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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家宴 ...

  •   莫雅是兴高采烈的挎着莫怀古的胳膊,以小鸟依人的姿态进了莫家大门。莫雅还差几个月到十三,在大商还是未成年,所以忌讳不大。孟氏在后面看着是胸口冲火。莫雅压根儿就没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满心满眼的全是莫怀古,回家路上,两人一车,莫雅低头垂目,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可一等到了家,立马变了个样儿,翻脸翻得可真快。这丫头绝对不简单。

      进了莫家,莫雅轻声细语的问莫怀古这,问莫怀古那,仿佛莫家在她眼中是绝对的新奇。莫怀古被莫雅问的非常满足,觉得这个被自己忽视了六七年的大女儿真是太可人心了,家里别的小女儿就没莫雅这么会说话,这么会讨他欢心。

      精神上得到了极大满足的莫怀古,对莫雅那是相当的和颜悦色。

      “这下好了,晚上把你哥哥也叫回来,咱们一家算是团员了。今晚要好好给我大姑娘接接风。”

      莫雅吃吃笑着,“父亲何必那么隆重,女儿多年来未能在您膝下承欢,如今回来还要烦劳爹爹,女儿实在羞愧难当。”

      莫怀古高兴地哈哈大笑,直接给莫雅介绍了莫家大总管莫忠,还特意交代莫忠,“认清楚了,以后这就是咱们家的大小姐。雅儿要是在家里住的不舒心,我可为你是问。”等。随后刚要给莫雅介绍孟氏所出的孩子时,忽见莫雅面带倦意,也不介绍了,直接亲自将人送到内宅,将那本来打算给莫雅小妹妹莫舒的,如今也不给了,直接送与莫雅住。

      再三谢过莫怀古,莫雅回身回屋,让春雨将门关上,待屋内就剩下她们主仆五人时,莫雅面上堆积的笑容才一瞬间消散,整张脸扳得铁青,眉眼间那股忧愁是浓浓的散出。

      冬暖抱着包袱走到里间,见屋内装饰不俗,用的皆是好东西,略有惊讶的回头问秋风,“这是早就为小姐准备好的?”

      秋风不言语,而是走到窗边,做出一副看看窗外景色的摸样,待确定周围的确无人后,才将窗户也关上,边关还边笑着说,“小姐也该休息会儿,回头晚上老爷为您接风,您可要精神着去呢。”

      说话间,连窗户也关上了。

      莫雅看着屋内四个丫鬟行动,渐渐放心,自己并非是孤立无援的掉到了莫家,至少莫家这场仗她不是一个人打。余老太君给她的这四个丫鬟,是各有所长,春雨夏眠秋风冬暖四个小丫鬟是跟着莫雅一起长大的,是当初余老太君接了莫雅回去后,特特配的四个丫鬟。

      四个丫鬟里头,要数秋风最机灵,夏眠办事妥当,冬暖人如其人文文润润。

      夏眠到莫雅近前询问,“小姐,晚上您可还换衣衫?”夏眠是余老太君身边有头脸的宋嬷嬷的孙女,临来前宋嬷嬷可是私底下透过讯息给夏眠,让夏眠到了莫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别是头去的几日,绝对不能出岔子。

      莫雅想了想,点点头,“就拿那件鹅黄的出来,春雨,你同冬眠一起四处走走,回头寻些热水等物,至于别的,你们心中可有数。”

      春雨眼睛一亮,春雨性子活泛就像那春日的小雨噼里啪啦的,有些小八卦,以往是很不受莫雅待见的,但莫雅却一直留着,春雨知道这是自己有用武之地。如今来了,莫雅用她的时候到了。

      得了命令,春雨拉着冬眠出去,夏眠和秋风则麻利的收拾好床铺,见上头的被褥都是崭新的,闻着也是刚晒过的,里里外外检查后发现都还算干净,夏眠这才回头问莫雅,“小姐要不先躺会儿?等回头晚上奴婢赶赶工,明儿就能睡上咱们自己的棉被了。”

      莫雅起身,一面往里走一面笑着摇头,“很不用,这里恐怕母亲一开始就没想给我。”莫雅可记得,这地方上辈子孟氏找人算过,说是风水极佳的宝地,后来孟氏给了她小女儿莫舒住。而莫雅,从始至终乃到死,都是住在孟氏的左近。一直在孟氏眼皮子下头,很方便孟氏出手。

      秋风眼珠一转,立马明白莫雅的言下之意,嘿嘿笑了两声,对莫雅一拱手,“那咱们就恭喜姑娘喽。”引得莫雅笑骂,“你这坏丫头,连我也打趣。”

      是的,莫雅这头很是满意,同样的,孟氏那里可就相当窝火。

      莫怀古直接将莫雅带去的地方,那是孟氏一早准备好给莫舒的,里头的物件用品全是好的,其中还有很多那是孟氏自己小库房里,说白了也就是孟氏自己的东西。这下子全成了莫雅的了,你说她是要也不好,出口要了,那刻薄的名声肯定就出去了。可要是不要,孟氏心头一紧,那么多好东西就全给莫雅了?她不依!

      孟氏心中那个气呦,是上不去下不来,见了莫怀古,还要堆起一张笑脸,你说她能不内伤?且莫怀古还不知道孟氏心疼的跟什么似地,直道孟氏跟自己一样,对莫雅那肯定是心疼爱惜的不得了。

      莫怀古笑呵呵的对孟氏说,“原还想着要是不好就冷淡些,不想倒是个好姑娘。虽说老太君有时候行事霸道些,但到底还是知晓事儿的,知道这要是跟咱们闹僵了,对莫雅未来也不好。你看看,这教导的不是很好,说话行事,一看就是很有孝心的。这个女儿接回来,值!”

      还有一番话是莫怀古没说的,那就是看着莫雅,总让他想到了莫雅的母亲,虽说莫雅的母亲没孟氏那么会讨好他,但当初状元及第洞房花烛时,是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美好时光。那段刻骨铭心本已被深埋在心底,不想在看到莫雅时,又被唤醒。特别是莫雅母亲身上的那种高贵气质,绝非孟氏窄门小户出身所能比拟的。

      孟氏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个笑容,“夫君这话说得,就是不晓事儿不也是咱们的女儿,好了自然好,有一点儿毛病我也要尽心尽力的让她好不是?”

      莫怀古连连点头,对孟氏的话很是赞同。

      孟氏忍了又忍是憋了又憋,末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夫君怎么也不问我一声就把莫雅带过去了,那本来给莫舒准备的。我原打算让莫雅跟着咱们就进主,就住咱们旁边的隔院儿,你呀既能每日看到女儿,又能让莫雅尽早的融入到家里来。可你这将人一送远,改口我都没法改了。”

      莫怀古一怔,有些愧疚的看着孟氏,“我原没想过这么多,还是今早上听你吩咐人收拾那边,我就以为你是给莫雅留的。算了,都住下了还有再搬的道理?而且小女儿心思怪异,万一挪个地方,再使个小性儿,不久不值了。”莫怀古可记得,前妻生前可是很爱发小脾气,虽然莫怀古也喜欢看前妻发小脾气的小模样,觉得分外可爱。但孟氏是继母,总不好真让这母女生了嫌隙。

      孟氏干笑两声,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晚上家宴的事。

      到了晚上,莫雅是早早的穿戴好,到莫怀古跟前去孝敬。

      莫怀古同孟氏育有三子两女,依次是文德文清文豪和莫舒。本来莫舒还有个双生姐姐,未出月子就没了,因而连名字也没有,也没排序。在生莫舒时孟氏为了表现自己贤惠,又给莫怀古纳了一房钟氏,如今钟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今儿家宴她也到了。

      莫文宇下了学直接回来,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的莫文宇往那儿一站,很是将他那三位弟弟给比下去,莫怀古手拈胡须,心中不由感叹,一脸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在怎说莫文宇和莫雅也是他的孩子,两人都出色,他面上自然也有光彩。至于那几个不大上台面的,莫怀古以一种宽大的心怀想着这是孩子还小,等大了就好了。

      “恭喜爹爹,咱们一家今日可算是团员了。”莫文清长得很像莫怀古,说话语气却多少带着点儿孟氏的影子,眯着眼睛,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可就是这个和善人,莫雅不会不记得,将自己大丫鬟生生逼死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他身上。

      莫文德也跟着赞同,还一副哥俩好的挨着莫文宇,说,“今日大哥难得回家,咱们可要好好喝上两杯。要我说,大哥干脆多留几日,也好让弟弟们讨教一二。满京城谁不知道大哥的文采是没的说的。”

      莫文宇笑着应下,“既然二弟说了,那我就多留几日,正好这几日先生家中有事,给我们休假,原本小公爷还喊着郊外赛马。我回头就回了他,留家里好好喝弟弟们聚聚。”

      一句小公爷成功的让孟氏的仨儿子特别是小儿子莫文豪羡慕,要知道,那如今的莫家实在比不上孙家。不说别的,就说莫文宇在孙家读书,跟着孙家的几位平日结交的人,那就是莫家这三位小少爷望尘莫及的。别说小公爷,就是孙家的几位少爷莫家三兄弟也是鲜少能结交到,所以莫文宇的话,成功吸引住了这三位。

      “呃,那别介呀,大哥,干脆你带我们也去吧,我还没见过小公爷呢。”莫文豪一开始一直骄傲的坐在角落里,莫雅跟他见礼是这小子还爱理不理,莫文宇来后更是脸一扭,不看莫雅兄妹一眼。可当听到莫文宇平日往来皆是小公爷一流后,莫文豪坐不住了。

      莫文宇二话不说,立即答应了莫文豪的要求,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是事儿了。“好啊,明儿我就带你们去。跟你们说,这几位小公爷人不错……”

      看着下面兄友弟亲的场景,莫怀古突然觉得他这辈子也挺成功的。虽说嫡妻是亡了,可他又得了一位贤妻,而其子女们都兄友弟恭,女儿也是可爱柔顺知书达理,家中一团和睦。纵使过往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好,可总体来说现在还是好的。

      兄弟这头是一团和气,莫雅自然不会让僵硬的氛围传到自己身边,而是拉着莫舒轻声说起在西都的事情。

      “蒋家大姐姐是个出色的人,看,我这镯子还是前年生辰时她送于我的。虽说我不如妹妹长久在京城,见多识广,可在我心中,蒋家大姐姐真是再没比得过的。”莫雅一脸对蒋婉的赞叹。

      莫舒年纪幼小,加之虽长在京中,可平日结交层面实在无法同莫雅口中所说的蒋婉相提并论。要知道,那西都明珠即便是到了京中,也是声名大噪,特别是京中贵妇口中,谁不知道蒋婉是宫里认定的太子妃人选,这日后的国母可是谁家女儿能比得上的?恐怕就是当今皇后也未必能有其日后的风光。

      三言两语间,莫文宇莫雅兄妹在见识上,比孟氏所出的四兄妹要强没影了,四个人皆是听的一愣一愣,神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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