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春光原名庶子嫡女》紫硬玉

8、初现

　　儿女满堂和睦，莫怀古还觉得是自己福气大的功劳，很是开心了一阵。孟氏心里憋火却又不能发出来，只是强笑着对依着莫雅要听蒋婉故事的莫舒道，“别总挨着你姐姐，回头累着你姐姐了。”又说莫文豪，“别闹你哥哥，才回来，日后有的是时间。”

　　莫文宇同莫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儿子（女儿）没有不适，同弟弟（妹妹）聊天很是开心。”

　　莫怀古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孟氏的手道，“你就别操心了，孩子们这都大了，知道如何亲近了。你看，你门来还担心孩子们不大见面别相互不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咱们的孩子，还是很懂事的。”

　　孟氏是满嘴的苦涩，说不出道不明。什么叫和睦，她恨不能挨个抽自己仨儿子没人一嘴巴子，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就看不清呢？你们还真当跟你们说笑的是你们亲兄亲姐，那就是向你们讨钱的债主，是来跟你们挣莫家财产的催命鬼！

　　简而言之，晚上这顿家宴是吃的合家欢乐。当然，孟氏心中再不乐，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慈祥款来。所以，当晚上莫怀古又去了钟姨娘处歇息时，孟氏狠得拿起剪子绞衣衫。

　　“夫人何必动怒，那小浪蹄子再怎么折腾，您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是绝对变不了的。她就是生出个儿子，也是姨娘所处，影响不了三位少爷前程的。”孟氏身边的嬷嬷也是莫文德三兄弟的奶妈胡嬷嬷见孟氏一脸的官司，赶忙说好话。

　　孟氏冷笑，“你说的倒好听，钟氏那蹄子我还看不上眼，我气的是莫雅莫文宇这俩东西，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把戏。老爷居然还一点儿看不出来，这都包藏祸心到何种地步了，是不是真等着这两人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老爷才知道这两人的忤逆之心！”

　　胡嬷嬷心中不屑孟氏，本来么，这家好说是莫家的，可归根到底还不是余敏当年嫁过来后一点点置办起来的，要真论起来莫文宇兄妹是完全有资格继承的，你一庶母将人家嫡妻生的俩孩子从小就给迫害走了，这长大了，回来了，你又不乐意了。怎么，人家和你是没感情，可和你孩子还是有些感情基础的，这毕竟还是同一个爹的不是？可孟氏心中就不这样想，她就希望莫雅和莫文宇一来就找她的麻烦，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折腾莫怀古，将莫家传承给莫文德，而莫雅和莫文宇的婚事，自己也可以出手压得低低的。

　　“夫人何必在意这些，您倒是忘了当日想把大小姐弄回来的原因了？”

　　孟氏恍然大悟，放下手中剪刀看着胡嬷嬷，“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岔给忘了，好，你明儿带着我的话赶紧回趟家，就说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只等这娘那日过来句成。”

　　胡嬷嬷应了一声，叫了丫鬟进来，伺候孟氏休息了。

　　孟氏休的早，莫雅可睡不着。总算，到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虽然上头还有个孟氏虎视眈眈，可有些事行事起来就方便多了。孟氏再怎么折腾，莫雅生母当年带来的许多奴仆还是在莫家生根发芽，并且在孟氏的打压下，一直念着他们心中两位真正的小主子。而小主子回来了，想要兄妹相见，自然是更便宜了。

　　兄妹相见在月下，没有激动，尽是莫文宇久久看着莫雅，而后轻声问，“妹妹想要个什么样的以后。”

　　莫雅眼中噙着泪水，强忍着不潸然泪下，哽咽道，“我只希望哥哥能娶个不太美却心地善良聪明能干的嫂嫂。”不是希望自己兄长娶个无颜女，只是希望哥哥不要找个包藏祸心的蛇蝎美人。

　　莫文宇抬手轻轻揉了揉莫雅的头，声音里带着徐徐的无奈及心痛，“你哥还没白搭到要你来牺牲才能谋得一切。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挣什么。是我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可我不乐意的，我就是扔了毁了也不会让他们得到。有些仇有些恨，你哥我早晚会为你讨回来。”

　　莫雅没有劝阻莫文宇，要莫文宇别与孟氏为敌。上辈子的死已经很说明了，不是他们不争别人就会放过他们。很早之前，早在两人生母死的时候就注定了，不挣便无出路，不挣只有死路一条。

　　莫雅重重点头，“哥，雅儿在这世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雅儿要你答应，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安全，一定要三思。不到完全绝不要做。”

　　莫文宇轻笑出声，“呵呵，小丫头，你真觉得你哥是那种意气用事之人。”

　　莫雅拍掉莫文宇的手，嘟着嘴故意说，“哥哥不过比我早出来片刻，怎么说话却老气横秋的，一点儿都不可爱。”

　　莫文宇笑声更重，“我还可爱，你哥哥要的是潇洒，要的是军功，要的是扬名立万真正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你，就好好在内宅带着，你哥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来来回回，兄妹六年多这样正经面对面谈话只有两次，上次匆匆两句便散了，这次，莫文宇给了莫雅一个定心丸，很直白的告诉了莫雅，他莫文宇这些年在京中也不是吃素的，孟氏真要出手，他拼了也要护着莫雅。

　　莫雅记在心中，临走前将自己心中疑惑说给莫文宇，让莫文宇近日打听下孟氏记着叫她回来到底所谓何事。

　　“若是婚嫁，哥哥应该更急着些。文德他们年纪小，现在根本就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去书非要让我进京的理由。我很在意。”

　　莫文宇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有了计较。

　　还没等莫文宇去调查孟氏的意图，孟氏的心思就光明正大的暴露出来了。

　　在莫雅回莫家的第二天，孟氏的娘家嫂子亲自登门。孟氏叫莫雅出来作陪，莫雅出来一见，心下便了然了。

　　孟氏的娘家嫂子，原名宋芝，其父宋大金乃原御前侍卫，后因护驾伤了膀子不能再舞刀弄枪，可先帝念起忠君护主，特赐了府邸家业，留其在京中养老，也算是皇帝对舍命保护他的臣子们竖的一块旗帜。看，只要你好好保护朕，朕是不会负了你们的。

　　正因为有皇帝的爱护，宋家在京城虽算不上豪门，却有起独特的生存之道。各家各院儿到都卖他家的账。孟家也就因此娶了宋家长女宋芝。

　　宋芝有个弟弟宋光耀，宋大金老来得子，今朝才二十三四岁，只是因为老来子，娇惯的有些过了，加上又有皇帝爱护这层意思在里头，教养的那小郎君越发无法无天。小时偷鸡摸狗是肚子里往外的泛着坏水，长大后也不老实，圣人书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偏生又有他老子这块护命金牌保着，没能耐的绕着走，有家底儿的不搭理，满京城竟无人问他，以至于纵的他越发的骄纵了。

　　恶名远播的下场，便是谁家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除了那些不正经的，其余还真难有姑娘看上他们家。因而一拖二拖，这宋大公子的婚事就蹉跎了。

　　年纪小的时候还不着急，如今老大不小了，这宋家也上火了。满京城开始寻摸，可又有谁家能同意？他们宋氏一门不过靠着皇帝余宠，不发作他们家那是宋光耀只不过是个无赖，还没到毒瘤的程度。可就这样，谁家也不会讲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一个给娘家带来不了进益的夫家，不如不要。

　　宋家急了，这宋氏虽是出嫁的女儿，可弟弟的婚事多少也挂在心上，跟着上火。偶然间同孟氏说起，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莫雅头上。孟氏手段不高却也不低，明里为难暗里答应，还给了宋氏暗示。这不，宋氏一听莫雅进了莫家门，是立马就跑了过来。

　　“呦，这大姑娘长得可真俊俏。看看着小模样，真是水灵啊。”宋氏一脸怪笑的看着莫雅，见莫雅进门赶紧上前拉住莫雅，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那眼神露骨的，仿佛不是在看一位正经小姐，而是在挑选人牙子手中的丫头。

　　莫雅面上挂起疏离的笑容，硬生生的将手从宋氏的手中扯了回来，稍稍后退两步，这才摆出一脸惶恐的表情，仿佛一个受了惊的小鹿，“这位……”说罢，带着些困惑，带着些不解的眼神看向孟氏。

　　孟氏看向莫雅身后跟着的丫鬟，心里狠的狠不能抽她嫂子一巴掌，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这么没见识。有这么相看人的么。这知道的是你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孟氏也跟她嫂子一样，都是那没规矩的山野村妇。

　　“雅儿还不认识吧，这是我娘家嫂子，你也可喊一声大舅母。”因为宋氏的唐突，孟氏破天荒的闻声跟莫雅说话。

　　莫雅轻轻点头，只是面上那抹诧异却始终不消，进屋的步伐也是绕着宋氏坐到角落里，一副当布景陪衬的架势。

　　孟氏见莫雅这样，心中更不高兴了。这从不高兴宋氏给她丢脸转变到不高兴莫雅不给她面子。宋氏再不好那也是她嫂子，就算举止有些不妥，莫雅也不应这么冷淡，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做给谁看，拿乔拿到最后还不是显得自己在家里没地位？因而孟氏有些腻歪了。

　　飘给莫雅一个白眼，孟氏随意挥挥手，“不过一个小丫头，不值当嫂子如此夸赞。对了，嫂子，刚才说到哪儿了？你娘家弟弟如何了？”

　　宋氏一听，立马拍起大腿，看着莫雅笑着对孟氏说，“真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自夸，我这个弟弟以前是混账了些，可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可好着呢，知道家里为了他的事情着急上火，他也不好意思了，加上孩子也是有孝心的，家中的难处也能体会。这不，前几日我回娘家时看到他如今也却先生那儿读书了，学问也能做起来了。来年还准备下科考试一试。你说，这可不是好了。”

　　孟氏也跟着宋氏一块儿瞅着莫雅，笑得是别有深意，“可不就是好了。这人好了，说不定终身的事情也就有着落了。嫂子可放心着，是个好孩子，我再没不帮衬着的道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就是我家老爷，说起年轻那会儿，不也是放荡不羁，潇洒的很。就今日这皇城里头，谁家又能说谁家的少爷公子老实巴交。那还不是个傻孩子呀。小的时候淘气难免的，长大好了就好了。雅儿，你说娘说得对不对？”

　　莫雅心中明镜似的，她也知道孟氏一定是知道她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莫雅心中那个恨呦，恨不能冲过去咬孟氏两口。这孟氏没脸没皮非要置她于死地，宋光耀是个什么东西，即便这辈子她不是“耳聪目明”，就是上辈子养在深闺时她也听过这人的恶名。屋里头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有，生活糜烂不堪，说其时纨绔子弟都侮辱了人家纨绔子弟。那哪是位公子少爷，地痞流氓都比他体面。整个一不是东西。

　　就这么个人，孟氏居然存了让她嫁给他的心思。难怪非要折腾着将她从西都弄回来，她年纪是小，可宋光耀着实不小了！

　　好狠毒的女人，居然想把她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