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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痴恋 ...

  •   堂外阳光明媚,透过棉纸照进来的光束,令人身上暖暖的,她似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昨日的相遇,如同梦境一般。
      陈圆圆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王副班主来请了两次让她登台,她都推辞了。程香菱站在自己的门前静静地看着陈圆圆的窗子,她没有去叩门,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圆圆心里只有冒辟疆。
      快要到正午的时候,冒襄真的来了,还带着轿子。陈圆圆在屋内听见冒襄唤她,马上走了出来,那表情似乎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程香菱摇摇头苦笑;爱情里主动的一定要是男人,是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她不记得了,但是她知道这是真理。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秀兰玉飞碟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勾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青雾的绢纱,显得身段窈窕。
      陈圆圆笑意盈盈的走近冒辟疆,望着深情款款奔向自己的绝色佳人,不禁看呆了。
      她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右面一朵玉兰别在发鬓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蓝草幽甜的香气。
      到了诗社陈圆圆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位的复社文人雅士在此,不免有些胆怯了,原来不是她幻想的两个人的约会。想起走时冒辟疆嘱咐她拿上琵琶,他不会只是让她来献唱的吧?
      在一群酸文人的惊叹之下,陈圆圆紧随在身后,小声道:“冒公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在此?圆圆此次前来不是要唱曲儿的。”冒辟疆听了陈圆圆这话,心里喜出望外,她分明就是非常期待和自己独处的意思。
      他笑笑:“陈姑娘,你只消唱一两首曲子应付一下即可。别怕,我一直在这儿。”
      陈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冒襄亲自把椅子送到她身边,体贴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带着笑意。那笑容几乎把陈圆圆的心都融化了,还是那么帅气迷人,不管他是不是任骄阳,她这辈子就是迷恋他这温暖如阳光般的微笑。
      坐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深呼吸,过了一会,她对着众人笑笑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拨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轻启朱唇,那天籁般的歌喉震慑住了所有人,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缓缓起身鞠躬谢礼,院子里一片寂静,众人听得连鼓掌都忘了。陈圆圆的眼神投向冒辟疆,白皙的脸上透出粉红色的羞怯。
      “好,好,唱的太好了,冒兄你何处寻得如此佳人?今日一遇真乃三生有幸。”过了好半天,众人兴奋的鼓掌叫好。经不住大家的恳求,陈圆圆又唱了四曲,直至见她额头泛出汗珠儿来,他这才双手作揖求大家让圆圆休息。
      听曲儿的众人当中不乏有公子哥和皇亲贵戚们,垂涎的目光一直盯着陈圆圆,但是陈圆圆的属意似乎很明显,对冒襄的依恋和爱慕之情让所有在场的男人嫉妒的要命。
      冒辟疆有个好朋友名叫钱谦益,平日因得冒辟疆对诗社的财力支持,一直非常高看他,眼下,他见这对男女郎情妾意柔情似水的,为了讨好冒辟疆他有心想撮合她们。
      午饭后,他遣散了一些对陈圆圆不掩饰自己色心的人,只留下了几位自己知心的诗友。因为不知道陈圆圆今天是否有回戏园子的打算,在下人上茶的时候,他故意试探:“陈姑娘此行可是让程班主损失了不少,我们诗社过两日要邀列位诗友去游石湖,如果有陈姑娘陪伴,那可真是不虚此行。”
      陈圆圆没有答话,而是看向冒辟疆征求意见,冒辟疆冲她点点头。陈圆圆这才转头对钱谦益说道:“陈圆圆感谢钱先生的盛邀。”
      钱谦益起身笑道:“多谢陈姑娘赏光,到时自会差轿夫去戏园接陈姑娘。”
      程香菱见陈圆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了,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还是有点矜持心的,没有被爱情完全蒙蔽了心智。毕竟现在不是她们来之前的那个时代,但是程香菱只高兴了两天。
      陈圆圆一大早的来叩门,告知今天又不能登台了。程香菱往院外探去,原来早有轿子侯在那里了。
      一袭青色衣裳,配一条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袭青色纱衣,肩上用一条上好的淡淡的黄绸子做成的披风,与裙子绝配。
      程香菱在自己的屋子里,把窗纸弄破个小洞,看着陈圆圆疾步走出院子,让程香菱不安的是见她手拎着一个包袱。证明她此去非是一两日的行程,看着一脸幸福奔向幸福的陈圆圆,这可是让程香菱心里有些忧心,因为她所知道的历史是;陈圆圆跟冒襄根本无缘相守。
      一行满腹经纶的文人,上了钱谦益事先准备好的游船,兴致勃勃的向石湖进发。冒辟疆为了显示与陈圆圆的特殊交情,让她在船上给大家唱了几曲拿手的昆曲片段。
      阳光明媚,掌声阵阵,大家簇拥着、捧着陈圆圆,让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美女何叶忘了自己曾经的那个时代。她喜欢这里,喜欢自己的美貌,喜欢自己在这里拥有的歌喉,更喜欢这里的冒襄公子。
      她更坚信这是她和他之间的宿命,仿佛命运待她还是不薄的,只要有他在,管它是什么朝代都无妨。
      石湖在苏州城的西南,因此连着蜚声遐迩的上方山,原称楞枷山,上顶有楞伽塔,东麓有普陀山、朝音寺、沾平寺、石池、石梁、越公井、行春桥等好多胜景,风景如画,为著名的旅游胜地。
      一路上,冒辟疆对陈圆圆关怀备至,这举动让她心生感动,与之前的任骄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骄阳大男人心理很强烈,什么事都不主动,大学四年里所有的衣物都是何叶替他洗,一起出去约会都是何叶照顾他。但是尽管是这样,任骄阳还是和闺蜜劈了腿,每每想到这些,何叶都痛彻心扉,她的眼神始终在冒襄身上,寄希望于他。
      阳光金光灿烂,石湖水平如镜,群山景色倒映水中,风景如画,佳人陪伴。一行人的心情非常轻松、舒畅。
      从西麓上山,边观景边闲聊。此时的季节正刚刚入秋,午后的阳光不免还是炎热的,陈圆圆脱下披风,冒襄赶紧上前替她拿着。又递上一块锦帕供她擦汗,钱谦益见罢,故意引开众人,给他俩留着独处的时光。
      冒襄心领神会,心神荡漾的去牵圆圆的手,陈圆圆没有拒绝,也没有羞怯的意思。心里的激动是真的,举手投足之间显出幸福的神韵。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觉得任骄阳与冒襄是一个人。偶尔见到游人,陈圆圆企图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她越抽,他握得越紧,并悄声对她说:“抓紧我的手,别跌倒了,再说这上山容易下山难,当心点。一会儿你要是累了想回去休息,我送你便是了,昨天没有送陈姑娘,是因为钱兄让我去租船,耽搁了时间。”
      陈圆圆听了,心里暖暖的,自从离开父母,独自穿越到这个明朝,她常有一种孤独的凄凉感,就连性格都改变了好多。
      “冒公子,以后只消叫我圆圆即可。”陈圆圆柔声道。冒襄顺势随手上前搀扶:“你以后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叫,唤我辟疆。”
      下到山脚下歇息,冒襄把陈圆圆安置在一个亭子下面,钱谦益看出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变化,冒襄的心思他一看便知。心下暗生一计;趁着大家在等其他诗友的当,他先行去了游船上一趟。
      这一行诗社来了几十号的人,游船来了两艘,钱谦益跟船家耳语了几句,又塞了些许银两,那船家连忙点头应下他的要求。
      众人赶到岸边的时候,只见钱谦益貌似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那艘小船出了些小毛病,今晚大概得有几个人回不去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冒襄。
      冒辟疆和钱谦益相识有许多年了,两个人虽说才华满腹,特别是冒襄还是复社四才子之一。但是由于家境优越,一些公子哥儿的陋习还是有的,平日也时常流连于风场上的些许欢颜。所以,钱谦益这一眼他当下就明白了,嘴角上扬出欣喜的笑容。
      剩下的这七八个复社文人大多是年纪大一些的,钱谦益故意把看着对陈圆圆图谋不轨的诗友遣了回去,然后,簇拥着大伙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好菜,酌酒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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