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伊甸园》春日里

21、chapter 11

　　经过初岚意外的闯入，这么一闹，继续作画算是不行了。只是可惜了白白装病避开月考，却没能好好把握，让白白的成绩留白，得不偿失。
　　初冉让小柒帮着白白收拾，再送她回去，自已则和初岚一起走。
　　“等一下。”小柒喊住她。然后走到她身边，动手为她整理好风衣，重新绑过腰带，使人看不出她里面未着寸缕后，才安心目送她远去。
　　一路上，姐妹俩谁都没说话，气氛倒也不尴尬，只是安静地淋着雨，回到教学楼。途中，有不少识得校花“真面目”的男生要借伞给她们，为她们挡去狼狈，她们都拒绝。
　　好像这场雨，可以为她们冲掉什么，又拾回什么一般。
　　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她们刚踏进教学楼，就看见沐函和奚则出现在楼梯口。
　　“你们两个搞什么。”见姐妹俩滴着水的模样，沐函皱了眉。“弄成这样，淋雨很好玩吗，都几岁了。”
　　不知是委屈还是温暖的责备，使得初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似打开的水龙头，哗哗淌下。但这会儿，初冉可不慌了，因为会有人比她更紧张。
　　“对不起，我话说重了，对不起，别哭别哭。”沐函赶紧掏出纸巾，为她擦眼泪。
　　那轻哄的温柔，小心翼翼若对待珍宝的神情，对恋人也不过如此。初冉笑了，笑得有些模糊的暧昧。
　　既然有人接收了，她也不多做停留，转了转脚步，闪。
　　一只脚还没跨出教学楼的台阶，手臂被拽住了，且是不容挣脱的霸道力量。
　　初冉抬头瞅了瞅头顶上空，没有“倒霉神”飘着啊，那为什么总有些盯着光圈的家伙找她麻烦。哦，是了，背一双翅膀的小孩都很爱玩拯救的游戏。可是啊可是，她不爱这种幼稚的游戏啊。
　　她咬咬牙，虚假出一个貌似笑容的唇角弧度。“亲爱的会长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声音保持平调，却足以传入周围同学耳中，由其是那些个有心关注这几枚校园风云人物的小孩们。
　　在这些个以他为标榜的学弟学妹的目光下，奚则只能先放手，眼睁睁看着她重新投入雨中，消失于雨雾里。

　　回到公寓，头一件大事便是放热水泡澡。
　　躺在按摩浴缸里，滴几滴薰衣草精油，舒服得她晕晕欲睡。于是乎，顺其自然地在水汽缭绕的氛围中不知不觉睡去。
　　也许是被泡凉的水冷醒，也许是那不刻意甚至有几分故意的开门关门声吵醒的，又或者两者皆有之。
　　初冉只差没尖叫的从浴缸里跳出，险些滑倒。浑身打了个冷颤，赶紧拿衣服穿。还是，打了哈欠。她揉揉鼻子，侧耳关注着屋外动静。
　　好像有脚步声在往这里移动，然后打开卧室的房门。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初冉赶紧的套裤子，就怕他会将“没礼貌”进行到底。不过，等她穿戴整齐，也没有闯入，初冉这才抓了洗脸台上的烟出去，油漆没涂，干净着脸出去的。
　　不出她所料，并不是有小偷光顾。奚则站在窗边，被对着她。窗外还在下雨，这种“藕断丝连”型的下法，最没完没了，不似夏天雷阵雨的痛快。
　　初冉决定不主动去理会在装忧郁的少年，顶着包了厚厚的一层毛巾的湿发离开卧室。
　　许是下午的一番折腾，她肚子开始怪叫，于是目标明确，直达厨房。
　　冰箱里塞满吃的，却不存在主食，全是些有的没的零食。初冉拎了牛肉干薯片饼干牛奶巧克力……回客厅，开电视。窝在沙发里，一边选台选节目，一边拆封零食包装。
　　她很少看电视，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后，最后选定一个正在搞笑的综艺节目。薯片和饼干被咬得“喀嚓喀嚓”响，甚是悠然自得，完全不将另一人的存在当一回事。
　　结束了“忧郁少年”的角色，奚则走进客厅时，淡淡瞥了她一眼，径自坐到单人沙发上。谁也没理谁。
　　空气有些僵硬的流动，但影响不了初冉的食欲，也影响不了她看电视的心情。时不时的，还跟着节目里的搞笑桥段大笑几声。
　　可谓是莫名其妙至极。厉害的是，两人竟然都无视对方强大的气场，安然存在，还能顺便将对方透明化。
　　终于，这档综艺节目播完，结束闹剧。而零食也吃的七七八八，肚子算是得到满足。初冉伸个懒腰，不想再待下去。于是站起来，准备回房化个面具出门。
　　今天太乖了，竟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你下午干什么了？”
　　还以为会将“沉默是金”完美演绎的奚则，破了功。
　　初冉似乎也不意外他的开口，毕竟他是有备而来，只是磨蹭了点时间，推迟问出而已。“亲爱的会长大人，这似乎好像不关您老人家的事。”
　　他迷了眼。“好玩吗？”
　　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初冉挑衅的，微昂着下巴从他眼皮底下走过。当然，这不是个容易的事。她的手腕被牢牢拽紧，力气甚至有点大。
　　“放手。”
　　“别闹了，别任性了，冉冉。”
　　他这是准备“以柔克刚”是吗？初冉瞪他，依然那副德性。“亲爱的会长大人，我不就借你房子一住，有必要跟个老太婆似的管七管八嘛。”
　　奚则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让人发毛。还好她脸皮过厚，随便盯盯影响不了什么，甚至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表情正常到不行，完全不会心虚。
　　本以为又要展开一场“金子”的角逐，不知是否耐心用尽，奚则却又说话了。“有底线吗？”
　　初冉知道，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而她，没有同情心。“百无禁忌。”
　　未曾被放开的手腕，力道加重，重到她清晰感觉到痛。她不挣扎，也没惊呼。若是能就此划开界线，她全力配合。
　　此刻的她，五官干净，未染半丝人工颜料，美好得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他的怜香惜玉之情，却好比面对着那个浓妆艳抹，极尽叛逆的初冉，荡然无存。
　　就在她以为手腕会被他捏断时，他默然离开。
　　初冉揉着生疼的手腕，静立一会儿，回去房间。不久，重新出来，叼着烟，以妖女之姿。