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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林轩把手拿到上面,中指指头上的东西在灯下生出半截银光,竟是一根未塞进全部的针。他掐着那截针头一扯,血珠子成弧形一闪全落在桌上,鲜红色的,点点滴滴,没过一会,那些血珠像是有生命般靠拢,摆出奇异的羽状。

      指上还在冒血,林轩就用拇指按住,“要靠痛觉才能保持清醒,鸢恒的催眠果然不容小觑。”

      族长收拾惊讶,拿起茶杯放到嘴边以掩饰心中的不安:“我的催眠也能挡住,你也不容小觑。”指了指桌子,“上次你还不能操纵血形,怎么得到的?”

      “血蛊吗,已作废了的宅子里面。外面看着破败了很久,但地下室却很干净,我还发现了一条密道,通向的地方很有趣。”林轩微微笑,意有所指,眼睛盯着他脸片刻不离。

      族里废宅就一处,那斑驳的大门牌匾上金漆脱落的苏宅?族长顿悟:“你姓苏,百年前莫名消失的长老是你先辈。”

      林轩不置可否,又道:“我好几天没见着一个朋友了,想问问她的去处。”

      他来这不久,相熟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完。族长立马想到是谁,面色一紧。

      “殷若在哪?”

      问的正如他所担心。

      “外面那世界,我放她出去办事。”

      “真不巧,在蛇池里面没见到穿黑斗篷的人却躺着个红衣服的人。”林轩伸手摸兜里,边道,“当时怕看错还特意拍下来了。”

      林轩的手在下面摸着,嘴角挂出自信的笑,略带着几分玩味,让人捉摸不透。

      “在蛇池里面埋了几天血肉模糊的,很可怜。光看人还真辨认不出,幸好手臂上有一块红胎记。我想,族人同我一定想知道是谁干的,或许我们还能顺便找找那个黑斗篷女子的线索。”

      族长脸色发白,唇动了动就要说出话来,见林轩似乎摸到了,正把手往上移,族长突然觉得胃不舒服,摆了摆手示意不看:“你想怎么样?”

      林轩松了口气,桌下手摊开其实什么也没有,他都忘了,照相机在包里,而包也随炸药一起扔进蛇口。

      “你觉得呢?”

      “猜不出,你是我族人你应该知道族内没什么好东西,有用的不过是天生而来的能力使族人比常人强,但现今族人全部中了巫毒,天赋发挥不出来,还饱受限制。”

      “也对。”林轩仰后悠闲靠着椅背,“我有一个爷爷,明明比我大一百多岁,但看着是我哥哥没两样,他每天都长吁短叹,说什么对不起族人,在族内危难的时候一个人跑了。我听着烦,就答应了帮他一个忙。”

      族长眼睛亮光:“救我们?”

      “算吧。”林轩隐隐发笑,伸出两个指头。

      族长瞬间变脸,还以为真有什么好事!沉声道:“要什么?”

      “第一:出入的路不一样,给我一张地图让我送两个人出去。第二”林轩看向昏迷的小羽,目光极为深沉,“他怎么回事?”语调也严肃。

      “嗯?他,这几天内分泌失调,有点心神不宁。”

      “我大学主修心理。”这是警告族长别想蒙混过关,刚才小羽要杀他时他看出他眼底的焦灼与矛盾,濒临崩溃边缘,不像点点心神不宁。

      “而且,你身上多了一种香味,很有宁神的功效。”

      “催眠需要对方集中精力,心平气和。”所以带点宁神香,让对方平静下来,毕竟催眠对一个精神处在紧张状态的人来说很难成功。

      这么似乎说得通,但林轩不信:“香气好像和一种蛊的气息很相似,但据我所知,那蛊和宁神没半点干系,倒能用来对付一种幻术。”

      族长脸色不好:“你知道多少?”

      “不多。”林轩目光诚恳,“至少,还有很大一部分需要族长解答。”

      确实不多,他只是偶然从叶清雨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偶然地听叶清雨说,那大概是族长每天跑到她房间里燃香,或许沾上了吧。然后,就偶然地向殷若提起,又听说她们族内有一个人会幻术,那个人还和叶清雨长得很像,是她姐姐,只不过很早以前就莫名自杀了。

      于是,他想到一种可能,拜托殷若去查,没几天殷若就颤声对他说,她姐姐可能没死“殷若跟我说,小羽和陆曦有婚事,而她却喜欢你,我不想推出个狗血故事出来,但若事实那样,也就不可否认。”

      林轩盯着他,眼里似乎有把刀,让他无处躲身。

      族长不说话,眉头紧皱成川字。

      “你不说那我问你答?”

      “我有天半夜去找叶清雨,发现她屋外有两道黑影纠缠,是你和陆曦?”

      族长犹豫半响,点了点头。这一点,仿佛用尽他所有力气。

      “那时陆曦便想对叶清雨不利,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做得并不过分。后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陆曦要用幻术对付叶清雨,于是,你在叶清雨屋内燃蛊,出于不想把事闹大,又把陆曦隔离起来,所以之后一段时间内叶清雨身上没那种香味。

      “殷若说,她在你房间里看到了陆曦,她没有看花眼,是真的对不对?”

      族长点头。

      林轩沉默了片刻,想问另一个问题,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东西被忽视了,隐隐的不妙,话到嘴边于是改了口:“她为什么对叶清雨心怀不轨?”

      族长叹了口气,愁苦得让那头白发也瞬间黯然,感觉一下苍老许多,“不知道,大概平时我和那小家伙太亲密了,陆曦总以为有什么。即便我只是不眠不休照顾了她几天而已。”

      林轩心道,其实有,你看叶清雨的眼神像包了一汪春水一样。

      “她向她施展幻术,后来更疯狂,跑到她屋里去杀她,我把她禁足起来,谁知被小若发现,她就杀了她。呵,那是她亲妹妹。”族长低头看小羽,他趴在桌子上,脸上没有厉色,这才像以前的他。

      “至于小羽,陆曦给他下了幻术,目的应该是要他去杀清雨,但因为她俩长得像,他一直没法下手。”

      林轩皱眉,心下一紧:“她人在哪?”

      “跑了。如果我看紧一点,应该不会跑的。都怪我——”族长望向外面无边夜色,他的眸比这夜还黑。

      “都怪我!”族长起身,又叹息一句,慢慢朝林轩逼近。

      林轩一愣,随即猛然惊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终于了悟自己忽视了什么。温和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远远比冷狠的人更绝。要问,也应该等自己体力恢复后再问的。

      “我派了人去保护她,放心她不会有事。为什么要这么聪明,要知道这么多?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真的。”

      族长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把薄刃,在灯下吞吐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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