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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番外-月白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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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夭,回去吃饭了。”
我看着辛夭呆坐在桔梗花田的田埂上,便招呼她。
她没有说话。
“辛夭?”我慢慢走近她,看到她正托着下巴看着桔梗花。
我便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把你迷得连吃饭都不顾了呢。来吧,饭都好了。”
辛夭似乎是才醒过来,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迷惘。
“辛夭?”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桔梗花,有问题。
我连忙扶着辛夭进房,触碰到她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一魂一魄。
桔梗花要了辛夭的一魂一魄。
当时我几乎是飞奔到了田边,看见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男子站在田边。
紫红色的衣服。桔梗花精。
“你想要干什么。”
我冷下声音,问道。
“是月白上仙?”他掩嘴笑了笑,“我是茕。白茕。”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慢走近,在离他五步时停下。
这个男子有着姣好的面貌,甚至,眉宇之间有一丝丝辛夭的样子。
他蚕食的,究竟是辛夭的哪一魂魄?
“你喜欢辛夭?”
茕笑着,丝毫没有顾忌。
我看着他,很显然他的道行甚至比辛夭还要深。
“把它们还回来,辛夭的一魂一魄。”
“她不喜欢你。月白上仙。”
茕略略咬了咬“上仙”二字,告诉我仙妖殊途。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心里愣了愣,确实。
“我啊?”茕笑着,毫不畏惧的靠近我,“我爱她。”
“所以,我要占有她。”
茕笑得冷,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一魂一魄对吗?”茕笑着,“还给她。”
刚说完,我就看见从茕的身体里游出一白一蓝的魂魄——是记忆。
“她爱的是我。”茕笑着,“这就是为什么小夭把我带回来,她是想要救活我,靠你的能力。”
他说,他们狐族有迁徙的习惯,一次便是迁徙在一片桔梗花田边。那里,是茕演化的地方。辛夭那种单纯可爱的孩子,是每一个人,不,包括每一个妖,每一个神仙都想要得到的魂魄。
“我没有兴趣。”茕说到这笑着,“我即使没有纯粹的魂魄,我也可以修仙。”
辛夭会缠着茕玩,缠着他闹。
大概在人间有一种说法是“日久生情”?茕喜欢上了这样单纯的小夭。
因为是花精,根本就没有什么牵挂,唯一有的,便是那个已经嫁给了万俟老爷的妹妹——白孑。每隔三年,就要回去看她一眼。
但这不碍事。
茕一直陪着辛夭。
“我爱她。”说道这里的时候,白茕突然开口。带着一种朦胧的笑意。
一切都很好,直到,龙族开始挑拨狐族。
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狐族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上。
那一场大战死了很多狐族,但,龙族也没有吃到好果子。
辛夭的母亲死在那场大战之前,真是庆幸。
辛夭被族人保护着,当然一路还有茕的照顾,得以逃脱。却在半路遇上逃窜的龙族。
茕因为保护辛夭,法力全失,变成一株普通的桔梗花。
辛夭使出浑身解数,才带着茕逃脱,来到了这里,找到了月白。
“你知道她的母亲死了吗?你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活下去的吗?你知道她落泪的神情吗?你见过她隐忍的痛苦吗?你见过她浑身伤痛的样子吗?”茕冷笑着,“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的辛夭,是完整的吗?月白?”
一魂一魄没有离开,只是在茕身边围绕旋转。
“你没有参与过她的过去,怎么可能爱上真正的她?”
茕笑着,挥了挥手,一魂一魄便消失。
我站在原地,突然发现自己所知道的辛夭,完全和她是一个不同的个体。
辛夭……原来时间过的那么快。
“月白!”
我听见辛夭的呼喊声从近处的竹林出来,她带着笑,就像是我记忆里那样的笑,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醒来后我都没看见你。”
辛夭笑着,回头看见了白茕,“诶?你好了啊?那一起住下吧?月白,可以吗?”
“好。”茕笑着,冷眼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天夜晚,我一个人坐在竹楼之上看着满天的星光,就像是辛夭眼底的星光一样,耀眼,夺目。
“月白?怎么一个人在那里?”
辛夭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我根本没有察觉到,直到她突然环臂抱住我,我闻到来自她身上的的幽香。
“辛夭,”我摇了摇头,将她拉下坐在我的身边,“你的过去,没有我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想,我已经无法参与你的过去,但我想知道,这样,说不定我可以更加贴近你的心吧。
辛夭看着我,笑了笑,款款开口,内容和茕告诉我的,基本没差。
“月白,你今天怎么了?”
辛夭满脸担忧看着我,纤细的手不知不觉的拉住了我的手。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白茕,对我来说,其实只是类似于亲人而已。”辛夭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你不是吃醋了吧?”
我沉默,没有说话。
“月白,其实啊,我……真的,茕对我来说就像是哥哥。我喜欢他,可是只是类似于亲人的依赖感,不是爱。”
那我呢?
我看着辛夭的侧脸,几乎感觉到来自她呼吸的温度。
“月白,我喜欢你。”
辛夭看着月色,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喜欢,可是我知道,就是和喜欢茕的感觉不一样。”
心房的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异样的感情。
用手抚上辛夭乌黑的长发,感觉到来自她发丝的颤抖。
额头,眉毛,眼睛……我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在我手心里颤抖,带来一点点痒痒的感觉。
我伏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温暖,柔软。就像是我记忆里洒满阳光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