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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猜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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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去,你这是逃难回来的啊!”林立看到浑身湿透的方舟站在门外,吓得赶紧拿了一条大浴巾给他披上。
此时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这场春雨下的突然,没有一点防备倾盆而下还断断续续一直不停。
趁着方舟洗澡的间隙,林立瞅着冰箱里还有点生姜就给方舟煮了姜汤。
方舟洗完澡看到桌上的姜汤嫌弃的瞅了一眼,一边擦头发一边做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你还真有闲情啊。”林立站在他旁边挑眉,“我今天可是知道了一则不得了的劲爆消息,想不想听?”
“你才是真有闲情,八卦的毛病仍然不改。”方舟嗤笑。
“这事可跟你有关。”林立把姜汤推到他面前,“喝了,病倒了可没人照顾你。”
方舟使劲把头往后仰,捏着鼻子:“拿走,我讨厌这味儿。”
“好歹我也一片好心,没逼你喝下去是我仁慈!”林立不容分说把姜汤送到方舟嘴边。
方舟在内心哀叹一声还是把姜汤一口气灌下去了。
“你知道艳照门的事情是谁做的吗?”
方舟一愣,他真没想过谁是始作俑者,一开始只是以为是雷翔,但细心斟酌,他宁愿假借他人之手陷害自己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跟踪自己,那么谁是雷翔的副手这点方舟没有细究。
“没想过吧,这个人我们大家还真不熟悉。但温梁却很熟悉。”
方舟听到温梁的名字,惊讶的睁大眼睛:“温梁?”
“对,这个人叫黄滔,是温梁他集团旗下的一位顾问律师。听说这个顾问律师一直很欣赏他们事务所一位女同事,偏偏那女同事对你有意思,哦,之前圣诞的酒会上你们还见过。估计那家伙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琢磨雷翔一定在调查你的关系网时摸到了温梁,却歪打正着正好知道了黄滔对你有意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就联合策划了这一起事故。”
林立把一堆文件拿给方舟看,方舟脸色越来越黑,直到看到很多不堪入目的段落,方舟索性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你该庆幸雷翔没有把目标放在温梁身上。”林立笑。
“雷翔他不傻,他知道温梁不会与他合作。雷翔不会铤而走险,和黄滔合作不会增加自己的曝光率。”
听完这话,林立狡黠一笑,摸着下巴很猥琐的问:“哎哟不愧曾经和温梁是天生一对,还保持这么好的默契。”
方舟揉着酸痛的额头,苦恼着:“严诺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真是的,他打算自己一个人承担多少!”
林立一听这话意思就不对了:“怎么,你见到他了?”
方舟点头:“嗯,他回来了。”
“我去!”林立整个人跳起来,“让他知道你住在我这儿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快快快,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找你家老相好叙旧去,我这供不起你这大佛。”
方舟淡淡扫他一眼:“没用的,他已经知道了。”
林立一副天要塌下来人生无望的样子:“完了,我说你咋这么淡定,赶情你是为我送行的……”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林立突然变严肃脸凑到方舟面前:“你们出什么事了?”
雨中,严诺问自己是不是很没用,方舟那时什么都没有回答。
他以为严诺会转过来抱着自己,然后他会告诉他自己很想他,不想让他独自承担一切。
可是等到的是空荡荡的右手和眼前雨中渐渐模糊的身影。
严诺走了,没打任何招呼。
方舟去找他了,可惜他哪都没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他就知道严诺并不想让自己找到他。
他是有心离开的。
他能理解严诺的所为,却不能理解他的心思。
“那你还要继续帮他吗?”林立问。
方舟想都没想就点头:“我和严诺的目的是一样的,绝不会放过雷翔。”
“我困了,先去睡了。”方舟打着哈欠进了林立的房间。
林立这厢还在感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再次被方舟霸占。
“你说雷翔这么闹,他到底是图啥呢!”林立想破脑壳都猜不出雷翔对付严诺的动机,本想乖乖去客房将就一晚,奈何他从事律师行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为一件事理不出头绪钻起了牛角尖,又跑到房间把方舟拽起来决定跟他好好进行思想沟通。
方舟也没睡,看到林立又跑进来胡闹索性也坐起来跟他一起思考。
“虽然雷翔和严诺隶属两派阵营,但是两人本质上并没有太多正面冲突啊,非要算的话应该就是你被他绑架的那次。然而你被绑架的初衷也只是因为赤字头和雷翔的人不和,加上原先的人叛变这才挑起事端。”林立认真的分析着事情经过,“其实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帮派争斗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
方舟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雷翔是如何调戏自己以及严诺是如何羞辱雷翔的过程都大概跟林立重复了一遍。
“哈哈,你说啥!学长你被他非礼了!哈哈哈,非礼哪儿了,该不会直接就地正法吧!”
林立在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完全没注意到方舟阴沉的脸色,直到快把自己笑岔气了林立这才注意到方舟脸黑的可怕,下意识噤声,小声问:“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方舟爽快的把林立踹下了床。
林立揉着摔疼的胳膊肘,痛苦的抱怨:“学长你这么暴力,严诺怎么受得了你啊?”
方舟鼻孔朝天,隐隐有些自豪:“他就腻歪我这样。”
林立一口老气没上来差点又被方舟这劲爆天雷般的话吓得被口水呛了三下。
他发现方舟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好吧,我算是发现你们两口子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话说回来,严诺不过也就是教训了一下,雷翔这个禽兽居然变态到惦记这么久,整人的损招可真够阴的。”
方舟一听,难过的低下头。
“你看啊,这人可是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八个字的精髓琢磨的透透的,有时候生不如死比凌迟处死还要让人绝望。”林立叹了一口气,“有啥深仇大恨犯得着要这么玩吗,他不累我看着都累。”
方舟脑海突然有道光一闪而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空荡荡的望着前方,可嘴角却因难以克制的情绪剧烈颤抖。
“方舟,你怎么了?”林立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如果,他要报复的不是严诺,而是整个赤字头呢?”方舟像是发现新大陆兴奋的按住林立的肩膀。
“啥?”难得林立活跃的大脑罕见的当机了。
“就像你说的,雷翔与严诺本身并没有太多深仇大恨,严诺才接手赤字头多久,当初雷翔根本没把严诺放在眼里。可是换个环境下看就不一样,你想想,赤字头濒临解散的时候,雷虎的余党就一直暗中挑拨赤字头的关系,严诺那段时间就一直被跟踪还被暗算进了医院。接着,姜奎回来的消息被透露严诺就去找他,姜奎毕竟还是赤字头的老大,要是干掉他就等于干掉了半个赤字头,所以严诺是为了保护他。他失踪的期间我被绑架仅仅是因为我和他认识,然而这只是严诺和雷翔发生冲突的导、火、索。还有啊,当初找严诺大哥借钱的时候他们打着的是赤字头的旗号而不是以严诺个人的名义,如果雷翔只是单纯为了报复严诺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严诺大哥只是这场帮派斗争的牺牲品,如果他不杀人警察追究的也是赤字头的责任,可是因为他大哥杀了人警察不得不将赤字头放高利贷的事暂且搁置,反而给了雷翔消除对自己不利证据的时间。再者就是顾泉,除了严诺和姜奎,顾泉就是赤字头的二把手,他的地位也在赤字头里数一数二,他的存在也是威胁雷虎余党的一大祸害,所以顾泉也不得不除。”
“哎,你等等!”林立大脑快绕不过弯了,方舟显然太过于着急整理思路,反而有些话漏洞百出,“就算你说的对,那么既然是雷虎余党追着你们不放,你和严诺当初为什么一口咬定是雷翔一人干的。我们收集这么多证据都只是为了把雷翔送进监狱,你现在倒是说的轻巧,从一个人扩散到一个组织,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不,只是方向错了,但思路没有错,雷翔是雷虎的弟弟,他也是余党中的一员。我猜,这所有的事件不仅仅是雷翔一个人干的,而是有组织的行为……莫非……”
“莫非什么?”林立快被方舟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方舟声音陡然低了好几个度:“莫非雷虎的余党并没有解散,反而相当活跃。”
林立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方学长,这可是开玩笑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猜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还有,你别忘了,艳照门的事……”
林立突然狠狠一拍大腿:“哎哟我去,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被谁暗算的事吗?”
方才还热血沸腾的方舟话题被林立接了过去有点不爽,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专门给人打离婚的官司,温梁他公司里有一女职工最近闹离婚,奈何他老公也是个律师,这女的吧特轴,非要不服气找个律师要和他老公对着干,于是呢她从同事口中,同事又从经理口中,经理又从温梁口中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好死不死我被请去当这个冤大头。不过,有意思的是我和他老公见过,这家伙是和黄滔是同一家公司的,黄滔估计平时对你怨念太深有次公司聚会不小心喝多了就把计划对这个人都说出来了,黄滔最近被炒了鱿鱼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不管怎样黄滔和雷翔私下勾结是没法避免的。”
方舟皱眉:“你怎么确定?”
林立想了想,说:“因为那个人和我讲过,黄滔喝多的时候骂的最多的人是你,但是提到次数最多的名字却是雷翔。”
方舟顿了顿,语气不悦:“你那个委托人的老公也不是什么好鸟。”
夜色越来越淡,不知不觉时间都已快到凌晨四点,这一晚是彻底没睡了。
虽然解开了一大谜团,但在方舟心里还有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
比如严诺是否知道这件事,还有所有的事都围绕在两个帮派之间,但追溯原因还是当年那场震惊全市雷虎一案,另外……
方舟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曹冉!
他差点就忘了这么一个人,这个年轻的小警官似乎与严诺也有过一段纠葛,然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对严诺恨之入骨。
似乎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如果这件事解开了,那么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就通顺了。
方舟握着手机犹豫,望着窗外似乎快要天亮了。
刻不容缓,方舟披上外套出了门。
严诺不出意外在城郊一栋拆迁安置房找到了姜奎。
姜奎见到严诺似乎也不意外,他知道严诺有方法找到这里。
“找我何事。”姜奎两手交叉倚在门口,并没有让严诺进去的打算。
严诺噗嗤一声笑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错了!”
姜奎一声冷哼:“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结交损友!”
严诺挠挠头:“我这不也没把你地址给他吗。”
“是,你是没给,某人整天在小区外面公路徘徊一个月吓得我愣是没敢出门生活起居全靠网购。”
严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不把他安顿好,小律师得加多少班!”
“见色忘友,滚!”姜奎作势要踹严诺,严诺敏捷往旁边一闪,趁机钻进姜奎的屋子。
姜奎也不是真不给他进,要真想把他拦在门外,严诺就算是千手观音也不一定打得过姜奎。
“你来找我说明肯定出大事了。”
严诺知道还是姜奎懂他,便简短把雷翔做事的经过以及自己的请求都告诉姜奎。姜奎全程闭目养神,暗自斟酌:“雷虎的弟弟,呵,还真是一对儿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好兄弟,一模一样的德行。”
“马叔年事已高,不过是想安享晚年。就算我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能劝动他,毕竟论辈分我们都差了一截。”姜奎叹口气,“真头痛,除了马叔似乎没什么人可以直接镇得住雷翔,这家伙擅长玩阴的,拿不出直接证据。”
“我大哥被他阴了,顾泉也进了局子,还有小律师也被盯得很紧。”严诺叹气,早就料到回来肯定雷翔肯定有所行动,现在连见他一面都要挑在派出所。
姜奎眉头一挑:“城中派出所?”
严诺虽然表情很无奈,但还是点点头。
姜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严诺,严诺挥挥手,姜奎就自己抽了。
“曹冉怎么样?”
“老样子。”
“呵。”姜奎给出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再怎么着他不会为难你,别想他了。”
姜奎瞅了一眼严诺就知道今儿是有求而来:“说吧,除了雷翔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我抓到一个人,但我没地儿。”
姜奎狠狠瞪了一眼严诺:“你倒是挺会把我往老路上逼啊。”
“他是雷翔的傍家儿,是重要的人证,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给小律师。”严诺不安的望着窗外,从他下火车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虽然凭借他的机智左跑右跑愣是把这几个翅膀没长熟的雏鸟给忽悠掉了,但雷翔的眼线已遍布小城,不难再次发现他的行踪。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姜奎问。
“我打算让自己暴露在雷翔的视线下,让他转移对小律师的监控,趁这个间隙你把那个人交到小律师手上,我们现在需要证据,只要有了确切实在的线索,我们这场仗就可以起头了。”
姜奎算是明白了,严诺打算破釜沉舟,连带着他一起,不留余地。
“马叔那边我会帮你交代,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严诺本对姜奎就怀有歉疚的心思,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心想就算挨千刀也要帮他这个忙。
“你让高扬回去吧,就算我对他有情,我和他也不可能了。”姜奎看着楼下徘徊的一道身影,就知道对方一定是看见严诺追上来了。
“如果他和那姑娘离婚了,你还会这么想吗?”严诺并非是想做不义之人,而是结合这么长时间对高扬的认知,发现这种事他还真做的出来。
姜奎笑得很残忍,从不给自己和对方一丝余地:“于情我不配,于理我不耻!”
他在这里留念的也够久了,既然被动卷进一场无声的硝烟,那么结束后他和高扬也一刀两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