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离开我》未知的国度

12、青蛙物语

　　分班风波之后，班主任不敢再对同学们用“私行”。英语老师恨这帮闹事的家伙，七班不再小看一班的力量，正校长也友善多了。总之大家胜利了。
　　以后，再没有听说过分班的事了。
　　有一天，韩冰接到了倩的来信。
　　倩说，很谢谢她为她做的，她不好意思待在这里。那天对她说的有些事是自己夸张的，很早以前就像和她做朋友，可在大家之间又有了这样的一件事，真是谁都不想的，她还在信里祝福了她和他要比以前好。
　　韩冰高兴的拿给王娇娇看，娇娇说本来就是她多想了。
　　又恢复平静了，班上很少再听到什么五花八门的传文了，大家都在收心都在努力学习。
　　原以为分了班韩冰和何涛就要分开是注定的，谁能料想这么一闹分班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在一起时间很开心的事可能就是注定的。
　　倩的来信，韩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她是种安慰，她可以觉得不是她欠了她的。
　　王娇娇真是不专心，和高一的男生分了手没多久就又和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小弟弟认识了，那个小弟弟每天都会拿着巧克力来找她。
　　韩冰劝说不要害人了，娇娇说这只是暂时的，她正在等待下个目标。
　　某天的晚自习结束后，娇娇递给韩冰一张纸条。她并没有告诉她这是何涛要交给她的。
　　韩冰借着路灯下昏暗的灯光迫不及待的打开来。每行字句都使她的心突然想跳跃起来。他说的正是她等待了很久的答案。也许这也是老天不让他们分开的原因。
　　“什么？什么？上面写着什么？”娇娇凑上来看。
　　韩冰立刻将纸条收好放进书包里。
　　抑制不住的喜悦表情，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家。
　　那夜，可能这世界上只有两个失眠的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他。
　　她开心的睡不着，开着那盏天使的台灯看着那瓶幸运星。
　　平时的早上，即使妈妈来叫韩冰她也不会很快爬起来。可今天，她怎么也没有那个耐心等到闹钟响起就早早跳下床，刷牙用时三分钟、脸洗过两遍，出门之前照好镜子，然后微笑。
　　虽然已是秋天，今天是有些凉了还是阴天，可她就是从今天开始爱上每一天。
　　街上的自行车铃声，公车驶过的声音，小孩子的跑步声，人们上班匆匆的脚步声都是她快乐的原因。阴天的心情也可以很好，就算轻轻呼吸空气，也会加速快乐的成分。
　　进入教室，何涛早站在那里等待，等待他也想要得到的答案。
　　“怎么样？”他问。
　　“”她没有回答。
　　其实昨晚她也想了一夜，他说他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认真的人。
　　“还没有想好吗”他又问。
　　“再想想。”
　　有些人一直在心中和自己较真，希望一切如心中所愿。全靠自己想象。当真正事实如自己所料时心中又惴惴不安，反而不相信面前竟然如自己所想竟然不相信摆在面前的“好事”。
　　韩冰认为自己怎么就这样的顺利和他走在了一起。偏偏是个爱折磨自己的人。
　　于是，她心里不安。上完两节自己都不知道讲些什么的课，体育课是，娇娇找来。
　　“放心吧，我相信何涛这小子是个认真的人。”
　　“我也相信啊，可”
　　“可什么可，你喜欢他，不是很早的事嘛！”她说着“答应吧，他都快把我烦死了，一直缠着让我给你做工作。”
　　“嗨”何涛走过来。
　　娇娇见到他便退走了。
　　“怎么，还有什么多想的。你不觉得我们能做十年的朋友是比别的人都有缘分吗？本来是分定的班却奇迹的不分了，这不更是注定的吗？我很喜欢你，也想继续和你在一起，以后一起去喜欢的地方看喜欢的东西，如果辜负你就让我受最痛的惩罚！”
　　“”韩冰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笑笑，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话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像电视偶像剧那样。
　　“相信我了吗？”他微笑。
　　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来的太突然让韩冰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从那天开始，韩冰每天都像做梦似得度过，她喜欢上浪漫的日韩偶像剧，喜欢言情小说，更喜欢与他度过的每一天。
　　娇娇也成了他们之间的邮差，她常常抱怨要快找到一个人，谈一场恋爱不然会“溺死”在他们之间。
　　何涛经常用自行车载她回家，偶尔也会去小时候一起在放学后去过的公园，不过现在不会再翻墙了，从公园的正门买票正大光明的进去。他们有时会在湖边坐下看会书，然后快天黑才离开，他坚持每天送她到家楼下看着她上楼再骑车回家。
　　他开口问她要一张相片，她犹豫后过了几天给他。
　　她犹豫不是在给不给他之间，而是在犹豫在许多照片里该挑选哪一张给他。
　　何涛还是很爱玩，比以前看来更有活力，也一直受到欢迎。
　　韩冰也开朗许多，比以前更“霸道”因为她知道她有了依靠。
　　班长有次指着操场打闹的涛和娇娇对冰说，“嘿，当心。这样看着娇娇和他更配些，小心被抢走。”
　　而韩冰自信“我才不怕！他们是同桌，又是我好朋友，而且我了解娇娇，她是不会喜欢何涛这种性格的人的。我们之间没冲突。”
　　韩冰有次想讲笑话似得说给王娇娇听，王娇娇立刻认真解释说：“你放心，冰！喜欢他？除非我瞎！”
　　这样的形容也不至于，像是他没多好似得，王娇娇只是想表达她真的看不上他而已。却让韩冰听后很尴尬。而韩冰告诉她，如果男朋友有人喜欢才有吸引力啊，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是没有道理的。
　　她自信而且相信他和她。
　　虽然谈了恋爱可还是要加油学习的，因为他们打算上一个高中同一所大学。
　　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他们各自看着书。这样美丽的时光都希望是永久的。
　　“看的有些累了吧？要不要上去玩会。”他提议。
　　收拾了东西，他推上自行车和她绕过一片草地沿着石头砌满的小坡走上去。
　　滑梯、秋千，还像小时候那样静静地等待。消失的记忆都在那里，不过小的时候在这里玩时，可从为想过当时陪伴在一起玩耍的他会成为今天她身边的他。他推起秋千、在滑梯下等待保护她滑下来的他的样子好像还是昨天发生过的事。
　　小时候不敢滑的最高一层滑梯现在可以勇敢地滑下来，因为她比以前更相信他会保护她。
　　他笑着，看着她做每件事。
　　他们一起在一颗杨树上刻上了彼此的名字。
　　自行车再次载着她回家去。她喜欢坐在后座。可以紧紧贴着他的背，那是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烟草味和像是汗味又好像不是。
　　“我的自行车上以后只载你一个人。”他轻轻地说。
　　“好呀。”她甜甜地笑。
　　何涛很迁就她，在她的保护下，她比以前更“大胆”，大声地笑，大声地唱，大声地叫。因为她不再害怕，做事更有信心，就算吵架时也会理直气壮。不过不是和他吵。
　　生气时，她拿起桌上的本子或书重重的扔在地上，踢凳子。张林很喜欢看到她这样做说千万不要把气留在心里。
　　可是，她问娇娇，是不是脾气有点过分了？她同意，这段时间她也被惊吓自己有180度大转变的性格，也许都是他在她身边，做事才会这么夸张，她也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心里都是高兴的才这样呢！
　　这是她的第一次恋爱。在拥有前只是想象，想象着万种可能但也只是想。当拥有时突如其来也许没有做好准备，也许太过兴奋，有万种也许等待发生的可能，所有才有现在的自己。
　　这些天，她深深被电视上播放的《第三类法庭》吸引住了。每个周末看完电视还会和娇娇通电话聊一会剧情。还有就是她的幸运星折的有很大进步。
　　在上晚自习时，何涛会说服韩冰的男同桌换座位，他们就边做作业边聊天，有时也会探讨一下数学题。
　　总之，有彼此的日子是快乐的。
　　事情会越来越好的。
　　“你看外面的树在摇晃！”何涛说。
　　“没有呀！”韩冰说。
　　“是在晃！”他又说。
　　“没有，我都没看到，你眼睛有病吧。”韩冰这样对他说却也忍不住想笑。
　　因为是她在说谎，外面那棵树却是在摇晃，可是她就偏偏说没有，和他唱反调，好玩嘛！喜欢和他争执喜欢看他认真的表情。还喜欢偷偷看他。
　　下晚自习时，在十字路口碰到他和几个男同学站着，跑过去她叫他：“青蛙！”看着旁边人不解的表情。因为只有两人才知道的“蝎子和青蛙”是什么意思。
　　那是《第三类法庭》。
　　课间，他推在韩冰面前，说：“送你！”
　　她惊讶，是很小的一只纸鹤。就像《第三类法庭》里的剧情。
　　上课时，物理老师叫何涛起立，原因是他不听讲在折纸鹤，老师批评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电视上谈恋爱，还用纸鹤来追女生。”但是在坐全部除了韩冰同学们都笑他。
　　自那天后，每当韩冰在娇娇面前提起何涛是，就会用“青蛙”这个称呼来代替。涛也不介意，因为她在青蛙的后面又加上了“王子”。
　　上课时，韩冰偷偷望向他，他正一本正经的看书，她也不能落后啊！这个学期就快过完了，下个学期就是一个大转折点。在这期间里大家没有办法天天聊天，他有他要忙的学习，她也有她要完成的重点。这些天他也是偶尔送她回家，因为彼此都有很多作业就算上课还有一大堆卷子要交。
　　“星期天我们一起去钟楼书店看看吧。”回家路上涛提议。
　　“好啊！”
　　这些天都忙着上课，有许多话下了课也没能有机会，开心的事不能讲给他分享是一件很失落的事。真是闷坏了韩冰，但即使面对他，这些话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了，只有能在一起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每晚睡前还会翻看书架上那本夹着两人照片的书。
　　韩冰喜欢和他在一起每一分钟，这种感觉是过去很多年都没有的，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的开始还是需要彼此先说清楚的。
　　“那十字路口见了。”他每次在楼下告别后总是很潇洒。
　　“拜拜了。”她却不舍得一直看着他骑走的背影。
　　也许她也该学习潇洒的去爱他。
　　自从有了他，她的勇气倍增，喜欢被他带在身边去他爱去的球场，见他经常在一起的伙伴。她开始试着像他那样在人群中被关注，她学习着在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这一切好像“狐假虎威”似得。她像“爱丽丝”动画片中的狮子被他施了魔法，开始有了胆量。她知道他不喜欢以前被人欺负的她的样子。
　　韩冰今天的心情比那次过圣诞节的心情还兴奋。其实，和何涛的每一天心情都很好。就算是在上课时只要想到下课后会一起回家就激动起来。
　　十字路口，何涛早站在预定的那里等待着。
　　“这回换你迟到了！”声音传来，不只韩冰一个人激动。
　　“什么？明明是你早到！”
　　然后彼此都笑了。
　　恋爱时，三言两语很容易将彼此逗笑。分手后，彼此也是彼此的笑话。
　　“昨天看电视了吗？”等车时他问。
　　“一天就一集太艰难了吧，周六日还没有。”
　　“照现在的剧情估计还要演上一个月吧。”
　　“好在是九点以后上演，要不然怎么看。”
　　“知道结局吗？”
　　“不要，多没意思啊。难道知道了后就不看了吗？”
　　“还有第三者吧？”
　　“嗯，好像就快出现了。”韩冰回答完又觉得那里不对劲。“你干嘛看这么婆妈的电视？”
　　“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啊？”何涛笑着揪了揪韩冰的“马尾”。
　　通常，在剧集里有一对要好的情侣时，如果出现女的第三者一定是女方的好朋友。看电视的人都会大骂这个第三者，女方就更令人怜惜令人喜欢。大家也都好奇结局是否能重新在一起。
　　“班长说，电视里有一个好心肠的人就会有一个坏一点的人，这样才有收视率！”韩冰对何涛说。
　　这时，公车来了。他们挤进车，虽然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是阴天还吹着冷风。可街上的人真心没有少多少，车上一个空位子都没有。
　　“好的人！”
　　他们站在车厢的后面方便下车。
　　“抓好。”
　　车开动。
　　韩冰说：“你知道为什么总有朋友抢朋友的男朋友吗？”
　　何涛笑着：“你是在说绕口令嘛”
　　“因为！”韩冰提起嗓子比较响亮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看过来，她低下头吐了下舌头后小声对他说着，“有朋友抢朋友的男朋友是因为朋友和男朋友关系很好，另一个朋友和男朋友也很谈的来，朋友告诉朋友自己的男朋友的事”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她自己也被饶了进去。
　　又重新开始说起来，“比如，我和娇娇关系很好，你和娇娇的关系也很好，我和娇娇经常说你的事，你也经常给娇娇说什么事，娇娇听的多了就会自然喜欢上我话中的你，听多了也深深体会下，喜欢上你也不奇怪。”
　　“不会吧？”他笑了。
　　“有什么不会的，是她不会喜欢你还是你不可能喜欢她？”韩冰笑着问。
　　“说什么呢！我才不会看上她呢！疯丫头一个。”
　　“娇娇也说了，如果她喜欢上你就是自己眼瞎。”
　　“我也不会这么差吧！”
　　他们就在车上上一路讨论着男朋友女朋友和朋友的事。
　　书店里的他，又让韩冰再一次看到了认真的表情。那是一份永远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的他的样子。
　　书店和音像店比起来，韩冰就比较喜欢后者，不过两者加起来也不错的。真好，书店里也有专门贩卖音响制品的专区。听着音乐看着他在一排排书架中走来走去挑选阅读的书，他可以在这里待着一天而她也可以在这里陪伴他一天。
　　他们在书店里待了大半天时间，后来站在《东京爱情故事》那盒影视带前，静静的看着后又彼此看看对方微笑起来。
　　韩冰喜欢这样不多话的时候，和何涛在一起。
　　走出书店，意外的发现下雪了。这个城市的雪总是来的及时。“谢谢”韩冰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然后不自觉伸出手想接住飘下的雪花，可是雪花刚停在手中就融化了。
　　“温度还不够冷，雪是冻不住的。”
　　走上大街，何涛拉着韩冰的手在人群中穿行。虽然他走的很快，但韩冰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不管他要带她去哪想带她去哪。
　　好像那时候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逛逛。他又带她进入了一间有大落地窗的音像店。这里的磁带使韩冰眼前一亮，不自觉的选起来。当她回头再看何涛时，却找不到他，慌张的左右找寻。在橱窗前，她找到他。他带着耳机在试听区看过来，看到她并伸着手会意她过去。
　　她赶过去，他在帮忙将耳机挂在她头上，音乐响起，是首很熟悉的音乐，很欢快。他将她的身体转移到面向窗户，看着外面的雪花，“哦，是《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小田和正的《爱情故事突然发生》”。丽香和丸治的故事好像就发生在飘雪的户外。
　　走出音像点时，雪花的大了。在雪中韩冰停下了脚步。望着“圣诞树”空出的地方，开始怀念起来
　　“赶快到圣诞节吧！”
　　何涛也在停在她身旁，取笑着她的样子，“快到了。”
　　此时，应该像童话故事般，“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永远快乐的日子。”
　　不对，应该是生活。日子和生活还是用区别的。
　　娇娇打来电话对韩冰妈妈说请韩冰去她家里做客并复习功课，韩冰妈妈也是同意放她出去。
　　事前编好的理由，其实是去她家看偶像剧。去娇娇家的起止韩冰一个，这场“观看偶像剧大集会”根本就是班长尚洁的号召。
　　当娇娇打开门，一股声势浩大的喧哗就从里面传出。韩冰凭借声量就能想象到有里面的场面。
　　于是，客厅的沙发和沙发前地毯上坐满了女生，还有瓜子，果汁，爆米花都铺满茶几。这个时代先流行的是日剧，现在是韩剧。而女生们现在看这些剧都是为了追韩国女星，什么金喜善，崔智友，金南珠。而她们绝对想不到的是几十年后的女生们在看日剧和韩剧时追看的是男星。
　　曾经有个“名人”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生顶一百只鸭子”好笑。
　　上课的前一天休假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从太阳当空到落山，同学们在娇娇父母下班回家前闪人出门。
　　“真没意思！”韩冰瘫坐在地上，头枕着沙发。
　　“去何涛家吧！”娇娇突然提议。
　　“去，他，家？不好吧!？”韩冰说着，又盘算着“又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走吧走吧！”娇娇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去做。
　　在娇娇的拉拖拽之后，终于两人来到了何涛家的楼下。
　　“他家应该在五层吧！”韩冰抬着头似要找到何涛家的窗户。
　　“应该是四层吧！”娇娇说着，拉起韩冰向楼里走去。
　　不知道，这是韩冰长这么大第一次来男生家了，而且是他的家。这样会不会很冒昧，会不会打扰？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在看到她在门口后。他的家是她猜了很多年的地方，神秘又新鲜。心中紧张又期待。
　　何涛果然在家，第一次来到他家，开了门他确实很惊讶的表情，但是她明显能够看得出他比起她还要开心。
　　“怎么是你们？快进来。”连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开心的。
　　他的父母不在家，他将她们请进自己房间。
　　这里是韩冰从没想过会来到的地方，男孩子的房间也可以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她大量着房间每一件陌生的东西但却有一件她熟悉的物件就在他床头的柜子上。
　　那就是他从她那里得到的照片，他用了个粉红色的相框将她好好的摆在床头柜的台灯下。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韩冰的照片放在这里，你妈不会问？”娇娇狠狠拍打了他的肩膀。
　　“会呀，当然问啦！”那一下看来很疼，何涛跳了起来。
　　然后两个女生都在等待何涛是怎么回答妈妈的提问，后来何涛的回答着实将女生逗笑了。
　　“我就说是个日本明星，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