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征服者》沧苍梦

2、Chapter 2

　　“远古的血脉啊……”

　　“你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人，你要守护你的子民……”

　　丹妮莉丝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漫长的甬道里，四周都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寒冷和恐惧一起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银金色长发似乎都要冻起来了。

　　哦，是这个梦。

　　丹妮莉丝晕晕乎乎地想着。这是个梦，一个她做了很多年的梦。从有记忆以来，这个梦便开始了，一直到现在，到她十岁。

　　在这个梦里，她孤单地走着，在黑暗中走着。这片黑暗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尽头，除了黑，还有冷。她的头发上会开出雪花，凝成冰花，她紫色的眸子落出一片片寒冷的泪花。

　　“丹妮莉丝，丹妮莉丝，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喊她的名字，温柔而绵长，就像是伊恩总督给她喝过的美酒，醇厚甜美。

　　丹妮莉丝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眼皮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丹妮莉丝？”

　　那个声音仍旧响着，在丹妮莉丝听来，和韦赛里斯的声音很像很像。

　　真是……像极了。

　　丹妮莉丝皱皱眉，下意识便抬起手。

　　下一秒，睁开眼，正对上韦赛里斯直勾勾盯着她的眸子。

　　韦赛里斯看着丹妮莉丝，漂亮的紫色眼睛里闪过一抹狐疑。他拍着她的肩，命令道：“起床。”

　　窗外的太阳还没开起来，仍旧躲在地平线下藏藏掩掩的。丹妮莉丝下意识扫了一眼窗子，自那天被韦赛里斯看到她趴在窗边，塔楼里仅有的这个窗户已经被加上了铁栏。外头的光钻过密匝的铁栏杆射进来，投在地上，像囚牢，可又令她觉得安然。

　　和她的梦，一点都不像呢……丹妮莉丝痴痴地想着。

　　“丹妮莉丝，你有在听我说话么？”丹妮莉丝的意识被肩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来，再对上韦赛里斯那双冒出刺骨冰寒却又燃着烈焰的眸子，丹妮莉丝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或许是被她脸上露出来的可怜和驯服打动了，韦赛里斯微微直起身子，拉开和丹妮莉丝的距离，仍旧是野兽般逼近的姿势，却再次让丹妮莉丝感到些放松。

　　呼……韦赛里斯身上的味道真好，她甚至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个味道和那天晚上完全不一样，却又有些熟悉的东西。是什么呢？丹妮莉丝昏昏沉沉地想，在韦赛里斯的注视下，她总有些胆怯、畏惧。

　　“起来吧。”韦赛里斯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压在身上的力骤地一减，丹妮莉丝抬起脸看向他。

　　火光之下他的下巴线条柔和极了，像是另笼罩着月光，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映出一片朦胧。

　　似乎感到丹妮莉丝的视线，韦赛里斯摸了摸下巴，满意地勾勾唇，自言自语道：“刮了胡子的感觉真不错。”

　　丹妮莉丝收回视线，在被窝里曲起双腿。韦赛里斯长腿一伸便轻松下了床，将一边衣架上侍女准备好的衣服捏起来，一把扔给丹妮莉丝。

　　衣服很轻，像一阵风一样吹过来，拂过丹妮莉丝的脸颊，落在她的面前。丹妮莉丝微微前倾身子，伸手拿过一堆布料展开，垂下脸，静静地打量着。
　　这是一条裤裙，布料是潘托斯很流行的丝绵布。丝绵比棉要贵些，看着有丝绸的特征，但触感却远不如其柔滑。裤裙的裤脚不长，大概到她的小腿；上半身是露肩的造型，两条带子松松垮垮地垂下来。

　　她穿的衣服一直都是这样，即便在最寒冷的冬天，也要将肩露出来。她问过韦赛里斯为什么要这样，她其实觉得很冷；可韦赛里斯总是冷冷地扫她一眼，甚至是不看她，说：“坦格利安从不向严冬屈服。”

　　丹妮莉丝看向韦赛里斯，他穿戴得整整齐齐，就像她见过的贵族：整洁的衬衫，领子翻出来，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月白的皮肤，精致的锁骨和平坦的胸口。丹妮莉丝相信在维斯特洛肯定会有很多人迷恋他这幅样子，尽管她从未去过那里。

　　黑天鹅绒的外套笔挺妥帖地贴在他的躯干上，愈发衬出身材修长。丝绸的衬衫袖口从外套袖口伸出来，黑玛瑙在火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他坦然站在那里，对上她的视线，略微蹙眉。

　　哦……丹妮莉丝妮莉斯在心里叹了一声。韦赛里斯从来不回避的，她怎么会忘了呢？

　　看着丹妮莉丝，韦赛里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丹妮莉丝，快点。”

　　“嗯。”丹妮莉丝轻轻应了声，推开被子，保持着一脸平淡侧身从床上下来。

　　塔楼的地板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地毯，乍一踩上去，还带着夜晚的凉气。尽管已经是清晨了，可太阳还没升起来，属于夜的精灵们或许还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狂欢着。

　　丹妮莉丝还有些困，可韦赛里斯在，她必须清醒着。脚下传来的温度正好，既可以让她清醒，提醒着她，韦赛里斯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身上穿着麻布睡衣，也是露肩的款式，只是没有肩带。没了被子遮掩，白皙柔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银金色的长发温顺地垂下来罗落在胸前，就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韦赛里斯随意地看着她，目光中随了些许不耐，再没别的东西。丹妮莉丝微微抿唇，抬手摸上胸口周围的布料，指尖一用力，便将睡衣整件脱了下来。

　　睡衣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去，堆在她脚踝边。尽管已经赤身裸体在韦赛里斯面前站过许多次，但丹妮莉丝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韦赛里斯说过，不许低头，不许脸红，她必须习惯。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他会为了复辟，把她卖给那些打扮得夸张暴露的妓院老妈子，以换取哪怕是少的可怜的一点儿利益。

　　他看着她的眼神永远是这么冰冷，不带一些感情，就像他剑上泛着的寒光。丹妮莉丝永远都不怀疑他说到做到。

　　事实上，她更怀疑那天晚上他在她眼角落下的那个天鹅绒般温暖缱绻的吻都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

　　“丹妮莉丝，不要磨磨蹭蹭。”韦赛里斯又一次催她了。丹妮莉丝不可遏制地抖了抖，赶紧垂下眼。

　　韦赛里斯不允许她颤抖，不允许她害怕，他说，“丹妮莉丝，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害怕，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可韦赛里斯是喜欢看着丹妮莉丝害怕的。

　　在韦赛里斯的注视下，丹妮莉丝抿起唇，微微躬身从床上拿过那件裤裙，飞快地将双腿塞进去，一把拉起来。

　　将两条手臂套进肩带里后，丹妮莉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柔顺的长发，看向韦赛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