刀化为烟雾消失……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体上巨大的伤痕……似乎有惊讶……从身后滚滚浓烟中传来……似乎有呼喊……从滚滚浓烟中传来……似乎有凝然的视线……从滚滚浓烟中传来……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看着碎裂中的镜子上呈现出的我的模样……鲜血淋漓……那似乎就是死亡的姿态一般……这不是幻觉吧……真实到恐怖的败落感……还有突然间降临的安详……
　　“时间是失败的诱因……我偏偏忘了这一点呢……”我对着镜子惨笑到，“看来我一直都估计错了……你永远不可能告诉他人你的招数……镜子不是映照弱点……而是将所呈现之人的空间映照出来……然后……施以攻击……”
　　我咳出一口血来……看着不断靠近的他的身影……
　　“我所斩杀的……是我自己啊……”我苦笑……似乎在等着他落下的刀刃。
　　“很让我失望呢……这就是你吗？果然……传言是没有相信的必要的啊……”刀，狠狠的插了下来……
　　该结束了吧……
　　对……这回……一定要做个了结了……
　　你……能够帮助我吗？
　　你……能救我吗？
　　让我来帮你吧……相对的……请你，达成我的心愿吧……
　　你的呼唤……我收到了……

　　“是你在呼唤我吧……”喷涌出的鲜血浸染了我的身体……
　　“为什么是我呢？”我直直的盯着插入我身体的刀锋……
　　“你要我帮你吗？”转动唯一能够活动的头颅……
　　“怎么帮你呢？”凝望……
　　“在那之前……请先借给我力量吧……”沉默……
　　“我需要……胜利的力量……”握住到，直视着胜者的双眼……
　　“……我要……毁灭的力量……”瞬间，爆发……
　　“终结之闪光！”呼喊，黑光冲天……
　　我听见……血肉破碎的声音……身上的刀颓然碎裂……像是破碎的生命一般……悲凉……凄惨……
　　我看见，几乎是冲过来的某个人……还有站在那里，僵直着的某人……不知何时已经在身边的……某人……
　　我尽全力睁开眼，鲜血在脸上肆虐，我看不清面前正襟而立的他的容貌……只有微笑……竭尽全力的微笑。然后是手上微微的暖意传来，很温柔的感觉……
　　“雪姬。”我能听到他轻声的呼喊……对不起啊，白哉。
　　“对不起啊，白哉……我赢了哦！但是……你也感觉到了吧……那不是我……约好了的……它可以帮助我……而我……咳咳……也要帮助它。”我看着不知从何处缓缓滚落的崩玉……“用我的……力量……”我笑着，看着他。
　　“雪姬……你想去毁掉崩玉吗？”
　　“嗯……”我缓缓起身，推开他的手，拾起它……缓缓走向宫殿的最深处，把它放到胸前……“来吧……借由毁灭这身体……保住这个世界吧……”
　　光芒四溢……所有人都被那光芒笼罩，闭上了眼睛……
　　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融入……那万顷光耀之中……缓缓融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