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35、第三十三章——卍解

　　“啊啦，这个反应好让人伤心呢……好像看到怪物一样。”
　　“某种层次上讲……你就是怪物啊……”我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我看到……他笑得更灿烂了……你脸部神经抽搐啊……
　　“喔呀呀……好伤心呢……”
　　“……你真是……”我叹气……“来吧，战斗。”
　　“哈？”
　　“反正这就是目的不是吗？”我拾起刚才倒在地上的刀，并且眼神示意白哉让开……他也会意了。
　　“……啊啊……难得我想好好叙叙旧呢……算了，打完再叙时间应该也很充分的。”
　　“对啊……不过……可能要麻烦你换个不舒服的姿势咯！”灵压攀升，“降临吧，零羽！”
　　黑色漫溢，像是滚滚浓烟。
　　“这还真是……受不了呢……不要那么过分嘛！小雪。”后退，后退，拔刀……“射杀他，神……”
　　突如其来的灵压……将一切，打乱。可以感觉到两个人不断接近，朝着虚夜宫的中心，我们的所在地接近，然后，骤停。
　　“没办法说了……热血的好青年呢。”他冷眼，看着我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少年。
　　橘色的短发，黑色的披风，纯黑色的刀刃，满溢的灵压；冰蓝色的随意的短发，白色的短衫，泛着淡淡蓝色的刀鞘，桀骜而狂妄的微笑。
　　我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搅合到一块去了……黑崎一护……葛利姆乔……
　　“怎么回事？这是叛乱吗？果然是有什么领导就有什么部下呢，对不对啊，蓝染大人？”银转身，空荡荡的大殿瞬间热闹起来，接踵而至的死神们，还有兀自站立的王者——蓝染惣右介。
　　“这话很伤人的哟，银。”他笑着，缓缓走向前来，“葛利姆乔，你决定与我为敌吗？你成为破面，究竟是谁的功劳呢？回答我，葛利姆乔。”灵压骤然升起，我能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我知道，其他人所承受的压迫并不少于我。……这个时候，他开口了。
　　“切，那又怎么样？蓝染！”还是那样的不屑一顾……装模作样的不屑一顾。
　　“那么……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
　　“东仙！好啊！我手臂的仇，今天可以好好的回报了啊！”
　　唉……我叹气……全都是一帮急性子啊……算了……现在的小葛不能接受我的帮忙呢……而且……现在的我也绝对不能帮忙呢……
　　大殿上，骤然升腾起的杀意，和那殿上王者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吗？天宫小姐？”他忽然向我这边看过来……那种微笑……那种眼神，瞬间让我打了个寒战。
　　“……不……没什么。”我勉强说道，“倒是蓝染先生似乎有什么指教呢。”
　　“指教自是不敢当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身为破面的你竟要去帮助死神呢？”
　　“啊？有什么奇怪吗？”我挑衅的笑。
　　“啊啦？破面可是虚变过来的呢，虚不是和死神势不两立吗？”一旁的银开口。
　　“……真是失礼呢……的确我曾经是虚，但是你连破面的概念都不懂吗？虚的死神化，所以我可以说是半个死神呢……决定权在我手里，我只是选择了站在死神这边而已呢。”
　　“……难道那边有你珍惜的东西，而我们这边没有吗？”他忽然问道。
　　“……银……”
　　“啊呀……果然人家被小雪抛弃了呢，不过朽木队长还真是好人缘呢……”他的语气忽然一冷，“虽然赞叹朽木队长的人缘……不过，我们的对立可是不会改变呢……”
　　此言一出，我暗叫不好，正想阻止，却觉得右手一紧。回头，只见白哉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的伤……”我想阻止他……但是紧接着我停住了……因为我看到他的笑……那如同微风般温暖的感觉在那一刻绵延……“……请小心些吧。”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他转过身，微笑消失，只是隐隐看到他的头上下一颤……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暗暗的悲伤，汹涌而来……我要保护我的世界……但是我却无能为力的站在这里，看着同伴们开始战斗……我却只能站在那里……不是因为我恐惧……我在等待时机……
　　要按耐住啊……不忍住的话……就无法确定那件事了……

　　压制……压制……我尽全力将自己的灵压降到最低，感觉到我举动的蓝染也微微好奇，竟也将灵压压制了下去。
　　果不其然，在微微攒动的灵压下，暗藏着一个很蛮横很躁动的力量……那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力量……
　　崩玉！
　　我从虚圈来到现在，力量就一直在躁动着……不是喜悦也不是悲切……那种感觉就像是失控了一般……似乎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缠绕着……共鸣着……现在的状况看起来……那个力量就是崩玉的力量……因为蓝染强行使用而再次暴动的力量……
　　但是……他注意到这一点了吗？
　　“蓝染，你怎么了？还不打算认输吗？你的部下已经失败了哟……当然，也有快要失败的吧。”我笑了笑，说。
　　“是吗？有崩玉的力量……还有……你能够破解我的镜花水月吗？”他也以笑回敬，“天宫小姐。”
　　“不行不行的……我不像东仙先生那样，不会受镜花水月的影响哦……但是，卯之花队长不是也曾经看出过破绽么？”我继续笑着，身后的两拨战力不断冲击，倒塌的声音、击打的声音、甚至连叫喊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我只有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王者，然后昧心的继续微笑……不断微笑。
　　“但是幻象并不那么容易被打破哦……你，曾经想过我和你身边的一切都是幻象吗？”他的身影瞬间以致身后，我能感觉到清晰的痛楚从身上斜斜的贯穿。
　　“那不就太浪费啦？”我回身至他的身后，“因为……我有崩玉在帮助我哟！蓝染先生！”挥刀，还在解放中得到……那个瞬间，我面前的蓝染应声碎裂。
　　“我知道的哟，镜花水月是消耗性的刀，你的灵压为了发动镜花水月一定会多少有些顾忌的，我没有说错吧……然后这就是我所找到的……空隙。”看着仍然屹立在大殿上的蓝染，看着原本受伤的自己毫发无伤的身体，我收刀。
　　“……这可麻烦了呢……天宫小姐……你还知道些什么？”他仍旧是笑着，只不过那笑容渐渐凝固……渐渐凝固……反而是一股肃杀之气变得尤为沉重。“那么……就坠入更深……更苍茫的梦境吧……碎裂吧，镜花水月。”
　　一瞬间，仿佛天崩地裂的触感，我能感到巨大的灵压的攀升，以及我身后几乎所有人的震惊……我就那么笔直的倒下去……巨大的黑暗涌入我的心里……一点一点……崩溃……

　　“早安！”一个很倔强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蓝发的少年，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奔向记忆中的房间，屋内的镜子上清晰的反映出我的样貌……一个14、15的小女孩的样貌……惊愕……我瘫在那里。突然，一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头上。“你在做什么啊！萤！我已经说过早上好了！你应该好好回一句‘早上好！’吧！”
　　“……早上好。”我呆呆的说完，然后，又牢牢吃了一记暴栗，“你要干什么啊！小葛！”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说……是梦吗……为什么，好像做了一个很绵长很绵长的梦……
　　“什么干什么啊！我的早饭啊！早饭！不要告诉我你睡昏头了！”蓝发少年暴跳如雷。
　　“我知道了！”不满的看了看他，我走向厨房。
　　“呐，萤……你……会不会离开我啊……”突然，身后响起这样的声音……
　　“……小葛……你在说什么啊……”我避开他的话，“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们是好朋友的话，那我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闪过……“小雪到底怎么想人家啊？”
　　“银……”我沉默……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答我啊……你会离开吗？”
　　“你到底怎么想呢？”
　　……那声音在我耳边冲撞……经久不息……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在迷茫……
　　“我……我……”我已经不能忍受了！
　　“不能！”一个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脑海，“不能……不要被迷惑……想想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记忆的胶片……回放……回放……
　　阳光下……曾经缓缓收回的刀刃……和坚定的意愿……
　　“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会。”
　　“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会。”
　　“那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会原谅我吗？”
　　“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虽然不是同伴，但我们是朋友！”
　　“谢谢你。”
　　曾经纯白色的宫殿下……最简单的永远的告别……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你说过，不是同伴，也可以是朋友吧，你要记住这句话啊！还有……”
　　“你，刚才和蓝染说话的样子，很帅啊！什么时候我也要那样……”
　　……没错……也许我一直遗忘了什么……我……喜欢那个人……这是我的选择……同时……也有人曾经回应并接受了这个选择……
　　“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我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再一次碎裂，轻轻一笑……大殿上映出了罪魁祸首的模样，仍然是笑脸……
　　已经……不需要忍耐了……
　　“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