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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檀州城虽处边塞,却是北方最繁华之地,他的北面是一片原始森林,西面和东面为山,檀州是两山之间树起的一道屏障,也是塞外各族来往商贸的最佳之地,一旦战火燃起,他又是大宋的一座要塞。
      进入城中,展昭见城内街道繁华,百姓们生活也算不错,看他们对靖王并无十分的畏惧之意,看来靖王在檀州百姓心中还算不错的一个人。

      来到王府大门前,靖王扣住了马,对展昭道:“本王对展大人素来仰慕,本该留你在王府小住,但你有公事在手,不太方便,本王已命人打扫了驿馆,只好委屈展大人到那里暂住,待公事解决后,再另行招待。”

      展昭拱手相谢:“多谢王爷的费心安排。”

      “今天展大人刚入檀州,本王有些事就不为你接风了,容后再补吧。”言罢,吩咐手下人带展昭到驿馆安歇。

      展昭道了声谢,去了驿馆。管驿馆的小官曹敬早在门口恭候,迎展昭入内,安排好食宿,退了出来。晚饭后展昭也不出门,只在房内坐定,静静地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暗里为靖王作了初步的评价,这人,要么不反,要反必是个大麻烦。

      见今晚月光清幽,展昭将烛火熄灭,独坐在桌前,低头品着一杯清茶,冷冷的月光将屋外院落中摇曳的树影映在窗纸上,突然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窗户碎裂,七条黑影同时掠了进来,将展昭围在当中。

      展昭连头也未抬,只静静地道:“各位在外面吹着寒风也有半个多时辰了,早该进屋来暖暖身,展某虽非此地的主人,一杯暖茶还供得起。”

      那些黑衣人本来以为展昭会一阵慌乱,现在见他气定神闲,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内,早沉不住气,其中一人喝道:“你是展昭?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言罢,手中的剑直刺展昭,那一剑带着三分变化,可攻可守,一看便知功夫不错。展昭不动,待那一剑招势用老,方才将手中的茶杯一翻,那一剑刺入杯中,展昭左手巨阙剑柄一点,正中他的要穴,那人倒在地上。

      其余六人大为惊讶,他们还未看清展昭如何出手的,就有人被放倒。相互看了一眼,将各自手中的剑,攻向展昭。展昭巨阙出鞘,只攻出一剑,那六人每人都觉得这一剑似乎是冲着自己而来,齐都收剑招架,巨阙过处,又有两人倒地不起。

      他们从来也没碰到过这样的高手,剩下的四人见势不妙,想从窗口逃出,展昭身形一转,已拦在窗前,“来了就不要急着走。”

      其中一人收势不住,差点撞向展昭,匆忙中一剑递出,剑还未到展昭跟前,便被巨阙一断为二,顺势也点了他的穴道。

      展昭冷冷地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三名杀手,问道:“你们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放下剑?”

      其中两人从左右攻向展昭,剩下的一人却乘机逃到了门口,等到展昭将那两人收拾了,最后的那人已逃出门外。

      那人正在暗自庆幸,展昭已自窗内掠出,那人还想要逃,突然眼前又出现一个白衣人,手中剑直指自己。

      “玉堂,留下活口。”展昭拦住了白衣人。不想白玉堂最恨有人暗算展昭,一见此人的样子,必定是刺杀未遂,也知到猫儿心软,不听他说什么,画影已盯向那人的咽喉。

      展昭一急,起剑相架,不料那人突然扔出一支暗器,展昭的巨阙尚和画影缠在一起,见暗器已近,侧身避开,饶是如此,距离如此之近,暗器擦着展昭的手臂而过,划破了衣衫。

      白玉堂气急,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倒,嘴里骂道:“无耻,人救你,你却害人。”

      展昭道:“玉堂,算了。”想要扶起那人,却见他嘴里吐出了黑血,已是气绝身亡。展昭道声“不好。”回到屋里看方才点倒的六人,个个和那人一样,全部服毒而亡。

      展昭无语,半晌方对走进屋内的白玉堂道:“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不答,点燃台上的蜡烛,一把拉过展昭,按他坐下,抓着他的手,撩起衣袖,细看刚才被暗器划破之处,手臂上有一条细红。白玉堂心痛之极,竟凑过脸,用舌尖轻舔伤口,展昭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呆立当场,良久方问道:“玉堂,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白玉堂的嘴终于离开了展昭的手。“帮你疗伤啊,新学的,据说人的口水是最好的愈合伤口良药。”

      “胡说八道。”展昭推开了白玉堂,“玉堂,以展某的推断,今晚这些人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鬼影杀手。”

      “哦,是靖王派来的吗?”白玉堂拿过伤药,洒在了展昭的伤处,他知道,一直有传说,鬼影杀手是个极厉害的江湖人物创建的一个杀手组织。

      “应该不是靖王派来的,展某一到此地便出了事,他也不好交待。若说是试探虚实,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和靖王已比试过,他实在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展昭也觉得不可思义,到底是谁,居然能调动鬼影杀手来对付自己。

      “啊,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靖王交过手?”白玉堂颇觉奇怪,才来檀州的第一天,居然就和靖王对上了。

      展昭把一早在城外救个辽国女人的事细说一遍,最后才道:“白日里交手,靖王尚有所保留,他的武功只在展某之上,玉堂,你若是将来遇见,要千万当心,决不可大意。”

      “白五爷自会注意,猫儿,这里这么危险,不如我来守着你?”白玉堂实在不放心留展昭一人在此。

      “不用,展某自会处置,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方才的那种状况,对展昭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他希望白玉堂能尽量不暴露身份,这样才有利于行动。

      展昭见白玉堂并没坚持要留下,又问道:“玉堂,你在哪里安身?”

      “白五爷有的是地方。”的确,白玉堂一进檀州,本想找个大客栈住下,不料却在街上碰到了熟人。此人邀白玉堂去她的住处,就这样他来到了一个有酒,有歌,有美人,和有熟人的地方——琴香院,檀州城内最有名的风月之地。

      白玉堂告诉展昭暂住琴香院时,展昭很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禁有些不悦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玉堂忙着解释,那里的半个主人是自己以前曾在某时救过的一位姑娘,却不过她的好意才同意住下的。

      接着又说起了自己所遇之事。原来那姑娘叫摇花,小时候被拐卖到了妓院,后来有一次实在不堪凌辱,欲投河自尽,却被白玉堂所救。白玉堂可怜她身世,为她赎身,又赠银于她。不想今日在此遇见,摇花欲报当日之恩,无论如何也要白玉堂到她住处安歇。

      白玉堂原本就不拘小节,想到能在此地遇上熟人也不错,最主要摇花在此多年,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一些关于靖王的事,因此便跟她去了琴香院。

      来到摇花住处,房内摆上一桌酒,请白玉堂坐下,两人谈谈笑笑,摇花说出她是随琴香院的主人若芝姐姐来到檀州的,这些年若芝在此经营得不错,虽是风月场所,但迎送的却是些文人墨客,有许多女子在琴香院内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白玉堂并不在意这些,见摇花的房内布置的很雅趣,尤其是正中挂着的一幅画,白玉堂站起身来,自桌上拿了杯酒,一边品着,细看起来。那是一幅《巴山夜雨》图,取自李义山的《夜雨寄北》。

      白玉堂于字画上涉猎甚广,见此图虽非出自名家之手,但一笔一画,均有很深的造诣。秋雨缠绵的夜晚,画中一人,临窗而坐,倚栏凝思,简陋的茅舍前,水满池塘,背景是烟雨迷茫的大巴山。传神地画出了那首诗中旅途寂寞、但盼重聚的完美意境,却又十分的深婉、含蓄隽永,余味无穷。画下题着那首诗:君闻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字字珠玑、刚健有力又行如流水、清新飘逸,落款为赵靖。

      “好画!好字!”白玉堂由衷地赞道,转而又问摇花,“这赵靖是谁?能画出如此飘逸之作,必是非凡之人。”

      摇花笑着答道:“五爷真是好见识,这作画之人,确实是个贵人,他就是靖王爷。这画是王爷赐予妾身的。”

      白玉堂奇道:“这靖王爷,难道也会来这种地方吗?”话音刚落,见摇花脸上闪过难堪之色,不由的暗愧方才的话说的太过,摇花虽落风尘,其心却是清高,自己如此说,岂非看不起她。

      摇花知白玉堂并非有意,但看他以前对自己如此照顾,决无轻视之意,只好仍是笑着道:“王爷以前从未来过此地,今年才入这琴香院几次,每次来都带着个如玉娃娃一般的小公子。”

      “他来作什么?”白玉堂也曾闻听这靖王乃洁身自好之人,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可信。

      “先前我们姐妹也不知王爷来此作甚,王爷要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怎么会跑来这风月之所,后来才发现,他带来的那个小公子,是个女子。”

      白玉堂这下是闻所未闻了,“靖王爷也是有趣,带着自己的相好来逛烟花之地。”

      摇花白了他一眼道:“五爷留点口德吧,若被靖王爷听了去,岂非要出大事?”

      白玉堂呵呵笑道:“他做得,白五爷就说不得?”

      摇花摇摇头道:“并非五爷想的那样,那女子原是靖王爷的亲妹小公主。”

      “啊?!”这下白玉堂真的听呆了,堂堂的靖王爷自己逛窑子也就罢了,还拉着妹子一起玩。

      摇花一见他这样子,便知道这位自称风流天下的白五爷想歪了,忙解释道:“五爷你这是想哪里去了,那小公主不过二八年华,哪里懂得这些。是这样的,琴香院的主人若芝姐姐,是操琴高手,那小公主也深喜此道,多次想请若芝姐姐到靖王府教习,只是姐姐素不喜与权贵结交,推辞了不去。小公主也不着恼,只缠着靖王爷让他带着来此拜访姐姐,靖王爷被闹乏了,又极宠这唯一的妹妹,才带着她来了几次,见若芝姐姐,请她教公主弹琴。姐姐见公主诚意要学,又聪明可爱,不仅倾囊相授,也喜欢上小公主,后来竟同意到王府去教授。这以后靖王爷便再也没来过此地,这画是当日他为谢我引荐姐姐,才特意画了送与妾身的。”

      “如此说来,这靖王爷也是个有情趣之人。”白玉堂忽而又问:“这么说若芝姑娘是去过靖王府的?”

      “何止去过,连妾身也陪着姐姐去住过一段时日。”那些在靖王府的日子,过得十分的安逸。

      白玉堂饮尽杯中之酒,坐回椅子上道:“左右也无事,姐姐何不与我讲讲靖王府的趣事。”

      “那靖王爷还未曾娶妻,平日里军务烦恼,在府内也只有晚上才见得到他,但我和姐姐都住在小公主的寝宫内院,因此与靖王少有碰面。小公主待人极好,从不拿架,与我姐妹也相处甚欢。”摇花娓娓道来。

      “那靖王府可有什么好玩之处?”白玉堂开始问起了关键。

      “靖王府虽大,但屋舍并不多,也没什么好玩之处,内院小公主的寝宫,倒是景致不错。”

      “那靖王府重地,自然也拘谨了你们,恐怕你还不如这里习惯。”白玉堂颇有深意的说道。

      “王爷倒没拘着我们,想去哪里也没什么禁忌,只有几处地方是去不得的,再说那些地方,我们姐妹也不会去。”

      “哦,哪几处地方?”

      “王爷的寝宫和书房,还有听雨楼,那里放着老王爷和王妃的灵位,另外有一个地方,虽不禁着我们,却不想去。”摇花说到此,脸色微微一变。

      未能逃过白玉堂的眼睛,忙问道:“为何不想去,难道有什么怪事不成?”

      “不是,那地方是后花园中的一个小院落,一次我们和小公主正在园中玩耍,突然从小院那里来了个白发老者,谁知他见了小公主,非但不行礼,反而口中骂了声‘小贱人’,神情非常的凶恶,当时我和若芝姐姐都吓坏了,小公主却不计较,只笑笑便拉着我们走了。后来才听她说起,那白发老者是靖王爷的师傅,小公主还说,那人曾为救靖王爷,受了伤,所以一直疯疯簸簸的,要我们不要在意,因此后来我们便不敢再靠近那里。”

      白玉堂听完将靖王府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看天色已晚,心里惦记着展昭,对摇花说自己要出外晃晃,摇花知他是洒脱之人,也不强留,只说声五爷早回,白玉堂便急急离了琴香院,打听清楚展昭的落脚点,到驿馆找他。

      还未走进驿馆,听到打斗之声,等看到原来是有人要伤展昭,想都不想便出了手,不料越帮越忙,反让展昭受了点小伤。

      展昭听白玉堂说完摇花所言关于靖王爷的那些事,心中倒对靖王有了几分好感,这位王爷不仗势欺人,又文武全才,就清早罚了唐朝山一事,即可看出,他处事利落又不失风趣,若非身份特殊,展昭倒极想与这样的人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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