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予晴》尾鱼一代

24、新生与死亡

　　王左眉的病没有生多久，便逐渐恢复了健康，一个星期后，靠着自身的好底子，王左眉已经大好了。病好后，王左眉第一件事是帮着妹妹把胎打掉，但是在北岛，与别人拿什么都会露出马脚，这打胎的药就得自己找了。幸好，自己在来凰岛的时候，母亲给自己讲过关于怀孕的事情，知道一些草药可以落胎。
　　这天，王左眉叫来王右眉，仔细叮嘱了她，让她在房间里等她回来，不要乱走，免得路了马脚，便出门了，到了树林，王左眉四处查看，最终找到了些可以用的草药，为了，妹妹的身体着想，王左眉更多的是采集性情温和的落胎草药，等采得差不多了以后，她回到了房子里。
　　和妹妹打过招呼，王左眉开始心思复杂地熬药，想到自己将亲手杀死自己的侄女或者侄儿，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的自己有了忐忑，愧疚和害怕充斥着王左眉的心，然而，王左眉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人，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于是将熬好的药端进了屋里，递给了自己的妹妹“喝吧。”
　　王左眉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两个子便没再说话，王右眉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很是害怕，犹犹豫豫不敢喝。王左眉看着妹妹这样，只好劝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只要他还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你不希望我们死得这么快吧，喝吧。”
　　王右眉是怕死的，听了姐姐的话，只好接了碗过来，看着浓黑的药，少女漂亮的眼睛里弥漫着水汽，最终汇聚成泪，滴滴落进碗里，溅起黑色的水花，代表着葬礼。
　　当王右眉喝完了最后一口药，王左眉松了一口气，两姐妹拥抱着，静静等待着，直到血色染上了床铺，王右眉的肚子开始疼痛，一点点的呻吟渐渐变成一串串，王左眉更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等待着，等待着.............
　　六个月后
　　王右眉挺着想一个篮球般的肚子坐在床上，也许是要当母亲的缘故，她的脸上少了少女的稚气，多了几分温婉平和，曾经的天真无知已经不见踪影。
　　老旧的门传来吱呀声，王右眉抬眼看去，看到姐姐正端着一碗粥进来，王右眉扶着肚子，笑盈盈地起身相迎，王左眉看到了赶紧快步走了两步，将粥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伸手扶住王右眉，嘴里轻声责备：“右眉，都这么大的肚子了，你也不注意点，还像个孩子一样。”待将王右眉扶到床上倚着床头做好，王左眉便把粥拿给她“快把粥吃了，好垫垫肚子，等过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
　　王右眉端着碗，看着姐姐笑道：“呵呵，姐姐，哪那么娇气，想当初落胎药都没有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现在走几步是没有问题的。”
　　说道这件事，王左眉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孩子顽强的生命力，虽然当初的落胎要不是很强性的，药性较温和，但是在出了那么多血后，仍然无声无息的存活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当初我们都以为已经打掉了，你也没有再痛过，可几个月后，你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们才发现这个孩子还在，那时候已经没办法打掉了，看来，他也是个聪明的。”王左眉感叹。
　　王右眉笑了笑，“时间久了，我越来越能感觉得到他，反而有了做母亲的感觉。”说着抬头看着王左眉，说道：“姐姐，这些日子，我很庆幸能有他。”
　　“这几个月下来，我观察周围人的情形，发现到了这里的人几乎不可能再回去，我想我们以后都要在这里生活了，有这么个孩子也好，这里没家人都有单独的房子，只要在孩子没生下来以前，你都呆在屋子里，生下孩子后，就说是捡到的，应该能够瞒过这里的人。”
　　王右眉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种种地点着头“嗯”，之后又抬手摸了摸肚子。王左眉也笑着抚摸着妹妹的肚子。
　　等王右眉把粥吃完了，王左眉收拾了碗，打开门出去，关上门，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很是平静，想着以后自己和妹妹都会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相对于和一群人伺候一个人来说，也是非常惬意的，顿生满足，不过，这几天右眼皮直跳，看来得注意一点，右眉也快生产了，别出什么事啊。
　　王左眉在右眼皮的不断鼓动中，等到了晚上，果然出事了，王右眉不知怎么得，就开始发动了。幸好王左眉一直都有准备，将炉子上的热水接了过来，开始接生。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王右眉长大了嘴巴，想要叫出声来，王左眉拿了一块布，让她含着：“别叫，别人听到了，我们会暴露的，咬着步，使劲儿用力。”
　　王右眉点点头，张嘴紧紧咬着布，在王左眉的指挥中，一阵一阵地用力，也许是孩子急于想出来，只一个小时，孩子在王左眉的手中冒出了头，再一阵用力，一个男婴生了下来，响亮的哭声在黑夜中回荡。
　　王左眉将孩子用温水洗干净，包好后，有为自己的妹妹打理好身体，再换了床铺，扶着妹妹躺好，将孩子放在床边的摇篮里，就开始收拾屋子，等屋子都收拾好后，端着盆，出了房间，去厨房煮些东西，看着红色和火苗，想着侄儿的出生，心中似乎都在这场新生中开阔起来。
　　王右眉正在休息，神经的疲惫让她觉得很累，一声吱呀声惊醒了她，她以为是姐姐，直到脚步声停了下来，却没有出声，才觉得不对。她稍稍睁开了一点眼睛，随即眼里显出了惊恐的颜色，她看到一个拿着枪的人，正打开孩子的襁褓，翻看着孩子，但是她不敢叫，极度的惊恐让她僵直着身体，无法动弹。直到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想要叫，可是，那个男人马上捂住自己的嘴，躲在床里面，冰冷的枪抵着自己的后背，王右眉冷汗直流。
　　王左眉端着鸡汤，推开房间的门，低头看着碗，将碗放在桌子上，便转身向孩子走去，也没看床上，只是边走便说道：“鸡汤还很热，先凉一会儿，我先看看孩子，等会儿你喝了鸡汤后，得给孩子喂奶。”说完将孩子抱了起来，还缓慢的摇晃着。
　　床上的那人举起了枪，对准无知无觉的王左眉，王右眉瞳孔扩大，突然推开嘴上的手，抱住男人拿枪的手臂，碰的一声，子弹擦过王左眉的头发，打在了墙上，王左眉一下子转过身来，看到妹妹被一个男人拉着头发，马上想要跑过去，王右眉突然疯狂的喊了起来：“姐姐，快走，把孩子带走。”
　　王左眉犹豫着，还想要去救妹妹，这时，男人一拳将王右眉打到，抬起手臂，将枪对准王左眉，王左眉睁大眼睛，只好向外面跑去，男人看到她要跑，想要开枪，可是，王左眉顶着头上的血，发挥无限的潜力跳了起来，从后面扑了上来，咬上男人的耳朵，男人惨叫一声，气急了，拉着王右眉的头发，将她摔在地上，几声枪响，王右眉抱着男人的腿，渐渐没了声息。
　　王左眉跑出房子，向着海边跑去，那里有一条打鱼的船，当听到枪声时，她没有停下脚步，但是泪水从悲哀的眼眸里刘了下来，滴在怀中的襁褓上，讲襁褓染上深色，她知道，这枪声意味着妹妹的死亡，也意味着敌人追来了。直到她跑到了船上，才松了一口气，渔船摇晃着漂离海岸，看着远处的灯火，王左眉痛哭出声，将孩子用布绳绑在身上，划着船向着未知前进。
　　暗黑的林子里，男人急速穿梭在其中，没有一会儿，就看到了女人的背影，没有犹豫，男人提起枪，无声无息地对准女人的身影，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女人的背影僵直了一下，又继续划动，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附近的人听到动静向这边跑来，男人懊恼的咒骂一声，飞快的离开了，等到人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哀歌着生命的生死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