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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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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点,莫名就被秦瑶唤醒,说是姑姑打电话让去步行街做宣传。闻言莫名哀嚎一声,原来是高兴得太早了,最终还是没逃过。见莫永强也起床了,也只得抱怨着挣扎起来。
等三人赶到约定地点,莫玲已经指挥着一帮男男女女搭建个小型舞台。远远望去,一个大幅标语迎风招展,“MOMINGMOMING,蓦然闻名”。这是MONMING服装的宣传语,本是当初莫名随口诌的一句顺口溜,却入了莫玲的耳,即便后来莫名想到几句更精神的,她只钟情这个。
再看舞台上,乐器音响话筒样样具全;舞台下,几件样品挂在前面,后面是五六个货箱和成捆的衣服,敢情是想现场趁热买衣服呢。看来莫玲是早有预谋的,说什么来看宝贝侄女,简直是赤果果的谎言。莫亮说她是来显摆新车,也没找到事物的本质。人家根本就是来推销服装的,这不助理都带来了两个,看起来都精明强干的。莫名再次确认姑姑就是个再典型不过的商人。不过还真是大手笔,第一次就敢运来这么多的衣服。
听易飞说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生是元方请来的体育学院的,所有的体力活都交与他们。而李蓝把校舞蹈队给带来了,俊男靓女们等下要表演节目,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目光。在Y市最繁华的地方,如此的大张旗鼓,比在X 市自己的地盘上还嚣张。忽又思及李蓝所述元方家的背景,一下明白姑姑的强大自信来源哪里了。不禁长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莫玲让众人都换上自家的服装,宣传表演正式开始。李蓝领着舞蹈队的人和莫永强,在台上走着秀着唱着跳着,尽情表演着;而元、靳、易、秦和体院的几人穿着MOMING,站在舞台靠后的地方摆出POSE做活模特,充当背景;莫玲则亲自当主持人,手持话筒卖力地解说着。舞台上都是俊男靓女,放眼望去,明艳艳的光彩照人。而莫名被指派到舞台下守摊卖衣服,坚守此阵地的还有莫玲的两个助理。三人加几个货箱一堆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灰朦朦一片。
时值十一假期,又在最繁华的地方,占了天时地利,再加上众人卖力的表演,人和亦有了。很快舞台前就聚集了很多人,买衣服的也逐渐增多,到最后莫名三人都有点忙不过来。十点以后暑气渐渐上来,俊男靓女们累了,莫玲也觉得口干舌燥的,便想起了一直站着当背景的几人。
体院的几人发挥老本行,表演拳击散打之类的,那一块块的肌肉引得一片女高音。然后易飞把元方推到前面,说和秦瑶靳涛没有艺术细菌,还是不要污了大家的眼球。于是接下来就成了元方的个人秀场,把正买衣服的众人都吸引过去了。买衣服人群的减少让莫名松口气,顺便也听了两耳朵,觉得很是不错。又有李大美女的搭档演出,看起来非常养眼。
由于天气太热,表演在十一点的时候结束。莫玲犒赏三军,领着那群壮汉和舞蹈队去吃大餐,留下莫名和助理们看摊,秦、靳、易三人也随莫名留了下来。表演虽结束了,但买衣服的却没有少,等送走最后一位顾客,已是一点多了。两位助理就要去买东西吃,被易飞叫住,说忙了一上午了,肯定很累了,便让两人歇会,他和靳涛去买。等二人拎着吃的回来时,只见秦瑶一人,莫名和那两名助理已在舞台阴凉处睡着了。
莫玲领着众人吃过饭后又在酒店歇到三点,等热气下去后才又继续。六点结束后,亲自开车送舞蹈队的回去。而靳秦易三人就没再上舞台,一直帮忙买衣服,直到晚上七点才开始收摊。一天下来竟买了二百多件,莫玲得知消息乐得合不拢嘴,莫名却只想倒头大睡。
接下来的两天,宣传队转战在Y市的另两个商业区。第四天,十月五日,元方说有许多学生已经回校了,建议在Y院宣传一下。莫玲对元方是感恩戴德尊敬万分言听计从,唯其马首是瞻。此时估计哪怕他说太阳是从西方升起的,莫玲也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连连称是。于是大家便在Y院折腾了一天,当然效果是非常显著的,衣服很快被一扫而空。不管好不好看喜不喜欢以后会不会穿,几乎是人手一件,MOMING有成为Y院校服的趋势。莫名见此很是震惊,然后就很小人之心地认为元方是有预谋的,想让大家彻底见识一下他有多受欢迎。
由于在Y院的空前成功,莫玲决定乘胜前进,在Y大也搞一场,并把此定为是宣传的最后一站,然后带领大家去泡温汤,犒劳大家之余,也缓解六天奔波之乏,为八日的开学上课做好身心上的准备。大家听了是群情激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最后一场。刚开始情况还是喜人的,虽不像在Y院那样轰动,但也吸引了很多人,衣服也买了不少。然而情形在有人认出李蓝是Y院的校花后急转直下。
当年李蓝参加Y院校花评选时,曾经搞过网上投票来拉人气,贴了很多照片到网上。有不少Y大人闲来无事或碰巧经过的,瞄了两眼便记住了她的花容月貌,现在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接着又有人认出了元方,这才明白原来是批Y院人,阶级仇恨就爆发了。没想到Y院人这么嚣张,宣传都做到这里来了。衣服是绝对不买了,还有已经买了的竟拿回来退货,当然遭到莫名和两名助理的严辞拒绝。三人郑重声明:无正当理由者,货物售出,概不退货。他们纠缠了一阵后,见无结果只得骂咧咧地走了,说Y院的东西只能当擦厕所的抹布用。一时间,衣服摊前可罗雀,莫名心中暗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下了。
话说在宣传的第二天,莫玲无意中看到莫名三人,在烈日下满面通红挥汗如雨,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给三人支了个简易的棚子。又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个桌子和几把椅子,已经古董到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散架。还大手笔的买了把大的遮阳伞,绑到已经摇摇晃晃的桌子腿上,用作三人乘凉歇息之地。三人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实在不忍欺负看起来比自己老爸年龄都大的桌椅,再说也给忙得没时间去坐坐。固此桌椅们摇摇晃晃到现在也没有倒下,于是莫名对它们的印象也改观了,觉得可能从很久之前它们就是这样摇晃了。如今莫名就是坐在一个吱呀乱叫的凳子上,再扒在绑着大遮阳伞的摇晃桌子上,幸福地闭上眼去见周公。对后面的一系列事都不知情,却还是没躲掉。
事情从根源上讲还是两个学校的由来已久的争斗,Y大人已从灵魂深处瞧不上Y院人。如果是其他人的表演,他们一定是鼓掌叫好,但只要是Y院的,即使是春晚水平也会鸡蛋里挑个骨头。前来观看的也不少,只是都是来挑毛病的,最后发展到污言秽语,对每个出场的人都是一番人身攻击,其中尤以一男生为过份。他一会说这个女的胸不够大,一会说那个屁股不翘,连男生都不放过。而他的话总能引起一阵轻笑,他便更是沾沾自喜,言词更是污秽不堪。
舞台上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只碍于主办方莫玲静坐着,元方也皱眉不发话,秉着演艺人员的专业精神,大家也只能再忍字头上一把刀。易飞不停悄悄问靳涛秦瑶二人,Y大真有这样拿不出手的人?靳涛满面鄙视,秦瑶一脸厌恶。
估计此猥琐男也是重口味的人,等莫永强出场时,他是眼前一亮,直嚷这个够味,在床上一定很销魂,边说边吸溜口水。莫永强早就受不了了,见其竟说到自己身上,怒发冲冠:“这位禽兽想要销魂啊,找我怎么行,在场的哪位女生估计都不行的,你和我们人--不是同类啊,没看长得都不同吗?一幅禽兽不如样还敢装人,你呢,应该去养猪场,里面的母猪尽遍让你销魂,如果不尽兴还有养牛场养鸡场养鸭场呢,这些才是你的同类,保管让你销到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莫永强骂完,整个台上台下都静悄悄的,此一骂是淋漓尽致却又不带脏字,所有人都被震憾了。然后舞台上响起了叫好声,舞台下也一片哗然,至于内容则比较复杂。愤怒声嘲笑声鄙视声幸灾乐祸声,还加杂着几声叫好的。猥琐男被骂得好久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拨开众人直向舞台上冲去,似有大干一架的趋势。
此时一直坐着静观其变的莫玲和元方站了起来,体院的几个肌肉男走出来了,护在一干人等的前面。猥琐男看着膀大腰圆的几人,再看看自己身后都一幅看戏表情的校友们,理解到对方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扔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就走了,有点灰溜溜地,也貌似夹着尾巴。
经此一闹,台下的人散去大半,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再唱了,元方提出转移战场。莫玲虽有点心疼那从手指尖飞走的钞票,但也知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点头,暗叹自己千算万算,独少算了两校的阶级仇恨之深不可测。大家便着手收拾东西,忙碌之间把呼呼大睡的莫名给忘了,莫名在一片忙碌之中仍安静的睡着。
众人舞台上的东西还没点清,猥琐男雄纠纠气昂昂地又回来了。此次是来者不善,带了一群膀大腰圆的,据初步目测有十五个以上。敌强我弱,元方当即给一们Y大的校领导打了电话,莫玲也第一时间带着易飞靳涛迎上前去,心里虽恨不得狠揣猥琐男几脚,脸上却笑得可亲,舌灿莲花地做起了说客。
校领导很快到了,还带着一个Y大体育学院的领导和五六个校警。两位领导先是上台慰问了元大公子,再把膀大腰圆们训斥了一顿,最后义正词严地说聚众闹事者记大过。膀大腰圆们本来也没想来真的,只是凑个热闹壮个声势,如今见领导都出动了,还有被记过的风险,很快就都识时务地撤了。
猥琐男见此情景很是不甘,却也无奈,只得骂咧咧地随着膀大腰圆们。走到古董桌子旁边时,看了眼仍呼呼大睡的莫名,心中的不甘更盛,泄愤似地踢了桌子腿一脚,他自认只用了三成力量。然而可怜的桌子本就在太阳伞和莫名的压力下不堪重负,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了。他这一脚可是稻草的几倍,桌子爷爷几乎连挣扎都没有,便华丽丽地倒下去了,负与其上的太阳伞和莫名也随之倒去。
此时的众人见膀大腰圆们转身,吊了很久的一口气刚松了一下,就近选择地彼此会心一笑,谁都没注意猥琐男的动作,等听到响声反应过来,该倒的都倒下了。而那两位领导见任务圆满完成,均笑咪咪地看向元大公子,某句话从丹田到喉咙再冲到舌尖,就要吐出来了,惊见眼前的元大公子脸色一沉纵身一跃跳下了舞台。领导们硬生生地咽下那句话,急速地改成了“啊--”。
得亏元方有双长腿,他利索地从两米高的舞台上跳下来,冲向倒在桌子凳子太阳伞之间正哼叽喊疼的莫名。刚把她拉起来,还没来得及验伤,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轻,莫名已被人拉了过去,是靳涛。此时靳涛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动作也是手忙脚乱的,边问哪里疼边检查莫名身体。
莫名觉得自己回到家乡的小河边,正坐在太阳伞下,拿着钓杆悠然地等鱼上钓。忽见渔浮动了,忙用力去扯,哪知这条鱼劲极大,自己竟被它扯翻在地。这时鱼跳出了河面,有人那么高,露出森森白牙,恨恨地说:“让你吃我那么多鱼子鱼孙,今天就纳命来!”便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嘴上。尖锐的疼痛和耳边的惊呼声让莫名觉得似乎换了场景,不再是家乡的小河边,那条恶鱼也消失了。此时有人拉起了自己,再接着被拉入另一个怀抱,然后就听到了靳涛的声音。莫名微睁眼,见真是靳涛,忽觉得很委屈,带着哭腔道:“靳涛,有大鱼咬我嘴,好疼呜呜--”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有道天雷霹下来。
靳涛明显一愣,很快就小心地翻过莫名的嘴唇查看,有杀气从眼中闪过。莫名被那股杀气吓跑了2/3的睡意,终于想起了身在何处,又瞅瞅身边的场景人物,隐约嗅到血腥的味道,见姑姑小强秦瑶等人向自己围拢过来,刚要问下发生了什么事,靳涛不见了。接着听见“嘭”的一声,便有人惨叫着飞起来,撞倒一位膀大腰圆的才着陆。有位膀大腰圆的在下面垫着,也算软着陆吧。
人群再次石化,都没见到靳涛是怎么过去怎么出手的,怎么猥琐男就飞了出去呢。眼见靳涛又走向猥琐男,易飞不愧是其好哥们,最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快拦住他!”便冲向前去,两名机警的校警随着跟了上去,三人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准备再出手的靳涛。
“放开!”靳涛的话似淬着千年寒冰,易飞被冻得一激凌,明明刚才还出了一身汗呢,这会怎么觉得冷嗖嗖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会出人命的,还是先看莫名的伤吧。”又回头冲莫名喊,“莫名,还疼不疼啊?”被眼前一切吓呆的莫名经他提醒,瞬间觉得下嘴唇疼得火烧火燎的,捂着嘴就蹲下去了。一声明显口齿不清的“哎哟”刚喊完,第二声还在口中含着呢,便觉身体腾空,下一秒发现自己已被靳涛抱着飞奔。莫名脑袋有点死机,好半天才问要去哪里。靳涛都没看她,说了四个字:“校医务室。”这几个字让莫名的嘴又疼了起来。
到了医务室,莫名觉得下嘴唇上面似乎挂了东西,虽不会像香肠那么夸张,但却重了不少。当看到消毒棉上那红色的东西时,眼泪终于下来了。靳涛见此怒吼:“你轻点!”把正操作的护士吓得手抖了一抖,怒瞪了靳涛一眼后动作到底轻柔了点。
这时医务室来了一群人,是刚才的膀大腰圆们,还有两位校警,易飞和元方也跟了过来。有两位搀扶着猥琐男,一位扶着给猥琐男垫底的那位。此时猥琐男的半边脸已高高肿起,嘴角渗血。即使那位垫底的,胳膊腿上也多处流血。两人都疼得哼哼叽叽,呲牙咧嘴的,见到靳涛全都是怒目而视。与他们一比,莫名觉得自己这根本不算伤。
上完药后,莫名长松了一口气,然而护士又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打一针吧,免得感染。”让莫名一下跳起来就向门口冲,但转眼就被靳涛抓回来了。莫名用力挣扎:“不打针,我不打针,死也不打针!”这护士分明在报复刚才被吼了,不然就是在想方法乱收费,哪听说嘴嗑破还打针的。无奈靳涛的手比绳索还紧,怎么挣都挣不开,忙向一旁的易飞求救。易飞走上前来,却冲靳涛说:“莫名最怕打针的,每次都要莫老爸亲自出马,咱们能行吗?”靳涛冷冷看他一眼,又冷冷说了一句:“走开!”便拖着挣扎不已的莫名去了注射室。
易飞被冻得当场成了冰棒,回过头来对众人双手一摊,尴尬一笑:“得,哥们都不要了。”一貌似菜鸟的膀大腰圆搔搔头,疑惑地问旁边一位:“学长,咱院人不是常说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怎么觉得这位哥们正好相反呢,有了女人就会这样了?”旁边那位一瞪眼:“胡说什么,我也有女人,有为她对不起兄弟吗?更别提为女人打架了,还出手这么狠,哼!”
易飞闻言长叹一声:“也不能怪靳涛,他走到今天这步实在不容易,为了莫名受太多苦了。”见一干众人都望过来,一幅要听故事的样子,连出身官僚世家的元方都把目光从伤员身上转了过来。易飞暗道八卦的力量果然强大,于是清了清喉咙开讲。
“话说那是在初二的时候,靳涛因和别人打架第一次被他老爸送进了少管所,就见到了去叫所长老爸回家吃饭的莫名,一下被迷得七昏八素。呵呵,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于是就成了少管所的常客,每次出来后再和人打架进去,他的身手也是这样练出来的。”
“他老爸为了治他,不止一次把他给关起来,房间门窗都是钉死的,又找个身手好的警察每天送饭,哦,忘了说他老爸是我们市的公安局长。每次他都趁着送饭的不注意,放倒警察跑出来,再进少管所去见莫名。有次他老爸一狠心,把他送到一个山沟沟里的小村子里,让他住在两个头发花白耳聋眼花的老人家里,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隔好远才有一两户人家。他跑了好几次都找不到路,被他爸安排的人又找回来,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把心一横,揣了几个馒头走了三天,也是哥们运气不错,碰到一群挖矿的,随他们在一个矿上背了一个月的石头,才赚够了回家的路费,唉-如果碰不到那群挖矿的,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直到我们都上高二了,被莫名老爸发现了他的心思,于是两只老狐狸凑到一起,对靳涛下了通碟,如果能和莫名一样考上Y大,就让他和莫名在一起,否则将永远见不到莫名了。莫名可不像靳涛能逃,而且已经被莫老爸训得指东不敢打西,说不让见估计就真见不上了。靳涛从初中就不怎么学习了,但硬是通过一年半的学习考上了Y大,用靳涛的话讲那一年半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哪知莫名却在考试那天发烧,晕乎乎地就上了Y院。两只老狐狸没敢告诉靳涛,只说开学后才能见面,为此莫老爸还把莫名关在家里两个多月。”
“靳涛开学报到时才知道莫名没来,杀气腾腾地来问我后就回家了,要转校到Y院去,老狐狸们不同意,威胁说上Y大还能见到在Y院的莫名,如果不上或者转校都让他见不上莫名。这两只老狐狸就会找人软肋捏,靳涛没办法只能回来了,然后转到我们系。他偷偷地去了Y院很多次,但光明正大地正式认识还是前段时间。那可是放在他心尖子上的人,他自己挨打估计也不会出手这么狠,唉,一定是上辈子欠莫名很多钱,这辈子来还债的。”
易飞讲完,好半晌一位膀大腰圆才道:“这是不是就是我老婆常念叨的,叫什么汤显祖的说的那句话,一见钟情,一网情深啥的。”元方接道:“情不知何起,一网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他们还没到这一步。”念完所有的膀大腰圆都是满脸祟拜,有人感叹:“真该多读点书,看人家这样多酷!”几人说话间,注射室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吓了一跳,元方就想冲去看看,被易飞拦住:“没事,肯定是莫名打针呢,还是靳涛有本事,呵呵--”
易飞猜的不错,当他讲靳涛的血泪史时,莫名一直在垂死挣扎中,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都不凑效。眼见后来的那两位伤员都收拾好了,靳涛耐心用尽,一把抱起莫名放到腿上,用自己的两腿固守住莫名下肢,一只手固定住莫名上身,另一只手解开莫名腰带。一旁早就烦燥不已的护士眼明手快,拔开碍事的裤子,消毒下针,动作稳准狠。莫名疼得大叫,也只能大叫。
打完针后,靳涛还用棉球按了好不会才放开。莫名一得自由,跳到一边整理好裤子后,就扑上去对靳涛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色狼。但是不知此人身体是用什么做的,自己手都打红了,人家仍似没事般说:“好了,别打了,看手都红了,小心累着了。”莫名恼了,改打为拧,死死捏着他胳膊上的一块肉左三圈右三圈,眼见靳涛疼得嘶嘶吸气才算消气。
等出了注射室,莫名这才记得外面还有一大帮人。其他人还好,元方可是一个学校的,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点羞愧难当,正想开溜,一位膀大腰圆说话了:“哥们,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武术队来,我们算不打不相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靳涛看了他一眼,又看到旁边面目全非的猥琐男,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摇头道:“没兴趣。”拉着莫名就走。一旁的易飞却拍着胸脯打保票,说一定能劝他加入武术队。
没走几步路,靳涛又把莫名抱起来,嫌她走得慢。莫名挣了几下就不动了,一来是明知道挣不开的,再说早已经丢够人了,也不差这一次,反正也不是在Y院。然而靳涛也没走多快,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风驰电掣,只是稳稳地走着,让折腾半天的莫名很快就睡意袭来,不一会就又见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